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二十八組人按照星宿之中的分組, 爲分別負責四種方位的七組人員。由於地形需要,這四隊人馬並沒有按照東南西北這四個方位來分,而是分成了面朝城門的倒“土”字陣型。
排在前方最中間的朱雀組爲全軍之中戰力最強的精英人員。當然, 裡面也有很多專精於偷襲的人用於和戰力甚猛的鬥士配合作戰。
就如同在謝衝的猛力進攻之下, 善於射箭的人員實在是很容易在保全自己的情況下更多的解決掉敵人。
所以, 謝沖和尉相願這兩個戰鬥路數極不相同的人一般都是分在一起的。這樣的組合實在是具有十分的戰鬥力。
而周軍的大量人馬在遇上勇猛的朱雀隊之後, 其完整的隊形一定會被衝散, 而後他們會像兩邊四散,這個時候就會遇上分別在左右兩翼的青龍和白虎隊。
如果在這三隊人馬的奮戰之下還會有漏網之魚能夠到達偃州城裡的更內部的話,等在那裡的將是終結他們的玄武隊。
其實, 那些衝入城中的周國軍隊是很希望一舉衝上城牆的守備地去把在城牆上射殺着自己弟兄們的防守一卒,而後和在外圍的將士們一起破城的吧?
但卿雪又怎麼會讓這樣的事發生呢?如今她們所放行的的偃州城內城已經和負責守城的外城是兩個完全被隔絕開來的地方了。就連那二十八組人也只能通過事先說好的不同顏色的旗幟爲信號來告知卿雪他們現在的情況。
在第一隊如浪潮一般涌進來的周國士兵進入他們的阻擊範圍時, 那持續了太久太久的戰鬥終於拉開了序幕。
謝衝身爲朱雀組最勇猛的一員, 率領着他的鬼宿組衝上前去與敵人廝殺了起來。那樣的打法令他的搭檔尉相願可是捏了一把汗啊。此次可不是向上次大戰一般只要在人羣之中殺出一條血路就可以的。
現在, 他們和敵軍的立場恰巧和當初的立場對調了一下。那些被關進來的周國士兵只有前進一途,毫無退路。而且……他們只有衝出去纔能有活着的希望。那和當初只是站在大軍最外圍的敵軍是完全不一樣的。
那時候的他們, 如疾風,如響雷。在所有人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從敵軍的屍體上踏了過去。
而現在呢?他們需要大量的斬殺被逼向絕路的人。
謝衝一如既往的怒吼着向前殺着。但那是絕望的人以必死的決心做出的進攻啊,又怎麼容易這麼就崩潰了戰線呢?
好幾次,謝衝都在以一把喙鉗擊打衆多把戰刀的時候露出了些許的空隙,幸好有尉相願的好箭法替他解了圍。
謝衝不懂得害怕爲何物, 但是尉相願知道。那是一個絕對冷靜而又有些內向的人。他嘆了一口氣, 用只有自己才聽得道的聲音說道:“卿雪小姐, 看來這次將是一場苦戰啊……”
和他們打得一樣艱苦, 甚至更艱苦的還有很多人。就好像那個比林閃大不了多少, 臉上長滿了雀斑的小虎。
因爲不想總是躲在左古大叔的身後,受他的照顧, 讓他來保護自己,所以他這次主動的請戰,懇求卿雪也能夠讓他帶隊。
再怎樣,他的武功也還可以,雖然比起那些前輩和第二批入隊裡的佼佼者還差了很多,但他知道自己必需這樣去戰鬥。
無論是易戀的情報能力,馮曖的判斷能力,楚炫的奇門異術,藍卿影的學識以及冷靜,尉相願那無人能及的射術,謝衝的奮威之力,左古大叔那在後一輩年輕人之中影響力,還有太多太多人都是鬼面軍不能夠缺少的了……
若連他們都被當作了普通斬殺敵人的士兵來使用,一直受着左古大叔照顧,被卿雪小姐誇獎“有義氣,有勇氣”的自己又如何能夠退在他們的後面呢?就連年僅七歲的琅邪王爺都能夠負責後城門的最後防線,自己……又怎麼能夠以年齡爲藉口呢?
“我……什麼也不會,只有武功還不錯。所以我……不怕死!”
小虎在開戰之前曾經反反覆覆的如此對自己說道。他的勇氣感染了很多他所帶領的奎組成員。自他以下,他的組員都不甘心輸給他,於是在與敵軍戰鬥的損傷中,他們從未退縮過……
狼牙和韓衝的組合也讓許多人跌破了眼鏡。本以爲那平日裡總是吵個不停的兩個人所帶的隊默契度並不能高到哪裡去,可是眼見着看似瘦弱的韓衝好幾次不顧自己的安危去支援狼牙,那份情意又怎能不讓人感動呢?
狼牙對待敵人自是毫不留情,可韓衝更是對敵陰狠,這兩人所帶的兩組人進攻之猛烈,令人咋舌。
另外讓人印象深刻的既是左古大叔了吧。今天,他的戰鬥較之以前的任何一場戰鬥都要英勇。在這場仗開始之前,他就有思考很多。他的年紀……已經不小了。很快就要跟不上大的動作了吧?卿雪這丫頭肯定也是已經察覺到了這一點,所以在任命自己爲青龍隊亢宿組組長的時候有那麼一些猶豫。
而自己正是在看到了她的猶豫時首先要下了這個位置。那樣的不容置疑。也許,年歲大了也會想要任性一把的吧?
也罷,就讓自己好好的打完最後一場仗吧!打完了這一場,打完了這一場我就安安心心的到鬼面軍去做教頭吧!
左古大叔如此對自己說着,手中的反曲刀卻沒有停止,又砍下了一個人的頭顱,一時間鮮血噴灑而出。
“小娃娃們,你們誰還想接着上呢?”平日裡一直都十分沉穩的左古大叔如今卻一反常態,狂放的笑了起來。
在他身前的人哪裡會氣得過?紛紛衝了過來。於是,已經戰鬥了很久的左古大叔又再次舉起了他手中那把殺傷力極大的反曲刀向敵人揮去……
這一次,戰鬥極其的慘烈。許多新加入的鬼面軍部衆都在多個敵人的聯合攻擊下壯烈的犧牲了。但在他們外面,那些在城牆之上戰鬥着的人又何嘗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