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那麼確定便把傷口讓大夥看看吧。”
南宮婉兒點了點頭,示意侍衛過去檢驗一下真假。
“李大人,多有得罪。”
侍衛非常低垂着頭說了一句客套話之後,便等着李悔自己掀開傷口。
李悔像是隱忍着些什麼,淡漠如水,卻眉宇間顯得有些急躁,手背上的青筋也突兀。
好久好久都沒見有什麼動作,南宮婉兒冷下臉來,一大頂帽子扣上去:“莫非李悔想要違抗本王妃的命令不成?”
她就是要氣他,最好把他給激怒。如果真的是變態的話,那麼便會有隱藏的*,。只有在不斷逼迫的情況下,那樣的性徵纔會凸顯。
“李大人?”
侍衛也低聲喚道,好心提醒,底下還有好多人在看着呢。
軒轅愷坐在旁觀的龍椅上,很是悠閒,彷彿一切跟他都沒有關係般,就那麼慵懶地靠在椅背上。要不是不斷在扶椅上點點着的節奏,估計別人都不會注意到他還在。
李悔低垂着頭,似乎在掙扎,淡定正慢慢在褪去。他不喜歡這樣,不喜歡被人這麼逼着。
可是,下一秒,擡起頭來的時候,所有的情緒都收掉了,”那便麻煩你了。“
乾淨利落地撩起袖子,露出一條光滑白皙的手臂。天生麗質的膚質,讓所有的人都抓狂。
碧藕上一排大大的牙齒印映入眼簾,猙獰無比,可見不是人的牙齒可以做到的。
”王妃是真的。“
侍衛仔細檢查了好幾遍才鬆手向南宮婉兒稟告。
”下去吧。“
南宮婉兒早便知道是如此的結果,只是她這樣做真的沒有用嗎?
當然不是,上學的時候每當遇到居安思危這個成語老師便會跟他們說青蛙被煮的故事。就是說青蛙剛開始被用熱水煮的時候,完全沒有感覺,只是一味地呆在鍋裡,沒有一絲一毫的掙扎。可是到了最後,慢慢,慢慢地覺察到危險的時候已經遲了。
她便是想利用這樣的巧道理,慢慢引蛇出洞。
”可是——“
在大家都以爲李悔的罪名可以洗脫之後,南宮婉兒故意拉長嗓音,撥動人的心絃,在吊足夠了大家的胃口之後,她纔拿起手邊的袋子再次變魔術般掏出另外一件衣裳。
”那麼這件不知道李悔你又要如何解釋呢?“
南宮婉兒戲虐一笑,把衣裳從大堂上扔了下來。
”哇,這件也是李大人的!“
刑部侍衛們幾乎是每天都跟李悔朝夕相處的,衣裳什麼的只需一眼便可以認出來了。
李悔錯愕了一下,估計連他都不知道南宮婉兒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覺做到的。這些衣服他明明就埋在了郊外那個隱秘的地方。
”王妃,這是我的。“
物證在,由不得他不去認領。
”好,認得自己的東西便好,那麼請問一下這件你又如何解釋?“
南宮婉兒一副包青天的模樣,緊繃着臉,眼神凌厲無比。
他想耍賴也行,反正她的手上還有這麼多,沒一起案件都有一件。身上都沾染了鮮血,就是想抵賴也是躲不過了的。
”王妃,是我的又怎麼樣!“
李悔他不想堅持了,邪魅地一笑,跟之前乾淨無比的神情好像是變了一個人。
軒轅愷也發現了李悔的變化,錯愕了一下,狐疑地盯着南宮婉兒看,希望她給他一個解釋。
南宮婉兒哪裡還有時間,她要抓緊時間,王爺還沉睡在家裡等着她回去治病呢。
”李悔,想必你自己清明,爲什麼什麼要殺害他們?“
南宮婉兒拿起黑乎乎的驚木又是一拍,全場肅靜,就連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他們都屏住呼吸,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白白淨淨的大人便是製造了這起驚天謀殺案的兇手。
而最錯愕的還是跟李悔一起共事的同事們,還能想起大家一起去郊外採集證據的情景,只是這短短的幾分鐘便來了個大顛倒。
”不是李大人,不可能!“
有人不敢相信是這樣的結果,不能接受地大喊。
”來人,誰在擾亂秩序,把他給本王妃給拉下去。“
此時的南宮婉兒果斷無比,就跟手握生殺大權的女皇帝般,高高在上,清冷地命令道。其中的氣勢就連當今的聖上也自愧不如。
軒轅愷真真切切從她的身上看到了威脅,心底一震顫動,連他都爲軒轅曉惋惜。恐怕曉兒真的是把珍珠當魚目了。
刑部的侍衛本就是閻羅王府安插的人換的血,如今王爺不在,王妃便是他們的主子。當下便把剛纔驚呼的人給拖了出去。
”王妃做了這麼多,不就是想要逼着我出來麼?“
李悔把目光投向了南宮婉兒,嘴角向上揚起,好像是在笑。
南宮婉兒也注意到了李悔這一個表情,她忽然變得嚴肅起來,大聲問道:”你是誰?“
問話一出,在場的人都迷迷糊糊的,以爲南宮婉兒傻了呢。他不就是李悔麼?爲什麼還要問呀。
”王妃是不是腦子秀逗了,我?我不就是李悔麼?“
雖然人是那個人,聲音也沒什麼改變,但是南宮婉兒知道,她猜測的那個他出現了。
之前的李悔端端正正地跪在那裡,表皮淡定。而這個,說自己名字的時候,明顯多了點輕視的意味。
關鍵他說了那句,不是逼他出來麼?
”李悔真的是你麼?“
南宮婉兒也笑了,她查過李悔的背景,可是很奇怪居然連閻羅王府的人蒐羅到的情報都只是無。想必,他跟十幾年前那一個無頭案件有很大的關係吧。
”你是李悔,可是也不是李悔。“
”王妃好眼力——“
李悔雙手抱胸一臉傲慢,即使知道臺上坐着的人並非只有她,還有高高在上的皇上,他也不還是隨意而輕蔑。
”他知道你的存在嗎?“
南宮婉兒好奇地問道,這是她第一次接觸這方面的知識。分裂人格,以前看警匪片子的時候經常會接觸到。
”知道。“
李悔忽然覺得南宮婉兒好有魅力,除了她之後,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聰穎的女人呢。
”爲什麼要殺他們?“
南宮婉兒問,其實心底明明有答案,可是知道這是辦案必要的程序。
”你說呢?王妃這麼聰明,想必應該知道爲什麼吧?“
李悔不答反問,如此赤果果的挑釁令在場的人都屏住呼吸深吸了一口氣。尤其是刑部工作的侍衛們更甚,天哪,他們只知道李大人平時工作起來的時候不苟言笑,卻不知道他還有如此男人的這一面,簡直就是無視權貴。明明是階下囚,態度卻還能這麼硬。
”本王妃在問你話,給我老老實實回答。“
南宮婉兒完全沒有受他的控制,腦子清明得很。哼,就這點小伎倆也想迷惑她?別忘了她的家裡可是有一位全軒轅王朝最最帥氣的閻羅王爺。整天對着那麼一個大帥哥,以爲她還能對其他男人有非分之想嗎?真是夠幼稚!
”王妃,卑職怕怕——“
李悔痞子痞子地拍拍胸口裝作一副很恐懼的模樣說。完全無視南宮婉兒的問題。伸出一雙纖細嫩白的大手,想要抓住什麼,除了空氣之外什麼也沒抓住,便懊惱地垂了一下地面,面部倏地一下變得狠戾陰鬱起來。
”哈哈哈,人是他殺的,不是我。那個蠢貨他居然把我丟棄掉的證據又給撿了回來。還有我知道在他的耳邊不停地說讓他把那些罪有應得的人都殺光光,這樣就能幫爹地報仇了。“
”你爹爹是誰?“
”王妃不會這個都要問卑職吧?案卷不是給你送過去了嗎?哦對了,那些案卷有些是缺了的,是我故意弄的。這樣才能方便隱藏我。”
李悔叨叨絮絮地說出一些驚人的話語,只是衆人都聽得模糊,不明白口中的那個他是誰。難道還有其他的人?
他們都不敢喘大氣,也不敢走神,生怕一不留神便把重要的信息給漏掉了。
“十幾年前的慘案可是你爹?”
“哈哈,當然是,我們全家都被殺光光了。哈哈,都被殺光光。”
李悔忽然顯得很暴躁,很明顯不想提到十幾年前的事情。會令他有種衝動。
“可是,他那個膽小的傢伙,整天帶着一具冷麪具卻不敢幫爹爹報仇。要知道爹爹對悔兒太好了,都是那些人,爲什麼要殺了爹爹。害得我家破人亡——”
一聲厲叫劃破天際,李悔猙獰而又激動地質問南宮婉兒,明顯失控了。
“所以你便殺人滅口?”
南宮婉兒雖然猜到,可是當事實真相擺在面前的時候又覺得有些難以接受。
“不是我,哈哈,是他,是他!我知道跟他說要怎麼樣做而已。這傻小子剛開始還不願意,後來才下定決心眯着雙眼一刀刀下去。在人窒息死亡之後,再用繩子抽,一下下的很是過癮——”
李悔越說越激動絲毫沒感覺自己說的話有多噁心,有多令人不寒而慄。
南宮婉兒都想要嘔吐了,她可沒忘記那些死屍。滿身都是潰爛的傷口,要是晚幾天發現的話估計都認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