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孟浪在前面走着,林茹則默默地在其身後緊緊跟着,彼此之間沒有一句交流。
月光照射下,二人之間的身影忽近忽遠的,氣氛過分的安靜顯得些許尷尬。
不過好在沒走幾步,便看到營地裡的衆人。
身後看到火光的林茹,突然跑到孟浪面前,蹙着修長的眉宇,明亮的雙眸緊緊地審視着孟浪質問道:“你剛纔爲什麼不捂住耳朵。”
孟浪一時被林茹的舉動弄得還沒反應過來,便又聽到後者帶着哭腔道:“你剛纔有沒有聽見。”
看着面前委屈的快要哭出來的少女,孟浪微笑的反問道:“聽到什麼?”
“聽到……”
林茹想到之前的場景,清秀的臉頓時又紅潤起來,支支吾吾地不知該如何形容那種羞人的聲音。
見此情景,孟浪不知爲何嘴角微微翹起,柔聲地調侃道:“是聽到小橋流水聲嗎?”
“嗯,對……”
林茹突然反應過來,一下子哭出來,轉身朝着轎子飛快地跑去,好像身後有着大灰狼。
孟浪無聲地笑了笑,也朝着李虎等人的地方走去。
“孟浪,你剛纔帶着人家林茹姑娘去樹林裡幹什麼。”
剛走到帳篷處,朱彪便朝着孟浪大聲地詢問道,其他人也面帶疑惑地看着孟浪,連二鏢頭金守義也豎起耳朵。
朱彪等人從孟浪離開時便一直觀察着,剛開始孟浪林管家給攔下,然後帶着林茹去往樹林,最後林茹姑娘好像是哭着跑回去的,距離有點遠,天色也暗衆人也沒怎麼看清。
但是夜黑風高、孤男寡女的,去樹林能幹什麼事,這還用着想嗎。
此刻的朱彪非常地憤怒,知道自己配不上林家大小姐,便把心思放在丫鬟林茹的身上。
可是自己還沒開始追求人家,就被孟浪給捷足先登了。
孟浪看着衆人,平靜道:“林茹姑娘只是想方便一下,又害怕黑,所以便讓在下帶着去。”
只是一件小事,孟浪便大大方方地說了出來。
見孟浪一本正經的樣子,衆人也不再懷疑什麼,畢竟這麼短的時間也幹不出什麼,是自己先入爲主。
“好了,大家抓緊時間休息,明早還要趕路。”金守義朝着衆人說道。
……
天剛矇矇亮時,衆人就已經開始上馬啓程了。
數個時辰後,衆人行至一處山谷,兩則都是地勢險峻的大山,山上長滿着茂盛的植物,易守難攻。只有中間一條兩輛馬車寬度的小路,非常適合設伏。
最前方的金佔山,不由得讓隊伍放慢行進速度,讓所有人都保持警惕。
孟浪把寒鐵劍用布條系在身後,手裡拿着弓箭,仔細地觀察四周的密林,跨下黑馬的兩側都掛着箭簍,箭簍裡滿是箭羽,這些都是金守義給自己準備的。
金守義轉頭回顧後方,便看見孟浪拿着弓箭,神色機警,不由得稍微放心。
“大哥……”金守義看見不遠處的前方設有路障,還有十幾個人手持武器,朝着身旁的金佔山提醒道。
金佔山自然也看到了,立刻擡了擡手示意,後方李虎等人紛紛停下馬,各自掏出身上的武器。
轎子裡的林管家感覺馬車不走了,隨即掀開轎簾子走下馬車,上前詢問情況。
忽然轎子的窗簾,探出一個小腦袋。
探出頭來的林茹剛想看看前方發生什麼事,便與轎子旁騎馬的孟浪四目對望。
孟浪朝其微微一笑。
看着微笑的孟浪,林茹嘟着嘴罵了句登徒子,又把頭伸了回去。
孟浪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自己昨晚也沒幹什麼呀。
“二位鏢頭,前方不會是山匪吧。”走到前面的林管家緊張地詢問道。
馬背上的金佔山點頭道:“應該是虎頭嶺的山匪,林管家你先回到轎子裡,暫時不要出來。”
林管家聽聞,倒也是知道輕重,立即返回轎子。
不遠處的山匪,自然也看到金隆鏢局的衆人,紛紛拿着武器朝這邊走來。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一個身材瘦弱的山匪,拿着刀朝着衆人叫喊道。
“在下,金隆鏢局鏢頭金佔山,其師傅身前與你們大當家是舊識,不知道各位綠林好漢能不能行個方便。”金佔山抱拳朝着對方道。
“那個王八蛋,敢跟老子下山虎攀親戚。”還不見對方回答,右側山林便傳來叫罵聲。
不一會,便走下數十人,爲首的是個光頭,兩耳朵分別戴着大銀環,面向兇狠,拿着虎頭刀的老頭。
金守義立即抱拳道:“前輩,在下金隆鏢局二鏢頭金守義,其師傅是金天雄。此次晚輩走鏢路過此地,不知前輩能不能通融通融,讓晚輩這些人過去。”
下山虎聽聞,咧着嘴大笑道:“原來是金師侄,真是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
“雖然老子與你們師傅身前是私交不錯,但是你們師傅都走了這麼久了,往日的交情嘛……”下山虎看着金守義道。
眼看身旁的大哥準備動手,金守義隨即笑道:“不知前輩如何才能師侄過去呢。”
下山虎摸了摸自己光禿禿的腦袋,斟酌道:“這樣吧,就把你們押送的貨物留下三分之一下來,我這還是看在你們師傅的面子上,要是其他人不僅貨要留下人也要留下。”
金守義用眼神示意其大哥,金佔山隨即開口道:“既然前輩都這樣說了,李虎從馬車拿下三分之一的貨來贈予前輩。”
“這就不用再麻煩,兄弟們給我搬三分之一的貨下來,記住不能搬多。”下山虎朝着身後吩咐道。
其眼神朝着轎子看了看,身旁之前瘦弱的山匪微微點頭。
山匪們走向裝有絲綢等名貴東西的馬車,不停地把的值錢的東西從車上搬下來。
其中瘦弱的山匪趁大家不注意,慢慢地移步想要接近馬車身後的轎子。
轎子身旁的孟浪注意到其意圖,雙腿踢了踢胯下馬的肚子。
黑馬略微吃痛,嘶啞道鳴叫一聲,頓時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衆人注視下的山匪,尷尬地朝着轎子後退了幾步。
下山虎自然也朝着這邊看來,然後便注意到孟浪背後的寒鐵劍。
其眼神一凝,想朝着孟浪這邊走了過來,便被騎馬的金佔山擋住了去路。
金守義笑道:“前輩,差不多都快搬好,就不用麻煩前輩動手了吧。”
……
虎頭寨,下山虎大刀闊斧地坐在鋪着老虎皮的太師椅子上,手裡拿着刻着盟字的令牌,另一隻手摸着光頭。
“司徒老兒,你到底死了沒……算了,該頭痛的又不是我。” Wшw ¤тTk an ¤c○
下山虎看了看手裡的令牌,朝着身旁瘦弱的手下問道:“確定轎子裡的人是林家大小姐嗎?”
“這,小的不能確定。但是能肯定轎子裡是個女人,小的聞到女人的胭脂味”後者惶恐道。
“那應該沒錯了,下去傳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