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冷戰開始,母狼發威
聚會十點整結束的,從九點半陸續就有家屬過來接人了,結婚有孩子的走得差不多了,“你老公還沒來?”付萌仰頭喝盡杯中的檸檬汁,回頭看着蹙着眉扒拉着手機的狄笙。
狄笙正翻着她跟閻狼今天的短信,心裡好奇死了,依着閻狼的性子他怎麼會不給自己打電話?
“我這就給他打電話,估計是在來的路上了吧,你們先走,不用等我了!”向前確實是在等她,怎麼說這可是國寶級的人物,孕婦!
狄笙也知道她家的車沒來人家也不會走的,直接撥通了閻狼的號,時間不早了,明天大家還要上班。
黑色的征服者異獸裡,閻狼定定地坐在駕駛座上,眼睛定格似的一動不動的看着手機屏幕上兩小時前傳來的圖片。
倏地,狄笙的來電暫時遮住了屏幕上兩人曖昧的躲在陽臺上聊天的畫面。他深邃冷鷙的眸子微微一動,良久才接起電話,但是,卻沒有說話,電話那頭傳來狄笙的聲音:“老公,我聚會結束了,過來接我吧?”許久沒聽到對方應聲,狄笙拿起手機看了一眼,自言自語道,“通話中啊,喂,閻狼,在聽嗎?”
如果是往常,閻狼一定會不禁失笑,只是今天,他所有的器官彷彿是凍結了一般,沉寂了許久,他纔開口,只是這聲音冷的似乎從瀚海包圍的冰山上傳來的一般,“我在樓下!”
咔嗒一聲,電話直接掛斷了。
狄笙心裡一驚,他怎麼了?
這樣的閻狼,可以說是不曾有過,“來了嗎?”
向前靠坐在裡面沙發上,他把狄笙跟付萌拉來的,怎麼着也得安全送回家啊?
狄笙心裡有些焦急,點了點頭,“到了,說是在樓下!”
向前一笑,打趣道,“你老公也真是的,來了就上來唄,又沒有外人,下次,咱就來個集體聚會,所有人一律攜家帶口的過來,說句不好聽的,你說這要在路上打起來了,都不知道對方是同事家屬,多尷尬……”
狄笙悻悻一笑,她家狼爺能來?不可能,你說她要不要找人冒充?她覺得這個可行!
一行人一起下了樓,向前去了前臺結賬,狄笙的帳不在這個裡面,她自己已經結過帳了。
出了大廳,狄笙在離門口較遠的地上停車位上看到了自家的車,她轉頭朝向前等人說道,“他在車裡,我過去了!”
向前點了點頭,付萌等人是玩兒累了,跟狄笙道了再見,朝着向前的車走去,而向前,卻是在看到狄笙拉開後座的車門的時候,他才轉身朝自己的汽車走去。
砰地一聲,狄笙關上了後座的門,她以爲是小六開的車,結果是她家狼爺親自驅車而來,她趕緊繞了一圈兒打開了副駕駛上的車門,一臉諂媚的朝車裡人笑了笑,結果尷尬了,人家跟本就沒往這個方向看,這輛車底座高,上來的時候稍微有些費勁兒。
此時,車上的閻狼已經收起了手機,端坐在駕駛座上,雙手扶着方向盤,眼睛直視前方,有種老僧入定的錯覺。
狄笙帶上門,自己繫上安全帶,咔嗒按上安全帶扣的時候,她纔算醒悟,這活兒一般都是她家狼爺搶着乾的,今兒這老僧入定的,不正常啊?
“閻狼?怎麼了?怎麼不說話啊?是不是嫌我玩兒的太晚了?”
閻狼沒理會狄笙,眼睛依然平視着前方,手上掛擋,腳下加油的動作麻利的進行着。
狄笙歪頭看了一眼,繼續說道:“真生氣了?不會吧?親親老公?哎呦,別生氣了,保證以後絕對不會這麼晚的,我知道錯了!唉,這種事情其實真不好說,你說人家都沒走,我就喊着回家,以後誰喜歡喊我出來玩兒?”
閻狼依舊沒有反映,只是在地生的那句‘以後’出來時,冷鷙的眸子沉了沉,狄笙有些疲憊的趴在擋風玻璃前,歪頭看着閻狼,小手捏了捏他小臂上結實的肌肉,“喂,真不理我了?閻狼,說話啊!”
夜色濃重,從絕地A區到閻宅狼爺就一直保持一句話都沒說的狀態,狄笙本來還各種勸說來着,結果,不論自己怎麼說人家似乎跟沒聽到一般,也就不知不覺地睡着了。
到主屋門口的時候,狄笙那哈喇子流了一地,抓着閻狼的小手一直沒放開,閻狼停車,熄火,開門下車,順手打開後座的車門,基奈山銜着小狼崽蹭地跳了出來,老老實實地蹲在閻狼身後,它現在至期許嘴巴里的這個小東西千萬別沒事兒找事,要不然今兒絕對死定了。
狼爺不說話,這纔是最大的火,基奈山記得,他曾經有過多半年不怎麼說話的記錄。
看着閻狼把副駕駛座上的女主人抱了出來,腹語道‘這次應該時間會短些吧?’
客廳裡已經沒人了,玄關處本來想跟閻狼打招呼的叢月一看閻狼那可與此時夜色相媲美的臉,頓時到嘴邊的話噎了回去,基奈山倒是激靈,趕緊在閻狼進門前就打開了鞋櫃,麻溜的把狼爺的拖鞋拿了過來,閻狼換好鞋子,它又麻利的把外出鞋子放進鞋櫃,叢月驚奇的看着這一幕,她從來不知道基奈山可以做這些。
一進房間,閻狼直接奔臥室而去,狄笙是真困了,或許跟她懷孕體質有關,狼爺直接把人放在牀上,一沾到牀,狄笙哼哼唧唧了幾聲,跟嬰孩般循着熟悉的氣味蠕動了幾下,知道摸到狼爺的腿,蹭了幾下,滿足的咧開嘴笑了笑,呼哈哈的又睡了。
閻狼暗沉的臉色微微緩和了一下,良久,等聽到狄笙沉穩的呼吸聲,他慢慢掰開了抓着自己褲子的纖手,即便她無意識的掙扎了幾下,閻狼也沒有跟以前那樣再把她的手放回自己腿上,就這樣決絕的給拿了下來。
壁燈的光柔和的散漾在奢華的臥室裡,閻狼就這樣站在牀前看着狄笙,牀上的人卻開始蠕動了,因爲穿着衣服,再加上臥室的溫度稍微高些,狄笙迷糊糊地扯着衣服,動作卻一點兒都迷糊,從外到內,從大到小,衣服仍的滿牀都是,淺藍色的胸衣刺眼的扔在了閻狼黑色的枕頭上,僅着了一條淺藍色小內內的狄笙雙腿夾着被子側身躺在黑色的大牀上,黑與白,那樣的奪目刺眼。
狼爺冷鷙的眸子定住了,許久,他踱步而出,走到門口,似乎想到什麼,反身回來,從她身上抽回被子,蓋好,這才走了出去!
夜靜的嚇人,閻狼蹭着鞋子下了樓,玄關處的叢月回去休息了,大廳的玻璃門已經關上了,閻狼熟練的輸入密碼,隱形的玻璃門自己打開了,他換了鞋子一路朝狼閣走去,而大廳樓梯口,左梵音淡淡笑了……
凌晨四點,狄笙眼睛都沒睜開就下了牀,她這是被憋醒的,昨晚喝了太多的水,暈暈乎乎光着腳丫子,僅着一條小內內進了衛生間。
沒一會兒,人就走了出來,上了牀,她下意識的朝閻狼那邊靠過去,小手跟往常一樣朝枕頭方向搭,結果……
她哼哼唧唧了幾聲接着在牀上摸索,直到摸索的動作頓了下來,她才強迫自己睜開了眼睛,柔和的壁燈對適應了黑暗的她來說還是有些刺眼,她再次閉上眼睛,過了幾秒復又睜開,沒人?
狄笙眉頭一蹙,腦子混混沌沌地,無意識的對着廁所方向喊了一聲,眼睛下意識地跟着閉上了,過了好幾分鐘,她才從混沌間睜開眼睛,打了個哈欠,擡頭朝書房看去,書房與臥室之間的門沒有開,她微微一愣,心裡盤算了一下日子,人也算清醒了,不對啊,今天不是陰曆十五啊?
“閻狼?”她再次開口喊道,臥室裡靜悄悄的,唯有自己的呼吸聲跟時鐘的滴答聲。
倏地,看着身下的大牀,她混沌的腦子慢慢開始歸位,從絕地回來她應該是在路上就睡着了,自己肯定就是閻狼抱進來的,當時……對了,當時狼爺心情似乎不好?
想到這兒,她蹭地起身走下牀,剛要拉開臥室的門出去,才發現自己沒穿睡衣,一個激靈轉身進了衣帽間,套上睡衣就從臥室走了出來。
臥室門一開,基奈山倏地驚醒,客廳裡亮着地燈,狄笙一眼就看到了基奈山,看到它的一刻,她緊張的心微微放鬆了,“老公?你在嗎?”
昏黃的客廳裡依舊沒有閻狼的聲音,狄笙光着腳走到了書房門口,蹙着眉推開了書房的門,書房裡一片黑暗,顯然是沒有人,客房一樣,她反身看了眼角落的基奈山,朝它招了招手,基奈山同學走了過去,“咱家爺呢?”
基奈山同學朝門口努了努嘴,狄笙緩慢的轉頭看向門口,“你是說……出去了?大半夜的他出去幹什麼?”
基奈山同學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兒,翻完後,自己差點兒吐血,它如此高大上的狼竟也做起了如此有失身份的動作。
狄笙哪注意到它的這些動作,腦子裡回放的都是狼爺在車上木頭疙瘩的一幕。
怎麼就生氣了呢?可轉而一想他又夜不歸宿,她的小脾氣莫名的也上來了。
時鐘滴滴答,狄笙蜷縮坐在沙發上,一點兒睡意都沒有,倏地,她起身走到窗邊,伸手撩起窗簾,黑色霸氣的征服者異獸就在院子裡,狄笙眉頭微蹙,車在家,“難不成真去狼閣了?”
不管,她要去看看,想罷,她轉身進了衣帽間,穿了身簡單的家居棉服朝樓下走去。
客廳裡沒有人,她輸入密碼打開玻璃門走了出去,一股寒風刺骨的撲面而來,玻璃門緩緩關上,她收了收衣服,朝狼閣走去,白色的霧燈在深邃幽靜的院子裡顯得格外的陰森森,寒惻惻!
她不禁加快了步伐,寂寥的走道上,寒風掠過的殘聲,冬青樹葉偎依取暖的窸窣聲,自己的腳步聲,還有……她心裡咯噔一驚,一種毛骨悚然的不安騰地升起,還有不屬於她的腳步聲!
倏地,她急速的步伐緩了下來,瘦弱纖細的身子明顯的僵硬了,渾身的汗毛根根倒立,敏感脆弱的神經霎時察覺到身後的腳步聲隨之消失,一股陰冷竄進脖頸,寒冷刺骨的空氣中,她聞到了不屬於自己的味道,隨着夜風的流動,那味道竄入她的鼻息,那樣的熟悉卻又讓她隱隱不安——福爾馬林!
黑色的髮絲被身後的風吹得貼在了她面頰上,脖子上,纏着,繞着,一種窒息感漸漸向她逼近,她努力吸氣,卻什麼都汲取不到,眼看就要被稀薄淹沒,乍然間,迎面襲來的寒風吹掉了貼在脖子面頰上的髮絲,那種窒息感慢慢消失,一個激靈,她恍然發現剛纔是她過於專注的屏住了呼吸,空氣中,那股熟悉的福爾馬林的味道好像消失了,她緩緩地轉過身,身後,曲徑通幽處,除了風聲掠過,什麼都沒有。
狄笙下意識一陣煩悶,難道這是錯覺,她復轉身繼續往前走,剛邁出一步,接着就止住了步伐,不是錯覺,一定不是錯覺,腳步聲或許有錯覺的可能,而‘福爾馬林’的味道絕對不會出錯,她對這種味道極爲敏感,大學期間,她曾在景上醫院打工一年多,這種味道可以說是她最難忘,最討厭的。
可是……她再次轉過身,霧燈迷離的小道上還是什麼都沒有。
她搖了搖頭,轉身朝狼哥走去,而她身後的小道上,一道纖細的身影不知何時走了出來,一頭柔順的白髮披散在肩頭,蒼白的臉上一雙空洞的眼睛迷離的看着狄笙的身影,血紅的脣勾起一個玩味的笑,腳上,一雙大紅色的繡花鞋在雪白衣裙的映襯下格外的邪戾!
狄笙猛地一個激靈,她裹了裹棉衣的大襟,伸手輸着指紋和密碼,咔嗒一聲,狄笙拉開門走了進去,剛要伸手按開玄關處的燈,她恍然發現燈已經亮了,擡眸間,她才發現,客廳的地燈,廊燈都已經打開了。
下意識的,她擡頭看向玄關開關處,所有的開關都變樣了,跟她之前來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了。
莫名巧妙的怎麼換開關了?狄笙咕噥着從鞋櫃裡拿出拖鞋換上,轉過玄關她愣住了。
大廳沙發上,閻狼斜靠在上面,白色的運動長褲上星星點點的都是血,光裸着上身,胸肌,腹肌緊繃着,豆大的汗珠正順着性感的通道一滴滴往下流,寒潭似的眸底氤氳環繞,緊鎖着愣住的狄笙。
狄笙身子一晃,顫顫的開口道,“今天不是十五啊?”
閻狼眸底微晃,不着痕跡的收回視線,依舊什麼都不說,起身就要上樓,狄笙一步上前,一把拉住閻狼的胳膊,小手顫顫微微覆在他太陽穴處,“你又頭疼了?”
閻狼沒說話,狄笙急了,兩手捧住閻狼的臉,晃着他的頭,“閻狼,你別嚇我,說話啊!”
閻狼眉眼低垂,輕輕拂掉狄笙的胳膊,轉身上樓,清冷的表情彷彿不認識自己一般。
狄笙徹底懵了。
臥室的門沒有關,在樓下,即便在樓下她還是聽到了嘩啦啦的流水聲。
呆愣了許久,她蹭着拖鞋上了樓,剛好碰到了剛從浴室出來的人。
啥都沒穿的從浴室走了出來,頭髮上還滴着水珠,看了狄笙一眼,轉身進了衣帽間。
再出來的時候,依舊套了條白色運動褲,拉開臥室的門就要出去,狄笙現在算是明白了,他就是在跟自己生氣,而且是場讓她無比莫名其妙的氣。
“閻狼,你站住!”狄笙也冷了下來,大半夜的爲了找他,她本來就又擔心又害怕的,他倒好,各種氣自己。
閻狼雖然沒說話沒轉身,但腳步停住了。
就這動作,讓狄笙瞬間毛了,胸口起伏的更厲害,她這回是真生氣了,蹭着拖鞋走到了閻狼面前,仰頭看着閻狼,“你在生我的氣?”說完就兩眼緊鎖着他,一眨都不眨的看着。
閻狼仍舊不說話,眼睛毫無表情的從狄笙身上掠過,見狄笙良久都沒再說話,繞過狄笙,擡步朝樓下走去,狄笙蹭地火了,他這是什麼意思?
怒火叢生的她繞着走廊看了一圈也沒看到合適的武器,最後乾脆脫下鞋子,砰地一聲砸在了閻狼面前,俯視着樓梯口的人,腦仁兒都要炸鍋了,完全就是潑婦罵街的樣兒,“你什麼意思?跟我說話都覺得浪費力氣了是嗎?看我一眼覺得噁心了是吧?”閻狼眉頭微蹙,擡腳就要走。
一聲狼吼再次傳來,“閻狼,你敢往前走一步,你信不信,只要你敢走,我立馬從閻宅走出去,你這輩子就別想看到我!我不就出去吃了頓飯,從上車到現在,你給過我一個好臉色嗎?我百般討好,你理過我嗎?大半夜的我出來找你,路上我會怕你想過嗎?”
狼爺陰沉的臉在狄笙那句‘我會怕’中緩和了下來,下意識的擡頭看了眼落地窗外。
狄笙這會兒是完全沒有心思注意狼爺的動態了,得了,乾脆不過了!以爲她稀罕這個破宅子!
“行,你不稀罕我問,算我多事兒,我不問,你愛做什麼就做什麼,你是誰?京都城裡人人都怕的狼爺,多的是人樂意伺候您,您嫌我礙眼,我走!”
狼爺猛地擡頭看向狄笙,那眼神彷彿要吞噬了眼前的人,狄笙先是心裡一怕,結果更惱了,怕個屁,大不了一死!
完全一副無所畏懼的樣一隻腳蹭着拖鞋,一隻腳光着走到了狼爺面前,躬身撿起地上的鞋子套在腳上,氣呼呼地朝門口走去。
閻狼臉色一僵,反身朝樓上走去,狄笙聽到腳步聲回頭看了一眼,差點兒把鼻子氣歪,他還真不追?
呼啦啦說了那些話,她當然知道都是氣話,這倒好,人家還真就把她一扔上樓了,走呢,還是走呢?
一個字,走!
本來,她打算的好好的,他過來認個錯,她再縷一縷毛,兩人心平氣和的聊聊,這不就完了,這倒好,人家把自己一撩自己走了。
她能怎麼辦?走唄!
氣呼呼的打開鞋櫃換好鞋子,收拾好拖鞋,最後看了眼樓上,深吸一口氣,按下指紋,輸入密碼,拉門!
結果……門絲毫不動!狄笙低頭確認,綠色的屏幕上閃着八個大字,啥米?該指紋被屏蔽,密碼有誤!
怎麼可能?狄笙再次按指紋,輸密碼,依舊是指紋被屏蔽,密碼有誤……幾番輪迴之後,狄笙停止了這愚蠢的行動!
丫就是連脣吻都輸進去也出不去,出了玄關一轉頭,樓上,閻狼依舊剛纔的那身,站在剛纔她站的地方看着她。
她眸底閃過一絲狡黠,你不是想玩兒木頭人的遊戲嗎?行啊,那咱就玩兒木頭人,既然出不去,那就上樓睡覺,她纔不會矯情的睡沙發什麼的,要睡他睡。
閻狼依舊什麼都不說的看着狄笙,看着她進了臥室,他剛剛舒展開的眉頭蹙了起來。
她怎麼看都沒看自己一樣?
狄笙擡眸看了眼時鐘,這番鬧騰下來已經五點一刻了,她抓緊一切能抓緊的時間脫了衣服,直接鑽進了被窩。
看都沒看,問都沒問門口的狼爺一樣。
閻狼頓時不淡定了,他光着腳走了近來,牀上,小女人背對着自己的方向蜷縮着,沙發上扔着她的衣服。
看了眼時鐘,他反身把門鎖上,自己也躺在了牀上,腦子裡盤旋了一晚上的照片卻被剛纔小媳婦怒氣衝衝的‘母狼’吼聲替代了,看着離自己一臂開外的小女人,他第一次膽怯了,腦子裡一遍遍的盤旋着她的怒吼,那聲音彷彿催眠劑,沒一會兒臥室裡徒留兩道平穩的呼吸聲。
早晨七點半,沉睡的狄笙是在某個火熱的磨蹭中醒來的,耳畔砰砰的心跳聲,她倏地睜開了眼,她微微側身,性感的胸肌有些急促的起伏着,她下意識的動了動腿,一聲悶哼在頭頂響起,她甚至感受到了某處的跳動,她猛地清醒,腦子裡想起夜半兩人的爭吵,額……她一個人的爭吵,一想到這兒,她瞬間清醒無比,麻溜的抽出夾在他兩腿之間的自己的小細腿。
下意識看了眼時間,七點半,完了,要遲到了!
她看都沒看牀上的人一眼,緊着一條小內內從她這邊繞道閻狼那邊,從衣服堆裡拿起自己的淺藍色胸衣套上,扣上,背後火熱的目光太過灼熱,她拎起自己的衣服直接進了衣帽間。
等她出來的時候,牀上的人也已經穿好衣服,狄笙前腳下樓,他後腳跟了過去。
狄笙也不說話,直接走到玄關處換好鞋子,她知道這門自己是打不開,只能等他來開,閻狼的手機響了,是遊敏之打來的,提醒兩人該起牀了,閻狼低聲應了句,跟着走到了玄關處。
狄笙就坐在玄關處的沙發上,等着他換鞋子,開門。
兩人一前一後的從狼閣走了出來,誰也沒跟誰說話,行至昨晚聞到福爾馬林味道的地方,她停住了腳步,朝着四周好奇的看了一圈,東面是一大片竹林,竹林東面是條河,她刻意的嗅了嗅味道,並沒有福爾馬林的味。
閻狼蹙眉看着她的舉動,腦中忽然閃現她昨晚說到的‘我也會怕’,難道昨晚她出來遇到什麼了嗎?
關於家裡有女鬼的傳說,他從來不屑,可昨晚小女人的話,讓他隱隱不安,剛要開口,狄笙提步朝主屋走去,一點兒都沒給他說話的機會。
“狄……四嫂早!”剛一拐彎就遇到了左梵音,人家殷勤的給自己打招呼,狄笙不能不說話。
“早!”狄笙看了眼左梵音來的方向,應該是去看左璇了吧?
“剛去看了左璇,四嫂這是去哪了?”左梵音看了眼閻狼,淡淡地跟閻狼問了聲早。
閻狼依舊是那副木頭疙瘩樣,狄笙淺淺一笑,“去了趟狼閣!”
左梵音目光掃過狄笙的衣服,眉頭微微蹙了蹙,這衣服……難道她不是在今天早晨去的狼閣,而是昨晚?
說聊間,三人進了屋,狄笙給衆人打了聲招呼,匆忙上樓換衣服,閻狼依舊補補緊隨。
洗漱,換衣服,整個過程,兩人誰都沒跟誰說話。
吃飯的時候,遊敏之倒是嘟囔了幾句,“這臉色怎麼不好,要不今天我帶你去檢查檢查?”
“沒事兒,這幾天沒休息好,前幾天檢查了,人說都正常!”
飯後,狄笙喊住了準備出門的閻策,“閻策,稍我一段兒!”
正在開車門的閻狼猛地轉過頭,臉色陰沉的彷彿瞬間就能暴雨磅礴!
------題外話------
競猜來了,哈哈哈……
笙妞狼爺的對決,誰能一戰到底?
狼爺:我可是悶騷木頭達人,要練到我這兒份兒上,需要近三十年功力!
笙妞:你擋得住我一個回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