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幹什麼?趕快起來。”張東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手託着肖克的雙肩,想將他扶起來,可是沒想到張東北用力向上一擡,這肖克整個身體竟然紋絲不動,張東北看了一眼肖克,臉上不禁泛起調皮的笑容。看來這肖克是和自己槓上了,張東北手上再加上幾分勁,可是還是無法將肖克扶起。張東北心裡不禁對肖克暗贊不已,身手果然不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張東北雖然只是這麼擡了擡肖克的手臂,可是就是這麼平常的一個動作,他已經試出了肖克的武功底子。
“功夫不錯。難道你想一直這樣跪着嗎?”張東北不再用手去扶他,而是面帶笑容的看着他。張東北在心裡喜歡上了這個叫肖克的傢伙。其實在張東北沒有入伍之前,他的性格就和肖克一樣,憨厚,話語不多。只是後來參軍了,幾年的軍人生涯把他鍛鍊成了一個可以獨擋一面的大將之才。
“鍾大哥如果不答應收下我,我便不起來。直到鍾大哥答應收下我,讓我加入飛龍寨我纔起來。”肖克倔強的道。
張東北呵呵笑道:“就算你想要加入飛龍寨,那你也得問問大當家啊,我可只是飛龍寨的一個小角色,收人這種大事我可做不了主喲。”
肖克一臉茫然的依着次序逐一將張東北,吳遠山,李伯年,趙如芝看了一遍,最後滿帶期望的看着趙如芝。在來飛龍山之前,肖老爹已經跟他說過飛龍寨當家的是一個女人,雖然他沒有見過趙如芝,可是此刻大廳裡就只有趙如芝一個女人,不用想便知道是她就是飛龍寨的大當家了。
趙如芝笑道:“你先起來吧,只要你是真心打鬼子的,我們飛龍寨都歡迎。”
肖克沒想到飛龍寨大當家這麼好說話,激動道:“謝謝大當家,謝謝大當家。”說着從地上竄了起來,他身上還綁着繩子,可是這卻一點也不影響他的動作身法。
趙如芝對大柱道:“大柱,替他把繩子解了吧。他現在也是我們自己兄弟了。”
大柱還有些擔心道:“大當家,難道不用再審審了嗎?如果他們是奸細怎麼辦?”
趙如芝笑道:“你看北哥對他讚許的目光,他要真是奸細,那出了問題,北哥全權負責。”
大柱一愣,看一眼張東北,卻發現他一臉愕然的望着趙如芝似乎有點有知所措。張東北露出這種表情還是第一次。大柱一下子就樂了。
“好勒!”應了一聲好,大柱抽出腰間的佩刀,唰的一刀,肖克身上的繩子應聲而斷,從他身上滑落了下去。
張東北笑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肖克。”
張東北點了點頭,雖然覺得這個名字聽起來有點耳熟,不過也沒有過多在意。直到後來在一次與鬼子的大型對戰中,他才終於想起這個肖克的身份,當時張東北心中的驚訝不亞於當初自己見到張桃芳時的激動。
“那另外兩個怎麼辦?肖克說他們是八路軍,北哥,你認識他們嗎?”趙如芝問道。一直以來趙如芝都以爲張東北是八路軍,所以他纔有此一問。只是她沒有想到,八路軍的人數何止上萬,別說張東北不是八路,就算他真是八路軍,那他也不可能每一個八路軍戰士全都認識。
張東北無奈笑道:“他們兩個我還真不認識。”對於張東北來說,穿到這個年代之後,到目前爲止,他就只認識鍾家村的村民,飛龍寨的土匪,彭城縣裡的孫老爺和龜田一郎所率的小鬼子,別的人還真就不認識了。
趙如芝道:“那你的意思就是他們根本不是八路,而是奸細是嗎?”
張東北笑道:“我只是不認識他們而已。八路軍是一支很龐大的隊伍,我可不敢保證我每一個人都認識。而且每天都有好多新人加入八路軍。並不能說我不認識,那他們就不是八路軍了。”
趙如芝想了一會,道:“既然如此,那也放了吧。直接讓他們下山去。現在飛龍寨除了殺小鬼子以外,其他的人一律不殺。”
周學東豪爽笑道:“一直聽說趙當家是女中豪傑,不過卻無緣得見,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學東這裡先行謝過了。只是學東還想知道這位鍾兄弟到底是什麼打算。不知他可不可以將他救人的計劃告訴我,如果真的可行的話,那我也不必再爲鍾家人擔憂了。”
見張東北還是不說話,李悅喜怒道:“喂,我們營長問你話呢,你幹嘛不說話?好歹你也是個八路軍,怎麼防自己人跟防小鬼子似的。”
張東北呵呵笑道:“你們是不是八路軍我不知道,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們我不是八路軍,至少現在還不是。”
“你不是八路軍?”
這句話幾乎是大廳裡所有人齊聲問出來的。
這也難怪,從趙如芝第一天在小鬼子的牢裡遇到張東北開始,小鬼子便一直說要抓他這個八路,而他也一直沒有解釋。所以山寨裡的人都認爲他是八路。再加上小鬼子前天些天貼的滿城的告示,周學東和李悅喜也同樣認爲他是個八路軍。可是誰也沒有想到,他竟然不是八路軍出身。
周學東看着張東北,他看的出來張東北有着極其過硬的兵事素質。單從他可以指揮飛龍寨三百多人在樟子嶺大敗小鬼子八百人來看,張東北就是一個極其不簡單的人物。那如果他不是八路軍,難道是國軍?
“那你是哪個部隊的?國民黨嗎?”李悅喜忿憤的道。雖然現在國共抗日了,可是他卻忘不了國民黨以前對紅軍的圍剿,一想到張東北有可能是國民黨,心中的氣便不打一處來。
張東北呵呵笑道:“我是共產黨員。”
這句話一說,就等於是扔出一顆炸彈。周學東可是一個資深老兵,現在都坐着營長的位置,可是他到現在還沒有入黨呢,李悅喜就更別提了。兩人望着張東北的目光瞬間熾熱了,有嫉妒,有羨慕,有欽佩,有崇拜。
“可是你剛纔還說你是不是八路軍。那你怎麼可能是共產黨員呢?”李悅喜不解的問道。
張東北笑道:“我是解放軍!”
周學東皺眉道:“解放軍?沒有聽說過。我們共產黨裡面沒有解放軍這支部隊啊。”
張東北心裡暗笑,你當然沒聽過,你要是聽過了,那歷史豈不是更加亂套了,有自己一個來攪和一下就可以了,可不能亂的一蹋糊塗。
心裡雖在暗笑,不過臉上卻一本正經,道:“這是一支神秘的部隊,直屬中央領導,目前世上知道這支部隊存在的人不會超過十個。你當然不知道啦。”
解放軍?神秘部隊?直屬中央領導?那豈不是天天都可以見到毛主席他老人家?周學東和李悅喜頓時肅然起敬,如果不是被綁着身體,他們早就挺直身板向張東北敬禮了。別說他只是個營長,就算是團長旅長,一輩子也不一定能見到主席一面。而張東北則是直屬中央領導的部隊的一員,說不定職位比自己這個營長要高的多。他當然要敬禮,就算職位沒他高,可是人家身負保護主席安全的重責,他也該敬禮。
他二人想要敬禮,怎麼奈手被綁的牢牢的,根本無法動彈,急的兩人在原地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