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江廷的媽媽不陰不陽地來了這麼一句。
“好,請說吧,我聽着呢。”
韓江廷的爸爸氣憤地說,“衣衣,你和江廷從小一起長大,我知道你們倆友情很深,是好朋友。可是,現在你們都長大了,不是三歲兩歲的時候了,現在都大了,就要講究個分寸了。你未嫁,江廷未婚的,你們倆再這樣過分親密就會讓人說閒話了。”
***
伍衣衣猛然撐大眼睛。
“你媽媽那個情況我們也都知道,即便你再好,再賢惠,我們家也不會讓你和江廷在一起的。我們老韓家也是要臉面的!不是什麼樣的人家都可以做我們家的兒媳婦!至於江廷,我也會單獨和他談話的,讓他以後有點分寸,不要總是和你膩在一起。”
伍衣衣使勁摳着自己的手指頭,苦笑一聲說,“伯伯,阿姨,你們多慮了。我和江廷只是普通的朋友,並沒有往情侶的關係去發展。我們倆一輩子都只會是朋友……所以請你們放心……”
韓江廷的媽媽截斷伍衣衣的話,說,“就是當朋友也不合適啊!你不在乎,可是我們家在乎的!外人可不知道什麼友情不友情的,外人總會要說三道四的。我們可不想這樣稀裡糊塗就影響了江廷的未來。所以啊衣衣,你也懂事點,不要總和江廷在一起了。男女之間保持點距離總歸是好事。”
伍衣衣失魂落魄。
倉惶地點點頭,拉開門跑了出去。
外面狂風亂作,捲起了無數的樹葉和塵土,飛沙走石,幾乎要把人捲到空中去。
伍衣衣眯着眼睛,艱難地走在路上。茫然無措。
連朋友她都不配有嗎?
自己的媽媽是那種人,她就連朋友都不可以有了嗎?
雨點,開始落了下來。
啪嗒,啪嗒,落在她的身上。
涼涼的。
一陣隆隆的雷聲響過,伍衣衣嚇得尖聲叫着,倒在公路上。
雙手捂着耳朵,瑟瑟發抖。
雨點大了起來,噼裡啪啦打着伍衣衣。
很快,她的頭髮和衣服全都溼透了。
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這裡很偏僻,連個出租車都沒有。
要走到前面有出租車的地方,還要走很遠很遠。
伍衣衣拿出來手機,想也沒想,就撥給了霍非奪。
這一刻,她心裡誰都沒有出現,只出現了霍非奪。
他是可以讓她安全的港灣,只有在他身邊,她纔可以安心,纔可以靜心,纔可以安逸地什麼都不去想。
轟隆隆!
突然,幾個響雷打過。伍衣衣嚇得手一哆嗦,手機啪的一下摔在地上,碎了。
伍衣衣慌忙撿起來手機碎片,重新安裝上,卻怎麼也無法開機了。
手機壞了。
怎麼辦?
看來老天爺是故意要折磨她的。
好吧,來吧,所有的暴風驟雨都來吧!
她是伍衣衣!是草根女孩伍衣衣!她纔不怕!
伍衣衣咬着牙,迎着風雨,向前面步履蹣跚地走着。
就這樣,凍得渾身顫抖,嘴脣鐵青,堅持走了半個小時,總算看到了前面的車燈。
伍衣衣一陣驚喜,走到路邊,迎着汽車招手。
那是一輛大貨車。
司機根本沒有看到雨幕中的小小身影,直直朝着伍衣衣駛來。
“啊!”伍衣衣發現貨車根本沒有停下來的跡象,維持高速向她撞來,她大驚失色,危急時刻,她一個就地打滾,滾到了路邊的灌木叢裡。
因爲下雨,泥土很鬆軟,伍衣衣的身子朝着坡下就滾了下去。
***
“啊……”
伍衣衣抱着頭軲轆軲轆向下不停地滾落。
嘭!
終於撞在了一個石頭上,伍衣衣頓時昏死了過去。
雨,下得越來越大了。
伍衣衣身上臉上全都是泥土和樹葉,還有血絲,躺在冰冷的泥土上,被大雨籠罩着。
蕭落滿院子尋找伍衣衣,怎麼沒有看到那個丫頭。
應該跟那個丫頭挑明瞭說出真相,不讓她繼續誤會他纔好。
“你在找什麼?落?”伍仁愛靠過去,緊緊抱着蕭落的胳膊。
蕭落微微皺了下眉頭,沒有搭理伍仁愛。
伍仁愛也不惱,淡淡笑着說,“剛剛衣衣跟着韓江廷走掉了,兩個人像是小情侶一樣親親密密的,大人們都不高興了呢。”
“衣衣和韓江廷只是好朋友,纔不是那樣子!”蕭落不悅地甩開了伍仁愛。
伍仁愛暗暗咬脣,“是嗎?只是好朋友嗎?那爲什麼別人都以爲他們倆同居了呢。”
“荒唐!仁愛,不覺得你們這樣針對衣衣很無聊嗎?”
說完,蕭落丟開伍仁愛,去別處和朋友說話去了。
伍仁愛一臉狠戾,“無聊?覺得我無聊?是不是覺得只有那個伍衣衣纔不無聊?哼!伍衣衣想和你在一起,她休想!”
賓客盡歡,紛紛散去。
最後,伍仁愛坐上了蕭落的車,要跟着蕭落回到他的公寓去住。
下雨了,傭人們撐着傘。
蕭梅笑得咧大了嘴巴,朝汽車裡的兩個人擺着手,“呵呵,兩個人要相敬相愛哦,不要鬧小脾氣哦。落啊,你要好好照顧仁愛,不許欺負女孩子。”
伍仁愛羞澀地笑着,“放心吧,我們會很幸福的。”
伍學風感慨地說,“真快哦,一眨眼仁愛就訂婚了,馬上就要嫁人了。真快啊。”
蕭落一直板着一張臉,一絲笑意都沒有,明顯連做樣子及都懶得做,“繫好安全帶,我們走了。”
汽車緩緩開離了伍家莊園。
雨刮器在前面來回地動着,蕭落冷着臉看着前方。
伍仁愛偷偷去看蕭落,暗暗喜悅。
終於,她終於和蕭落有了關係,成爲了他的未婚妻。
馬上,她就要住到他的家裡,和他成爲最親密的人了。
不知道爲什麼,蕭落隱隱覺得心神不寧的,心頭總是浮動着一層不安。
到了公寓,蕭落帶着伍仁愛進了房。
伍仁愛馬上投入到爲人妻子的角色中,趕緊拿出來拖鞋,跪在地上,要給蕭落穿。
蕭落冷冷地低頭看着卑微的伍仁愛,微微嘆了口氣,穿上鞋子。
“你現在坐着,我去燒水,再收拾一下東西哦。”
伍仁愛像是女主人一樣,忙裡忙外。
蕭落胡亂換着頻道,也看不進去。
煩,說不出來哪裡煩,就是心裡很煩亂。
算了,不想了。洗澡去。
蕭落去了洗澡間洗澡,洗完了澡,穿上睡衣,想了下,他就去了客房。
臥房就留給伍仁愛去住好了。
經過主臥房門口時,房門突然打開了,伍仁愛只裹着一條浴巾,頭髮微溼地披散着,深情款款地拉住蕭落的手,“落……”
***
蕭落看向伍仁愛的手,然後順着她的手臂看向她的臉,他的面容一直那樣冷漠,即便看到了伍仁愛粉紅的香肩也沒有改變顏色。
“有事?”
伍仁愛羞澀地說,“落,牀褥都收拾好了,進來吧。”
“不,你睡主臥,我睡客房就好。”
“落!”
伍仁愛吃驚地看着蕭落,蕭落已經掙開了她,走去了客房。
伍仁愛眼睛頓時溼潤了,她站在那裡狠狠地深呼吸着,好半晌,才把眼淚給逼下去。
蕭落躺在牀、上胡亂翻了翻雜誌,看不進去,找到手機,有些猶豫。
要不要給衣衣打個電話?勸她還是不要在韓江廷家裡住了,還是應該回到伍家莊園的好。
可是現在衣衣對他非常的牴觸,他的話她會聽嗎?
這時候,房門響了兩聲,蕭落還沒有迴應,伍仁愛就自動擰開門走了進來。
蕭落擰着眉頭看向門口。
該死,他一個大男人,總不能睡覺也把門鎖死吧?
“怎麼了?你有話要說嗎?”
蕭落問伍仁愛。
伍仁愛點點頭,又搖搖頭,弄得蕭落一頭霧水。
刷!
伍仁愛突然將睡衣解開,丟落在地板上。
她整個含苞未放的少女身體就那樣完全映入蕭落的眼睛裡。
“仁愛!你快穿上衣服!”蕭落扭過去臉,不看伍仁愛。
伍仁愛輕笑一下,一步步向蕭落走去,“我是你的未婚妻,這是我應盡的義務。落,你是我的第一個男人,開啓我吧。”
伍仁愛拿過去蕭落的手,放在她的一隻粉胸上。
韓江廷洗好了澡,唱着歌裹着浴巾走了出來。
“我說兄弟,你也給我留點咖啡,別光你一個人喝……咦?爸爸媽媽?你們什麼時候來的?”
韓江廷看到了客廳裡坐着的父母,嚇了一跳,意識到自己只裹了條浴巾,嚇得趕緊去找衣服穿。
韓江廷的爸爸黑着臉,一語不發,只是長嘆氣。
韓江廷的媽媽生氣地說,“我們是你的父母,你都知道避諱着身體不給我們看,怎麼伍衣衣在這裡,你就敢這樣出來?江廷,我問你,你和伍衣衣是不是在一起了?”
韓江廷繫着長寬睡衣的腰帶,懵懵地問,“什麼意思啊?你們所說的在一起是什麼意思啊?”
“就、就是同居!你給我說實話!”
“哈哈哈哈!”韓江廷仰天長嘯幾聲,板着臉瞪着他媽媽,“同居?我倒是想,可惜人家衣衣不樂意!你以爲你兒子是誰?湯姆克魯斯還是樸有天?衣衣才瞧不上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