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墓很大,綠化做得很好。
姍姍好喜歡路邊的野花,採了好多,蹦蹦跳跳,飛奔直衝童璐不停的喊她慢點,生怕她摔跤,姍姍歡天喜地的邊跑邊回頭:“媽媽,你看,漂亮不……”
“姍姍,小心。”童璐提醒得還是晚了,姍姍噗通一聲,撞向一個人,摔倒地上。
童璐疾奔過去,抱起孩子。
“你這個女人怎麼帶孩子的,知不知道撞到的是誰?”一個娘炮厲聲道。
童璐確定姍姍沒有摔傷,放下心來,抱起孩子,皺眉瞪了眼娘炮,對撞到的女人道:“抱歉,小孩子沒注意。”
女人盯着童璐懷裡的姍姍,表情一愕,半響瞪了眼助理:“沒事,小孩子天性如此。”
她戴着潮流的墨鏡,皮膚白皙精緻,帶着幾分冷豔淡漠,盯了姍姍好一會兒,修長消瘦的腿一邁,徑直從她們的身邊,揚長而去,再也沒有回頭一眼。
童璐也沒在意,繞了長長的一條路,拉着姍姍來到亡夫的墓碑前,拜祭亡夫。
沒想到,墓地上竟然有一束白菊花,一些祭祀品,香頭冒着嫋嫋白煙,還未燃盡,奇怪,誰比她來拜祭得還早,難道是小叔?想來也只能是他。
沒想到他來得這麼早。
童璐拿出香和冥幣,想到幾天前那一個雨夜,那一抹沉寂的背影,心,說不清道不明的斂了一下。
夏曼文急匆匆的找到墓地,她並不確定童璐那個短命的亡夫的墓碑在哪裡,所以決定呆在公墓停車場守株待兔,手裡拿着一個瓶子,裡面裝滿了硫酸,腦子裡幻想着童璐那個小賤人毀容的模樣,恨之入骨的心才稍稍解氣。
夏曼文等了許久,竟真的被她等到,遠遠看見童璐和姍姍一大一小從公墓出入口走向停車場,有說有笑,夏曼文氣得不輕,她女兒被送進監獄毀了一輩子,童璐竟然生活得舒暢,笑得這麼明媚!
從這個繼女第一天來到家裡她就不喜歡,明明必須依仗着她們生活,卻還不懂得寄人臨下應該有的姿態,不懂得巴結她,表面看着性子不溫不火卻總是暗暗較勁,每次考試出的成績都把她女兒比下去,久而久之讓她覺得超級沒面子!
每次想在外人面前誇耀自己的女兒,她都能出風頭,談論成績,女兒比不過她;問起才藝,她總能劍走偏鋒,拿回來一個個獎盃。
明明是個鄉巴佬生出來的,憑什麼樣樣都壓着娟娟?這哪裡是壓娟娟,分明是在說她生的女兒不如一個鄉巴佬的女人生出來的孩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
只有看見童璐生活在水生火熱心才能舒暢!本來她自己作踐自己,嫁了個短命的,夏曼文覺得特別解氣,哪裡知道即便變成寡婦,她竟然還是最大財團家的寡婦!
夏曼文眼底的戾氣,已經濃烈到溢出來,擰開着手中的濃硫酸瓶蓋,戴着大大的帽子,埋低着頭大步朝那對母女走去,心底只有一個念頭,狠狠潑她一臉!叫她笑!叫她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