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續集 終

古代成親,也沒個度蜜月啥的。

因得知道體內所謂法術已解,當天晚上,戚昊厲和季舒玄雖也做了一次又一次,卻沒有從前那般誇張。

到拜堂第二日,作爲一個極有自律的男人,季舒玄沒有睡懶覺,一早就起了牀,進宮早朝。

久違的朝堂,久違的同僚……

季舒玄忽有種過盡千帆再世爲人的感覺,原以爲自己會死,再不會邁入這個朝堂半步,如今,卻是好好的站在這裡。

“季大人!”作爲皇上第一寵臣,朝堂之上,誰不多看他幾分臉色,此刻已有一大堆人圍了過去,只當他前段時間偶感風寒,這會兒噓寒問暖。

當然,也有人會問到頭一日季府上下高懸的燈籠與紅綢,以及周圍人都聽見的拜堂時特有的鑼鼓嗩吶的音樂,衆人一陣賀喜之詞。

賀喜完畢後,立即有人問道:“不知季大人娶了哪家閨秀。”好歹知道對方是誰後,以後巴結才找得到去處。

季舒玄笑,緊接着便是大大方方的:“與舒玄拜堂之人不是名門閨秀,而是剛被滅門不久的風雲堡堡主戚昊厲。”

衆人微愣,誰也沒想到他居然真能和一個男人拜堂成親。季舒玄倒是坦然,他既然敢做,就敢承認,既然敢承認,就不怕別人說三道四。

當然,爲官之路,能一路走到金鑾殿日日早朝的人,誰又不是八面玲瓏之人?便也只是微微一愣後,立即洋洋灑灑一大篇溢美之詞:什麼不拘一格,什麼不畏世俗,什麼敢愛敢恨,什麼西涼真男兒……

聽着這一番詞語,季舒玄只是微微笑着,坦然受下了。

到李天佑上朝時,當他看見臺下站的筆直的季舒玄,難得的對朝臣婚嫁發出感慨:“民間從來都有一說:成家立業,先成家後立業。如今看來,果然如此。季愛卿不上朝多日,昨日才成婚,今日居然就上朝了!”

季舒玄笑,低頭斂眉的:“皇上取笑了!”

之後便是正常的議論國事。

……

時間日復一日,月復一月。

早春的嫩枝已開始抽芽,一些花兒也接踵開始盛開。

白澤在宮裡混吃混喝兩個多月後,因得食量大,御膳房雖美日給個換着花樣做好吃的,但終究還是興趣大減。

至於傲雪給他安排的歌舞雜技戲劇,更是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厭了。

這日早上,原本伺候在白穹宮的宮人在外面等了許久,一直沒聽到寢殿裡白澤任何傳喚,到中午的時候,寢殿裡依然沒任何聲音。

宮人們只安靜等候在外,皇后娘娘早有吩咐,白公子生活習慣或與普通人有些許差別,不必太在意。

到傍晚的時候,寢殿裡依然沒有任何聲音,宮人們實在忍不住了,敲門後依然沒人應後,躡手躡腳推開了門。

從一條縫到整扇門大大打開,所有人都愣住了!

原本消失不見的所有家居全部回來了,與白澤搬進來之時一模一樣,別說物品的數量,就連擺放的位置,都沒有一絲一毫的差別!

牀榻之上,自然也沒有那個妖孽得流光溢彩的白公子。所有被褥整整齊齊,根本看不出任何昨天夜裡有人睡過的痕跡。

如此這般,所有人都看出來了,那位神仙般的公子,已然離去!

“快,我們去彙報皇后!”一宮人說着,已帶着另外幾個宮人朝椒房殿走去。

傲雪和李天佑用過晚膳後正在散步,4個月餘,傲雪的肚子已微微凸起,走起路來,已是十足的孕婦的樣子。

李天佑擁着傲雪的腰,一邊提醒她走路小心,一邊時不時摸摸她的肚子。

“皇后果然是得上寵愛,就連懷孕都身材姣好,只長了肚子。”對於他的這個女人,李天佑愛不釋手。

傲雪笑,亦覺得自己運氣挺好,摸了摸肚子:“也幸好只長了肚子,否則生產後減肥可是很麻煩的。”她的臉龐光澤,自懷孕後,就有一種不同於從前的母性的光輝。

李天佑再笑,忽然想到什麼,側頭,在傲雪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話:“不光是肚子,你的胸也長大了,手感比以前更好!”

瞬間,傲雪的臉紅了一紅,有些羞澀有些狠狠的:“你,屬狼的!”

在她的印象中,自從那次失憶後醒來,只除了短暫的自己闖蕩江湖,和他在夏朝陵墓中跋涉,以及東南疆域來回的路上外,其他時間裡,那人幾乎是不放過任何閒暇的使勁吃她!

就連懷寶寶這段時間,他亦是從來不肯放過。先前的時候,寶寶在肚子裡不到三個月,他還微微有些收斂,如今懷孕足4月,御醫暗示說可少量做點牀上運動,那人便如野馬脫繮似的一天比一天猛!

只除了小心不壓到她的肚子外,牀上之事,她實在看不出李天佑什麼地方當她是孕婦了!

偏偏,每次她以孩子爲擋箭牌時,李天佑還會一派父親架勢的:“朕這是在提前教皇兒怎麼取悅愛的人!”

“別說得這麼好聽,明明是你想要!”傲雪自會反抗。

只不過,她的反抗在技術高超的李天佑面前絲毫沒有任何說服力,李天佑隨便在她身上捏捏或者在她下面鞠起亮晶晶的液體,她就無法可說了!

唉,身體這東西,大概,也許,可能,越是開發,越是想要吧!她這也是順應天理。(咳咳,因得看尾巴的文有不少孕婦,不得不提醒一句,懷孕期間,千萬不要學傲雪一樣做做做。孕期流產的最大的可能不是因爲肚子被壓,而是因爲子宮收縮。的時候會高`潮,高`潮就會收縮,乃們懂的……)

遠處,李天佑和傲雪皆看見一隊宮人匆忙走了過來,不是特別陌生,正是伺候在白穹宮的那幾個領頭之人。

事關白澤,李天佑的臉色已微微斂起,眸光深處藏着一絲不悅。

雖說季舒玄和戚昊厲的事情早就處理了,白澤每日除了吃就是玩,也沒怎麼找他和傲雪的麻煩,可每次一想到傲雪給他做了好幾日的飯,他心裡就嫉妒得要死!

特別是白澤那一句句好不親熱的“小雪兒,小雪兒”,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他和傲雪只見還沒有任何親密的暱稱!

當日,李胤駿把傲雪稱爲“小雪子”,莫離殤把傲雪稱爲“雪兒”,這個白澤老妖,更是綜合了兩個稱呼,把傲雪稱爲“小雪兒”!

唯獨他,一直把傲雪稱爲“傲雪”,毫不新意,毫不親密!

真正可惡,真正可惡極了!

“何時這麼慌張?”宮人們還未走到近前,李天佑已經開口。

宮人們忙着跪下:“啓稟皇上,皇后娘娘,白公子似乎離開了!”

離開了?

李天佑眸中飛快掠過一絲笑意,那個討厭的雄性妖怪,終於走了!傲雪卻是微微訝意,那個妖怪,誰知道他是不是真走了?

“怎麼說?”傲雪問。

“回稟娘娘,今兒個早上……”宮人們將今日一直不見白澤,傍晚推門進去後見宮殿裡消失已久忽然回來的家居做了詳細彙報。

傲雪想了想,開口:“小紫和小小紫呢?”

“回娘娘,小紫殿下和小小紫殿下今日一直沒去白穹宮。”宮人說。

“來人,去看看兩個小殿下在做什麼?”傲雪吩咐。

宮人很快去了又回,帶來的消息與傲雪想的相差無幾,那兩隻幻化爲人的龍貓也早已不見,沒有任何只字片語留下,看來,八成是被他們老妖怪爹地押走了!

“無妨。”傲雪微微一笑,“不在就不在了吧,兩位小殿下過些日子會回來的。”

“是。”宮人再一磕頭,退下。

……

春花開了又謝,宮中永遠不缺時令鮮花,夏花早已開始爬滿枝頭。

傲雪的肚子越來越隆起,然而,她的身材卻是變化不大,若單從背後看,依然美好得與少女時一般。

李天佑食味知髓,夜夜吃肉的日子從無間斷。

小紫和小小紫離宮後兩個月,又回來了,約莫過了三個月,那個蹭吃蹭喝的白澤又來小住了,用他的話說:一是想兒子了,二是吃多了民間的泡菜,想來吃點宮廷美食。

李天佑沉浸在初爲人父的喜悅中,對於白澤這個不速之客,他也難得多管,只吩咐每日給他奢靡的生活。白澤被好吃好喝的養着,很少去打擾李天佑和傲雪,雙方相處和諧,相安無事。

又過了一段時間,白澤再次帶着小紫和小小紫不告而別,對於白澤將皇宮當做別院一般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李天佑和傲雪皆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你說吧,一個萬年老妖,終其量也不過一隻動物,作爲高貴的人類,總不能和一隻動物太斤斤計較!就當……就當養了幾隻昂貴且自由散漫的寵物罷了!

再說離皇宮不遠的季府,白天,季舒玄日日協助李天佑處理國事,戚昊厲原本就心高氣傲,如今更不願被人以爲是入贅,自要重振風雲堡。到了晚上,兩人自是顛龍倒鳳夜夜笙歌,不是東風壓下西風就是西風壓下東風。

又過了許久,傲雪的肚子越來越大,李天佑越來越興奮,就這個大小,就這個緊緻的感覺,怎麼也應該是雙胞胎。

只討厭的是,那些太醫院的御醫們總是給李天佑潑冷水,說傲雪懷的不是雙胞胎,而只是一個!

……

隨着預產期不斷逼近,御醫亦是不斷不斷的提醒皇上皇后,這幾日便會臨盆,一定不能,一定不能,但,作爲已成習慣的人來說,怎麼可能聽話?!

那日,夜黑風高。

李天佑和傲雪完畢,兩人雙雙睡下。

到了半夜,傲雪忽然被一陣腹痛驚醒,微微申銀了一聲,旁邊李天佑立即就醒了:“傲雪,你怎麼了?”

“肚子好像有點痛!”傲雪說,眸光中還有些不解。

“怎麼是好像?”李天佑看着傲雪輕蹙的眉頭,微微不解的眼神,“痛就是痛,不痛就是不痛,怎麼會是好像?”

“這會兒又不痛了。”傲雪說。

李天佑終究不放心,喚了宮人掌燈,又將值守在椒房殿的醫女喚了來在耳房候着。

過了一會兒,傲雪再次皺眉。

“又痛了?”李天佑問。

傲雪點了點頭:“好像是。”

對於傲雪好像有痛這個判斷,李天佑實在有些着急。

不過,這一次,傲雪很快補充了自己的疑惑:“我聽說生孩子很痛的,可是,這會兒這個痛,感覺還沒我從前來月事的時候痛!”

聽得傲雪這話,李天佑立即大聲傳喚:“來人,快把醫女和接生嚒嚒叫進來!”

就以傲雪的抗痛能力,受個劍傷刀傷都能忍住,每次來個月事卻會痛暈,這會兒怎麼能和來月事相比!

先是醫女把脈,然後得到肯定的答案:“娘娘快生了!”

然後是接生嚒嚒檢查了下面,得到很肯定的答案:“已經見紅了,宮口已開,按照娘娘陣痛的頻率,估計天亮就能生出來。”

緊接着,醫女和接生嚒嚒齊齊側頭請求皇上出去,畢竟是女子生產,按照習俗,男子不得在房間呆着。

李天佑死活不肯,醫女宮人死勸一番也趕不出去,最後還是傲雪不耐煩的喊他出去,他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走了出去。

與其他丈夫守在外面等夫人生產不同,整個過程中,李天佑幾乎聽不見傳說中任何生產時女子必定會發出的嚎叫。

事實上,即便李天佑聽力敏銳,聽見的最多不過是醫女或者接生嚒嚒教傲雪如何呼氣吸氣,如何用力,傲雪則是很配合的答應着。

聽着那些輕描淡寫的話語,簡直要讓人誤以爲生孩子不痛。

當然,李天佑自是知道是痛的,否則,這麼多年,也不會說生孩子不啻於在鬼門關打了個轉之類的說法!

房間裡,醫女和接生嚒嚒對於傲雪的忍耐程度卻是暗暗心驚,佩服得不行。

那位躺在牀上的皇后娘娘,明明已是滿頭大汗,硬是一聲也沒啃,一直配合着他們的提示,或省力靜靜等待,或將所有力氣用在下身……

李天佑站在屋子外面,眼看着宮人不斷將一盆盆熱水端進去,再將一盆盆染紅的血水端出來,他的一顆心緊緊揪着。

每每有宮人從房間裡出來,他就一個箭步走上去,抓住宮人的領口問傲雪怎麼樣了!

到後來,就連貼身伺候的小段子都看不下去了,跟在李天佑身後不斷勸着:“皇上,您就候在旁邊稍安勿躁吧!”他很想說的是,宮人們都在忙,您就不要搗蛋了!

豈料,李天佑瞪過他一樣:“你懂什麼,女人生孩子多危險啊,我都沒聽見傲雪叫,也不知道是不是痛暈了!”

過了一會兒,有宮人將李天佑這話傳給傲雪,然後請求皇后娘娘:“爲了讓皇上安心,求求您,您就叫幾聲吧!”他在外面的破壞力實在太大了!

傲雪一邊滿頭大汗用力生孩子,一邊爲難的:“我叫不出來!”老孃好歹也是上戰場殺野獸的人,怎麼可能因爲區區生孩子大叫,傳出去還不被人笑話!

便就在李天佑焦灼不安,傲雪死活不叫的雙方拉鋸戰中,不到天明,“哇”的一聲,孩子的啼哭衝了出來。

與此同時,一輪紅日亦從東方的層雲中衝了出來!

李天佑大喜,房中亦有宮人出來報喜:“恭喜皇上,母子平安!”

李天佑興奮地說不出話來,邁步就往房間裡走。

這一次,再沒人阻止李天佑,走進寢殿後,接生嚒嚒將一個紫色襁褓抱到李天佑面前。原來以爲李天佑會抱,豈料,他只粗略看過襁褓中皺巴巴的小孩一眼,快速走到牀邊傲雪面前,心疼的替她拭過額上汗水,柔聲問:“你怎麼樣?”

“還好!”傲雪笑,然後朝着旁邊抱孩子的嚒嚒,“還不快把孩子抱過來給皇上看看。”

嚒嚒忙又把孩子抱了過來,遞到李天佑眼前。

“是不是很可愛?”傲雪滿臉慈母的光輝。

“恩……是……很可愛。”李天佑違心的說。這皺巴巴的臉,腦袋上這麼大一塊淤青,看起來像個尖腦袋,他就沒發覺那麼可愛了?!若不是這孩子還是他和傲雪生的,他恨不得評價一句:醜八怪!

瞧着李天佑爲難的樣子,傲雪笑:“那是血瘤,過些日子就沒了!”方纔,就在李天佑還沒進來,傲雪第一眼看到孩子時,反應比李天佑還強烈,直接問是不是生了個畸形?

聽得傲雪這麼說,李天佑這才釋懷,然後問出自己第三關心的事情:“咱們這個,可是皇兒?”

傲雪笑:“恐怕你要失望了,是個女孩子!”

見傲雪笑得這麼開心,李天佑壓根不信,小心翼翼打開襁褓,忙往孩子雙腿處看去。

很遺憾……沒有他期待的小几幾。

“唉……”情不自禁的嘆了口氣。

“你怎麼重男輕女怎麼嚴重?”傲雪皺眉。

“不是朕重男輕女,而是,這西涼的江山,總是需要人繼承的!”李天佑說。

事實上,他還有一句忍在心頭:這一胎不是男孩,他們勢必得生第二胎,雖說懷孕的時候也能,但終究沒有平常來得盡興!

……

一年後,也就是僅過了半年隨時放縱吃肉的快樂生活後,爲了往後西涼江山有人接替,李天佑不得不犧牲小我,讓傲雪再次懷孕。

懷胎十月,最後的結果……(唉,你懂的。)

(番外之續集完)

……尾巴傲嬌分界線……

尾巴:接下來會有一個章節的傲雪天佑小炒肉,然後是一點點配角的番外,預計不會超過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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