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皓如果有問題,你猜猜張彬有沒有問題?那個地方是張彬的地盤,爲什麼你爸在那裡被人盯上了,卻是由我來救他?”
“別怕。”顧景輝的聲音溫柔了下來:“菲菲,你只要相信我就好。”
“我怎麼相信你!”我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顧景輝的話讓我瞬間激動了起來:“我怎麼相信你和張彬不一樣?他如果走、私軍火,他如果販賣毒、品,那麼你呢?顧景輝,你會不會也做着這些勾當?當初和他的一場賭局,你不就是故意安插我到他身邊嗎?!”
?我的話,讓顧景輝沉默了下來,當這些目的依依地顯露出來之後,我縱然再傻也知道是什麼情況了,我是一枚很重要的棋子。
“事情還沒有結束。”顧景輝只留下這一句話,便掛斷了電話,剛纔張彬和我聊的那些話沒什麼太多的價值,大部分都是他們已經掌握的消息,他一心想要整垮張彬,這樣的野心開始漸漸地浮出水面,接下來會不會連表面的和諧都要打破了?
我覺得我就像在做夢,顧景輝和張彬還有潘皓。他們到底是黑還是白?
想到這裡,我立馬上網查了一下新加坡的那家公司,資料極其少,僅僅是查到了他們做的是電子產業,這又進一步地印證了顧景輝的話,以張彬的眼光,怎麼會選擇和一家空殼公司做生意?當時我並沒有瞭解這些,張彬的生意我也從來不會主動去了解,這次,我覺得也有點奇怪了。
叫了家政公司的人過來打掃衛生之後,我一個人出門了,我不想呆在家裡,我想一個人出去走走。
?這裡離我上班的地方不怎麼遠,我自然不會再往那個方向走了,於是就沿着相反方向的一條街走了下去,走了很久以後,我在一家花店門口停住了,花店裡一個有些熟悉的女人,正在挑選花。
她也看到了我,便衝我笑着打了個招呼:“莫菲菲。”
“娜姐,你買花啊?”我走了進去,娜姐穿着白色,長髮織着麻花辮,特別的文藝唯美。她手裡捧着一束百合花裡面還參合了一些菊花,笑道:“是啊,準備去個地方。”
白色的百合花,菊花,這種花送人似乎有點奇怪,我盯着她懷裡的花,她似乎也察覺到了我眼裡的奇怪。於是付了錢以後,一邊領着我走出去,一邊問:“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我閒着沒事,和娜姐在一起感覺還挺舒服的,她像是和我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一靠近她我就看到了另一個世界的安寧和美好,我想這個時候,和娜姐一起走一走,也許能抒發一下心中的壓抑,便答應了她的提議。
我們坐了一趟大巴車,大概有一個半小時的路程,一路上我們話都很少,沐浴着從車窗外灑進來的陽光,氣氛融洽。
到了目的地以後,我才發現那姐帶着我來的地方,是墓地。
奇怪,是來看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因爲潘皓的家庭情況我知道一點點,父母健在。只是潘皓和他們有一點
矛盾,他爸是癮君子,當然不樂意回去,而娜姐來這裡幹什麼?
娜姐帶着我在無數的墓碑中走了一會兒,終於在一處墓碑那兒停了下來,她將花放在墓碑前面,而我卻看着墓碑上的名字有些驚愕而失神。
“你也祭拜一下吧,顧景輝他很少來這裡。”娜姐微微一笑,眼裡有些傷感,她看着墓碑上的那兩個名字,和那兩張照片,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叔叔,阿姨,我來看你們了。”
這……這是,顧景輝父母的墓碑,我呆呆地看着娜朝着那墓碑鞠躬,最後才傻傻地趕緊也鞠躬祭拜,娜姐笑了笑:“是不是傻眼了?”
?對,我是傻眼了,顧景輝的家庭從來沒有人說過,我只知道他有一個舅舅,其他的也聽不到任何的傳聞,但是我以爲像顧景輝那樣的男人,一定背後有一個不錯的家庭背景,否則他怎麼能有基礎做到如今的地位?可是抱着這樣想法的我,忽然得知顧景輝的父母雙亡,心中的衝擊力可想而知。
“以後他會告訴你的,他的過去,他的未來,都會告訴你。”張娜姐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傷感,她是喜歡顧景輝的吧,不管她說自己後來交過幾個男朋友,但是埋藏在心底裡的那個喜歡的人,不會輕易地抹去,就像我現在表面上是張彬的女人,可是心裡一直無法忘卻的,卻是顧景輝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神情,每一句話。
我苦笑了一聲:“不會告訴我了,他都快和杜芸結婚了,我有什麼資格去聽他說他的過去?”
娜姐沉默了一會兒,只剩下風聲與陽光,墓地是寂靜的,此時就我們兩個人站在這兒,對着已經逝去的人聊天,娜姐問:“莫菲菲,你認識景輝多久了?”
她那麼親戚的喊顧景輝爲景輝,我想他們肯定認識很久了,而且娜姐還知道他的過去以及未來,突然讓我懷疑這個娜姐到底是什麼身份?
“有一年了吧。”我低頭答。
“那你還不瞭解他嗎?”娜姐的語氣裡忽然多了一絲責怪,讓我有些吃驚,我擡頭看着她,不懂是什麼意思。
娜姐說:“我和他分開那麼久,我都相信他沒有變,可是你這一年以來怎麼對他就一點信任都沒有?那你真的愛他嗎?”
我怔怔地看着娜姐,有些銳利的眼神,原來溫柔如水的女人也可以有這麼聲色俱厲的時候,她替顧景輝對我感到失望,我面對她的問題,竟然如鯁在喉,半晌沒能吭一聲,我是愛顧景輝的,我應該可以乾脆而堅定地回答這個問題,不是嗎?
“如果我沒有猜錯,半個月前左右,他應該去找過你談話吧。”娜姐的神情柔和了下來,開始多了一絲無奈:“是不是說了一些奇怪的話?”
半個月前左右?我使勁地聯想半個月前所有的事情,他和我的奇怪的談話有很多,因爲我永遠猜不到他在想什麼,但是記憶最深刻的,便是在海邊的那次談話,幾乎讓我對他瞬間心如死灰,讓我覺得他玩膩了終於想甩開我了。
我遲疑地點點頭,說:“對,他叫我離開蓉城,也離開張彬,然後我就聽到了他說又要和杜芸結婚的事。”
娜姐的裙襬隨着風而揚起飛舞,像一尾白蝴蝶,在陽光下靈動地閃爍着,我心裡在想,顧景輝以前喜歡過的女人是這樣的類型,看起來溫柔清新,大方知性,很不錯,我都羨慕氣質這麼溫婉的她,可是我模仿不來。
娜姐又沉默了一會兒,這一次沉默得比較久,我感覺我都隱隱出汗了,風也不再流動。
“其實,我並不想你和他在一起。”娜姐終於開口了。
她說什麼?她怎麼突然跟我說這話,難道她也很愛顧景輝?
我愕然怔住,她說什麼?
“與其他和你在一起,我寧願他和杜芸在一起,起碼我和杜芸之間,他更傾向於我,可是”娜姐的神情裡有了一絲失落:“可是他和你在一起,我就成了另一個杜芸,多餘的存在,我對他,從未忘記過,你知道嗎?”
她,終於說出了自己的心聲,原來她是愛過他的。
這是要跟我攤牌?我有些反應不過來,如果她是杜芸我可以接受。可是她是娜姐,娜姐說出這樣嫉妒的話,讓我覺得意外而不知所措,同時她跟潘皓的關係也不錯,我也不可能和她針鋒相對地去對嗆,只能握緊了手,聽着她繼續說下去。
“唉。”可是娜姐最後卻只是嘆息了一聲,她沒有像我意料中的那種,開始變得歇斯底里,訴說着她對顧景輝多麼的難以忘懷,對我多麼的討厭,而是恢復了剛纔的溫柔大方,笑了一下:“但是我不勉強的,那個人是你,我無權去質疑他的選擇。”
這樣的娜姐,反而讓我開始有些佩服,甚至有些心疼。
“你忘了杜芸是怎麼針對你的?如果你還不離開這裡,你覺得你安全嗎?”這是我們分別的時候。
娜姐嘆了一口氣告訴我的話:“他可以保護你一次,兩次,三次,但是你想過沒有?只要有一次他失敗,對你來說就是萬劫不復,你知道他要承受多大的壓力和責任?你是不是覺得你是他的一顆棋子?”
是,我覺得我就像一枚棋子。怎麼,娜姐就那麼能輕易看穿我的想法。
“恰恰相反,你是他計劃中最大的阻礙,可是他一直捨不得掃開你。”
計劃?顧景輝到底是幹嘛的?
我一個人去了電影院,也不知道爲什麼,此時我沒有去想我爸的事情,也沒有去想張彬和潘皓的事情,只是買了一張票,就是那天晚上和美美還有顧景輝一起看的那部電影,今天的排票比較早,觀影人數很少,方便我有機會矯情地選了當天顧景輝坐過的那個位置。
坐在他坐過的位置上,我看着大屏幕上開始放映的電影。看過一次的電影,第二次來看,卻還是覺得有種截然不同的感覺,我在想,那時候我側頭看到的顧景輝,那時候有一絲哀傷的他。心裡在想什麼,我仔細地看着電影的每一個情節,似乎開始明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