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仁撓了撓頭,這是哪一齣?又吵架了?不過幾分鐘而已。
“夫人,您要的茶水。”李仁把茶水放在桌子上。
歐陽梅嘆了口氣,老頭子都走了,這茶看來是白要了。
“李仁,準備一下,下午記者會要用的東西。”冼丹青吩咐道。
李仁點點頭,離開。
歐陽梅無奈的看着自己的兒子:“丹青,難道就不能好好跟你爸爸說話嗎?其實他也是關心你,要不然不會大老遠的從美國回來。”
冼丹青沒有任何迴應。關心?有那麼關心自己的兒子的嗎?爲了集團的利益犧牲兒子的幸福。
“其實當年你爸爸那麼做都是迫不得已,當時金融危機忽然爆發,倒閉的公司比比皆是,如果我們不和其他大財團聯手,現在哪裡還有崇陽集團?”歐陽梅繼續解釋道。
“媽,你說完了嗎?我真的很忙,敘舊的話,我們以後再說好嗎?”冼丹青顯然不願意跟歐陽梅說任何有關以前的事情。
歐陽梅嘆了口氣:“我知道你聽不進去,可是我還是要說。雖然集團聯姻不是你想要的,可是你也看到了,我跟你爸爸結婚之前也不認識,不是也生活的很好嗎?丹青,聽,媽媽的話,不要再跟你爸爸對着幹了。”
冼丹青擡起頭看着歐陽梅:“媽,你應該已經知道了,我結婚了。”
歐陽梅笑了笑:“是嗎?如果是真的,那真的要恭喜你了。”
歐陽梅話裡有話,冼丹青自然是知道的。自己的媽媽是什麼樣的人?心細如髮,也許他的那些小九九可以瞞過自己的爸爸,卻一定瞞不過歐陽梅,知子莫若母。
“媽,不管你信不信,水墨都是我的妻子。”冼丹青說。
歐陽梅點點頭:“我知道。水墨雖然我第一次見,可是莫名的倍感親切,她是一個好孩子。丹青,你確定你的心已經完全敞開了嗎?如果沒有,那麼對於水墨是極爲不公平的。兒子,水墨看似軟弱,其實內心將強無比,就跟媽媽年輕的時候一樣。”
冼丹青震驚的看着自己的媽媽,只不過一面而已,真的看的這麼準確嗎?她們在一起這麼久,他從來不瞭解水墨,確切的來說是沒有必要了解。
“兒子,聽媽一句勸,如果你不喜歡她,就不要無緣無故的對她好,那樣只會傷害她。女孩子的心很容易交付,哪怕僅僅是一杯水,一頓飯,一個擁抱,她也會把心交付給你。”歐陽梅溫柔的說。
冼丹青雖然沒有說話,卻在心中開始思量。
歐陽梅走後,冼丹青再也無心工作。歐陽梅的話句句在耳。她說的對,如果不喜歡她就不要給她錯覺,今天早上的事情以後絕對不能再發生。
下午,李仁來到冼丹青的家裡。水墨看到李仁,有些疑惑,不是說冼丹青親自來接嗎?
“夫人,冼總有些忙,所以派我來接您,請上車。”李仁解釋道。
水墨點點頭:“有勞了。”
坐在車上,水墨開始思索,到底是什麼事,一定要接她去公司。
李仁從副駕上,拿出一個禮盒:“冼總說了,這套衣服希望夫人能換上。”
水墨哦了一聲,然後接過李仁遞過來的盒子,打開一看,是一襲黑色的長裙,絲緞一般光滑,雍容華貴,一看就價值不菲。看了看尺寸,正好是她的尺寸,看來是真的經歷過好多女人,要不然怎麼會這麼準確?想到這裡,水墨的臉一紅。
“夫人,冼總吩咐說,待會您儘可能的保持沉默,我會把記者可能會提到的問題給您,您提前看一下,儘量能背下來。”李仁說。
水墨點點頭,這到底是在做什麼?她如在雲裡霧裡,卻沒有多問。
“冼總,夫人來了。”李仁敲開冼丹青總裁辦公室的門,所有人都好奇的看着李仁口中的夫人,應該就是總裁夫人了,都在努力竊竊私語。一個這麼平凡的女人居然就是最近炒的火熱的總裁夫人,真是天不長眼。
水墨獨自一人走進去,看着辦公桌後面的冼丹青,他的身邊還有一個打扮的很妖嬈的女人,大波浪的頭髮,精緻的妝容,低胸的套裝讓火辣的身材一覽無遺。她正坐在冼丹青的大腿上,衣服已經褪去了一半。看到水墨進來,那個女人依舊沒有起來的趨勢,依舊攬着冼丹青的脖子,面頰緋紅。
就算水墨再頭腦簡單,也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事,她驚愕的看着面前的兩個人,一直不知所措,只好站在那裡。
“冼總,您看看呢,人家的這個鞋跟都要掉了,剛纔差點摔倒呢!”女人的聲音鬆軟,就算水墨聽了也是酥麻的,更不要提男人了。
冼丹青看了看跟前的女人:“是嗎?那要不要我派人去給你那一雙今年的最新款?”
女人一聽大喜:“真的嗎?那真的謝謝冼總了。”女人親了一口冼丹青的臉,冼丹青捉住女人的頭,狠狠的吻下去,女人頓時發難以自制的粗喘聲。冼丹青沒有再繼續,而是在她耳邊說:“今天晚上下班之後來我辦公室,我幫你試鞋,好嗎?”
女人整個身子都酥軟了,喃喃的說:“嗯!”
“先出去吧,我還有事。”說完親了一下那個女人的臉頰。女人站了起來,走起路來搖曳生姿,走過水墨跟前的時候冷哼一聲,離開了。
他們根本就把水墨當成空氣,在她面前調情,水墨早已經麻木,站在那裡。
冼丹青看着水墨:“進去把衣服換了,一會跟我出席記者招待會。”跟剛纔的態度簡直判若兩人。
水墨哦了一聲,然後走了進去,裡面應該是冼丹青平時休息的地方,她看着規整的大牀,忽然一陣噁心,誰知道這張牀上曾經睡了多少妖嬈的女人,就像剛纔那個女人一樣,想到這裡,水墨忽然感覺自己很悲哀,她又算什麼,只不過是一個發泄工具罷了,還沒有這些女人地位高,是自己太過異想天開了。
“在想什麼?”冼丹青走進來,看着發呆的水墨。
“哦,沒什麼。”水墨有些冷漠的說。
“剛纔那個女人是我衆多女伴中的一個,這就是我平時的生活狀態,你可能會覺得不可思議,但這是事實。”
冼丹青看着水墨說。
“你告訴我這些又是爲了什麼呢?“水墨第一次直視冼丹青的眼睛。
“你知道我爲什麼要決定跟你結婚嗎?”冼丹青看着水墨黑白分明的眼睛,忽然有些震撼。
“爲什麼?”水墨問。這也是一直困擾她的事情。
“我跟嚴伊是發小,我們一起長大。後來我們都有了各自的女朋友,再後來我們又都恢復了單身,所以外面傳言,我們是同性戀——”冼丹青說。
“所以你急需要找一個女人結婚,擺脫這個傳言?所以你就找到了我?”水墨不可思議的說。
冼丹青點點頭:“只是碰巧了,你不走運。”
水墨看着冼丹青:“你想找什麼樣的女人結婚還不是你說了算,你有那麼多的女伴,爲什麼偏偏選中我?”
冼丹青看着有些憤怒的水墨:“我是有很多女人,只是她們的胃口太大,一旦纏上你,就會很麻煩。我討厭那些麻煩。”
水墨終於明白了,因爲她不麻煩,因爲冼丹青確認她不會給他帶來麻煩,所以才選擇她。
“好了,我知道了。”水墨低聲說,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了,她自然是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合約到期,我一定會讓你離開的,我們兩不相欠。”冼丹青說。
水墨點點頭,是的!兩不相欠。
冼丹青走後,水墨跌坐在地上,男人無情起來真的很可怕,他活生生的把自己的一點希望給掐滅了。她在希望什麼?原本就是沒有任何希望的。
記者發佈會上,水墨穿着一襲黑裙,挽着冼丹青的胳膊步入會場,剛一入座,就有記者七嘴八舌的提問。
“各位記者朋友,請大家有序提問,記者會現在開始。”李仁在一旁提醒道。
“冼總,這一段時間,關於您的新婚夫人的一張照片在各界各媒體都炸開了鍋,據我所知,當時您應該在外地出差,您知道您夫人的這些行爲嗎?對此,您有什麼想說的嗎?”一個記者率先提問。
冼丹青笑了笑:“看來你很關心我和我夫人的行蹤。那次事件發生的時候,我確實在出差。只不過我夫人卻做樓盤促銷的事情,我是知道的,大家都知道那個樓盤原本就是我崇陽集團新開的樓盤,而我的夫人大家可能也都做了調查,在沒有做冼太太的時候確實是樓盤業務員,這一點相信大家比我清楚。我相信關於我太太的任何事情,你們都已經扒出來了,不需要我多做陳述了。”
現場響起善意的笑聲。
“那麼冼總的意思是,您太太的這次行爲是您授權的嗎?”另一位記者問。
冼丹青點點頭:“這個是自然的,她是崇陽集團的總裁夫人,我想爲崇陽集團盡一份力也是應該的吧。”
其他記者點點頭,好像也對。
“但是據說當時您的太太穿着一箇中介公司的制服,在那裡賣力發傳單,難道就不會考慮崇陽集團的名譽受損嗎?一個總裁太太,如此不顧忌形象。”一個記者言辭尖銳,似乎就是想讓冼丹青難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