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萬籟無聲。
柔軟的大牀上,陶夭夭閉着眼睛,已經沉睡,可是睡的卻是極不安,眉頭緊蹙,嘴脣張了閉閉了張,雙手突然還在半空中一陣胡亂揮舞,似乎想抓住什麼,卻一次次撲空。
“啊!”陶夭夭大喊一聲,猛地從噩夢之中驚醒。
大睜着眼睛,瞪着頭頂的天花板,沒有集聚,頭髮被虛汗浸得半溼,似乎都快要擰出水來了。
夢境中出現的畫面,就算醒來了,再回想,都心有餘悸,
她擡手按住胸口,一顆受了驚嚇的心臟,劇烈路動着,彷彿就要破胸而出。
身邊的人也忽然醒了,快速坐起來,“怎麼?做惡夢了?”
黑暗的房間亮起了檯燈。
柔黃的光,令陶夭夭一時有些不適應,她下意識地閉了一下眼睛,然後感覺一抹溼潤。
這時,她才發覺,臉上不知何時沾滿了眼淚。
還來不及掩飾,鳳灼已經扳過她的肩膀,面對她滿是淚痕的眼,昏黃的光線下,他一向幽深的眼底瞬間載滿了擔憂,“哭了?你怎麼了!”
陶夭夭攏了攏黏在臉側的溼發,“沒事。”
她慌忙以手背拭淨淚痕,用以自以爲很輕鬆的口吻說道:“夢到鬼了,嚇死了,不過現在沒事了……”
鳳灼深深皺眉,什麼鬼?
她自己經常會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怎麼突然就成夢到鬼了?她還說,鬼才不可怕,更可怕是人心。
所以真正嚇她的,根本不是會鬼,而是人。
鳳灼想說什麼,可是又忍了下去。
他安撫地抱着她,輕輕地拍拍着的背,耐着性子繼續安撫:“你最近大概是因爲你父親的事,精神緊張纔會造成這樣的,我現在雖然找不到你父親,但是我能確定,你的父親暫時沒有危險。”
陶夭夭當然知道,她還知道是誰關的,更知道關着她老爹是想利用老爹威脅她。
可是,她不能說。
其他的事情還可以,關乎人命她一分也賭不起。
可賬單,她也不想偷。
或許她可以……試一試另一個選擇。
閉上眼睛,陶夭夭無力地靠在鳳灼懷裡,溫暖的懷抱就像避風的港灣,給人一種安全感,身體下意識地放鬆,驚悸也慢慢消失。
陶夭夭不知不覺,又睡了過去。
不過,她睡眠很淺,當清晨的第一縷光剛穿過虛掩的窗簾時,她便驚醒了,之後沒有一點睡意。
她看着躺在身邊的男人,細碎的光柔和他精緻五官,高冷的氣質,令他整個人看上去特別無害,就像一個美膩的少年。
此刻她躺在他身邊,多像一出唯美的愛情喜劇。
想到這兒,陶夭夭忍不住嘆息了,因爲搞不好,在起牀後兩人就會往愛情悲劇的路上演繹……
唉!她特意把自己活成一個蛇精病。
爲什麼還要讓她表演我見尤憐,楚楚可憐呢。
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突然之間那放在她腰上的緊了緊,接着鳳灼醒了過來,他看了一下牆上的壁鐘,時鐘指向是六點。
怎麼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