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顏把自已和他做了一個對比,越發覺得自已的形象那樣渺小,那樣卑微,真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喂,顧少凜,我還是換了衣服來吃早飯比較妥當,不然太侮辱你的食物了。”
“不會,我喜歡看你穿成這樣吃東西,秀色可餐。”
顧少凜並不採納她的建議,還一臉笑眯眯道。
楚顏咬着粉嫩嫩的脣,糾結萬分。
顧少凜卻已變了個臉色,冷聲道:“再不下來吃早飯,就什麼也別吃了。”
這怎麼成?
楚顏一咬牙,豁出去了,她纖細如青蔥地手指狠狠抓住浴巾的接頭,腳下踩着水晶拖鞋,折身下了樓梯,跟在顧少凜的身後來到餐廳,坐在乾淨整潔的餐桌前,準備享用早餐。
顧少凜仍然熬了香噴噴的小米粥,弄了水晶蝦餃,還是蔬菜汁做的皮兒,因此蒸出來的餃子外表是綠的,裡面的肉餡兒透出來,又大又飽滿,咬一口,一定會有很多肉汁,真真是令人食慾大增。
當顧少凜拿畫有典雅墨蘭的白瓷碗盛了香糥可口的稀粥,又用筷子夾了綠色的水晶蝦餃擺在桌上,再把乳白色的象牙著遞到楚顏的面前。
餓得已眼冒綠光的女子再也顧不得自已身上穿沒穿衣服,哪怕真的是裸奔,也要先把早飯解決了再說。
毫不猶豫地接過男子遞過來的小米粥,迫不及待地喝一口。
但是就這一口,楚顏真是哭笑不得,不得不小跑着到衛生間把剛喝進嘴裡的粥給吐了。
再回來時,顧少凜的臉已黑了一半。
這真不能怪她,她餓得太狠了,所以喝得也太急。
結果那稀粥是剛熬好的,自然溫度還很高。
她這一急着喝下肚,嘴就被燙得難受,不得不往外吐,還拿冷水衝了一會兒,才把那種燙到麻木的感覺回覆一些。
楚顏真是哭笑不得,有誰吃個早餐有她這麼狼狽的?還把自已的舌頭都給燙了?
饒是用冷水沖洗了一遍,可食慾也全沒了,看着稀粥不敢下口。
再看對面的男人,喝粥喝得那叫一個優雅,沒有聲音,只是拿白色的調羹一勺一勺舀起來,在嘴邊輕輕吹着,然後再送入嘴裡。
他吃得極優雅,動作不緊不慢,一碗粥卻很快下了肚,其間還夾了水晶蝦餃,也是優雅地吃着,吃得津津有味,看得楚顏肚子更餓了,卻不敢再繼續吃,只怕再被燙着。
因爲被燙,楚顏的眼中都有了淚水,實在是忍不住就要落下來。
而對面的男子似乎吃飽了,用餐巾紙拭了拭脣,才擡起頭來看向對面眼淚汪汪的女子:“我跟你怎麼說來着?”
“你說什麼了?你都沒讓我換衣服?我要是換了衣服再來吃,這些東西就不會燙着我了。”
楚顏的語氣不無嗔怪,她是真餓,也是真被燙着了,現在連吃東西也困難了。
“那你是怪我咯?”
顧少凜睨她。
“不怪你怪誰?”
楚顏很不服氣,看着食物卻不敢下嘴,那滋味別提多難受。
“要我餵你嗎?”
對面的男士很有風度地問道,他的眼中都帶着笑
,態度十分誠懇。
楚顏便有些傻傻分不清楚,到底是該答應,還是不答應。
她沒有說話,只是微張了嘴看着他。
男人便起身,隔着並不太寬的桌子,一點點靠近她。
在她還沒有回神的時候,男人的脣便湊了過來,然後輕輕吻住了她的脣,同時,嘴裡的稀粥就渡進了她的口裡。
楚顏怔愣的時候,才發現,自已的嘴裡多了些吃的,而飢餓如她,對食物自然是來者不拒。
於是,楚顏不禁吞掉了顧少凜嘴裡渡過來的食物,還貪婪地抱住他的頭,加深這個吻,把他嘴裡的飯粒全掃進了自已的嘴裡。
她這是有多餓啊,餓到恨不能把眼前男子也一併吞進肚子裡不可。
顧少凜被她使勁兒地吻着,臉卻已快笑抽了。
在吃飯的時候做,那滋味是不是很美妙呢?
不過還是要先讓女人把東西吃到肚子裡再說,否則她很有可能再一次暈倒。
將自已的脣舌離開她的,發現女子眼光迷離中帶着極度的貪婪,那飢餓的模樣,真是讓難忘。
這一次,顧少凜輕咬住一顆綠色的水晶蝦餃,坐在椅子上,朝女人招招手。
女人滿眼都是食物的影子,纔不在乎那男人招手是什麼意思呢。
她只看到他嘴裡的食物了,所以也毫不在乎地學着他剛纔的樣子,俯身在不寬的餐桌上,然後去接他嘴裡那隻蝦餃。
男人的計劃得逞,趁着喂女子吃蝦餃的過程,將她身上的浴巾輕輕一拉。
女子渾然未覺,只顧上吃蝦餃了。
等到她把好吃的蝦餃吞吃入腹,下一個被吃的便是她自已了。
楚顏這才發現,自已已經成了別人的盤中餐。
那不大的餐桌便是盛她的盤子,而唯一的食客,就是眼前看似優雅,實質卻是一頭餓狼的男人。
“不行,我還沒有吃飽,你不能再這麼壓榨我。”
女人不在意自已此刻是玉體橫陳,她只在意此刻肚子還是癟癟的。
所以她眼珠子飛快地轉動着,不去看男子眼中高漲的慾望。
“沒關係,我會爲你吃個飽。”
男子說罷,真的把稀粥舀起來,一點點喂進女子的嘴裡,早餐和女人一起吃,滋味絕對美妙。
但楚顏卻覺得這畫面太情色,她實在有些接受無能。
所以她拼命掙扎反抗,嘴裡不停道:“顧少凜,你別這麼變態好不好?我們好好吃早餐不行嗎?你非得這樣?”
“這叫情趣不懂嗎?傻瓜,如果做別人常做的事情,有什麼意思呢?
就是要和別人不同纔好玩,不明白嗎?”
他說的一本正經,帥氣的臉上仍然是魅惑至極的笑,一如專事勾引人的妖精一般。
對楚顏來講,他不單是很會勾引人,更是很會帶領別人的情緒,讓你欲言又止,欲罷不能,難以言表。
楚顏沒能逃脫顧少凜所謂的情趣追逐。
他果然是這方面的高手,不僅讓楚顏享受到了一頓美妙的早餐,同時也享受了一頓比食物還要美妙和情色大餐。
而這一次,楚顏還學會了
主動,讓男人臣服在了她的下面。
於是,好好的餐廳成了歡愉的場所,美好的週末就在男人與女人的喘息不斷中漸漸進入尾聲。
楚顏不知道那兩天是怎麼過來的,醒着的時候會披着一張薄毯坐在沙發上,看着窗外陽光明媚,身上可以不着一縷。
而男人想要的時候,隨時便撲上來。
楚顏都不知道自已究竟是被他愛着,還是被他當作了那什麼的工具。
“你愛我嗎?”
兩個人最親密的時候,她的眼睫毛會凝着因爲運動而滲出的汗珠,於是喘着粗氣問出這樣一句話來。
“愛,非常愛,非常非常愛。”
對面的男子,俊顏在眼前放大,說出這樣的話來,動作也跟着大起來,讓她不由閉了嘴不再去問。
情動時刻的話,又豈能全部當真呢?
那些發生一夜情的男女也會對彼此交付身與心,同樣會說出愛這個字眼。
做出來的愛,絕不可能等同於那種真正傾心付出的愛。
楚顏只怪自已看不透,參不明白,所以纔會一再去犯錯,一再去問這句話。
當她停止了這樣無聊的問話,身上的男子卻又不甘心,便逼着她道:“爲什麼不再問我了?”
“問什麼?”
兩個人打了個滾,變換了一個姿勢和位置。
“問我愛不愛你啊?”
“你不是已經答了嗎?”
“不夠,你應該繼續問,這樣纔有意思。”
“有意思嗎?”
“恩。”
“沒意思。”
女人拒絕再問,只是偏頭不再看男人被情色沾染的雙眸。
但他仍不甘心,開始進攻她的耳後,脖子,哪裡敏感,專攻哪裡。
女人有些受不了,心裡的想法蠢蠢欲動。
“你說啊,我要你說。”
男人似在懲罰一般,繼續逗弄着。
終於女子受不了了,不得不顫着聲兒,帶着令人心悸的尾音道:“你愛我嗎?”
“愛,當然愛,瞧,我現在不就是愛你的表現。”
於是,女人又被高高拋起,重重落下,幾欲暈死過去。
在她被再一次碾壓成泥的時候,她告訴自已,如果還有這樣的機會,她絕不會再受他的蠱惑,絕不會再問他愛不愛她。
他的愛太狠,太猛,簡直有把人給整死的可能。
楚顏,你就是個笨蛋,活該被男人牽着鼻子走。
心裡這麼對自已說着,楚顏竟然幸福地失去了知覺,一切也很快結束……
經歷了混亂的週末,來到了週一的時候,楚顏已經不知道該如何走路了,那酸爽的滋味,誰經歷,誰知道。
當楚顏和顧少凜乘車一起去公司的時候,她十分怨念地看着身邊開着車的男子,不明白他爲什麼可以做到淡定如斯,收放自如。
明明這個週末,他們大戰了那麼多個回合,每次都是他完勝,她完敗。
可爲什麼到週一上班的時候,她渾身痠軟,提不起一點兒精神來,而他卻能做到精神奕奕,容光煥發,一副優雅公子哥兒的模樣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