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 失心瘋
莫梵睿匆匆回到病房,放在牀頭的女式包包不見了。
溫婉回來過,而過拿着包離開了。
莫梵睿慌了,忙追了出去,“遭了,她在騙我。”她根本沒有失憶,只是不想再看到她而已。
如圖打量着空蕩蕩的牀,露出一絲冷笑,“女人若是絕情,比男人還現實。”
兩頭狼離開之後,病房的門“咯吱”一聲緩緩合上。門後出一道身影,緊緊貼着牆壁。
面無表情的溫婉挎着包包,往走廊的另一頭走去。
房子賣了,溫婉沒有地方可以去。不想再跟莫梵睿有任何關係,她並沒有找朋友收留自己,在酒店開了間房。
莫名其妙暈迷半個月,溫婉百思不得其解。怕家裡人擔心,溫婉給老爸打了個電話報平安。
溫主席一頭霧水的問道:“你跟莫梵睿到底怎麼回事?不是說已經分了嗎,怎麼剛纔還打電話來問我知道不知道你在哪裡?”
“爸,你別理他。他以後要是再問我的事,你一律說不知道。”賣房子之前,溫婉將自己的手機號換了。不爲別的,怕忍不住給他打電話,怕期待他會聯繫自己。
“你們之間,沒有挽回的餘地嗎?”溫主席感慨道:“我聽他的語氣很急,還是很關心你的。”
“一碗香噴噴的飯,吃的正是開心,卻發現裡面有顆老鼠屎,丟了挺可惜的,但已經吃不下去了。”有些話,溫婉在家人面前不敢說得太明白,之前礙於老媽的逼問,她情急之下說是莫梵睿腳踏兩隻船了。謊既然編了,就得繼續往下圓,“男人犯過一次錯,就會犯第二次。我現在傷心難過,總比以後傷心難過好。”
“要不回來住幾天吧,你一個人在外面,我們都挺擔心的。”
“我過兩天就回去,不管你得叮囑一下老媽,別總在我耳邊提他,我會心煩的。”
溫主席肯定道:“已經跟她打過招呼了,她跟我和你奶奶保證過,不再提莫梵睿的事。”
掛斷電話,溫婉泡了個熱水澡。電視很無聊,溫婉叫了兩瓶酒,邊喝邊看電視……
門鈴響起,以爲是客房服務,溫婉跑過去開門,誰知莫梵睿滿頭大汗的站在門口,一臉着急地喘氣。
溫婉下意識關門,誰知莫梵睿一手擋住門,強行走了進來。
“你怎麼知道的?”
“我跟你爸說,你生病了需要人照顧。”
“來幹什麼?”抵不過他的力氣,溫婉懶得反抗,走回客廳繼續喝酒。
莫梵睿劈手壓下酒杯,“喝酒對身體不好。”
溫婉笑道:“揹着你老婆跟別的女人鬼混,並不是件好事。”
“你現在生病了,我不放心。”
“別以爲自己專情,其實是濫情。”沒了酒杯,溫婉直接拿酒瓶對嘴喝,“你走吧,我實在是不想再看見你。看見你一次,我就難受一次。再這樣,我遲早會被你折磨而死的。”
“你暈迷了半個月,醫院一直檢查不出病因,我從國外給你找了個醫生,只要檢查你身體沒事,我就放心了。”
溫婉頭痛,伸手揉着太陽穴,“莫梵睿,算我求你了。我們既然已經分了,就不要再糾纏不清了。我的身體已經毀了,子宮也基因突變了,下一個突變的部分是什麼,沒有人能猜到。什麼時候死,也猜不到。我現在就是好死不如濫活着,你還能期待我嫁個好男人嗎?哈哈……好男人會瞧上我這殘花敗柳的怪物?再怎麼治,都治不好我的身體,多一樣病少一樣病,有什麼區別?”
“對不起,碗。”她的自抱自棄,讓莫梵睿心痛不已,他忍不住伸手想擦去她的眼淚,“都是我對不起你。”
“滾,滾得遠遠的。”溫婉打掉他的手,怒罵道:“你他媽別告訴我,你後悔跟我分手了。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你只有從我生命中徹底消失,我才能過得好。不要再出現了,我求求你了……”
一瓶紅酒,砰然砸在地上,紅色的液體濺了出來。
溫婉失聲大哭,“滾!”
“最後一次,我必須要確保你的安全。”莫梵睿拉起溫婉的手,往房間外面走去。
“啊……你放開我。”失控的溫婉對着莫梵睿又踢又打,“不怕我連累你,我還怕你連累我呢。”
發瘋的溫婉猶如一頭暴怒的母獅子,莫梵睿越是不放手,她打得越是厲害,鋒利的牙齒不斷撕咬着他,“啊……啊……”
見到她失去理智的模樣,莫梵睿嚇到了,不敢再刺激她,“好,我走,你別激動。”
披頭散髮的溫婉鬆手,喘着氣往臥室走,跌在牀上,似一具破敗的玩偶失了生氣。
莫梵睿痛苦地坐在沙發上。溫婉向來獨立自主,他以爲她可以忘記自己,可誰曾想她會自抱自棄。離開他,她真的可以很好的生活嗎?
人類的生活軌跡,她還能回得去嗎?
莫梵睿起身,將房門掩上。那一抹憂傷的身影,在腦海揮之不去。
翻來覆去睡不着,溫婉吞了一片安眠藥,卻被連連的惡夢驚醒。夢到自己變成一頭狼,夢到莫梵睿被抓去做實驗,她還夢到了蘇偉健,他從醫院頂樓跳了下來,渾身是血死不瞑目。他說,他沒得精神分裂,是莫梵睿將他推下去了。然後,她見到了柳喻飛,拿着鋒利的手術刀要將她的子宮切下來……
醒來出了一身冷汗,溫婉嚇得縮在被窩裡渾身顫抖,腦海裡棄斥着各種奇怪的聲音。
“啊……”溫婉倒在牀上,痛苦地捂住耳朵,“不要……不要再叫了。”
從牀上爬了起來,她跑到客廳拿起一把水果刀緊緊握住手裡,慌張地打量着四周,“不要過來,你們都不要過來。”
溫婉將房間所有的燈打開,將電視開到最大聲,可她仍是覺得有人在盯着自己。她縮在沙發上,謹慎的打量着每一寸地方,水果刀在燈光照顧之下,閃着寒光。
“她受到刺激,極有可能得了失心瘋。”隔壁房間,響起一道聲音,“這是種精神病,很難治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