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爾不好意思的笑笑:“不用了,我不餓,你們快去吃飯吧。”她是真的不餓,一點胃口都沒有,她滿腦子想的都是龍嘯天今天晚上會不會回來。
鄧嘉棋無奈的點了點頭,李梓涵走前冷哼着瞪了安琪爾一眼,趁着鄧嘉棋先走遠,她惡狠狠的對安琪爾說道:“你別得意的太早,早晚有你哭的時候。”說完便去追鄧嘉棋了。
安琪爾皺眉想着李梓涵的話,什麼叫早晚有她哭的時候,她又得意什麼了?!
教室的人都出去了,只有安琪爾一個人留在教室裡,安靜的讓她昏昏欲睡,不知道是她昨天晚上沒睡好的原因,還是因爲她感冒特別容易困,剛趴在課桌上沒一會兒,她就睡着了。
一直到快上課的時候,她才被鄧嘉棋叫醒。
“安琪爾,快上課了,醒醒吧。”其實鄧嘉棋早就回來了,只是他見安琪爾睡的香甜,就沒叫她。
這會兒將她叫起來,一來是快上課了,二來是想讓她在上課前吃點東西。
“這是我給你買的麪包和火腿腸,你多少吃點吧。”鄧嘉棋把食物推到安琪爾的課桌上。
安琪爾還是沒有胃口,可是看到鄧嘉棋眼中的關切,她還哪好意思拒絕,於是點點頭,撕開面包,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只是味道卻沒吃出來,因爲她嘴巴里一點味道都沒有,都是苦的。
終於捱到放學了,安琪爾慢吞吞的收拾着書包,鄧嘉棋又是不放心的道:“安琪爾,我看你的狀態不好,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家的司機會來接我的,謝謝。”安琪爾勉強讓自己看上去還很好,笑着對他說。
鄧嘉棋的眼中染上一抹失落,又說道:“那如果你明天不舒服的話,記得請假。”
“嗯好,如果我很不舒服就請假。”安琪爾也知道鄧嘉棋是好意,可是她卻不想請假,因爲她一個人在玫瑰園又會胡思亂想,還不如來上課呢。
即便知道龍嘯天不會來接她,可是安琪爾還是抱着一絲希望站在校門口張望,可停在路口的是早上送她來的黑色汽車,哪有龍嘯天的車子?!
安琪爾低着頭慢吞吞的上了車,司機笑着對安琪爾問了聲好。
“張師傅,我想去西街逛逛。”她不想這麼早就回去。
司機爲難的說道:“安琪爾小姐抱歉,容伯吩咐我把您接回玫瑰園。”
安琪爾知道容伯是怕她昨天晚上在外面睡了一夜生病,所以才讓張師傅送她回去的,既然容伯這麼擔心她,她只好按照他的意思回去了。
走進種滿玫瑰的院子,安琪爾看到龍嘯天平時開的那臺車子停在院子裡,她的小臉兒上馬上露出笑容,他回來了,於是她飛奔進室內,剛打開門就喊道:“龍嘯天……”
她從來沒這麼不端莊過,以往不管是吃飯也好,走路也罷,哪怕是坐姿,安琪爾的姿態都很淑女,可是她今天看到龍嘯天的車子居然激動的橫衝直撞不說,還在客廳裡大喊起來。
可是,安琪爾迎來的卻不是龍嘯天,而是容伯,她看到容伯無奈的表情時愣了一下,但還是滿臉期許的小聲的問道:“龍嘯天回來了是嗎?”
容伯看着安琪爾欣喜的小表情,無奈的點頭,但是卻說道:“下午回來一趟,又走了,因爲部隊有急事。”他看到安琪爾這姑娘聽到龍少又走了時,臉上露出的失落,於是又馬上說部隊那邊有急事。
其實到底是不是有急事,安琪爾不是傻瓜,她一想就能想明白,龍嘯天專門挑他上學的時間回來,不就是不想看到她嗎?!
“我知道了,容伯我先上樓了。”安琪爾點頭,然後上樓。
“換套衣服,下來吃飯啊。”容伯不放心的囑咐道。
看着安琪爾失落的背影,容伯忍不住嘆氣,今天下午龍少回來的時候聽說安琪爾小姐在門外等了他一個晚上,雖然龍少皺着眉頭嘴上沒說什麼,可是他眼中的動容是掩飾不住的。
晚上吃飯的時候,安琪爾突然咳嗽了起來,容伯關切的問道:“是不是感冒了?”畢竟在外面睡了一夜呢。
“沒事,只是嗓子有點緊,我多喝點水就好了。”安琪爾勉強的笑着。
容伯轉身離開了一會兒,回來時手裡拿着幾盒藥,有治療感冒的,有消炎和祛咳的。
“吃過飯後,把藥吃了,裡面有說明書,別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容伯輕聲說。
安琪爾點了點頭,低下頭慢慢的吃飯,她突然很想哭,可是她卻知道不能在容伯和其他傭人的面前哭,因爲那樣太丟人了。
飯後安琪爾將藥拿到樓上去,可是她卻沒吃,她不想吃,她想讓自己生病,她想知道她生病了,龍嘯天會不會回來看她?!
說白了,她就是在跟自己過不去,她就這麼點能耐了。
安琪爾洗過澡後,抱着作業本渾身無力的躺在被窩裡,看着作業本上的題目腦子卻是空白的,她幾次把手機拿出來,點開上面通訊裡的第一個人,可就是沒有勇氣撥出去……
反反覆覆幾次,安琪爾終究還是沒有勇氣撥通,泄氣的她將電話塞到櫃子了,眼不見心不煩。
最後作業沒做,渾渾噩噩的睡着了,她睡的也不好,像是沒睡踏實,可是又醒不過來,像是在做噩夢,又好像是真實一樣。
直到第二天,她聽到耳邊的叫聲,才幽幽的睜開眼睛,腦袋沉的厲害,只見面前站着一個女傭人,她見安琪爾醒來笑着說:“安琪爾小姐,你終於醒了,都已經上午九點了,你今天不上學了嗎?”
安琪爾被她這麼一說才知道自己睡過頭遲到了,急着起身的同時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安琪爾這一暈把傭人嚇的半死,急忙喊來容伯。
容伯見安琪爾暈了過去,將手放在她的額頭上,她的額頭滾燙的嚇人,再看牀頭櫃上的藥盒,分明就是沒拆開過,這丫頭……居然沒吃藥。
容伯馬上找來家庭醫生給安琪爾輸液掛了點滴,醫生說:“燒了一個晚上,還好沒引發肺炎。如果她今天晚上還不退燒,就要送去醫院了。”
送走醫生,容伯吩咐幾個女傭好好照顧安琪爾,容伯剛在轉身就聽到她嘴裡嘀咕着龍嘯天的名字,老人家無奈的嘆口氣出了房間。
容伯出了房間後,想了想還是決定給龍嘯天打個電話,安琪爾小姐這邊病了,要是龍少不知道,估計會發火。而且他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因爲什麼吵架鬧矛盾,看今天下午龍少的反映,他就知道龍少還是關心安琪爾小姐的。
龍嘯天正在基地觀看今年的新兵演練,看到桌子上的電話響,他皺眉瞄了一眼,看到是玫瑰園的座機,他想了下,起身走到後面接聽:“喂……”
“龍少,我是容伯,安琪爾小姐病了。”容伯知道龍少很忙,也不喜歡拐彎抹角,所以直截了當的彙報。
龍嘯天聽到安琪爾病了,馬上皺緊了眉頭,冷聲問道:“怎麼回事?”
“估計是昨天晚上在外面睡了一夜着涼了。”容伯回答。
“醫生來過了嗎?”龍嘯天問。
“來過了,不過現在還沒退燒,醫生說如果今天晚上還不退燒就容易引發肺炎,就要去醫院了。”容伯的目的就是讓龍嘯天心軟,回家看看安琪爾。
“她現在昏迷着,一直喊着你的名字呢。”容伯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龍嘯天的眉頭皺的更深了,沉默了半晌後,他沉聲道:“我知道了。”說完便掛了電話,不用他囑咐容伯也會照顧好她。
掛了電話後,龍嘯天的臉色陰沉的嚇人,幾個熟悉他脾氣的老兵看到他寒玄的臉色嚇的大氣都不敢出了,剛纔還好好的,他們的老大這是怎麼了?!
龍嘯天將電話放在手邊,又一本正經的指導訓練,只是他的眼睛總是時不時的看一眼電話,彷彿在猶豫要不要打通電話回去似的。
下午三點多,訓練結束,龍嘯天回到自己辦公室,發了一條短信給安士傑:“四點鐘在皇朝見。”他堅信安士傑一定來。
龍嘯天坐在辦公室裡靜靜的看着手機,看了好半晌,才嘆口氣將電話拿了起來,撥通了玫瑰園的電話。
“容伯,安琪爾怎麼樣了。”龍嘯天語氣低沉的問,這都幾個小時了,也應該退燒了吧。
“還沒醒呢,不過比上午好多了,沒有那麼燙了。”容伯聽是龍少打來的電話,高興極了,龍少能打電話回來問安小姐的情況,就證明他還是關心她的,只要他有關心的人,就不會太冷血,這麼多年他都在龍少的身邊,他看到的都是他的冷血無情,終於有點人情味了,他希望他能保持下去,也不有負於他母親對他的囑託。
當年龍少的母親死前找過他,她知道龍家那麼大的家族不一定能善待他,所以她纔來求他的,當年既然答應了他的母親,那他就會到死遵守那個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