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亦峰一時間愣怔住。
他被金勳質問住了。
是啊,他現在算是雲葉的什麼人呢?
充其量,只能是他沒有公開的暖牀的小情人罷了。
而且今天晚上……不管什麼緣故,他確實沒有保護肖雲葉。
陳亦峰糾結地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艱難地睜開,直視着金勳,儘量讓語氣不那麼衝,說:
“事情不能光看表面,我今晚……那樣做,是有原因的。我心裡有她!”
金勳堵回去,“不管什麼緣由,反正今天晚上,你那個朱莉安娜小姐讓雲葉丟臉了,讓她傷心了,雲葉傷心悲痛的哭泣時,是我陪着她,你可沒有在她身邊!亦峰,不要什麼女人你都佔在手裡,好不好?你不喜歡的,你不要的,你不能給她幸福的,難道你也要全都霸佔着嗎?”
陳亦峰啞然。
這時候,和金勳鬥嘴,他根本不佔上風。
畢竟,有朱莉安娜這個人杵在中間,又有今晚的事情,他陳亦峰再說什麼都不佔理了。
所以……這時候,想要一舉打敗金勳,只能走險招。
陳亦峰獰笑一絲,說,“即便我不能給她承諾和名分,可是,她有沒有告訴你,她仍舊很愛我?”
“什麼!”(⊙_⊙)金勳渾身一緊,手裡還呆呆地拿着那個水杯,僵在那裡。
陳亦峰笑得霸氣凜然,“雲葉難道真的沒有告訴你嗎?她向我表白了,她說她很愛我,很迷戀我,和我在一起……作愛,很享受很舒服很多次高潮……”
***
刷!
金勳的臉色猛然一白,身子顫了顫。
“你胡扯!雲葉纔沒有喜歡你!”
不過,聲音裡已經有些發顫了,金勳很受傷,底氣也不足了。
陳亦峰多會觀察人的表情變化,他這一招,看來是打對方向了,隨即,笑得越發明麗,
“呵呵,需不需要我給你賭咒發誓?肖雲葉確實向我這說過。怎麼說,我也是她第一個男人,女孩子迷戀第一個男人也情有可原。阿勳,你想要她,你喜歡她,我們可以公平競爭,可是……她現在就喜歡着我,你和我競爭還有什麼意義嗎?”
金勳的眉頭都在抖。
雖然金勳有過很多女人,雖然他不在乎肖雲葉過去和哪些男人有過歷史,但是……親耳聽到情敵說得如此直白而刺耳,他還是很難受的。
陳亦峰就看着金勳手裡的那個水杯,不斷地發顫。
“阿勳,我……”
陳亦峰這一刻,又有些心疼金勳。
一個是自己的女人,一個是自己的好弟兄,他這樣子杵在中間,着實很糾結。
可是他又不能夠心軟一絲!
面對金勳這麼強大的敵人,他但凡心軟一滴滴,女人就不是他的了。
“行了,你什麼都別說了,我現在心裡很煩很煩,煩得要死!”
金勳冷冷地打斷了陳亦峰的話,將手裡的水杯往陳亦峰手裡一塞,難過地說,
“她渴了,剛纔要着喝水,你喂她喝了吧。”
陳亦峰微微訝異。
金勳咬緊了嘴脣,與陳亦峰擦肩而過,走了出去。
陳亦峰隨之轉頭,似乎看到,金勳走到門口時,用手背輕輕擦了一下眼角。
“對不起……阿勳……”
陳亦峰對着房門幽幽地低語着。
“其他的,都可以給你……只是她,我不能……”
陳亦峰嘆口氣,走到牀前,先查看了一下肖雲葉。
馬上,他的臉就黑得像是鍋底了。
這個肖雲葉,爲什麼喝得那麼多!
難道她不知道她喝醉了就六親不認嗎?
***
如果不是喝醉,他和她就不會有那個荒唐的第一次邂逅。
“你敢喝這麼多酒,我真該打腫你的屁屁!”
陳亦峰雖然說着狠話,卻手上的動作很溫柔,輕輕地像是團抱嬰兒一樣,輕柔地將肖雲葉抱在他懷裡,先摸了摸她紅彤彤的臉蛋,確定她並沒有發燒,那才低頭去看她。
“靠!金勳!我真該閹了你!你竟敢……竟敢脫光了雲葉的衣服!”
絲被滑下去,露出肖雲葉嬌嫩豐滿的胸,粉紅水嫩,極是讓人心動。
陳亦峰氣得臉色陰沉,咬緊了牙齒,咒罵着金勳下作,頭髮一根根都豎了起來。
“渴……喝水……水呢?拿水……”
肖雲葉蠕動着肉乎乎的嘴脣,無意識地呢喃着。
陳亦峰馬上就放軟了語氣,說,“哦,水來了,乖,你張嘴,我餵你喝水。”
那語氣裡,是難以掩飾的寵愛。
一手支撐着她的脖子,一手端過去水杯,很小心地給她喂水。
“慢點喝啊,別嗆着……慢點……”
陳亦峰一直看着肖雲葉喝完了那杯水,那才輕輕將她放平。
提起被子給她蓋上,卻看着那酥美的胸,發了呆。
“小東西,你總是讓我操心,總是讓我失控,總是讓我處於發狂的邊界……我該拿你怎麼辦啊……”
陳亦峰輕輕地訴說着,嘆口氣,低頭,親了親肖雲葉的嘴脣,然後手,伸到她的豐滿處,輕輕地撫弄幾下。
就怕自己引上來邪火,陳亦峰趕緊拉上被子,給她蓋嚴。
即便只是短時間的親吻和撫摸,他就忍不住眸子裡有火了。
她睡得很沉,可能是因爲喝了很多酒,不太舒服了,偶爾會皺一皺眉頭,或者蠕動幾下嘴脣。
都像是嬰兒一樣,純淨,可愛。
陳亦峰就那樣,坐在牀邊,默默地看着她。
伸手,給她梳理下頭髮,輕輕觸摸幾下她滑溜溜的臉蛋,然後情不自禁將手指,停在了她的嘴脣邊,描摹着她的脣線。
***
聲音走低,沙啞又低沉,娓娓道來,像是柔風細雨。
“你生氣了吧?今天在宴會上,我裝作和你沒有一點關係……”
“那個朱莉安娜很危險,懂不懂?我現在還動不了她,你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會向你坦白一切,解釋一切……”
“她欺負你,我比你還生氣,還惱火,真的。”
“你哭了的時候,我的心揪得緊緊的,我心都碎了……”
“我承認,我突然和朱莉安娜站在一起,確實很心狠,可是丫頭,我若連你連大衆都無法欺騙過去,又如何能夠欺騙朱莉安娜。”
“做戲,是目前最安全最妥當的做法,也許你會不理解,或者誤解我,可是總比被人悄悄地暗殺好無數倍,不是嗎?”
“做戲的主角是我,我纔是最最難受最最痛苦的那個人,你懂嗎?”
“丫頭,你放心,我纔不會要那個朱莉安娜,我看到她就想吐呢。”
……………………
陳亦峰低聲地絮絮叨叨地說了好久,最後,他親吻了肖雲葉的手背,然後悄悄地走了出去。
走下樓,就看到金勳在他那個鋼琴造型的吧檯上正喝着酒。
空曠的房子裡,只有一盞淡淡的小燈亮着,也只有金勳一個人孤獨地喝着酒。
陳亦峰單手插兜,修長的腿,輕盈地邁着,走過去,先將金勳手裡夾着的香菸給奪了過去,立刻,引得金勳擡眸,氣憤地瞪着他。
“你幹嘛?你連我吸菸也想插手嗎?你覺得你這個正虎堂的少主子就可以管理全世界人民的吃喝拉撒了!”
陳亦峰坐下,拿過去酒瓶,也給自己倒了一杯液體,淡淡地說,“你胳膊的傷口還沒有痊癒,少吸菸,影響癒合。”
轟……
陳亦峰關心的話,彷彿一顆炸彈,直直炸開在金勳的心口窩。
***
這幾天,他們倆像是仇敵一樣,互相傷害,互相拼殺,互相敵視……
一層層的大浪,一波波的怒火……全都在陳亦峰這簡單的話語裡,土崩瓦解了。
金勳馬上盈上來一層淚水,他哽咽着,又不想讓自己沒出息地掉眼淚,於是死死咬着嘴脣,吸了好幾口氣,才說,“亦峰……我這裡,很痛……”
金勳拍了拍他的左胸口。
陳亦峰慘慘地看着金勳,終於幽幽地嘆了口氣,略略點頭,呢喃,“我也是……”
金勳再也撐不住了,伏在自己的胳膊上,聳動着肩膀,抽噎起來。
陳亦峰看着金勳,一口喝乾杯子裡的酒,伸手輕輕拍了拍金勳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