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跟着我啊!如果敢跟着我,我也會割斷自己脖子!你們不信,可以試試看!”
伍衣衣一面從人羣裡走過去,一面環顧四周,威脅着。
真是可笑,她竟然要用她自己的命,來威脅別人。
沒有見過吧?
所有黑帝會社的小子全都無奈地互相看看,眼瞅着伍衣衣消失在樓梯間。
“完蛋了!聯繫上忠哥了嗎?快啊!趕緊地彙報啊!”
伍衣衣從醫院裡跑出來,迅速跳上了一輛計程車,開走了。
後面追過來很多人,也都快速跳上各自的汽車,呼哧開了出去。
墓園。
伍衣衣背靠着媽媽的墓碑,喝着一瓶可樂,雙眼淚汪汪的。
“媽,我真的受不了了。我是答應過你,努力成爲伍家莊園的一份子,完成你的心願,成爲伍家的一份子。可是我現在真的受不了了。
***
我難受。媽,我呆在那個所謂的家裡,我除了心涼就是心痛!我得不到一絲的溫暖和關懷,我得到的全都是傷害!老媽,你不也要埋怨衣衣啊,女兒不孝,不能兌現對你的承諾了。我要離開伍家莊園,我要獨立,我寧可當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家寡人,我也不要再見伍家的人了!媽媽,你能理解我嗎?你會理解我的,對不對?你最心疼衣衣了,你肯定也不願意看到我在那個家裡備受欺凌的景象,對不對?”
說着說着,眼淚啪啪地往下滾落。
伍衣衣用手背蹭掉眼淚,舉起可樂,大口大口地喝。
阿忠看了看會議室裡面霍非奪的身影,焦急地打過去電話,接通了劈頭就問,“跟上她了嗎?她現在去了哪裡?”
“忠哥!人給跟丟了!在經過東南路的時候,有輛大貨車突然插了過來,把伍衣衣乘坐的那輛車給擋住了。”
“笨死了!這麼簡單的時候都做不好,你們的腦袋都是漿糊嗎?那麼就去查她乘坐的出租車!去問那個司機!”
“是!我們正在聯繫那個出租車司機。”
“有了新情況馬上彙報給我!現在老大還在開着高峰會議,暫時還不知道這個事,如果待會還找不到伍衣衣,你們就等着削腦袋吧!”
“嗚嗚嗚,知道了,忠哥。”
阿忠扣斷電話,焦急地在外面來回地踱步。
完蛋了,伍衣衣竟然跟丟了!這可怎麼辦?
一輛豪車裡,坐着福熙。
“怎麼樣?隔斷了非奪哥的人了嗎?”
石鷹獰笑,“已經成功阻斷了霍非奪的人,伍衣衣乘坐的出租車司機也已經幹掉了。”
“很好。接下來,該是我們上場了。”
石鷹點點頭。
伍衣衣從墓園蕭條地走了出來,一直垂着腦袋,長吁短嘆着。
她要獨立,她決定從伍家莊園搬出來,她要和伍學風斷絕關係!
她再也不去渴望什麼家庭溫暖了,她再也不要去迴歸家族了。
現在,她首要的事情就是去找個住的地方,然後找個什麼兼職,掙個小錢,好養活自己。
伍衣衣踢着小石頭,突然發現了一雙銀色的高跟鞋。
哇,這雙鞋子真漂亮啊!上面亮閃閃的東西難道說是鑽石?
誰啊,穿雙鞋子還這麼牛叉,把鑽石鑲嵌在鞋子上。得瑟!
“衣衣?”
一道柔和的聲音傳了過來。
“哦?”
伍衣衣後知後覺地擡頭去看,順着一雙修長的小腿看到了福熙的臉。
“福熙?你怎麼在這裡?”
福熙沒有回答伍衣衣這個問題,只是苦笑了一聲,向伍衣衣走近幾步,“衣衣,我是來求你的,求你不要搶走我的男人,求你不要做小三。”
“什麼!”
伍衣衣驚愕地瞪大眼睛。
小三,這個詞語,狠狠地刺痛了伍衣衣的心。
“我伍衣衣不會當小三!你放心!我和霍非奪在一起,是因爲他說他沒有女朋友,他說你只是他的妹妹,我纔會和他相處。我不是小三!”
福熙開始掉眼淚,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
“衣衣,我知道你很善良,你也很單純。我們是朋友,我知道你肯定不會故意傷害我的。事情並不是非奪哥所說的那個樣子,其實我和非奪哥從小就訂婚了,我們是娃娃親,從我父親收留非奪哥時,我們倆的關係就確定了。否則,我爸爸不會把終身的武學都傳給他,也不會給他發展的資助。而且……衣衣,我有些好意思說,其實我早就是非奪哥的人了,非奪哥很迷戀我的身體……”
“啊!”
伍衣衣大張着嘴巴,完全驚在那裡。
福熙說什麼?
她和霍非奪是娃娃親?
早就定下了關係?
霍非奪還睡過了人家福熙?
霍非奪!你怎麼可以矇騙我!
伍衣衣暗暗攥緊了拳頭,好半晌才能夠發出聲音,“我懂了……我知道了……”
“衣衣,我知道我今天這樣來求你,非常丟臉,可是,嗚嗚,爲了愛情,爲了我的婚姻,還爲了我肚子裡的孩子……嗚嗚,我只能這樣做了。”
“孩子?你竟然都懷了孩子?”
伍衣衣不敢置信地看着福熙的小腹。
在那裡,是不是正生長着一個小小的霍非奪?
轟!
伍衣衣彷彿雷擊,身子狠狠一顫,向後退了半步。
伍衣衣啊伍衣衣,你口口聲聲你不會當情婦,不會做小三,可是現實卻是這樣可笑,你不知不覺就當了別人的小三!
福熙突然向伍衣衣行了個九十度的鞠躬禮,“衣衣!拜託你了!求你不要搶走我的非奪哥!”
福熙一直彎着腰,久久不起來。
伍衣衣抖了抖眼皮,苦笑幾聲,走過去,將福熙扶好,“既然壞了孩子,那就要愛惜身體,現在不是你一個人。你放心吧福熙,我不是那種人,我最不想做的人就是小三。不管怎麼說,我都要向你道歉,我做錯了。今後,我不會再和霍非奪有牽連的,我不會搶走你孩子的爸爸的。”
“衣衣!謝謝你!你真好!”
福熙撲過去,抱住了伍衣衣。
伍衣衣掉下來眼淚。
福熙卻噙着一抹冷笑。
伍衣衣和福熙分開,有些失神,坐上了一輛出租車,上了車那纔開始嘩啦啦地悶聲哭。
很難過。
心,好像被割成無數的碎片,疼得不能呼吸!
一想到霍非奪,一想到他對她的寵愛,他對她的霸道,他對她的邪笑,她就疼得想要去死!
原來……離開一個男人,竟然可以如此疼!
“嗚嗚嗚……”
霍非奪,你這個大壞蛋,既然你都訂婚了,你都睡了人家福熙,你都要當爸爸了,你爲什麼還要來招惹我?
爲什麼還要跟我說那些感人的話?向我承諾未來和幸福?
你好壞,好壞!
“石鷹,那個丫頭好單純,我說我懷孕了她都相信。剩下的事情,該是你去做了。”
“是!”
石鷹打電話,指揮着,“跟上伍衣衣乘坐的出租車,在她下車時,製造一個自然的交通事故。做得要利索點。”
福熙開心了,對着小鏡子照了照,感慨地說,“自從來到國內,我還沒有去做過頭髮呢,石鷹,去找個好髮型設計師,我要去弄弄頭髮。今天心情真不錯啊,哈哈哈哈。”
***
伍衣衣從出租車上下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去哪裡,站在路邊發着呆。
天大地大,竟然沒有她的容身之處。
老天啊,你可真夠狠的!
伍衣衣擡着小臉看着天空,滑下來兩行無助的淚,她馬上就用袖子揩了去。
伍家,她不想再回去了。
學校,現在也不想去。
韓江廷吧,一想到他父母對她說過的話,她就不想再找韓江廷了。
霍非奪那裡……她纔不要去攪和人家的婚姻和家庭!
果然,想了想,她現在果然沒有什麼地方可以去。
“唉,總有一天我會強大起來的。”
伍衣衣勸慰着自己,貼着路邊,像是無家可歸的流浪貓,形容蕭索地走着。
她沒有注意,在她身後五十米外,有一輛汽車正無聲地緩緩地前行着。
突然!
那輛車突然加起速度!
以匪夷所思的高速,向着伍衣衣竄來!
伍衣衣似乎感覺到什麼,皺了皺眉頭,轉臉,髮絲飄蕩在她的臉頰上,她看到一輛汽車正向着她撞來!
嗬……
伍衣衣瞳孔放大,大腦全都懵了。
正是危急的時刻,一隻手抓住了伍衣衣的手腕,將她狠狠一拽。
“啊!”
伍衣衣被拽進了一個小衚衕裡,狠狠撞進了某個人的懷抱裡。
那輛汽車嘭!一下狠狠撞在了牆上,停了幾秒鐘,然後倒車,接着就逃之夭夭。
呼哧呼哧……伍衣衣嚇得在人家懷裡瞪大眼睛,猛烈喘息着。
天爺爺啊,她也太倒黴了吧?
走在人行道上都可以這麼危險?
“謝謝你,救了我。你是我的大恩人啊。”伍衣衣擡起臉,感激地去看,頓時愣住了。
“怎麼是你?”
韓江廷齜牙笑笑,“是不是準備對救你一命的大恩人以身相許?”
伍衣衣翻翻白眼,“你就沒點正經樣!”
“很正經!我怎麼沒有正經樣了?你如果願意以身相許,我說真的,我絕對配合你!”
伍衣衣給了韓江廷一拳頭,撩撩頭髮,“你小子怎麼在這裡?爲什麼沒有去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