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諾諾做了一個夢,似美夢非美夢,似乎很長,又似乎很短,短到她來不及沉湎於其中的美好,兜頭就是一盆涼水澆灌下來。
她醒了,有些事情也就徹底明白了。
比喻她和王禹靖,不相愛的兩個人,不管你們怎麼磨和,怎麼強扭到一起,到了後面還是不合適,還是要分開。
比喻陶夭夭和鳳灼,相愛的兩個人,不管分開了多少年,或許強制的忘記彼此,到了後面還是會在一起,還是會白頭到老。
由此,閻諾諾覺得,她或者可以選擇,忘記一些想忘記的東西。
失憶嗎?
她當然沒有。
只是忘情。
若不愛,忘情是她和王禹靖之間最好的選擇。
若相愛,也許他們會跟陶夭夭鳳灼一樣,不管分開多少年,不管怎麼忘情,最後還是會在一起。
閻諾諾醒來了,在醫生一系列的檢查過後,確定沒有什麼事。
王禹靖來接她出院,走到醫院門口,閻諾諾要求道:“你回去,我想去我媽家住幾天。”
她從醒來後,對他就特別冷淡,王禹靖剋制着心裡的酸楚,輕輕說:“你受傷了,這樣回去,你媽會擔心了,要不等傷好了我再送你回去。”
閻諾諾扭開頭:“我想去我家媽住幾天,不想看到你,可以嗎?”
她的聲音很輕,可卻很無情,像一把利刃,刺得王禹靖胸口發緊。
他想伸手抱她,可是她卻移開了步子,他的手僵在半空中,他其實不難猜出她心裡的刺:“諾諾,當時的情況,我沒有辦法所以纔會……”
“我沒有怪你。”閻諾諾淡淡回了一句,看向他的目光也很平靜。
王禹靖企圖從她平靜的眼神中,看出一點兒什麼來,可什麼都沒有。
“不管你選擇救誰,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最後他所關心的只有白念華。
閻諾諾感覺自己的心全死了,“因爲和我似乎都沒有關係了。”
這輕飄飄的一句,掀起了翻天的波瀾,怎麼會沒有關係,兩人明明就要結婚了,怎麼能撇的那麼幹淨,王禹靖眯了眯眼角:“你……”
閻諾諾平靜極了,直視他銳利逼人的眸光:“我頭疼,先走了,有什麼以後再說吧。”
王禹靖眉心緊擰,臉色看起來陰晴不定。
剛好有輛出租車,停在閻諾諾面前,閻諾諾直接坐了上去。
剛要關門,王禹靖也跟着坐了上去,他輕輕地說:“你要回媽家也可以,我送你回去。”
人都已經坐上來了,閻諾諾還能說什麼,只能扭頭看向窗外,就當他不存在。
王禹靖只當閻諾諾在鬧性子,不管當時出於什麼原因,他確實是選擇了白念華,她心裡不舒服很正常的。
他扣住她的肩膀,溫柔地說,“我向你發誓,以後你再也不會見到她了。”
會嗎?閻諾諾沒出聲,可心裡卻在冷笑,好久以前他似乎就說過這話。
可事實證明,他和白念華就是剪不斷理還亂。
再說了,有些事情發生了,永遠都抹不掉了,想要忘記,也不是輕易就能忘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