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將頭上帶有海鷗的帽子摘了下來,放到了桌子上。
他那充滿老繭的手,微微的撫摸着帽子上的紋理,神情有些複雜的呢喃道。
“這將是我爲海軍做的,最後一次力所能及的工作了。”
戰國對永恩性格和作風太瞭解了。
這件事情暴露了,永恩必然就會向世界政府宣戰。
而他們海軍作爲世界政府的附屬勢力,也會參與進去,就算能夠取勝,想必代價也將會是慘重的。
甚至會讓海賊趁虛而入,引起大海的動盪。
這讓戰國感到一陣陣心累,明明他已經竭盡全力的去阻止,但是這個事態終究還是發生了。
戰國開始書寫着一漲文件,這是他辭退的申請。
這一戰,戰國不打算參與進去。
畢竟他已經沒能做到,自己應當做的事情,內心對於永恩有一些愧疚感。
這件事就是,平衡永恩跟世界政府的關係,守住永恩最後的底線。
明明永恩沒有直接對世界政府出手,只是讓他們損失了一些利益。
世界政府不顧他的勸阻,強行命令CP0去動永恩的親人。
這一次可能會引發的後果,戰國不願去想象或者說不敢想象。
他跟五老星不同,他親眼見過永恩。
他深知永恩的神秘,而且隨着時間的推移,永恩展現出來的實力和戰績,讓戰國越發的忌憚。
這是世界政府引來的災難,要是換做以前還沒對世界政府的決定產生質疑的戰國。
他可能還會站在世界政府這一邊。
可現在戰國已經不打算,站在世界政府這一邊了。
因爲世界政府的正義已經扭曲,跟他心中的正義已經反道而行了。
對自己部下的親屬下手,以此想要威脅這個人掌控他。
這種無疑是海賊的行徑,要是公佈出去的話。
海軍本部內的全部人對於世界政府的忠心,可能都會一落千丈。
互相猜忌着自己,未來是否也會有面臨這個狀況。
這件事,毫無疑問是世界政府做錯了。
戰國知道,常年執掌世界的權力,已經徹底矇蔽了五老星的眼睛。
不過戰國也能理解,一語定生死的權力,對於人心的侵蝕究竟是多麼的可怕。
他這麼多年來,也幾乎擁有這個能力,只是戰國的自制力讓他本能的不去這麼做。
事情戰國也漸漸想明白了。
因爲永恩的實力強大,在海軍中卻不受命令可無疑還是幫着海軍的。
可是這麼強大的戰力,無疑已經讓海軍有了脫離世界政府的掌控的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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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有實力強大的部下,是一件好事,但是如果這個部下不受掌控的話,那麼就將會是一件禍事。
在不站立在世界政府就是我方的堅實後盾的時候。
各種缺點就顯露了出來,現在想來這種情況,在當年就有過一次。
只不過那次的對象不是永恩,而是海軍本部全體。
二十年前,空元帥退位,戰國自己當上了海軍元帥的時候。
那時的他、卡普、鶴、澤法、正值壯年時期。
無論是體力還是精力都是源源不斷,就算遇上持久戰也絲毫不會害怕。
加上青雉、黃猿、赤犬三人也已經表現了擁有大將之資。
讓海軍本部的力量,達到了空前的地步。
可以說,當時的他們心中要是有,想反叛世界政府的想法。
哪怕世界政府能夠抵禦下來,損失將會是慘重的。
要是在讓海賊參與進來的話,甚至會動搖世界政府的根基。
所以在當時,世界政府設立了王下七武海,說是爲了平衡大海上的局面。
當時的戰國說出了不需要藉助海賊,只要世界徵兵即可。
可世界政府沒有同意,而是表示籠絡實力強大的海賊,有利於讓他們內耗,世界徵兵的事情等到時在迫不得已了在實行也來得及。
當時的戰國沒有怎麼懷疑,儘管內心藉助海賊的力量讓他有些不爽,但還是同意了。
那之後世界政府,便跟各種實力強大的海賊簽訂了條約。
想在想來,世界政府當時的目的,就是爲了限制海軍的強大。
畢竟當時海軍本部擁有的力量,實在太過強大了。
就如同現在,要是永恩真的當上了海軍的大將甚至當上了元帥。
聯合赤犬、黃猿、青雉三人,就足矣給世界政府帶來毀滅性的災難。
所以世界政府,在永恩還沒有到這一步的時候,纔會想要掌控永恩或者將他毀滅。
雖然這僅僅是一個苗頭或者可能性,但是在未來未必不會發生。
永恩過去的事蹟,先是讓克洛克達爾,不能當七武海,削弱了世界政府的實力。
現在又讓多弗朗明哥,龜縮在和之國不敢出海。
現在又是戰四皇讓大海上的海賊和海軍對於永恩的名字,也是深深的烙印在了腦海中。
現在哪怕世界政府發出了通告,想要找想要成爲七武海的人。
他們也會忌憚於永恩的先例。
因爲有這麼一個,隨時都會盯上你的可怕海軍,在一旁窺視着。
像以前那般當上七武海後,能夠瀟灑的做事已然不可能了。
甚至可以說,七武海在有了固定地盤後,還不如在大海上,聽到永恩的消息,選擇退讓來的安全。
這麼想的話,世界政府會不顧他的勸阻,想要掌控永恩的想法也就說得通了。
因爲永恩的存在,已經讓世界政府感覺到了危機感。
那麼世界政府要做的,就是讓這個,有可能釀成大禍的苗頭,消去才行。
不過這些都不由戰國管了,他現在只想退位後,能夠放下元帥這個重擔。
像卡普那般瀟灑自在的活着,可以說戰國很羨慕卡普。
卡普大多數時間都不用呆在海軍本部,而他呆在海軍本部已經整整二十年。
幾乎沒有空暇的時間,能夠讓他四處去遊玩。
畢竟海軍元帥這個位置,需要過目和需要他做下決定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一直以來,戰國憑藉着心中的正義和信念,堅持做了下來。
但是戰國已經想通了。
自己累死累活的工作,爲了平衡大海上的勢力,不斷的削減大海上海賊帶來的威脅。
到頭來,卻讓世界政府將他們當做是一股,可能會威脅到世界政府的禍害。
與其這樣,倒不如讓自己活得輕鬆一些。
接下來的事態,究竟會發展到怎樣的地步,已然不是戰國能夠左右的。
這次的結果,跟赤犬、青雉、黃猿三人,到底能不能攔下永恩有關。
要是他們三個一起上,都沒能攔下來,哪怕是戰國想要左右戰局,也沒有什麼作用。
戰國知道赤犬和青雉,必然會因爲命令,對永恩全力出手。
可黃猿就不一定了,那個老油條,之前跟永恩不過是演上一場戲,都跟他要了兩個月的休假。
更不用說,這種必須要全力死戰的麻煩事。
黃猿想必比自己更加清楚,永恩的棘手之處。
如果黃猿願意全力出手的話,擊敗永恩將他殺死,還是有可能的。
不過黃猿會全力出手麼,戰國也不太確定。
一邊想着這些事情,戰國將手中的文件需求的資料,都相繼填完了。
戰國搖了搖頭,將心中所想散去,站了起來。
他把身上的正義披風脫了下來,摺疊好放到了桌子上。
環顧了房間的四周,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捨。
這個辦公室陪伴他已經多年,不過也是時候到分別的時候了。
戰國身穿一身白西裝,背後沒有披着一直以來披着的披風,拿着文件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