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想辦法讓Kary·陳撤訴。”葉子軒說的輕描淡寫,似乎他不過是說了一句今天天氣很不錯的話而已。
丁遠山想都沒有想的就拒絕了,他直接擺手說道,“不可能,Kary·陳回到西京的目的就是起訴殷漠嫺,她不可能因爲我幾句話就隨便撤訴的。”
“是嗎?”葉子軒對於丁遠山的拒絕倒是也不在乎,他閒閒的走回沙發坐了下來,然後看着丁遠山說道,“起訴你做不到也無所謂的,我自己去找Kary·陳也不是什麼大事。”
葉子軒說着笑了起來,只是那笑容讓人覺得發冷,是一種從骨頭裡蔓延出的冷意。
“你要跟她談什麼?”丁遠山警惕的看着葉子軒。
“是呢,我跟她談什麼呢?”葉子軒轉動了一下眼珠子,貌似非常認真的思考着,然後他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衝着丁遠山說道,“丁老,我就跟陳小姐談一談你爲什麼要將她趕出安氏,怎麼樣?”
丁遠山沒有說話,整個人站在原地、死死的看着葉子軒,那是一副恨不得將葉子軒生吞活剝的表情。
可是葉子軒看着丁遠山卻表現的非常自然,似乎丁遠山此時臉色出現任何表情都是正常的。
楚界看了眼他們,也沒心思研究他們在想什麼,他直接坐到葉子軒旁邊問道,“當年丁遠山到底爲什麼要趕走Kary·陳?他身爲董事長,Kary·陳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設計師,他爲什麼要借小嫺的手,那麼大費周章的趕走Kary·陳呢?不合理啊。”
“是不是很費解?”葉子軒看着楚界疑惑的樣子問道,楚界立刻點起了頭。
“既然丁老的記憶不太清楚,你也不知道其中內幕,我就給你們講一下吧。”葉子軒說着起身走到丁遠山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丁老,我幫你回憶一下當時的事情吧。”
丁遠山冷哼一聲之後,沒有回答葉子軒。
葉子軒笑了笑絲毫不在意丁遠山的態度,他略微思考了一下說道,“其實這件事本身跟Kary·陳沒有什麼關係,壞就壞在她姓陳,她的本名叫做陳念安。”
“陳念安?”楚界快速的在大腦裡過了一遍,卻發現對這個名字全然沒有印象,陌生的似乎從來沒有聽說過。
“這個名字你很陌生,不過她父親的名字你一定聽過。”
“她父親?”楚界有點心煩了,“怎麼扯了這麼遠?”
“別急,”葉子軒笑得氣定神閒,“陳念安的父親叫陳永哲。”
“陳永哲!”楚界騰地一聲就站了起來,“我知道他!大學校友啊,不過比咱們早了幾十年。據說他是建築學院自建校以來最有靈性的學生!”
“有印象就好,”葉子軒笑着點點頭,然後瞥了眼沉默不語的丁遠山,“陳永哲陳老先生在我們學校是絕對的風雲人物。在我們上學的時候依然能聽到他的威名,別說當年丁遠山上學的時候。
陳永哲老先生的光芒壓住了所有人,別說本院系、就是旁院系都沒人能和陳永哲老先生一較高下。老先生在建築上的才華和靈性震撼了所有的老師和同學,而比他低兩屆的丁遠山、根本是一直生活在老先生的光影之下。
直到老先生畢業,丁遠山才被稱爲建築系的才子。可惜丁遠山不過是對人心的揣測,哪裡比得上老先生以物溶情的手法。因此即使老先生畢業了,丁遠山認爲他依然是生活在老先生的陰影之下。
即使畢業後進入安氏工作,丁遠山最初也是在老先生手下工作的。但是老先生那樣的人物顯然不適合商業裡的物慾橫流,沒有多久便辭去工作、專心研究古建築去了。此時,丁遠山才能大展才能。只可惜,丁遠山雖然技不如人,心胸更是狹隘。原本跟老先生並無多少交集,但是他的心裡卻對老先生染上了恨意。“
“不是吧?”楚界顯然很難理解這樣的感情,“就因爲這樣?就因爲老先生太優秀了,光芒萬丈,所以他就一直懷恨在心?”
“就這麼簡單。”葉子軒笑着搖搖頭,顯然對丁遠山這種行爲也是無法理解。
“我的乖乖,那他得恨多少人,比如成吉思汗?”楚界看着丁遠山又開始腦洞大開,胡亂說話。
葉子軒伸手拍了一下楚界的腦袋,“其實如果說丁遠山只是單純的嫉恨老先生,我也可以理解。畢竟老先生實在是太過耀眼,與他同窗一直生活在他的陰影之下確實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但是他千不該萬不該,對老人家起了殺心。”
葉子軒說到這裡聲音變得低沉,眼神也晦暗了許多。
“他還殺人?”楚界瞟了眼丁遠山。雖說現在怎麼看怎麼覺得丁遠山是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但是殺人這種事還不至於吧?
葉子軒搖搖頭。“殺人倒是也算不得,但是老先生的死他難辭其咎。
當年西京有一處古剎寺廟需要重修,市政找到了安氏,但是安氏卻沒有那樣的能力。當時迫於壓力,丁遠山去找了老先生,老先生一口就答應了。在幫助安氏修復古建的時候更是用心用力,不遺餘力。
只可惜,他幫的人是丁遠山。就在古建即將完工的時候,老先生的夫人突然腦中風,當時醫院直接下了病危通知書。老先生的女兒Kary想要通知自己的父親卻遭到了丁遠山的百般阻撓,等到老先生知道的時候、已經是老先生夫人亡故後的第三天。
至此Kary異常的憎恨父親,而老先生由於老妻突然亡故、女兒的怨恨,終究沒多久也鬱鬱而終了。”
楚界張大着嘴巴聽着葉子軒的講述,然後他瞪大了眼睛指着丁遠山說道,“這老小子這麼損?”
葉子軒冷笑,“等到Kary長大進入安氏之後,那等於在丁遠山身邊放了一顆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炸了。你說他能不想盡辦法讓Kary離開嗎?而小嫺的出現就是他最好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