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阿十送來的清粥,傅苑君又在屋內小歇了一會兒。就在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了異樣的腳步聲,她有種直覺,那就是阿十的主人來了。
下意識的,她站起身姿,有些忐忑的往窗畔走去。
這時,房間的門被人推開了。
阿十上前,盈盈的朝她施了一禮,便道:“姑娘,我家主人回來了。請姑娘隨我沐浴更衣去。”
“沐浴更衣?我爲什麼要沐浴更衣?”她蹙起眉,不解的問。並不是她不想沐浴,只是這個時候讓她去沐浴,讓她有種不好的預感罷了。
阿十漠然一笑道:“到此來服侍主人的女子,在見主人之前,都得沐浴更衣。”
“服侍?我什麼時候成了服侍你主人的女人了?”
“姑娘從來到這裡起,就已經是主人的女人了。”
“荒唐,我要見你主人,讓他出來!”
“這……”
就在傅苑君大發雷霆之際,門外,陡然響起了一道男人偏猥瑣且痞氣的聲音。
“喲,美人兒,這麼快就迫不及待的要見我啦?”
話落,男子就傲然的跨步入內。
待看清男子的容顏時,傅苑君不由大吃一驚。這個褐眸高鼻的異國男子,不正是桑婭的兄長,班達王子嗎?
他,怎麼會在這裡?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男子已然揮袖,遣退了她跟前的阿十。
阿十悄無聲息的退下後,又默不作聲的把門給掩上了。
轉眼,屋內,就只剩下二人獨處的時間了。
班達王子看着她有些緊張的站到一側,不由奸詐的冷笑一聲,大喇喇的往椅子上一坐道:“美人,不要害怕,本王子最懂得憐香惜玉了,是不會傷害你的。”
“我爲什麼會在這裡?難道,是你讓人把我擄過來的?”
聽罷她質問的話,班達陰沉沉的笑道:“難道,這一切還不夠明顯嗎?”
“你爲什麼要把我擄過來,我跟你之間,又沒什麼過節!”
“美人,你怎麼會跟本王子有過節呢?本王子擄你過來,這不是想心疼你嘛。聽說,你在安南王府,過得不甚如意,像軒轅燁那樣無情的男人,肯定沒有好生照料你對吧?”
“這個不必你操心,我過得好不好,那是我自己的事情。”
“呵呵,小美人,看不出來呀,你的性子還很剛烈嘛。”
班達說到這裡,竟站起身朝她的位置走來。但見他面色輕佻,行爲有些放浪,傅苑君心中立馬敲起了警鐘,衝他冷喝一聲:“你要幹嘛,不要過來!”
“嘖嘖,都到了本王子的地盤了,你覺得本王子要對你做什麼,還不容易嗎?”
“我可是安南王的妃子,你這樣做,不怕得罪你的妹婿嗎?”
她有意說出“妹婿”這兩個字,就是暗中在提醒他與他之間的身份。
本以爲他聽到這個稱呼會有所顧及,誰知,他只是嗤之以鼻的冷笑:“妹婿?哼,若不是桑婭看中了他,且又有我父皇的鼎力相助,他算個什麼東西啊?一個想謀權篡位的跳樑小醜罷了。”
“他是跳樑小醜,那你又是什麼?擄拐別人妻妾的浪蕩子?”
“你……”
“枉你還是一國的王子,怎麼能做出如此齷齪不堪的事情。”
聽着
她的怒斥,班達驀地羞紅了臉,憤憤的指向她道:“傅苑君,別以爲本王子看中了你,你就可以得意放肆。”
她冷眼相望,似乎懶得與其爭辯。
而對方卻將她的不迴應,當成是了一種妥協。
口吻,帶着某種得意道:“苑君美人,本王子打從第一眼看見你時,可就喜歡上你了。這些日子裡,本王子不止一次在夢中夢見你。夢到你那日席宴上,驚豔四座的歌聲。”
“你到底想說什麼?”她厭惡的瞥向他,只覺這個男人長得人模人樣,想不到卻是如此好色。
“本王子想說的是,跟了我,你一定不會後悔。本王子會待你比安南王好一百倍,甚至一千倍。”
“是嗎?你若真想要我,那你敢光明正大的告訴安南王,是你把我擄走的嗎?”
“美人,你可真聰明啊。你以爲你激我兩句,我就會去大張旗鼓的告知安南王你的行蹤嗎?”
“呵呵,至少你還是怕他對嗎?你不敢讓他知道,你搶了他的女人!”
“呸,本王子從來沒有懼怕過他,本王子只是怕事情傳出去了,對我的名聲不好。畢竟,將來的尼桑國,可是要繼承在本王子的手裡。”
“就你做的這些狗盜雞鳴之事,也配當一國之君嗎?”
面對她的鄙夷與不屑,班達王子也不惱,反而饒有興趣道:“怎麼,美人生氣了?實話告訴你吧,就算讓軒轅燁知道了你的下落,他也奈何不了本王子。說不定,他巴結本王子還來不及呢。你要知道,我的父皇是誰,我又是誰,我們的手裡撐握的可是他成就宏圖霸業的根基啊!”
“你……”
班達伸手,突然握住她無骨柔荑,笑得幾分浪蕩,幾分猥瑣道:“苑君美人,你就跟了本王子吧,成了本王子的側妃,以後想要什麼有什麼,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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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鬆手!”
“喲,有脾氣了?”
“我讓你鬆手!”
“那本王子偏不放呢?”
班達說罷,還要低頭去吻。
殊不知,傅苑君粉拳一握,怒不可遏的往上一擡。“砰——”的一拳,就打在了班達王子的鼻樑處。
剎那間,兩條紅蟲就從班達的鼻孔中滾了出來。
他伸手一觸,臉色陡地變得陰辣難看。
“你,竟敢毆打本王子?”
“我打你又怎麼樣?你這個無恥之徒,你最好離我遠點,否則,我打得你找不着東南西北。”她咬牙切齒的說,秀顏無不充滿警告。
“好,不識擡舉。既然敬酒不吃,那就吃罰酒吧!”
說罷這句,班達王子就胡亂的朝她撲了上來。
傅苑君趕忙一躲,班達撲了空後,擡起頭,將鼻端的腥血一擦,眼裡滿是怨毒之色:“你真的不想要命了?”
她不以爲意的輕笑,目光無畏無懼道:“就算是死,我也不想讓你這髒手碰我分毫。”
“是嗎?那我非碰不可呢?”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她一副寧爲玉碎,不爲瓦全的樣子,陡地讓色心大起的班達王子嚇了一跳。暗忖,這個女人恐怕還真不是一般女人那麼好對付的。爲防偷雞不成反蝕把米的他,當即軟下聲道:“好好好,算你狠。今天你不讓本王子碰你,總有一天,你會心甘情願的讓本王子要你的
。”
“你最好死了這條心吧!”
“拭目以待吧!”
班達說完這句話,還真沒有再爲難她,只是陰着張臉,就退出了房間。
傅苑君推開窗戶一角,看到他的身影真的走遠,這才微微鬆了口氣。
一個人傻傻的坐回榻畔,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做什麼,該想什麼了。
翌日一早,阿十又來敲門了。
她一夜未曾好眠,時時要防備那色狼王子的偷襲闖進,只要一聽到絲毫聲響,她就會反射性的睜大雙眼。
“進來吧。”
傅苑君沒精打采的說,打了個呵欠就從榻上爬起來。
阿十推門而入,看着一臉倦色的傅苑君,不由有些詫異道:“姑娘,你的衣裳怎麼都沒換洗下來?”
“我不想換!”
她冷聲迴應,就怕班達趁着自己換衣服的空隙闖進來,那她豈不是全完了。
“呃,姑娘不想換就算了,那先用膳吧!”
“先放着。”她淡淡的說,心中很是煩悶。
也不知道班達王子要把她關到什麼時候,軒轅燁是否又能找到自己呢?如果他知道擄走自己的是班達王子,那麼他還會救她嗎?或是說,直接將她捨棄?畢竟,桑婭和她的父皇,是他復國的所有希望。
“姑娘,這粥涼了可就不好吃,你還是趁熱吃吧。”
“我不想吃。”
“這人怎麼能不吃東西呢?你若不吃東西就沒力氣,這沒力氣了,豈不是要任人肆意爲之?”
阿十不知有心還是無意的一句話,驀地提點到了傅苑君。
是啊,她就算再沒食慾也不能不吃東西啊。萬一這班達又來昨晚那麼一出,她豈不是連半點反抗之力都沒有了?
“對,我得吃飯了。阿十,謝謝你呀。”
她忙坐到案桌前,把阿十端來的食物,一一掃蕩起來。
阿十看她吃得很歡樂的樣子,不由抿脣低笑。
“姑娘,你的胃口怎麼一下就好起來了,還需要吃點別的嗎?”
她搖搖頭,很是滿足道:“不用了,這些就夠了。”
“那好吧,阿十先退下了,姑娘慢慢吃!”
約摸一柱香的時間過去,傅苑君總算是吃飽肚子了,整個人也變得精神不少。
這時,阿十也進來收拾桌上的殘羮剩飯了。
她看着阿十靈巧的身形,不由納悶道:“阿十,外面出太陽了嗎?”
阿十轉身,認真迴應:“沒有啊,這還早,太陽沒出頭呢。”
“哦?沒出太陽怎麼會這麼熱啊?”
她一邊說,一邊有意無意的扯了扯衣襟,似乎胸口位置很悶,急需透透氣。
阿十看到她這副模樣,眼中閃過一精光,隨即笑笑道:“要不我給姑娘燒點熱水沐浴一下?”
一聽“沐浴”二字,她慌忙擺擺手:“不用了,不用了。”
“不用的話,那阿十就退下了,姑娘要有什麼事,大可在門外喚我一聲便是。”
“那這樣吧,你去外面給我打點涼水來。”
“姑娘要涼水?這是做什麼?”
“你別問了,你幫我打來就是!”
阿十見她突然變得有些急躁,似乎明白了什麼,水眸一瞼,不動聲色的回道:“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