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改變

“是,在下一定會趁着着這幾天空檔將所有的事情處理好,起事時一定暴起一招制敵,絕對不會耽誤三皇子的大事。

眼見孤光從座椅上站起身來,夙沙煥不由躬身退後了幾步,仍是彎着腰對孤光恭恭敬敬的說道。

“來時尊上還交代了件事情,需要丞相大人好好處理一下。”

擡腳對着房門處走了幾步,孤光又仿若想到什麼一般轉身看向了夙沙煥,說道。

“護法大人請吩咐!”

聽聞孤光話語,夙沙煥心間剛剛鬆了一半的氣不由卡在了喉嚨處,剛剛直起來的身體再一次彎了下去,對孤光恭敬地說道。

對於夙沙煥這一連串動作,孤光不僅是滿意的點了點頭,也是沒有再有任何爲難夙沙煥的意思,直接說道:“那藍妙音現下應是在你的手中吧?”

藍妙音,聽聞孤光突然間提及這個讓他又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夙沙煥不由微微一愣。

二十年的歲月飛速流轉,夙沙煥以爲除了他衆人皆是將這個叫藍妙音的女人給忘記了。

今日右護法孤光突然提及,夙沙煥心間不由一陣嘀咕。

腦子飛快的旋轉着,可夙沙煥一時之間卻又是想不到該如何迴應孤光這個看似十分簡單的問題。

二十年前,夙沙煥是受智曜國皇帝所託,將藍妙音偷偷從皇宮中帶了出來。出了皇宮之後,藍妙音一直都是以夙沙煥夫人的身份存在着的,除了他、藍妙音和智曜國皇帝之外,應是不會有人知曉這件事情纔對的。

心間如此揣測着,夙沙煥不僅是對着孤光拱了拱手,言語間疑惑的說道:“在下不知這藍妙音是何人啊!不知護法大人爲何說這藍妙音在下手中呢?”

孤光隨意負於身後的大手在聽到夙沙煥迴應後猛然間緊握成了拳,大大的力道使得手指骨節間發出輕微的噼啪聲,盯着夙沙煥看了許久,孤光這才接着說道:“丞相大人想想,你來到這望月王朝是受誰的命令?那是智曜國皇帝的密令,可現下尊上不還是知曉了這件事情了嗎?這說明了什麼,說明皇上已是將所有的大權悉數交到了尊上手中。現下尊上既然這般詢問丞相大人,那麼尊上也是肯定了這藍妙音就在丞相大人手中的。呵呵呵,欺瞞尊上,丞相大人應是知曉會有何種後果吧?”

聽聞孤光一番話語,夙沙煥枯瘦的身子不由微微一陣僵硬,片刻,夙沙煥皺紋滿布的臉頰上勉強擠出了一絲討好的笑容,看着孤光說道:“在下糊塗,適才護法大人猛然間詢問這個藍妙音,在下竟然是將這個人給忘記了,不過現下在下想起來了,她確確實實在府上。”

時日太久,忘記了?

鬼才會相信你這狐狸般的人物會將這麼重要的一個人給忘記了。

心間雖如此想着,孤光卻也是未曾和夙沙煥有何廢話,轉身,孤光背對着夙沙煥接着說道:“如此這般那是最好,尊上命令你派人秘密將藍妙音帶回到智曜國去,此人尊上另有處理。”

“可是,當日在下帶着藍妙音離開智曜國的時候皇上可是親口說過,這一輩子都不讓藍妙音再回到智曜國去的,這……?”

言語至此,夙沙煥沒有繼續說下去,可言語間的意思已是在明顯不過。

他將藍妙音帶到望月王朝遠離智曜國,那可是當今皇上的意思,二十年的時間過去了,三皇子突然下令要將藍妙音帶回去,他夙沙煥可卻是未曾得到皇上命令的。

雖說三皇子權勢在智曜國獨大,可那也不至於連皇上的命令都可以不管不顧吧?

“呵呵呵呵!”

聽聞夙沙煥說了一半的話語,孤光此時不怒反是有些好笑出聲,轉身,孤光輕緩的斜斜倚在了座椅上,雙眼間帶着不易察覺的嘲諷看向夙沙煥,說道:“這麼些年未曾回到智曜國,丞相大人恐怕連智曜國的形勢都搞不清楚了呢!現下不要說皇上的命令了,即便是那神聖無比的聖旨,只要是尊上願意,那也是可以輕而易舉得到的。丞相大人,您說說,只是帶回去一個區區的藍妙音,難道你還非要尊上給你寫上一道聖旨嗎?”

“不,不是,在下不是這個意思。適才在下不過是彙報一下以前的情況罷了,三皇子吩咐下來的事情,在下一定會招辦不誤的。”

心頭一沉,夙沙煥不由趕緊對着孤光保證的說道。

“那既然如此,命令也是給你下達完了,本護法就先行一步了。”

語落,孤光也是未曾再有任何停留,黑色錦靴邁動間,孤光黑色身影已是鬼魅般消失在了房間內。

在孤光身影消失後,夙沙煥又是躬身僵硬的站立當場許久,確定孤光不會再次突然回來之後,夙沙煥這才重重的舒了一口氣。

此時,夙沙煥方纔是察覺到,不知不覺間,冷汗已是浸溼了他身上那略有些寬大的錦袍,強撐着站立當場的雙腿已是壓制不住的顫慄開來。

從孤光剛纔那一席簡單的話語中夙沙煥也是已是意識到,此時智曜國的皇帝恐怕早就已是有名無實了,大權已是落入到了三皇子上官青玄手中。

二十年前,智曜國皇帝是爲了保護藍妙音,無法,這纔將藍妙音送出了皇宮,送出了智曜國。此次如若將藍妙音送回到智曜國中,那她只有死路一條了。

可爲了能夠踏上那最後的成功之路,他連女兒都毫不猶豫的送了出去,區區一個藍妙音又算得了什麼呢?

她不過是二十年前自己所接受的一個囑託罷了!

現在連囑託人都自身難保了,那所謂的囑託就更加成了一個笑話了。

心間如此打定主意,夙沙煥不由轉身出了房門,對着丞相府內的地下牢獄中走了過去。

有三年的時間了吧?

藍妙音被夙沙煥從輪迴村內抓回來,便是一直關在了這地下牢獄中,過着不見光的生活。

藍妙音的身份不能公佈,她暴露了,那麼,他夙沙煥在望月王朝的日子也算是走到了盡頭了。當年眼睜睜看着大夫人陳氏將藍妙音賣到妓院中去,夙沙煥也是未曾有任何追究,夙沙煥不會爲了這麼一個和自己沒有多大關係的女人來冒這麼大風險的。

順着長長的幽徑,夙沙煥來到了一處十分偏僻的假山處,枯瘦的手在假山凸起的一塊石頭上搬動了兩下,本是完好閉合的假山轟隆一聲裂成了兩半,慢悠悠的向兩邊分開而去。順着裂開假山看去,下側是一個幽深不見的的洞口,隱約可見的階梯一直延伸到了下面。

洞口敞開來,迎面撲來一陣潮溼發黴的氣味,許是這洞中很少有人來,在石階周測已是長滿了青色苔蘚,踩到上面有些滑膩膩的感覺。

夙沙煥在洞口稍稍遲疑了下,最後仍舊是擡腳對着地牢處走了過去。

下到地牢處,發黴的味道越發濃郁開來,等到走到藍妙音所處的牢門前時,夙沙煥胸口不由被這股味道嗆得一陣咳嗽。

牢房一角坐立的人兒在聽到咳嗽聲時,眼眸只是淡淡的瞥了夙沙煥一眼,接着視線便是再一次轉回到了腳前地面上。

傾世容顏現下已是讓人有些慘不忍睹,秀髮髒亂的披散着,在髮梢處還沾了許多枯草。身上衣衫已是破舊的有些衣不蔽體了,藍妙音每日只能這般靜靜的坐着,纔可以用那剩餘不多的布料將自己的身體遮擋起來。

“咳咳咳……”一連串的咳嗽聲後,許久,夙沙煥纔算是順過氣來,也算是漸漸的適應了地牢中的這種沉悶發黴,暗色脣角揚了揚,一個假的不能再假的笑容在夙沙煥嘴角處盪漾開來,對着牢門處走近了些,夙沙煥這纔對藍妙音說道:“這些年讓你受苦了。”

語落,牢中女子卻是未有任何搭話的意思,平靜的眼眸間甚至未有絲毫表情滑過。

似是想到藍妙音會是如此一般,夙沙煥也是未曾有過多的在意,不由接着說道:“不過,你的苦日子也算是到頭了,智曜國來人了,說是讓我這幾天裡找人將你送回到智曜國去呢!你和皇上兩個人很快也是可以見面了。”

“皇上?”

藍妙音一直平靜無瀾的小臉在聽到夙沙煥口中的皇上時,有些蒼白的脣角蠕動了半天,兩個字有些低沉的從藍妙音嘴中傳了出來。

當日後宮之爭,皇上執意要將她送出皇宮,送出智曜國。

可是,皇上知不知道,如若讓她藍妙音來選擇的話,她寧願和他同生共死,也不願忍受着思念遠走千里之外。

“是啊,我也是剛剛接到命令。這幾日我便是會安排人將你給送回到智曜國去的。這些年裡,雖然我也是做了一些傷害你的事情,可是,你是一個明白人,也應是知曉,像是我們初來望月王朝時的狀況,如若不做出一些犧牲,或許你我二人早已是死於非命,就更加不要說是撫養你和皇上兩人的孩子長大成人了。”

眼見藍妙音終於是給了他些反應,夙沙煥不由趕緊接着對藍妙音如此說道。

“孩子?”

當藍妙音從夙沙煥嘴中聽到她和皇上兩人的孩子時,藍妙音再也壓制不住心中的思念,猛然間從地面上站起身來,幾步來到牢門處,瞪大了雙眼直視着夙沙煥急切地問道:“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現在怎麼樣了?”

當年她答應大夫人陳氏從丞相府中離開,以後的路任由大夫人陳氏安排,大夫人陳氏也是答應了她,定是會好好地幫她照顧她的孩子的。

一走將近十年時間過去了,藍妙音再也未曾見到過她的孩子,更是未曾聽到關於她的任何消息。

可那畢竟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是她和皇上愛情的結晶,藍妙音沒有一天不沉浸在深深地思念當中。

“她挺好的,日子也是過的不錯,如若你真的疼愛她的話,就不要再去打擾她的生活了,好好收拾一下回到智曜國,回到皇上身邊去吧!”

未曾多言憐卿此時處境,夙沙煥仍是爲了他的目的,繼續勸慰着藍妙音道。

“皇上真的說要接我回去嗎?”

已是從夙沙煥嘴中聽到這句話許多遍,可此時藍妙音仍是有些不敢相信的問夙沙煥道。

“不,不,我不回去,我不回去!”

未等夙沙煥有所迴應,藍妙音已是雙手緊捂臉頰,腳步連連對着昏暗角落倒退着,紅潤的小嘴間呢喃般的說道。

從皇宮內出來時,她是花一般的年紀,絕世容貌可謂傾國傾城。

可現下,她老了,皮膚沒有了昔日的白皙光滑,精緻的臉頰已是面目全非。

如若這般回去見昔日的愛人,藍妙音寧願一輩子不再和皇上相見,讓自己最美的一面徹底留在愛人的心底深處,那便是極好的!

“你……?”

眼見藍妙音如此,夙沙煥本還勉強維持的虛假笑容頃刻間煙消雲散,枯瘦的手指着藍妙音,夙沙煥到了嘴邊的威脅話語卻又是咽回到了肚子裡。

對於這般連命都不珍惜的人,威脅恐怕已是起不了任何的作用了。

想要讓藍妙音回到智曜國去,硬來太過於顯眼,是肯定行不通的,到時如若再被攝政王等人抓個正着,那就得不償失了。

想來想去,只有來軟的了!

心間打定了主意,夙沙煥不由直直的看着藍妙音,儘量將聲音放得輕柔一些說道:“回去亦或者是不回去你自己想清楚了,我這個局外人也是不好對你有何干涉的。可是這地牢你是不能夠繼續呆下去了,等下我就吩咐人來將你帶上去吧!不過到了上面你可是要乖乖地聽話,不要再給我惹麻煩了,如若不然的話,我真是不知道我會如何來懲罰你女兒憐卿了呢!”

“憐卿!憐卿!……”

原來她的女兒名字是憐卿啊!

“不會的,我絕對不會給你惹麻煩的,求你也不要傷害我的女兒!”

回神,藍妙音拼命地搖頭點頭的對着夙沙煥保證道。

“恩,到了府中,你就暫時做一個粗使的婦人吧,等到你想通了,我就把你送回到智曜國,送回到皇上身邊去!”

話語到此,夙沙煥也是未曾再多說什麼,直接擡腳對着地牢口走了過去。

如若再讓他在這地牢當中多呆上一分鐘的話,夙沙煥感覺自己真的有可能會窒息死掉。

瞬間,偌大的地牢中就只剩下了藍妙音一個人愣愣的站在了當場。

到了天色漸暗的時候,夙沙煥已是派人將藍妙音從地牢中弄了出去,放到了粗使婦人當中。

雖說除卻大夫人陳氏之外,丞相府中見過藍妙音的人有很多,可現在的藍妙音和昔日那仙子般的藍妙音已是相差太多了,即便是在丞相府讓大夫人陳氏和藍妙音相遇,大夫人陳氏也是萬萬想不到站立在她面前的人就是當年的藍妙音。

夙沙煥本意只是先將藍妙音放置在丞相府後院中,待到他想到好辦法將藍妙音送回到智曜國的時候,再將那藍妙音送走的。他以爲,將藍妙音放置在在後院粗使婦人中便是避免節外生枝最好的辦法,可夙沙煥卻是不知道,在所有女人當中事情最多的就是這些中年婦女了,藍妙音在後院呆了不到半天的時間便是被其他的婦人派出去跑腿買菜了。

能夠出府門,藍妙音沒有絲毫的拒絕,她想通過這一次找到憐卿,哪怕是遠遠地看一眼她的女兒憐卿也是好的。

經過小心翼翼的打問,藍妙音終於在有間‘芙蓉閣’小夥計那裡知曉憐卿此時住在國師府中。

未有絲毫的遲疑,藍妙音立馬急急忙忙的來到了國師府門外。

國師府近在咫尺,只要往裡走一步,就可以見到她日思夜想的女兒憐卿。可藍妙音卻並沒有邁出這一步,她不知道自己要用一種什麼樣的身份來面對她的女兒憐卿。

母親嗎?

十多年的時間裡,她從未對憐卿進過做母親的本分。

路人?

如若真是陌生的路人,她又要找一個什麼樣的理由來將她叫出來呢?

有些糾結的站在離着國師府門幾丈遠的空地上,藍妙音伸長脖子企圖看到國師府裡面的狀況一般。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可國師府門口卻仍是未曾有憐卿的身影。

就在藍妙音落寞轉身準備就這麼離開的時候,一直安靜異常的國師府內卻是走出來一個俏麗的人兒。

藍妙音腳步不知覺間對着國師府門處邁了幾步,希望能夠將那多年未見的女兒憐卿看得更加清晰一些。

可當藍妙音走近國師府門口的時候,她方纔是發現,那剛剛從國師府門內走出來的人根本就不是憐卿。

已是有十年的時間未曾見到憐卿了,藍妙音此時也是不知曉女兒憐卿到底長成了何種樣子,可一眼認不出憐卿,藍妙音卻是一眼就將眼前的女子給認出來了。她不是別人,正是藍妙音逃到輪迴村時認識的小希!

女大十八變,這些年的時間,小希已是出落得亭亭玉立,可憐卿仍舊是從那張清秀的小臉上找到了昔日小希的樣子。

認出小希,藍妙音腳下步伐不由微微一頓,心頭和小希久別重逢的喜悅還未曾來得及擴散,一股擔憂不由直衝心頭。

夙沙煥將她從地牢中弄出來的時候就曾經說過,不讓她給他惹麻煩的,如若再惹麻煩,那夙沙煥就會去傷害憐卿的。

現下小希從這國師府中出來,那她和國師,亦或者是和憐卿應是有着些許牽連的,如若這般和小希貿貿然的相認,會不會惹怒夙沙煥呢?

藍妙音知道,夙沙煥那個小人爲了自己的利益可是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的,如若自己真的給他惹了什麼麻煩,那夙沙煥也一定會對她的女兒憐卿做什麼不折手段的事情來的。

思緒在心間飛快的旋轉,腳步微轉,藍妙音轉身對着和國師府門相反的方向快速的走了過去。

在藍妙音看到小希的時候,從國師府門處往外走的小希眼眸轉動間也是看到了不遠處一身粗布麻衣的中年婦人。因藍妙音臉頰上是蒙着一層棉布的,所以,咋一看時小希根本就未曾認出不遠處站立的中年婦人就是她這些年來一直苦苦尋睨的姑姑。

可一個人的容貌會發生變化,背影卻是永遠不會更改的。

當藍妙音轉身離開時候,小希心間對那粗布麻衣中年婦人的莫名熟悉感漸漸強烈開來,隱約間,小希感覺心中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那粗布麻衣的中年婦人就是她的姑姑。

可如若剛纔那個人真的是姑姑的話,爲何她見到了我又是要快步的離開呢?

可如若不是的話,爲何那背影會那麼的熟悉?

算了,不管是亦或者是不是,等到追上去看看就見分曉了。

心間如此想着,小希腳下沒有絲毫的遲疑,直接快步對着那隱約可見的人影追了上去。

就在小希擡腳快步對着藍妙音的方向追過去的時候,這個時候藍妙音仿若也是感覺到了身後有人在追她,不自覺間也是加快了腳步。

一人緊追不捨,一人拼命前衝。

就這般,直到藍妙音快步從丞相府後門走進了丞相府中,小希也是未曾能夠將那粗衣麻布的中年婦人抓住手中。眼見藍妙音身影消失在丞相府門口,小希只得是惺惺的迴轉身對着來路走了過去。

國師府涼亭內。

聽小希將適才的事情前前後後說了一個徹底,憐卿不由猛然間從座椅上站起身來,玉手緊抓住小希白皙的小手,聲音急切地問道:“小希,你真的能確定是她嗎?”

初見小希時,聽完了小希她姑姑的故事,憐卿已是差不多能夠猜測到此人應就是她這具身體的孃親。回到皇都後,無論是爲了小希,亦或者是爲了給她佔據的這具身體一個交代,憐卿一直都是在盡力的調查着小希姑姑的下落。時間過去了,可憐卿對小希姑姑的尋找卻如同是大海撈針一般,越發的難了。

今日聽的小希說見到了她的姑姑,憐卿不知道是她激動,還是這具身體的本能反應,她就這般直愣愣的抓上了小希,心間急切沒有絲毫的掩飾。

眼見憐卿比她還要激動地樣子,心間本還比較肯定的小希也是不敢貿貿然的迴應憐卿了,小臉有些凝重的沉吟許久,小希這才擡頭看着憐卿說道:“雖未曾看到她的正臉,但是,從那背影上看,那確確實實就是姑姑。可是,當我追上去的時候,她卻彷彿是在逃避我一樣,加快腳步跑進了丞相府裡去了,她進了丞相府,我也是沒有辦法……”

未等小希的話說完,憐卿這邊已是將她的話打斷開來,問道:“你是說她進了丞相府?”

“恩!”

未有任何遲疑,小希重重的點了點頭,應答了下來。

她是看着藍妙音走進丞相府的,所以,此時在面對憐卿問話的時候,小希也是可以十分駐定的來回應了憐卿了。

“這就對了,這就對了!”

眼眸微轉,憐卿紅潤的小嘴間仿若自言自語般喃喃的說道。

當年夙沙憐卿的生母就是和夙沙煥從智曜國一同來到的望月王朝,後來,夙沙憐卿生母被大夫人陳氏偷偷賣到了妓院當中,後來又從妓院逃了出來,因緣巧合之下這纔來到了輪迴村安家落戶。可她仍舊是沒有能夠從夙沙煥的魔爪中逃脫出去,最後還是被夙沙煥派去的人給抓了回來!

如此這般一想,一切都是有理有據,一切皆是透徹了!

小希的姑姑就是夙沙憐卿的生母,是從智曜國皇宮逃出來隨着夙沙煥來到望月王朝的那個女人。

“我這就吩咐下去,讓他們將丞相府盯結實了,小希,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幫你把姑姑給救出來的。”

沉吟片刻,憐卿這才輕擡眼眸,看着小希語氣堅定的說道。

“真的?那太謝謝卿卿姐姐了。”

興奮間,小希猛然間跳了起來,一把將憐卿嬌小的身子給抱住,小臉洋溢着燦爛笑容說道。

玉手輕擡,憐卿輕輕撫摸着小希烏黑的秀髮,不由淡笑着說道:“小傻瓜!”

將小希送走後,憐卿便是緊鑼密鼓的將暗衛皆是派到了丞相府周測,密切的觀察着丞相府的動靜。

在聽小希將今日和姑姑相見情景描述一遍之後,憐卿感覺在小希姑姑身上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如若不然的話,在見到小希之後,她不會不上前相認,而是轉身快步的離開了。

沒有直接去丞相府中要人,憐卿選擇了更爲穩妥的方式,等待着夙沙煥自己露出馬腳來。

就在憐卿低垂眼眸坐於涼亭中沉思的時候,一陣細微的腳步聲不由從涼亭外傳了過來,藍色錦衣微動,司懿軒在憐卿身側尋了一個座位坐了下來。

“卿兒!”

坐立半天,司懿軒見憐卿沒有絲毫搭理他的意思,司懿軒不僅是主動出聲招呼憐卿道,輕柔的言語間有着隱匿不住的傷痛。

琉璃般的眼眸微擡,憐卿裝出一副剛剛看到身側司懿軒一般,紅潤小嘴微張,有些訝異的問道:“司大哥,你什麼時候來的?有什麼事情嗎?”

仍是輕淡的語氣,仍是甜美的嗓音,可司懿軒已是從中聽不到那絲絲縷縷的情意。

心間再次一陣黯然,大手緊握了下手中玉扇,司懿軒這才說道:“沛離和夙沙寧有消息了。”

斜倚在貴妃椅上的嬌小身子在聽到司懿軒這句話後猛然間坐直了起來,憐卿眼眸間不由擔憂的看向了司懿軒的方向,言語間有些急切地問道:“他們在哪裡?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出什麼事情?”

一連串的問題夾雜着絲絲的擔憂從憐卿紅潤的小嘴間問了出來。

憐卿卻是不知,她言語間的每個字,每個轉動的音符都像是一根根銀針般紮在了司懿軒心臟最柔軟的地方。

你可以關心夙沙寧,可是擔憂沛離,可是,爲什麼你的善良就不可以救一救心痛的就要窒息的我呢?

卿兒,難道曾經的溫情真的在你心間消散了嗎?

難道你心中真的已經不再對我有絲毫在意嗎?

司懿軒柔和的雙眸傷痛的凝視着憐卿,心間卻是有着無數的問題在叫囂着,折磨着他的心。

可司懿軒不敢將這些問題在憐卿面前問出來,他想得到憐卿回答,可是,司懿軒又擔心,憐卿給出的解釋會是他生命之所不能承受之重!

心間話語轉動許久,最後,卻只化爲了司懿軒薄脣間幽幽的一聲嘆息聲。

“他們被洛青心抓去了,現下就在昌隆山莊。”

司懿軒說道。

“被洛青心抓去了?可以沛離的武功,就算是有十個洛青心也不會是他的對手啊?她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把他們兩個人都抓走了呢?”

聽聞司懿軒回答,憐卿似是追問司懿軒,又仿若是在自言自語一般的說道。

這種可能性曾經在憐卿心間浮現過,可最後卻是被憐卿一一否定了下來。

現下從司懿軒口中確確實實聽到了這種結果,憐卿不由有些吃驚地說道。

“現在的洛青心已非是昔日洛青心可比了,夜三個暗衛頃刻間被洛青心取了性命,想那洛青心應是學習了什麼快速提升功力的秘術,所以,她的武功纔會是頃刻間精進了這麼多。”

司懿軒不由慢慢分析給憐卿說道。

當查到沛離下落之時,司懿軒和夜剡冥以爲三個暗衛足以從洛青心手中將沛離和夙沙寧救出來了,但是,夜剡冥和司懿軒沒有想到,沛離、夙沙寧兩人非但是沒有救出來,最後連夜剡冥的三個暗衛也是講性命葬送在了洛青心手中。

在司懿軒話音落下後,整個涼亭內在此時不由陷入到了沉默,憐卿精緻的小臉一臉凝重,琉璃般的眼眸微微低垂着,仿若在沉吟什麼一般。

趁着這個空檔,司懿軒也未曾打破他們二人之間的這種沉默,而是雙眼貪戀的凝視着這張被司懿軒印入到靈魂當中的臉頰。

猛然間擡頭看向司懿軒,而司懿軒未曾想到憐卿會這般突然擡頭,兩人的眼眸就這般在空中交織在了一起,司懿軒眼眸間深深地痛楚就這般毫無掩飾的傳遞到了憐卿眼眸間。

有些猝不及防的對視讓憐卿不由一陣窒息,司懿軒那滿滿的傷痛更是讓憐卿心間一陣絞痛,慌亂間,憐卿不由將視線轉向了石桌上放置的精緻青花瓷盞上,這才說道:“既然你們已是對昌隆山莊採取了動作,而且又是未曾成功,那便是打草驚蛇了。後續的行動必須要儘快進行了,如若不然,我擔心洛青心他們會將沛離還有夙沙寧轉移到別的地方,到時候我們想要再找到他們兩個人就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了。”

在憐卿視線轉移後,司懿軒也是有些失落的將視線放到了別的地方,這才說道:“恩,我和夜也是這麼想的,所以,這幾日我和夜要離開國師府,親自去往昌隆山莊,將沛離還有夙沙寧給救出來,順便也是講昌隆山莊這個大毒瘤給剷除了。昌隆山莊肆無忌憚的在望月王朝也是存在了不短的歲月了,這次更是公然和朝廷對抗,是時候將它斬草除根的時候了。”

“你和夜都要去嗎?”

司懿軒話音剛剛落下,憐卿不由言語間有些擔憂的問道。

夜剡冥和司懿軒的武功可謂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可沛離的功夫那也是拔尖的,最後還是落入到了洛青心手中。

所謂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憐卿擔心夜剡冥和司懿軒正是因爲自身條件太過於優越,纔會是吃了輕敵的虧。

察覺到憐卿言語間那細微的擔憂,司懿軒不僅是欣喜的擡頭看向憐卿,言語間充滿期望的問道:“卿兒,你這是在擔心我和夜嗎?是嗎?”

聽聞司懿軒問話,憐卿這才察覺到不自覺間她竟然將心底壓制的情感泄露了出來,不由猛然間回神過來,稍稍沉吟,憐卿這才說道:“呵呵呵,無論如何,我們也是朋友一場,關係又是這般好,你們有可能遇到危險,我心間當然還是多少會有些擔憂的。再說了,我也擔心你們大意輕敵,最後不能夠將沛離和夙沙寧救出來,那麼,以後的事情就會更加的麻煩了。”

“哦,這樣啊!”

司懿軒亮閃閃的期望眼神在聽到憐卿這番話後瞬間黯淡下來,未來得及抒發的濃情蜜意已是被憐卿這盆涼水澆了一個透徹。薄脣抿了抿,司懿軒這才接着說道:“我和夜也是擔心此次再將沛離和夙沙寧救不出來,後續會更加麻煩,所以,我們二人決定親自去,將失誤降到最低。”

玉手緊握成拳頭,心間糾結了許久,憐卿這才用她最平淡的語氣將心間話語說了出來:“明日,我隨你們一同去吧?”

眼見司懿軒帶着些許期望的眼神再一次投了過來,未等司懿軒說什麼,憐卿已是接着解釋般的說道:“昨日夜觀星辰,有一顆星星應是墜落在了昌隆山莊那個方向,我想將那顆隕石取回來好好研究一下,此番你和夜正好也是前往昌隆山莊,我就隨你們一同前往吧。”

語落,憐卿轉動嬌軀面向了身側白斬月,小腦袋微偏,憐卿輕輕地趴在了白斬月懷抱中,紅潤的小嘴撒嬌般的對着白斬月說道:“月,我吃你做的東西吃習慣了,無論是何種山珍海味都是沒有你的飯菜來的好吃呢,你今晚就再辛苦一下,幫我做上一些糕點帶在身上吧,好不好?”

美人突然入懷,白斬月不由微微一愣,片刻,白斬月這才大手一擡,輕輕撫摸着憐卿烏黑馨香的秀髮,點了點頭。

眼前的一切一切仿若一層層寒冰一般不停的擊打在司懿軒身體上,讓他整個身子都是冰寒的麻木起來,雙眼微眯,藍色錦袍微動,司懿軒渾身有些失落無力的從石凳上站立起來,言語間有些僵硬的迴應了憐卿一句‘卿兒,我先走了’,未在涼亭內再有過多的停留,司懿軒轉身對着涼亭外走了過去。

直到司懿軒那一抹藍色徹底消失在走廊拐角的地方,憐卿撒嬌般的甜笑這才漸漸消散開來,琉璃般的眼眸間滿滿的都是痛惜。

“卿卿。”

似是感受到了憐卿周身那濃重的悲傷氣息,白斬月不由將憐卿玉手抓在手中,輕聲似是安慰般的喚着憐卿。

“沒事,呵呵呵呵,至少在他們傷心的時候我還是在身邊陪着他們的,總比以後我死了之後再讓他們傷心欲絕來的好吧!”

憐卿似迴應白斬月,又似在安慰自己一般的說道。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射下來的時候,憐卿等人早已是準備妥當,在國師府前廳要出發了。

“珠兒,等到小希再來的時候,你就告訴她,丞相府暗衛我已是安排妥當,一旦丞相府內有何異動,那些暗衛便是會到有間‘芙蓉閣’中去找她的。這段時日萬不要讓小希到丞相府中去找那人,以免打草驚蛇。”

臨行前,憐卿玉手拉着珠兒的小手,輕聲的囑託道。

“恩,小姐我知道了,等下我就到有間‘芙蓉閣’裡去通知小希的,一定不會讓她輕舉妄動的。”

聽聞憐卿話語,珠兒不僅重重的點了點頭,迴應憐卿道。

“小姐,這一次你去那昌隆山莊,萬事都要小心啊,無論發生了何事,你都一定要平平安安的,珠兒等着你回來!”

一早上的時間,這幾句話珠兒已是說了無數遍,可眼見憐卿等人真的要走了,珠兒又是忍不住再一次輕聲的叮囑憐卿道,言語間充盈着濃重的不捨、關心和擔憂。

“放心好了,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憐卿反手拍了拍珠兒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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