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共性,一件事情不管多麼的轟動,都會在一定時間後變得索然無味了。
而鳳戎的事情在這一天之後,任何媒體都再也不肯提一個字,而所有的報道也像是萬聖節的惡作劇一樣。
與此同時,鳳梧接到了任命通知。
“媽,我們去j市,到那邊兒生活怎麼樣?”鳳梧拿着任命通知,來到李芳華的房間,問。
李芳華點頭:“好,人老了就願意跟着兒子,你說去哪裡,媽媽就跟你去哪裡。”
鳳梧把任命通知遞給李芳華:“您會怪我嗎?”
李芳華接過來打開,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擡起手擦眼淚,把任命通知放在了桌子上,背過身:“不,怎麼會怪你?鳳梧啊,這也是你爸的意思,他和我說過,如果哪天鳳家出事兒了,一定要讓鳳梧繼續留在部隊,因爲他的前程就在部隊裡。”
鳳梧過來,擁着李芳華:“媽,爸的心思我懂,萬國春相信我,我就不能放棄了。”
“但是!”李芳華轉過身,擡頭看着自己的兒子,伸出手摸他的臉頰:“兒啊,我們鳳家做錯了事,錯了就是錯了,不要想着報仇,行不行?如果你答應媽,媽和你去哪都行,如果你不答應媽,我就是帶着晞宸要飯,也不會跟你走的!”
鳳梧笑了:“媽,看你說的,爸只是終生監禁,並非見不到人了,爲什麼要報仇呢?難道你兒三十多歲了,還不分青紅皁白嗎?跟我走吧。”
李芳華還流眼淚呢,就笑了,用力的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好樣的!這纔是我們鳳家的好兒郎!”
當鳳梧離開a市的時候,安木槿和冷慕寒的車剛好從別墅出發。
“這麼快就回家了,真沒住夠啊。”安木槿看着越來越遠的別墅,問:“冷先生,我是不是老了?總是會念舊,什麼都捨不得呢。”
“如果那麼容易老了的話,我現在都白髮蒼蒼了,冷太太,你青春無敵,不老。”冷慕寒寵溺的把她拉過來,坐好。
“是不是鳳家的事情過去了?”安木槿問。
冷慕寒扶着方向盤的手倏地收緊了,然後說:“是的,都過去了,鳳戎的態度很好,並且配合,再者他功過都有,所以終生監禁。”
“哦。”安木槿想,終生監禁也沒什麼不好的,如果是自己去看過的那裡,環境還不錯,最重要的是自己可以時常去看他,照顧他,這就足夠了。
“鳳梧和心硯離婚了。”冷慕寒偏頭看了一眼安木槿,她震驚的樣子落入眼中,微微縮了眸。
“離了。”安木槿像是自言自語的重複了一句,然後便不再說話了。
靠邊兒停車,冷慕寒直接傾身過來,有些蠻橫的吻住了安木槿的脣瓣。
安木槿先還沒反應過來,等她感覺到這個吻帶着幾分懲戒的味道的時候,張開眼睛,一張開眼睛就看到了冷慕寒那雙帶着幾分怒火的眸子,嚇了一跳,急忙推開他:“你幹嘛?你嚇到我了!冷慕寒,你嚇到我了!你那樣的眼神很嚇人的!”
冷慕寒意猶未盡的舔了舔脣角,坐回去啓動了車子,車速很快,直奔家裡。
他生氣了!是的,生氣了!像是一個小孩子那樣慪氣,並且不說!
“冷慕寒,你怎麼了?”安木槿問。
冷慕寒就盯着前面的路,一聲不吭。
安木槿急了,過來抓他的胳膊。
冷慕寒的手臂就像是鑄鐵似的,握着方向盤,肌肉繃緊。
並且,方向盤一轉,直接去了紅樓,那個地方他很不願意去,儘管心裡會很想念。
安木槿不淡定了,看着越來越近的紅樓,手就抓緊了安全帶,她還搞不懂冷慕寒這是爲什麼會突然就暴躁了。
急剎車,冷慕寒推開安木槿的車門,聲音冷凝:“下去!”
“你怎麼了?別這樣行嗎?我會害怕的。”安木槿軟了口吻。
冷慕寒冷着臉:“不需要怕,下去!”
安木槿也來火了,直接下車,走到大門口按下密碼,然後大門打開,她先走進去,站在房子前面的臺階上回頭,心裡發狠,等這個混蛋進來的!自己一定要問清楚他到底發什麼神經!
結果,冷慕寒只是坐在車裡看她,看她走進去,慢慢走遠,到別墅前轉身,之後迅速啓動車子,揚長而去了。
安木槿懵了,快步跑過來:“冷慕寒!你混蛋!你混蛋!”
不管她怎麼喊,冷慕寒的車子還是飛速的離開了,留下了一頭霧水的安木槿,站在大門口發呆。
好久,時間好像都失去了意義一樣,安木槿望着空蕩蕩的街,一直等到了天黑也沒見一個人來過,她轉身走進了紅樓。
腦海裡就涌現了第一次來紅樓的情景,然而,兩次的心情卻離奇的一致。
那一次是絕望,因爲要把自己賣了,而絕望。
這一次是絕望,因爲突然發現原本的甜蜜瞬間猙獰了面孔,而她渾然不知爲什麼!
走進了別墅,裡面的東西都用白色的布罩着,她站在門口打開燈,看着這裡熟悉的一切,抱着肩膀緩緩的蹲下了。
他生氣了。
腦海裡就這四個字,不停的反覆響起,而她卻如墜冰窟。
再次回想兩個人剛剛的對話,他說:鳳梧離婚了。
然後自己重複了一句:離了。然後再也沒說話,他突然懲戒的吻了自己之後,直接丟進了紅樓。
安木槿搖搖頭,不會啊,就因爲鳳梧離婚了嗎?自己並不覺得意外,因爲心硯的確說過後悔嫁給鳳梧了。
自己沒多想啊,他想了什麼?以爲自己很高興嗎?他們離婚了,然後……。
安木槿氣壞了,低聲嘟囔了一句:白癡!
起身,扯掉了房間傢俱上的白布,統統收拾好了之後,開始整理這個家,樓上樓下全部整理好的時候,天都快亮了,累的要命,直接去了原本關過自己的房間,倒在牀上睡覺。
而她,忙碌了一夜,還有人也一夜未睡。
酒吧裡,冷慕寒不知道喝掉了多少酒,再次過去抓酒瓶子,結果被康力一把給搶走了。
“你有完沒完了?就這麼喝下去?到底怎麼了啊?和兄弟們說啊!”康力也真急了,看着東倒西歪的冷慕寒,還有坐在沙發上一個勁兒傻笑的蔣少迪,唯獨他和榮逸軒還算清醒的,這都是怎麼回事啊!
冷慕寒擡眸:“不、不說、我、不說。不能說。”然後就趴在了桌子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