到了天河二號的第二天，蘇宏義把一份幫助白松堂優化系統，開發軟件的三方協議傳給了南冥，讓他審覈。
南冥隨便翻了翻合同，看到合同條款沒啥問題，甚至對懶神超算非常有利，頗爲吃驚：“這麼快？”
“那是當然，不看是誰出馬。”蘇宏義得意洋洋。
得，說他胖他就喘起來了。
“這麼說，一切都很順利？”
“當然順利，後續還有份合同，幫國防科技大升級天河二號，已經敲定了，基本意向是七億，我本來打算湊個十億的，不過這些人忒摳門。”
七億也不錯了，對一個生意的開門紅來說，這已經是不錯的進展了。
相當初他們搞無人機時，賺到七億花了多長時間？
這也順利過頭了吧……難怪蘇宏義這麼得瑟。
“你別說，天河二號就是快啊……”蘇宏義說起了見聞，感慨之中，還有點酸溜溜的小羨慕，“我跑了一個測試程序，比咱們的青大懶神快多了……”
“那肯定了。”南冥聞言哭笑不得，“天河二號可是比青大懶神的核心多了十倍，速度快了三倍的龐然大物，不快纔怪了。”
如果用桌面電腦來類比的話，近些年intel的cpu每年的新品都有大概10%的提升，大概十二年，運算速度才能提升三倍。
十二年前，那時候還沒有現在流行的智能機呢，簡直就是上個時代了。
“其實現在是快四倍了……”蘇宏義嘿嘿一笑，道：“我調整了一下他們的核心代碼，做了一些修正……”
南冥恍然大悟，難怪這麼順利！
蘇宏義說得輕鬆，但事實上，他的所作所爲，簡直就是在羊城超算中心直接投下了一顆原子彈，把所有人都給震傻了。直接失去了判斷力，簡直蘇宏義說啥是啥。
蘇宏義到羊城時，已經是晚上了，旅途疲憊。白松堂他們也都是四十歲的人了，來回奔波，很是辛苦，其實很想去睡一覺的。
但是來自七所的人，早就已經等在那裡了。第一批數據已經準備好，就等着他們調整軟件，進行前期數據計算模擬了。
關於流體力學的計算模擬，國際上有很多的商用軟件，這些軟件雖然經過了多核並行運算的優化，但頂多是針對幾十幾百核心的優化，遇到天河二號這個三百多萬顆核心的真正龐然大物，所有現成的軟件都捉襟見肘，必須進行後續開發適配。
沒轍，身爲軍人。任務就是命令，白松堂他們雖然心中叫苦不迭，卻還是捲起袖子，打算大幹一場。
在這之前，蘇宏義笑呵呵地拿着自己的筆記本站起來，道：“各位，在開始工作之前，能不能讓我先檢查一下環境？畢竟我是來升級優化天河二號的操作系統的。”
得到了首肯之後，蘇宏義拿着自己的小筆記本連接上了天河二號，十五分鐘之後。天河二號突然開始對現在的運行成果暫存，然後依次關閉核心。
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白松堂快嚇死了，超算可不是普通的電腦。一開一關之間，也是一個聲勢浩大的大工程，如果這個過程中出點什麼問題，那就等着哭去吧。
脾氣暴躁的劉輝揮舞着拳頭，差點就把蘇宏義給揍了。
好在，天河二號在關閉之後。立刻又開始重啓，隨着龐大的計算機組的燈光依次亮起，系統開始恢復運行，整個羊城超算中心就震驚了。
“我讓他們跑了個測試，你沒看到他們當時的表情。”蘇宏義得意洋洋向南冥炫耀，“後槽牙都露出來了！”
當時白松堂、劉輝等人的表情，何止是精彩？
如果重啓一次，就能讓超算的運算量提升百分之二十，白松堂覺得自己下半輩子絕對什麼都不幹，就在這裡沒事重啓超算！
這世界上哪裡有那麼好的事！
但人家蘇宏義就做到了！
這是世界上最快的超算，百分之二十的效率提升，毫不客氣地說，這次重啓，值這七億！
炫耀完畢之後，蘇宏義又哭喪着臉道：“南總，我其實是來求救來了，我剛纔聽到他們商量，說想要徵用我……你說我不會被強制徵兵入伍吧……我不想當兵啊！”
“他喵的，這七億其實是你的賣身錢啊！”南冥這才恍然大悟。
七億，買個百分之二十的性能提升，就已經算是大賺特賺了，竟然還想把蘇宏義霸佔了。
這些人，吃相未免太難看了吧！
強制徵兵入伍，這種事南冥也就從小說裡聽過，但是天河二號是國防科技大開發的，他們是軍方，某些方面有特權。
“對啊，南總，我不想被賣啊！”蘇宏義哭喪着臉。
“其實，我不介意賣掉你。”南冥緩緩道，“但是七億就想買走你，未免也太小氣了。你怎麼說也值七百億，美元。”
“你這話說的，我都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高興了。你說我們的友誼，能拿來賣嗎？”蘇宏義道。
南冥沉默了片刻，道：“放心吧，我來想想辦法。”
“如果你說找慶大首長，我試過了，沒戲。”
……
對整個懶神系來說，寂靜號的重新下水儀式，是一件大事。
當時懶神特種工業開業的時候，那些前往站臺的人，都是陸葉千施展手段拽過去的。
但這次寂靜號重新下水，這些人卻是不請自來，軍方、地方、業界、傳媒界的人，積極得像是搶紅包一樣。
就連楚春暉都拽着南冥，問南冥需不需要他去站臺。
南冥無奈，道：“你還是忙你的吧！別去給我添亂了！”
後來慶中楊聯繫南冥，說有一位重量級的大佬想要去看看，讓南冥搞好接待。
能讓慶中楊說是“大佬”的，那是真的大佬了，南冥不由頭痛，道：“你說這些大人物煩不煩，沒事在家裡呆着好了，幹啥到處亂跑，不是給我們找麻煩嗎？”
慶中楊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半晌就蹦出了一句：“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小子，你知道我幫你爭取得多辛苦嗎？”
像這種大人物，到了哪家單位，恐怕都會高興壞了，說不定會載入這家企業的史冊，把當時的照片放大到幾百寸，貼在牆上。
南冥倒好，竟然向外推？
其實這實在是因爲，慶中楊覺得南冥實在是幫了太多忙，無以爲報。
在經濟上，他實在是無能爲力，畢竟他也很窮，隨着經費一再削減，他的一分錢都得掰成兩半花。
既然經濟上無以爲報，他就只能在政治上給南冥點幫助了。
看南冥還不開竅，他道：“如果你有了政治地位，別人想欺負你，就要掂量掂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