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上官安琪擡起小小的臉蛋對着唐寧可說道:“我想在這裡再住一段時間。
唐寧可聞言很是詫異地看着她。難道她不是普通的來拉薩遊玩?
“你打算再住多久?”唐寧可深思地開口問道。
“不一定,也許一個月,也許半年,更有可能是一年。”上官安琪滿臉笑意地看着他道。非常成功地看到唐寧可臉上詫異的神色越來越深也越來越吃驚。
“沒有一個旅行者會像你這樣的,他們也許會逗留一段時間,但不會像你這樣沒有計劃更沒有確切的時間的。”唐寧可把自己心裡的驚詫說了出來。
“聽你的口氣好像把你嚇住了。”上官安琪含笑看着他道,“又把我想象成一個沒有經得父母同意擅自離家出走的人了吧?”
“確實。”唐寧可老實地點頭承認。
看着他滿臉的認真和擔憂,上官安琪收回眼光看着深邃的蒼穹緩緩開口道:“我的父親已經離世了,剩下了一個精神失常的媽媽在精神病醫院裡,還有一個失蹤了兩個月到現在還不知道她蹤跡的姐姐。二十幾年來我生活的很優越,根本都不懂煩惱是什麼。
可是在短短几個月的時間裡,我經歷了很多,也讓自己的心裡參雜了很多的痛苦和折磨。我需要一個能讓我完全沉浸的空間,好去沉澱自己的心境。所以,我才選擇了來拉薩,不是單純的玩樂,是想找回心靈中的那片淨土洗滌我內心的所有煩憂。”
上官安琪緩緩地訴說道。
看着她臉上滿是憂傷的表情,唐寧可內心很是內疚。在每次看到她仰望天空時,臉上露出如癡如醉的沉迷表情時,他就知道她是個有故事的人。每一次約她出來吃宵夜,她雖然精神抖擻,但仍掩不住她雙眼流露出來的疲憊。
想到這裡,唐寧可吶吶地開口:“對不起。”
上官安琪搖了搖頭,脣邊露出一個慘淡的笑容。
“安琪,如果你真的打算在拉薩繼續住下去的話,去我的公司吧!在這一個月裡,公司已經初具規模,如果你覺得沒事可做的話,也可以來公司幫忙。只是現在剛剛起步,條件和設備各方面都比較差了點。”唐寧可開口邀請道。
“好啊!我也正愁沒事可做。”上官安琪想也沒想到爽快地答應道,“大學畢業後我一直都沒有給自己一個鍛鍊的機會,現在正好有一個這樣的機會,我可以好好的學習一番。”
“看來你是個很好學的人。”唐寧可聽到她回答心裡很是興奮。臉上露出一個燦爛如朝陽般的明朗笑容來。
上官安琪看着他開心的樣子,心裡也很是高興。
在這次旅途中,她真的受益匪淺。不但讓心靈得到了淨化更結交了唐寧可這樣爽朗的朋友。
在沒有完全走出傷痛時,她不想離開拉薩,更不想讓自己有時間去想起以前的一切。也許給自己一份工作,真的會是一個好的開始。
在唐寧可的幫助下,上官安琪收拾起自己的行李在住了一個月零三天後終於離開了小米拉客棧。
和客棧老闆娘熱淚擁抱離別後她跟在了唐寧可的身後往他的公司走去。在路上,唐寧可簡短地和她訴說了下公司的發展路線和計劃。
原來拉薩的手工業特別是藏毯(地毯掛毯卡墊)引起了海內外的一些業內人士的關注,實力雄厚的朝陽實業打算利用這一商機大力開發這一行業,給拉薩的藏民門帶來利潤的同時也把中國的市場打入到海內外去。
而土生土長的唐寧可自告奮勇地來到故鄉,全身心地投入到實施和實踐當中來。
走進朝陽實業的分公司,看着典型的藏式建築,上官安琪很是好奇地邊打量邊跟着唐寧可來到了她居住的房間。
一個月的時間裡,唐寧可所收到的手工成品只有一兩件,都是手工和圖案不怎麼精美的粗劣之作。爲此,唐寧可很是傷神。
在吃晚飯時,上官安琪已經大略知道了困擾唐寧可的真正原因。現在朝陽涉足到拉薩打算躋身到手工行業來已經算是最晚的了。很多編織手藝聞名的藏民早已和別人簽了合同,所剩的都是一些手藝普通一般的藏民了。
“既然她們都被別人籤走了,我們就換個地方找那些手藝出衆的長期給公司編織不就可以了嗎?”上官安琪很是不解地問道。
“拉薩的地理環境和現有的條件都是非常侷限的。藏民們都是稀稀落落地住着,並不像大城市裡大家都是住在一起的。如果我們往外發展的話,不但會很耗時間還會遇到自然災害,並不有利我們的發展。”唐寧可嘆氣地說道。
“你是這裡的人,對白天和夜晚的氣候相差你都比平常人瞭解,我們只要注意就沒事的。”上官安琪沒有唐寧可的擔憂,而是滿懷信心地說道。
唐寧可深深地看着她,不是他沒有想過往更深的居住人羣不密集的地方去收購,只是艱苦的環境他覺得他這個土生土長的本地人都有些吃不消,更不用說上官安琪這個都市千金大小姐了。
“好,我們就開始往外去找藏民。但是這件事只能由我自己出面去實施,你就呆在這裡接洽藏民和回收成品。”唐寧可思索了半天后下決定道。
“爲什麼?我也可以去幫忙的。”上官安琪很快地抗議道。
“每個地方的風俗習慣都不同,他們所說的藏語也是不同的,你確定你能聽得懂嗎?”唐寧可嚴肅地問道。其實現在的藏民受改革教育文化的陶冶,就是有些上了年紀的不會說普通話,但是聽力這方面還是有一定的理解能力的。
“好吧!”聽到他這麼說,上官安琪只能無奈地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