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禹手上只有一把湊合着能用的鐵槍,不過創造戰法還是夠用了。
“這第一步,是感受槍,儘管這把鐵槍沒有槍魂,可是一樣有着自己獨特的內涵”軒禹一直這樣認爲的,世間是不存在一摸一樣的東西,就是再相近也不可能完全的相似,雖然每一把鐵槍基本上都是一個樣,可是鍛造的時候,火候的控制,敲擊的偏差這都是造成這種不同的原因所在,感受槍,有助於人槍合一,這是最難的一種境界,往往一套戰法的最後一層都是人與武器兩者合而爲一,從而使之發揮到極致,不過軒禹的出發點便放在這,難度之高,想法之獨特,前無古人。
“一把普通的鐵槍,也有着自己獨特的律動。”軒禹揮了揮槍,閉着眼睛,靠精神力感受周圍的氣流,從而掌握這支槍的律動。
按道理說,這樣的話,只要軒禹每換一把槍都需要重新的去感受,沒錯,只不過軒禹是誰?怎麼會被這樣的問題難住,感受每一把槍的不同,也其實是在掌握槍的特性,就算是換了一把槍,以軒禹的感知能力,也只需一會便可掌握那獨有的律動,而後的日子,只要像對待朋友一樣即可。這也許是上蒼對軒禹的一種眷顧。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有這樣的奇特能力。
軒禹繼續揮舞着長槍,沒有任何的招式。這是在思考。一套戰法不但要有獨特的招式,更主要的就是那獨一無二的意境,意境的由來除了對相應武器的感知,還要具備一個類似氣場的領域,換句話說就是獨有的氣勢,這都在意境的範疇之內,只不過意境需要完全的忘我,只屬於自己的世界,能夠震撼到所有人。
弓步,墊步,退步,直劈,挑刺,軒禹任意的做着動作,達到了忘我,卻沒有找到那隻屬於自己的意境。
“意境?很難。”軒禹眉頭緊皺,坐在地上便思考了起來。
想要和太極結合起來,劍法似乎容易些,而這槍法,難。
太極的意境似無形似有形,形隨心動,槍法生硬,要想柔和克剛,難。
兇猛剛烈的招式,需要怎樣一座橋樑去轉換?難。
難,難,難,軒禹自認讀過不少書,可是書本的記載和現實間還是有一定差距的,理論與實踐,不可同日而語。
魔法,鬥氣,這都是參考,而且,這太極槍法需要配合自己獨特的鬥氣,剛猛化陰柔,陰柔而又處處殺機,要想做到極致,登天也不過如此。
思索一會,還是沒有任何的效果,軒禹索性站起來,繼續武弄着長槍,意境是靠不斷的練習、琢磨和體會纔會有的,先拋開那些所謂的限定,軒禹此時就像一個不會任何**的孩子。
其實,太極就是有這樣一個意境,忘,當忘記了所有的招式,甚至忘了自己,那麼,這一個意境便全然的忘我,無招勝有招就是這麼一個道理,往往發出來的招式都是詭異,令人難以招架。
“算了,等我再好好想想吧。”軒禹沒有任何的收穫,有些失落,融會貫通,很困難。
離開後,軒禹滿腦子都是招式,各種戰法,亂作一團。
“恩?”軒禹突然停下腳步,警覺的向四周看去。
“難道被發現了?”陰暗處,一個人喃喃道。
軒禹趕忙施展精神力探查,可是一無所獲,“剛剛明明發現了一絲波動,怎麼又沒有了?”軒禹大惑不解。
繼而,軒禹又慢慢的朝着寢室的方向走去。
“還好。”暗處那個人長舒了口氣,隨後一瞬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這個人到底是誰?爲何要關注軒禹的一舉一動?
……
次日,晨,點點陽光,似乎沒有一絲暖意。
軒禹坐在樹下,仍然沒有一絲收穫,心情不免有些冗雜。
“算了,急不得一時。”軒禹搖了搖頭便離開了。
人槍合一其實就是一種意境,屬於戰法中的子意境,不過戰法都是有屬於自己的主旨意境,軒禹暫時還是無法窺探到。任憑他怎樣的實驗,那種感覺就是抓不住,擦點邊卻也轉瞬而逝,苦惱,讓軒禹一時間心情低落。
……
小六在上課,軒禹無聊的看着。
“喂,老大,你看看我這幾招怎麼樣?”小六遠遠的衝着軒禹喊道。
“好。”軒禹大聲迴應。
場中,小六手持重劍,有種力劈泰山般的氣勢,周圍隱隱散發着金光,每一劍的揮出,勢大力沉,宛若戰神下凡一般,軒禹看在眼裡,也是吃驚不小。
“氣勢夠,力量夠,就是缺了點神髓。”軒禹給了這樣一個評價,當然,武的正興起的小六是不會在意的。
武過一套劍法,小六樂呵呵的朝着軒禹跑來,“老大,怎麼樣?”
軒禹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示意小六坐下,而後道,“進步不小。”
得到了老大的肯定,小六開心的笑了,孩童般天真的笑容深深觸動着軒禹,看着小六,軒禹也是用微笑迴應着。
“老大,這套劍法是葛老師親自傳給我的,說配上我的鬥氣後,威力會更加的大。”小六撓了撓頭,“不過,我就是不懂他說的那個什麼意境,老大,你知道嗎?”
軒禹摸了摸小六的頭,語重心長的說,“我也不知道,不過這都是需要用心體會的。”
“恩”,小六點頭,“對了,老大,你也抓緊修煉吧,不用天天陪着我,我又不是小孩了。”
“傻小子。”軒禹給了小六一腦門,“你虎了吧唧的,我不看着你,指不定出什麼大事呢?”軒禹一臉無奈的笑。
“嘿嘿。那你自己不用修煉啊,你看我現在這麼刻苦,一旦超過你,你這老大多沒面子,是不是?”
“噗嗤”軒禹被小六直接逗樂了,“好,我等着你超過我,要不咱倆現在比劃比劃。”
“叮,打住,當我什麼也沒說。”小六反應倒是很機敏,知道自己可不是軒禹的對手,他可不會傻到沒事找打的那種程度。
“好了,趕緊回去練習吧。”
“恩,那我去了。”
小六屁顛屁顛的跑回去,接着武起了他那把重劍,說道小六的重劍,連軒禹也不得不承認,葛鵬實在是很寵愛小六,暫且不說小六撲朔迷離的身世,光是那一身神聖鬥氣就足以震懾衆人,葛鵬不傻,自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一個學生,不但小六的待遇是他所有的學生中最好的,就連武器,都是他當年一直伴在左右的寶劍,沒有絲毫猶豫便直接贈予小六,其中緣由,可想而知。所有武技部的學生,哪一個不是嫉妒的要死,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了,哪兒個人不曾這樣幻想過,若是自己也有一身神聖鬥氣……不過呢,人比人氣死人,不得不接受這麼一個殘酷的現實。
……
是夜,星空璀璨。
軒禹無心修煉,索性就坐在地上,看着滿天繁星發呆。
這兩天,軒禹經歷了大喜,可是同樣也遇到了新的阻隔,這樣的反差使得心裡亂的很。
星空瀚海,博大的讓人心馳神往,散亂的星,無規律的排列卻美的異常,淡淡的光凝結成了漫天的華輝,好似給煩亂的心注入了一支清新劑一般,暢快的呼一口氣,輕輕的,隨着月光的律動,幽幽飄散,夜,無處躲藏的安逸。
“我是該好好的冷靜一下了。”儘管軒禹無數次的告誡自己冷靜,冷靜再冷靜,可是似乎是被瞬間襲來的欣喜衝昏了頭腦,總是想着儘早創出屬於自己,屬於凌軒禹的槍法,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軒禹雖懂,卻依然控制不了自己的急切情緒。
其實,也不能怪軒禹,這年一過,也就是二年級的下半學期,還有半年就三年級,那時候的魔武大賽軒禹可是一直期待着的,想要表現自己,想要得到所有人的肯定,那就必須讓所有人眼前一亮。
風捲起未化盡的雪,輕輕的打在臉上,一絲清涼,一絲難得的清醒。
呼……“回去睡覺”,拎起長槍,軒禹離開了。
寢室內,司徒博依然未眠。
軒禹悄聲的推開門。
“軒禹。”
司徒博一聲頓時嚇了軒禹一個激靈,“哎呀,博博,你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啊。”
司徒博捂着嘴偷笑,“你膽子不一向是很大的嗎?”
“切,真是……太慌張了你。”
“是是是,我太慌張了。”
軒禹一向把慌張掛嘴邊,不知不覺間成了自己的口頭禪,時不時的都會來上一句“太慌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