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眉心,深蹙了起來。
她緘默讓陶老爹怒氣更漲了,脾氣不好地下通牒:“馬上道歉,聽到沒有,不然我就當沒你這個女兒。”
陶夭夭沒看陶老爹,卻望向姚可人和後媽,兩人目光裡滿是得意的笑。
她咬牙,斬釘截鐵吐出一個字:“不!”
陶老爹怒火滔天:“陶夭夭!”
陶夭夭難得一臉認真的表情:“老爹,你要搞清楚裙子不是我要跟她搶,是她要跟我搶,也不是我要打她,而是她要打我,我躲開了她纔會摔倒的,難不成這還是我的錯了,這是不是太搞笑了,如果說一個人要殺另一個人,另一個人沒有被殺了,是不是他還得負責,還要向要殺人的人道歉,對不起我沒有讓你殺到我,我有罪,我向你陪不是!這是腦子抽了還是腦子抽還是腦子抽了纔會道歉啊?”
後媽向前,聲音又尖又利,“夭夭,你怎麼能這樣欺負可人,不道歉就算了,你居然還要冤枉她,她在家裡一向小心翼翼,大氣都不敢對你喘一下,怎麼可能敢和你搶裙子,甚至於推你!”
躺在病牀上的姚可人,立刻配合地嚶嚶哭出聲來:“對不起,叔叔,你不要怪夭夭,都是我不好……”
陶老爹完全相信姚可人,強迫陶夭夭:“道歉!”
陶夭夭攤手,冷冷說道:“道歉是要有錯,我沒有錯我道什麼歉。”
陶老爹伸手扯了一把陶夭夭,把她拉向前,來到病牀邊:“還敢犟嘴,馬上給我道歉。”
陶夭夭硬氣地對視着陶老爹,倔強地道:“老爹,她說我打了她,你就相信,我說她要打我,你就不相信,你到底是我老爹還是她老爹,難不成除了陶子慎之外,她是這個女人在外面生的另一個女兒,也是你的另一個便宜女兒。”
姚可人震驚了。
而後媽氣得臉都青,又是羞恥,又是憤怒地道:“你怎麼這樣說我,你把我說成什麼人了,建同……”
陶夭夭斜視她,眼中只有不屑與鄙夷,“你是什麼人你自己清楚,還需要我……”
那邊陶老爹猛地向前兩步,揚起巴掌就朝陶夭夭臉上扇過去。
陶夭夭正在看着後媽說話,完全沒有任何防備,臉上就捱了重重一巴掌,她驚愕地轉頭,看着陶老爸,難以置信。
她擡手捂着臉,一句話也沒有說,毅然決然地轉身離開了。
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陶老爹爲了後媽兇她,她都已經免疫了。
可是打她,卻還是第一次。
走出醫院,她覺得心裡空落落的,而且很難受,明明告訴自己,要很坦然接受,沒有什麼可難受的,這麼多年都是這樣的,爸爸不是不愛她,只是他似乎更愛那個女人,愛烏及烏,關於那個女人的人和物他也更愛。
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心裡又悶又疼。
陶夭夭一直低頭走着路,差點撞到了站在前面的人,她下意識地往後退,那人伸出手臂,半拖半拽地將撈到了懷裡來。
擡眸,陶夭夭對上一雙深邃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