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匕首抵在脖子上,絕望一點點地蔓延,就在她以爲她的世界會永遠陷入黑暗的那一刻,她感覺到了手臂上傳來了一股偌大的力道。
邢狂抓着子汐的手,他很是用力,捏得子汐手臂一陣疼痛。
她手中的匕首被他給搶走,然後重重地給摔打在了地上,匕首掉落在地上,傳來了砰地一聲悶響。
子汐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匕首,然後仰頭問邢狂:“你是捨不得我死掉,對不對?”
這樣的威脅方式,讓子汐覺得自己很是卑鄙,她知道的,邢狂就算是再怎麼地恨她,也不會用她的生命來開玩笑。
果然如同她料想的那樣,面前的邢狂冷着聲音衝着她道:“木子汐,以後不準再用這樣的方式。”
“那你是願意和我聊聊了?”子汐望着他,嘴角輕輕地揚起了笑容來。
事情似乎是比子汐料想當中的要順利地多,她成功地讓邢狂答應和她聊聊。
安靜的咖啡廳,子汐一坐進去,就衝邢狂要求:“我想抱抱你,可不可以?”
這樣的要求,大膽地讓她自己都覺得詫異,但是那樣的要求,就那麼從她的嘴巴里面蹦躂了出來。
話出口之後,子汐才意識到她和邢狂如今的狀態到底是有多麼地劍拔弩張,提出這樣的要求,邢狂會答應纔怪。
但是她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這樣的機會,在他的心裡面,她已經是仇人,他又怎麼可能會擁抱他的仇人呢?
所以,他不會主動,那就只有她主動了。
子汐大膽地讓自己都覺得詫異,她就那麼湊了過去,張開手臂,然後用盡力氣緊緊地將邢狂給抱住。
還能夠從他那裡感受到那種讓她安心的溫暖,可惜,那樣的溫暖懷抱卻再也不能夠被她擁有。
她緊緊地抱着他,心裡面想着,能夠多一秒就多一秒,反正她是真的不願意將他給放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邢狂問她;“夠了沒有?”
她以爲他會直接將她給推開的,但他並沒有,而是任由着她抱了好一會兒。
再那麼下去的話,子汐會在他那溫暖的懷抱當中睡過去的,不過他冰冷的聲音很快就衝着她給砸落了下來。
子汐有着一種如夢初醒的感覺,一下子就從溫暖的春天跌進了寒冷的冬日,她後退了好幾步,在邢狂對面的位置上坐下。
子汐捧着桌上還冒騰着熱氣的咖啡,像是做錯了事兒的小孩子似得,低着頭,小心翼翼地開口。
“邢狂,我剛剛是有些過分了,我給你道歉。”
對面很是安靜,邢狂沒有答話,他們之間的氛圍很是安靜,那安靜的氛圍很是讓人不自在。
低着頭的子汐緩緩地擡起頭來,目光衝着對面張望過去,一看過去,就發現邢狂的臉色冰冷地嚇人。
“邢狂,我……”
子汐想要說點兒什麼將他們之間的氛圍給緩和一下,但是邢狂根本就不給她機會,他冷着聲音衝着她問:“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情,直接說吧。”
子汐哦了一聲,知道他大概是呆得煩亂了,大概是不想再
和她多呆在這裡了吧,所以,她只好切入正題。
子汐從包裡拿出了一張銀行卡,然後往邢狂的面前推了過去。
看着木子汐往自己的方向推過來的銀行卡,邢狂一臉的奇怪:“這是什麼意思?”
子汐溫和着聲音道:“這卡里,一共是三百三十萬,錢雖然不多,但是邢狂,我希望能夠幫你一些,雖然我知道這是杯水車薪,但也是我的一片心意。”
看着那張銀行卡,邢狂並沒有任何的舉動。
他奇怪地問她:“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的公司不是出問題了嗎?這些錢,是我想幫你的,我……”
“夠了,木子汐。”邢狂聲音發冷,那冰冷的聲音讓子汐沒有辦法再繼續下去。
子汐望着邢狂,半響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邢狂伸手將那張銀行卡給拿到手中,然後握在手裡轉動着,他盯着銀行卡看了會兒,突然重重地將銀行卡給摔打在了桌上。
啪嗒的一聲響亮聲音,讓子汐的臉色蒼白。
她不安地問邢狂:“你怎麼了?”
邢狂突然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他大半個身體探了過來,他的目光發冷地盯着子汐,他衝着子汐一字一句地道:“木子汐,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想要用這些錢來贖罪?”
贖罪,多麼嚴重的詞語,子汐被邢狂那冰冷的李藍色給嚇得不輕,有着一種渾身發冷的感覺。
她搖晃着腦袋,可是邢狂完全就不給她解釋的機會。
他聲音冰冷,充滿了憤怒:“我告訴你,再多的錢,也彌補不了你的錯誤,三百萬,你以爲就可以讓我的孩子死而復生嗎?你也太過於可笑了,我告訴你,我永遠也都不會原諒你的。”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贖罪,雖然她被邢狂給當成了仇人。
但是她並沒有做錯什麼,所以,她沒有想過贖罪,更不會用錢來贖罪,看着那張銀行卡,子汐眉頭緊緊地皺着。
“邢狂,在你的心裡面,我真的已經卑鄙到了這樣的地步了嗎?”子汐衝邢狂質問。
此時此刻的她,有些心寒,心裡面不由地就覺得委屈。
邢狂冷着聲音道:“收起你的錢,有多遠就滾多遠,以後都不準再出現在我的面前了,問不想見到你。”
他起身,往着咖啡廳的門口走着。
子汐看着桌子上擺放着的那張銀行卡,有着一種好心被當成驢肝肺的感覺,她並沒有想到局面會變得這麼地糟糕。
將卡給收進包裡,心裡都是委屈難受。
邢狂走出咖啡廳,看着冉冉升起的太陽,心中卻一丁點兒溫暖的感覺都沒有。
他和木子汐之間,是已經徹底斷開了,以後,她是怎麼樣的,都和他再也沒有什麼關係了。
輕輕地嘆了口氣,邢狂低頭繼續往前走着。
腦海當中,都是子汐的模樣,或許這個人,他以後都只能夠在夢裡面才能夠相見了吧。
如此悲哀的狀態,他從來都沒想過,卻不得不來面對如此糟糕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