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金老六進來,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心說——來得也太是時候了,不然那個黑衣人跟個悶罐子似的,等一晚上估計也沒什麼線索可以查。
金老六走了進來,先沉默了一會兒,隨後就道,“你別擔心,會好的。”
展昭和白玉堂就聽到傳來了一個低而輕的聲音,“嗯。”兩人對視了一眼——不是啞巴!
隨後,就聽到金老六坐下,擡腳踢了踢那個箱子,道,“這髒東西放在房間裡頭做什麼,扔出去算了!”
又沉默了一會兒,就聽一人道,“萬一被劫走了呢?他可是咱們的保命符。”
那金老六嘆了口氣,道,“孔霸和巫師都讓展昭跟白玉堂給帶走了,帶這麼個龐煜回去有什麼用,咱倆辦事不利,教主一定不會輕饒的。”
金老六的話說完,展昭和白玉堂就聽到飯碗被輕輕放下的聲音。
“藍棋,你把飯吃完呀,都是我胡說八道,攪得你連飯都吃不上了!”
展昭和白玉堂又對視——這黑衣人叫藍棋?沒聽說過。
“哎呀……”這時候,突然聽到一陣比較大的響動,似乎是什麼衣物之類被脫掉的聲音。
展昭和白玉堂正納悶呢,就看到地上落下了一大團的東西,兩人定睛一看,都驚得倒抽了一口氣,只見那是剛剛金老六穿的衣服,更誇張的是,還有張麪皮……這人不是金老六!
“你!”隨後,傳來了那個藍棋焦急的聲音,“你瘋了,不裝扮成金老六,一會兒怎麼矇混教主啊?!”
“我一個人能矇混過去有什麼用啊,他要是要了你的命,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金老六的聲音也變得年輕了很多,大聲嚷嚷着,“依我看,我們將龐煜送去開封府,然後跟包大人說了那蛇鷹教的秘密……咱們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不可能的!”藍棋有些激動,“沒人能背叛蛇鷹教的!”
“你沒發現麼?”那個金老六認真道,“我覺得,教主未必打得過展昭和白玉堂,而且現在龐統也在開封府,包大人能用朝廷的軍馬消滅了他們!”
“那你呢?”藍棋焦急道,“你是朝廷命官,如果他們知道你是蛇鷹教的人,皇上會殺你的頭的!”
“我們又沒真爲他們幹過些什麼!”金老六也急了,“咱倆沒殺過人,只是被蛇鷹教的人威脅看守一些重要的證人……我們也沒辦法,誰叫我們生下來就是蛇鷹教的?”
兩人在房間裡說得激烈,展昭和白玉堂在牀下也是聽得面面相覷,心說,還真是沒想到變化那麼快啊,這算個什麼狀況呢?
“先別說了。”藍棋道,“你把這衣服穿上,然後我們去見教主,將龐煜給他,龐煜畢竟身份尊貴,說不定我們不用死……”
“我不求別的。”金老六突然道,“藍棋,我不怕死的,我只是不想跟你分開,我寧可跟你一起死的。”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哦~怎麼聽語調怪怪的啊?
“你幹嘛?”突然,藍棋驚得叫了起來。
“還能幹嗎?”金老六怒道,“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我……我就在死前,把最想做的事情做了!這樣也死而無憾了。”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有那麼些納悶,往外面看了看,就見外面兩個人,四條腿,似乎是摟在了一起。
白玉堂對展昭一挑眉——貓兒,他們在幹嗎?
展昭皺了皺眉頭——不知道啊……怎麼怪怪的?
白玉堂稍稍低下頭,要往外望了一眼,驚得趕緊擡起了頭。
展昭看他——看到什麼了?
白玉堂臉上有些紅,外頭,一個高大的黑衣男子正摟着另一個黑衣男子,兩人親嘴呢。
想了想,白玉堂就比了兩個人親嘴的動作。
展昭眨眨眼,臉頰也有些紅,臉上有些發燒,心說,兩人原來是那種關係啊。
有些鬱悶地趴在牀底下等着,兩人就聽到外面傳來深吻的古怪的聲音,還有兩人滿足的低喘聲。
展昭和白玉堂在牀下面面相覷,不知道爲什麼,視線落到對方的嘴脣上,有些莫名的尷尬。兩人都很想咳嗽了一聲,打斷外面的兩人,然後說一聲,“借過……”就出門去,留他倆在裡頭親個夠,畢竟現在這情況,跟偷窺人小兩口親熱似的,太彆扭了。
可讓兩人沒想到的是,尷尬的還在後面。
就聽藍棋突然輕輕地驚呼了一聲,展昭和白玉堂就看見他雙腳騰空,讓金老六給抱起來了。
“茂晨,你幹什麼?”藍棋似乎有些慌了,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假的金老六叫茂晨?有這麼個官員麼?
展昭納悶地看白玉堂——聽說過這個名字麼?
白玉堂聳聳肩——聽着感覺,像是字。
展昭點了點頭,突然,兩人下意識地對視了一眼,腦子裡同時閃現了一個畫面……
展昭想象中的畫面是,自己把白玉堂抱起來,然後白玉堂叫他熊飛。
白玉堂想象的畫面是,自己把展昭給抱起來,然後展昭叫自己澤琰。
隨後,兩人同時受到了重大的驚嚇,扶着額頭想要撞地。
而不管牀下的兩人是如何的彆扭,外面的兩人可是情到濃處,茂晨將藍棋抱到了牀上,然後就開始解開他的衣服。
外面的布帛扯開之聲,以及兩人邊脫衣服邊親吻的聲音,讓牀下聽力極好的白玉堂和展昭叫苦不迭,兩人就算把耳朵塞上也沒有,因爲就在上面不到二尺的地方,怎麼都能聽得很清楚。
“棋,你真白。”茂晨讚歎。
展昭下意識地看了白玉堂一眼——那個,你也很白。
白玉堂回瞪他一眼——你也白!
兩人同時轉回頭,接着看地板。
“棋,你真好看。”
展昭和白玉堂又對視了一眼。
白玉堂——貓兒,你看屁啊,你也好看!
展昭點點頭——我知道,不過我覺得你更加好看。
兩人對視了半天,開始無聲地捶腦袋,把腦袋裡亂七八糟的想法都捶出去,現在兩人被困在擁擠的牀下,上頭是兩個打得火熱的人,兩人一方面挺好奇,一方面又覺得太不好意思了……
“茂晨,慢點……”
“我等不及了!”
白玉堂和展昭對視了一眼,心說——什麼等不及了?
“啊!”藍棋突然驚叫了一聲。
展昭和白玉堂也驚了一跳,怎麼了這是?但是無奈兩人什麼也看不見,只能聽聲音。
“哎呀……”藍棋輕輕地□□了起來,“那裡……不要摸啊!”
展昭託着下巴看白玉堂——你猜摸哪兒了?
白玉堂皺着眉頭想——呃……這個麼,胸口了?
兩人都看了對方一眼,心裡算計着,如果是我,那我就摸他哪兒!想着想着,又尷尬了起來,耳朵都紅了,臉上火燒一般。
“呀!”藍棋一驚一乍的,弄得展昭和白玉堂也被嚇了一回又一回。
“嘴……那裡不要……”藍棋的聲音怪怪的,像是很難過又像挺舒服的,這個“不要”喊得挺微妙!而這個時候,就傳來了一陣輕輕的水嘖之聲,像是什麼人在吮吸着什麼。
展昭和白玉堂又開始憑空想象,但兩人這方面都缺乏經驗,實在想不出怎麼樣才能發出這種聲音來,或者……是在親嘴?
“啊……不要,疼!”藍棋又叫了一聲。
疼?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親得疼了?不會吧,那是幹什麼了?
“棋……舒不舒服?”茂晨含含糊糊地問話,嘴裡好像叼着什麼東西,他說話的時候,藍棋就□□了起來,大罵,“你……不要含着那裡說話……啊!”
展昭和白玉堂更加更加的納悶了,心說,含着什麼說話?那東西還是藍棋身上的?
白玉堂想了想,突然想起剛剛那易容師爲了讓自己看起來更寬厚一些,在自己的懷裡塞了一面護心鏡,好像挺亮!
想到這裡,白玉堂輕手輕腳地將懷裡的東西掏了出來,果然,一面鋥亮的銅鏡。
展昭也看見了,對白玉堂一挑拇指——這個好!
白玉堂想了想,就悄悄地將銅鏡探出去了一些,看到牀上交織的兩人,又探出去了一些……隨後,看清楚了牀上兩人的位置。
“呵……”展昭和白玉堂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白玉堂驚得差點把銅鏡給扔掉了,還好反應快,一把接住抽了回來。
展昭和白玉堂平緩了一下氣息,但是腦子裡還是剛剛兩人幹那事時候的畫面……茂晨正趴在藍棋的腰腹部,正咬着那裡,然後用力地移動頭部。
兩人下意識地對視了一眼,視線都有些不自覺地往下移,看到腰腹一帶,趕緊轉開臉。
不過腦袋這種東西,它要想什麼人基本控制不住,展昭和白玉堂莫名地想到了……他那裡不知道長什麼樣子。但是當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的時候,兩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啊……茂晨,我,我不行了!”藍棋突然激動了起來。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什麼不行了?
“要……要出……啊!”藍棋軟聲叫了兩聲,展昭和白玉堂臉通紅,就覺得牀下空間有些太小,兩人靠的太近,透不過氣來了。
牀上面,片刻的沉默之中,是藍棋的喘氣之聲,隨後……
“嗯,啊,那裡不要摸。”藍棋的聲音又傳出來了,“嗯,啊,出去啊!”
展昭和白玉堂也是,一方面聽不懂,一方面又好奇得很。
“棋兒,讓我進去吧!”茂晨的聲音有些啞,“我,我忍不住……嗯。”
“啊!”藍棋驚叫了一聲,“好疼啊!”
“棋兒,忍忍!”
“嗯……嗯。”
“我進去了!棋兒,好舒服啊!”
“嗯……啊!”
展昭和白玉堂就聽上頭兩個人越來越激烈了起來,白玉堂忍不住好奇,拿着鏡子,又要照。
展昭攔住他,有些擔心地看他——還看啊?
白玉堂挑挑眉——你不好奇麼?
展昭皺了皺鼻子,也沒再攔他。
白玉堂將銅鏡舉到了剛纔的位置,兩人湊過去一看。
展昭和白玉堂都同時愣住了……就見兩人交纏在一起,身體的某個部位是相連接的,藍棋讓茂晨擁在懷裡柔若無骨的樣子,而茂晨則是一個勁地進出……
白玉堂良久纔想到把鏡子收了回來,展昭跟他尷尬地對視了一眼,兩人這才明白,原來男人跟男人,是那樣做的啊。
明白是明白了,但是兩人心裡都彆扭上了,都把對方想想成藍棋那樣的狀態了,心裡有些癢癢。
而牀上,兩人還在抵死纏綿着,一個時辰過去了……兩個時辰過去了……
最後,白玉堂和展昭乾脆靠着胳膊,準備睡一覺再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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