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少梟寵呆萌妻
閻怡鳳視線越過左致遠落左璇身上,冷冷道,“仇末,對嗎?”
左璇微微一僵,頓了兩秒,神情略有些尷尬的開口,“媽,你說什……”
“還演?”閻怡鳳直接打斷了左璇的話,啪的一聲,一直卷握在她手裡的白紙被狠狠砸到了左璇的臉上,左璇啊的一聲倒退了一步,捲成筒狀的白紙順着鐵柵欄縫掉在了地上。
衆人完全被這一幕震驚了。
左梵音的神色在聽到‘仇末’二字的時候便已蒼白,此時,她的目光定格在靜靜躺在鐵柵欄裡的那張卷着的白紙上。
狄笙面無表情的看着這一幕,現在的戰場跟她無關了,她看了眼古影,古影趕忙上前,攙扶着她坐回了沙發。
左致遠同樣的一頭霧水,他滿目疑惑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妻子,“怡鳳……”
閻怡鳳斜睨了眼左致遠卻什麼都沒說的越過他緩步上前,鐵柵欄前站定,她雙眸氤氳的逼視着地上坐着的左璇,聲音陰冷刺骨,“不看看那裡面寫的什麼嗎?”
左璇雙眸微眯,視線落在了地上卷着的白紙上,忽地,她笑開了,眼眸穿過人羣落在狄笙身上,笑容邪戾,聲音冷鷙,“狄笙,你好本事!”此時此刻,她何須再看?
正低頭看着手機信息的狄笙動作一頓,她淡淡一笑,眼皮都沒擡一下,繼續翻看着皮三兒傳來的資料,聲音略帶了幾分慵懶,“本事再好,不及仇小姐演技好!”
“仇小姐?”宋淑梅忍不住驚呼一聲,怔怔看着鐵柵欄裡慢慢站起身的左璇,想到閻怡鳳說的仇末以及剛剛說過的五毒會,她看向左璇的眸子瞬間騰起驚悚之色,她不可置信的轉身看向狄笙,聲音忍不住有些抖了起來,“仇末?你,你是說,她,她是五毒會蝮蛇仇暴的女兒?那個……?”‘殘暴如蛇蠍的仇末’這句話宋淑梅沒有說出來,但卻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五毒會老大仇暴唯一的掌上明珠仇末,骨子裡嗜血殘暴,唯我獨尊,知道她的人向來對她是退避三舍,在T國,她開車,從來沒有人敢超車,就只差紅燈見了她都要變綠色,聽說,兩年前,她闖紅燈,後面的行人人對她做了個指指點點的手勢,她想也沒想的直接倒車,撞死了都不算,還來來回回的把人壓扁,事情就在光天化日之下發生的,可愣是沒有一個人敢上訴報警,在T國,她就是天!
她折磨人的法子千奇百怪,手段極其殘忍,她最愛收集歷朝歷代的酷刑,在她的地牢裡,古代的炮烙之刑那是常用手段,剝皮見骨的刑罰讓無數人膽寒,相較而言割鼻剜眼那都是小兒科,想到五毒會地牢裡那些見不得人的酷刑手段,宋淑梅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
“既然知道我是誰,狄笙,我想你該知道怎麼做了吧?”左璇,不應該說是仇末,仇末不再僞裝,卸下左璇的外殼,她雙眸掛着陰冷邪戾的笑,一瞬間,宋淑梅感覺到這房間的溫度驟降,冷森森的陰風往骨子裡滲,她甚至覺得有股令人作惡的血腥味繞在鼻息處,一個激靈,她後退一步緊緊抓住了兒子的衣袖。
就連一向穩重的鐘靜書也忍不住白了臉,下意識地把安淳藏在了身後。
左致遠完全矇住了,仇末?眼前這個長着他小女兒面容的人是仇末,那,那他的左璇呢?
一時間,六十多平的鞭刑室裡氣氛詭異的安靜。
狄笙緩緩擡眸,眸中略帶詫異的看着左璇,“哦?仇小姐覺得我該怎麼做?”
仇末嗤笑一聲,“自然是把我和我的手下從哪兒請來的再送哪兒去!”
狄笙斜睨了眼鐵柵欄裡已經站起身來的男人,笑道,“這位先生是我們從魚塘裡撈出來的,送回魚塘自然不難,可你,卻是仇先生和佚名女士交到我先生手裡的,送回去,自然也要由我先生親自送回去,你說是嗎?”
狄笙的話一落地,其他人差點兒噴笑出來,由閻狼送回去,想想都可怕。雖說狄笙不承認,但在閻家其他人心裡,狼爺可是仙去了的人,這話不就是說要讓仇末死嗎?
宋淑梅,鍾靜書對仇末的忌憚不是怕五毒會的勢力,她們只是噁心仇末這種心如蛇蠍的女人,閻家怕過誰?京都城裡誰不忌諱閻家?
閻博公白手起家,沒有點兒見不得人的勢力,他能在商場上屹立不倒?
仇末眸底那抹陰冷邪戾的笑一點點散去,徒留一框陰冷,“你這是要跟五毒會爲敵?”
狄笙冷笑一聲,緩緩站起身,一步步朝鐵柵欄裡的人走去,“仇小姐說的真有趣,本就是仇家何來我跟五毒會爲敵?佚名女士處心積慮的把你送到閻家不就是爲了復仇?
當然,仇小姐倒是不負所托,該做的,不該做的,能做的,不能做的,佚名女士指使你做的,甚至佚名女士不允你做的,你不是做的很漂亮嗎?
閻氏年會上,由你做幕後讓人劫走了狄笛,這事兒是佚名女士不允你做的吧?所以,把狄笛送到裴東牀上的人是佚名女士的人,她本意是想讓人把狄笛送回家,只是,送錯了地方,這一不小心,你們可得罪了兩家,閻家自不必多說,你以爲上東集團的裴東是吃素的嗎?好心給你提個醒,端了你們兩個堂口的人就是裴東的手下。”
仇末眸底的陰冷也緩緩退卻,臉色一點點被蒼白吞噬,她一直以爲三天前端掉他們兩個堂口的人是閻家,裴東?
她極力想記起這個人的容貌,可大腦裡卻對這個人的一切都一片空白。
狄笙又往前走了一步,“仇小姐可一直都忙得很,劉楚紅是你殺的吧?自從知道你是仇末,我就一直在想你爲什麼要殺劉楚紅嫁禍安淳,不知道仇小姐能幫我一解疑團嗎?”
仇末冷笑一聲,“你不就是想讓我……”
“小姐,別跟她廢話!”一直被人忽略的五毒會百爪蚣的手下忽地開口打斷了仇末的話。
仇末斜睨了眼那男人,她知道,他在提醒自己狄笙可能是在套她的話,只是,他以爲狄笙沒有確切的證據嗎?
不過,仇末還是聽了男人的話,這裡是京都,不是T國,很多事情如果板上釘釘即便是五毒會也鞭長莫及。
狄笙嗤笑,“那就容我猜猜,兩個原因,一是替左璇報仇,這是你答應過她的,二是,安淳是我的朋友,就這麼簡單吧?既然仇小姐不願多說,我便也不強人所難。
我們繼續說說唄,MEETYOU慈善晚會上侍者周晨的死是仇小姐一人所爲還是和佚名女士合力而爲?”
聽到這裡,仇末僵住不動了,她知道狄笙已經猜到人是她殺的了,但狄笙知道的這麼清楚確實出乎她的意料。她怎麼知道她媽也在現場?
仇末很想開口問問狄笙,但她知道,這時候,她最好保持緘默。
宋淑梅雲山霧罩一般,完全不明白這個從五毒會來的仇末爲什麼要做這些事兒,還有,最讓她疑惑不解的是,這個人怎麼跟左璇長的就這麼像,是長得像還是做了整容手術?
想問,卻有些忌憚仇末,只得雲山霧罩的聽着。
她沒問,閻紳卻開口了,“她爲什麼殺這些人?你說本來就是仇家,佚名把她送來是復仇的,復的什麼仇?”他都不着調的仇恨,這仇恨來的就太莫名其妙了。
狄笙脣角的一點點斂去,眸光冷戾的看着臉色微微泛着蒼白的仇末,“殺這些人自然不是復仇,這都是佚名女士不允仇小姐做的。
周晨的身份並不是侍者,他可是幫着仇小姐擄走我妹妹狄笛的人,當然周晨所做的一切都是被脅迫的,對方受不得脅迫只得反抗,反抗仇小姐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
我想,周晨的死不是你一人爲之,佚名女士定脫不了干係!”
“你胡說,這一切跟我媽沒有關係!”仇末這種唯我獨尊的人能忍到此時才說話,也算是忍到極限了。
“胡說?胡說的人是你仇小姐吧?你的殘忍暴露了佚名女士的存在,說起來這可要多謝仇小姐了,如果不是你‘特意’給周晨留了十分鐘體驗生命一點點流逝的機會,我怎麼會知道現場還有佚名女士的存在?都說仇小姐狠戾,果然不錯,僅僅就因爲抹掉你讓人綁架我妹妹的事實,死了一個周晨不算,你還要賠上一個呂潔,人命在你眼裡是什麼?”情緒一直平靜的狄笙忽地控制不住的內心翻滾的怒火。周晨臨死前猙獰痛苦的樣子,她歷歷在目。
也是因爲受到這場驚嚇,她連續幾天高燒不退,最終害的她腹中的狼妞因爲室間隔缺損嚴重且心律不齊,未出孃胎就受着先天性心臟病帶了的痛苦,想到這兒,她控住不住的雙眸猩紅,擡腳就要上前,古影一把抓住了她,不是她不讓狄笙報仇,而是,仇末陰毒的手段多得是,她怕手無束雞之力的狄笙受傷。
“嫂子!”古影幫着狄笙順氣。
良久,狄笙平穩了心緒,“我沒事兒了!”她輕輕拂開古影,冷笑了一聲,“再說說,你來閻家的使命吧?”
“狄笙,我小看你了!”仇末的眸子裡殺氣騰騰,她後悔當時剛剛殺掉周晨,緊接着在MEETYOU慈善晚會休息室門口碰到狄笙卻沒把她也殺掉。此時此刻,她悔得腸子都青了,如果當時解決了狄笙,今天的一切怎麼還會出現?
“大哥是不是覺得佚名復仇,這仇復的莫名其妙?大嫂是不是覺得這仇末怎麼就跟左璇長的一模一樣?如果我說仇末跟左璇是相差一歲姐妹,大嫂你覺得佚名是誰?”狄笙這話聽着是句句反問,卻句句透着玄機。
宋淑梅臉上的血色只一瞬間便已褪盡,她雙眸裡透着驚悚,她忍不住抓住了站在她一旁的閻紳,聲音顫抖,嘴脣顫抖,整個人都抖着,“是,是,是……”話沒說完,她整個人虛軟了下來。
閻紳伸手把人抱住,雖然她的話沒說完,但屋裡的人恐怕除了安淳和新進門的季唯凝,所有人都知道宋淑梅嘴裡的那個她是誰了。
嘭地一聲,左致遠雙腿一軟跌坐在了地板上,他恐懼的看着一柵欄之隔的仇末,她,她是誰的……忽地他看到了被人遺忘在地上的白紙,只一瞬,他就猜到這紙的內容,他連攀帶爬的抓起那張閻怡鳳扔在地上的白紙。
白紙上,那百分之九十九的相似度,讓他猛地擡起頭來,仇末是他女兒,竟然是他女兒,那……楊藝,她還活着?
仇末緩緩蹲下身子,眼睛直視着左致遠,“看到了?”說着視線落在了左致遠手中的白紙上,左致遠冷神,她忽地一笑,掃視了站在鐵柵欄外的人,最後視線落在左致遠身上,“那,你能救我出去嗎?”她的話沒有一絲的祈求,反而帶着淡淡的嘲諷,對於身上流着這個男人的血,她覺得無比的噁心。
這麼明顯的嘲諷讓左致遠猛地驚醒,他理智回神的很快,他向來攻於算計,狄笙剛纔說佚名‘復仇’的話讓他瞬間摸清了大概,楊藝復仇,而復仇的對象自然是他跟閻怡鳳,閻怡鳳最近頻頻心臟病突發而左馳又……左致遠呼吸一窒,鏡片後的眸子陰測測的鎖着蹲在她面前的人,“左馳……”
“是我做的!驚喜嗎?”沒等左致遠說完,她雙眸含笑的挑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