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皓對張彬的稱呼突然就變了:“你的彬哥是不要去新加坡?”
我心裡一驚,他怎麼知道得這麼快?張彬前一秒打電話告訴我,後一秒潘皓就猜到了,我有些驚愕地反問:“你怎麼知道的?”
潘皓冷笑一聲,也不再叫我菲菲姐了:“拿到了項目,難道還不想辦法開始和那邊的公司計劃一下,怎麼想辦法可以從中獲得高額利潤,莫菲菲,你覺得這筆錢放在國內安全嗎?”
潘皓的話已經十分明白,我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他的意思是項目一談成,張彬便要立馬趕往新加坡那邊,開始和那邊的人商量一下,這個項目該如何瓜分利潤?
張彬是這樣的人嗎?我心裡覺得發寒,其實生意上面大多是不乾淨的事情,但是這個二建的項目實在是水太深,從這裡面撈利潤確實是挺多的。但是說到底,越是這樣的大項目,撈油水就越是深,也就意味着其中的關係複雜,違法的事情更多……
“那你打電話給我幹什麼?”我沉聲問。
“你要是有機會跟着他去新加坡,幫個忙,怎麼樣?”潘皓的聲音有點忐忑:“要是不行,我也可以派別人,只是覺得你稍微要合適一點,能接接近他。”
我心裡是猶豫的,畢竟他對我不錯!但我還是表面上的問潘皓:“我明白了,那你覺得該怎麼做比較合適。”
如果張彬當真是那樣子的人,我想我可能會幫潘皓他們,因爲我知道即使現在顧景輝他們不想辦法找張彬的麻煩,以後還會有其他人,我不能讓張彬一步一步再繼續錯下去。
或許,到時候我直接跟他攤牌就得了!
潘皓語氣有些激動:“你確定了?那真是太好了,只要再拿到新加坡那邊確切的證據,那麼事情就能很好的解決了。”
我掛了電話,心情很沉重,這會美美已經從臥室裡出來了,我沒和潘皓再說什麼,便掛斷了電話,如果有什麼事情他會主動再聯繫我的。
美美說:“東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要不要出去逛逛?”
我看了看時間,現在是下午兩點多,正好出去和美美吃頓飯也好,再過幾天她就走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再見面。
一會張彬就要來接我,而那時候美美已經早一步出門離開了,我只帶了幾件簡單的衣服和兩雙鞋子,還有一個小口袋,裡面則是裝的大姨媽紙,說來有點潘皓給我的東西我也只能藏這裡面,這東西張彬是絕對不會動的。
下午四點的飛機票,我們六點左右就到達了新加坡,這幾天天氣有點熱,聽着那些發音不是很一樣的口語,我攥緊了手中的行李包,跟着張彬坐上前來接我們的車子,去了一家早就定好的酒店。
張彬一到酒店就放下了行李箱,然後說要帶着我先去醫院看看,我點點頭,問道:“這房間很大,我們一起住嗎?”
“一起住?”張彬似乎有些沒反應過來,他笑了笑:“我可沒想要趁人之危,你的房間在隔壁。”
“
哦,這樣,那行,我去隔壁看一下,然後再去醫院吧。”我對張彬說,他點點頭:“行,我在這裡整理一下東西,等下就去找你。”
我點點頭,然後拿了房卡就離開了,回到自己的房間以後,我立馬拿出了潘皓給我的東西,然後找了一會兒才找到一個自認爲很隱蔽的地方,那就是牀墊下面,這種牀墊下面幾乎沒有什麼空隙,實心的,我儘量將手往哪狹小的縫隙裡伸進去,將竊聽器黏在了上面。
然後我又去其他地方也裝上了竊聽器,正忙得滿頭大汗的時候,門卻忽然開了!
“菲菲,你在找什麼?”張彬站在門口,看着正趴在地上往櫃子下面看的我,語氣平靜。
我背後一陣發毛,但是還是強行裝出了鎮定地模樣,然後起身說道:“有蟑螂,沒打着,像這種高級的地方地方怎麼還會有蟑螂?”
張彬四處張望了一下房間,也沒有懷疑我說的話,只是抱歉地笑了笑:“這裡是離醫院最近的酒店了,等以後我帶你去其他酒店住,一定不會有蟑螂。”
在他的帶領下,我去了那家整容醫院,好在新加坡人也都會說華語,在交流方面沒什麼障礙,我聽着醫生和張彬的對話,心裡漸漸有了點底,只是我聽到那醫生的意思,是要我先住院,一切都由醫院來護理最好。
我還得回國才行,顧景輝就快和杜芸結婚了,按照他的說法,杜芸不過是一枚棋子,也就是說這訂婚一定會有變故,我必須要回去,可是如果我着急要回去,而不留下來治療,是否會引起他的懷疑呢?
我抱着忐忑的心情,和他一起又回到了酒店。此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新加坡的夜晚很繁華也很熱鬧,但是我沒有什麼心情去逛,他問我是不是擔心治療的效果不好?
我能說什麼?對於我臉上的疤痕,我已經查過了很多資料。想要完全治好恢復到以前那是不可能,即便是植皮,效果也不會太好!
但我只能儘量往好的方面想,我擔心的是張彬的事,還有顧景輝的事情,包括潘皓說這幾天要去救我爸出來的事。
“沒事,就是覺得不想出去,我的臉太恐怖,把嚇着人家。”我說道。
“菲菲,我說過,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會一如既往的對你好,你不用總是擔心自己的容貌。”張彬在我身邊坐下,他握住我的手,溫柔又堅定地說。
我渾身一僵,差點就直接甩開了他的手,他和杜市長就是害死顧景輝父母的兇手,叫我怎麼還能心安理得地和他溫情?
即便是裝,也是裝不出來的,我的笑容有點尷尬,還好他並沒有發現,他只知道我沒有甩開他的手。
我咳嗽了起來,有些難受地捂着胸口,他眉頭一皺:“菲菲,你怎麼了?”
“這幾天好像有點感冒,偶爾會咳嗽。”我順勢抽出了自己的手,然後對張彬說道:“我先洗個澡。”
“現在都九點多了,我們過來都還沒有吃東西,你不餓嗎?”張彬問。
我回答道:“有點。”
“那等你洗好澡,我們一起吃飯如何?”
我說:“那行吧!”
畢竟考慮到他也沒有吃什麼東西。
“那好,你先洗。”張彬起身說:“我還是回房間洗個澡,我洗好之後就過來叫你。”
我點點頭。
他出去之後,我關好門,然後纔去廁所裡洗澡,十多分鐘我洗好澡之後走出廁所,我鼓起勇氣,開始像演員一般開始演戲,我開始哭泣起來,然後像個瘋子一樣四處地碰撞起來,不一會兒慘嚎聲就吸引過來了張彬。
張彬看到像個神經病一樣的我之後,驚愕地抱住了我:“菲菲,你這是怎麼了??”
“彬哥,這裡……是不是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我哭着靠在張彬的身上,問道。
他有些不解,但是看着我這麼恐懼的神情,他的眼底有些心疼,他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沒事的,菲菲,是不你想多了。”
“不是的,從我出院開始,我就覺得有什麼人一直在暗處看着我,我不想待在這個房間裡了,我們換酒店好不好?”我哀求着,我很少會求張彬什麼事情,我想他應該不會拒絕。
但他的神情有些爲難,他想了一會兒,看着已經被我搞得亂七八糟的房間,說道:“這樣吧,如果你願意,今晚我陪你?”
我一愣,我要的不是這個效果啊!我以爲他會換賓館,可是誰知道他竟然說陪着我,我連忙搖搖頭:“不用了,我不想住這個房間,這個房間不乾淨。”
我再三地聲明,是這個房間的原因。他好像終於搞清楚了源頭是什麼,他打量着房間,我將椅子,茶杯,和牀單都弄得亂七八糟,看起來很恐怖。他最後說道:“那這樣,我們換個房間好不好?”
“我不要。”我要的就是這句話,但是我還是裝出了不願意的樣子,答應得太爽快顯得有點奇怪。
?如果沒猜錯,恐怕張彬是和那些人約在了這裡,肯定不想輕易地更改地方,他又安慰了一會兒,直到我答應換房間爲止,我拿着我所有的衣服,到了他的房間,而他則是在我的房間休息。
只是我倆交換了房間而已,但還是總比不換的好!
我有些忐忑地睡下了,直覺覺得他肯定還沒有休息。我聽不到隔壁的動靜,只要他不像我一樣發瘋,我就不可能聽到他的聲音。
這時,我忽然接到了顧景輝的來電,我現在正心慌着,他打電話來。我立馬就接了電話,因爲我需要一個人來安慰我,給我力量。
“睡了嗎?”他的聲音有些慵懶,似乎是在睡覺。
“沒有。”我答道,此時我的內心惶恐不安,一直都在屏氣凝神地聽着隔壁的動靜,聽到顧景輝的聲音之後,我就有些分神了。
顧景輝低低地笑了一聲,那聲音好聽得讓着無聊的夜晚似乎都變得不平靜起來,我想主要是我自己的心情不夠平靜,他問:“潘皓和你說了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