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可曾後悔過,在冷夜榮看來,父親的一生,都是被殘忍對待的,想着,冷夜榮的目光幽深了幾許。
冷夜謹拿出手機,刪掉了一些手機號碼,和郵件信息,同時給黑鷹發了條短信,給了他另一個手機號碼。
就在此刻,婚禮儀式已經結束,大家轉戰到教堂外面,新娘要拋彩花,好多未婚女孩子衝過去,想要搶彩花。
“快去搶。”冷夜謹對童璐昂了昂下巴。
“不搶,未婚才搶呢,我已經是你老婆,我幹嘛要搶?要搶你去搶。”
她在生氣中,不希望他冒險卻勸不動他,他做事從來都是這樣,別人的意見基本無視。
童璐摟緊着他的手臂,決定24小時不跟他分開。
她也真這麼幹,他去哪她就去哪。
一整天,中午的宴會,下午的雞尾酒,還有晚上正式的婚禮晚宴,即便他去上個廁所,童璐都要在男廁所門口站着,寸步不離,在外人看來,真像個離不開丈夫的小女人。
冷夜謹不知道如何是好,又不是生離死別,這女人這副依賴的姿態,讓他覺得特別內疚,好像自己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
他凝眉,擰開她的手,拍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撫:“我去上個廁所。”
她要跟上,冷夜謹對龍炎使了個眼色,龍炎拉住童璐,笑嘻嘻:“嫂子你再跟着哥,別人真要以爲你還沒脫奶呢。”
童璐窘了窘,這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冷夜謹狀似喝得有些多,跌跌撞撞的走出宴會廳,幾個保鏢要跟着,他一擺手,所有人都跟着他,蘭泉婚禮的安保級別又極其高,真有人想要對他動手恐怕都找不到機會。
至少這一整天相安無事,他覺得自己不主動給對方創造機會,今晚對方估計沒戲。
“可是,謹少——”
冷夜謹打了個閉嘴的手勢,真喝高了,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去洗手間吐了半天。
吐過之後,走出洗手間,站都站不穩,更別說走路,隨手找來從他走出宴會廳就跟蹤着她的兩個酒店的服務生:“送去去客房。”
“先生,您的房間號是多少?”
冷夜謹搖搖頭:“不清楚。”
“那我問問前臺,請問先生您的名字?”
“冷夜謹。”
兩個服務生,說攙扶他去房間,卻是往酒店外走。
有個保鏢走到龍炎的身邊,低聲對他說了兩句什麼,龍炎點點頭:“嫂子,哥走了。”
不稍一會兒,周夜碩從酒店外走回來,腳步有些微搖的走向宴會廳,拉開位置坐下來,童璐有些緊張,攥了攥衣角,看着周夜碩:“怎麼去了那麼久?”
周夜碩大喇喇的坐下來,靠着椅背:“有點喝多了,我躺一會兒,等酒宴結束了,再叫醒我。”
“嗯。”童璐鬆了口氣,她也不想和他打交道。
她把玩心不止的姍姍叫過來,喂她吃了些東西,心底擔憂了冷夜謹,回頭她一定不會給他好臉色看,就這麼喜歡玩嗎?
想着,眼眶蒙上了一層薄霧,鼻尖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