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尼想了想,還是打算說出實情,“總裁夫人,你知道走這種傳統家族的側門意味着什麼嗎?”
“我這種人不受別人重視唄,還能有什麼?倒是你,秦莫閻真的在這裡面嗎?他真的出事了嗎?安特助?”這個時候施小年已經開始懷疑。
安東尼也是個聰明絕頂的人,所以避重就輕的說道,“總裁夫人你能夠不自恃清高,體諒我們手下人辦事的難處,我十分的感謝你,不過你從側門進的話,恐怕我會在總裁面前留下一個辦事不力的印象。”
“好了好了,快走吧。”施小年揮手,“全都是我自作主張,後果由我一人承擔,跟其他人半點關係都沒有,什麼側門正門,真有那麼重要嗎?”
安東尼懷着對施小年的感謝,迅速的上車。
可開車的他動作有些遲緩,心裡猶疑不定。
本來今天總裁請施小年前來,就是爲了擡高她的身份,以證她的名分,可沒人想到遭遇了老太太的下馬威,所以初戰就落了下風。
他的手緊握着方向盤,沉默了一會兒後,還是向施小年表達了自己心中的猶豫,“總裁夫人,以你如今在總裁心裡面的重量,理所應當應該走正門的,你可看到了那大宅子門楣上面,可是一個碩大無比的‘秦’字。你以後將是這個大宅子名正言順的女主人,走錯門,不是受委屈了嗎?”
經他一提醒,施小年才察覺到哪裡不對了。
難怪她一直覺得有些古怪。
她竟然來到了秦家的大本營!
劉小琴的地盤。
回想起自己剛纔的遭遇,冰雪聰明的她已經猜出幾分,可是她的臉上並沒有露出被欺騙的惱羞成怒。
她還在確認,“其實秦莫閻沒事兒吧?”
安東尼沉默不語,不知道如何開口,但此時的沉默無疑是默認。
只聽到後面施小年的聲音溫柔地響起,“你們合夥把我騙到這裡來,就是爲了參加她奶奶生日宴會?”
而且人家主人好像還挺不歡迎她的。
施小年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這
並不是一個很完美的騙局,如果她不喜歡秦莫閻的話,這個謊言一觸就破,正因爲現在她對秦莫閻愛得死心塌地,所以直到現在才後知後覺。
她沉痛地撫着自己的額頭,眼裡面全都是憂鬱的顏色。
這讓從後視鏡裡面看到他這副糾結表情的安東尼十分的緊張,“總裁夫人,你還好吧?”
“秦莫閻你這個宇宙無敵大變態!你這個白癡!你這隻豬!”施小年突然大吼道。
她雙手緊握着拳頭,怒目圓睜,抓狂的兇着臉,“秦莫閻!要是讓我抓到你,非把你碎屍萬段不可!”
那一個‘可’字,她拖了很長很長的聲音。
女孩子的尖叫讓安東尼覺得非常的刺耳,特別是那語氣裡面夾着這狂風暴雨般的憤怒,更讓他爲自家總裁的下場捏了一把冷汗。
完蛋了,完蛋了,他同時也爲自己的立場感到悲哀。
再這麼下去,他就完不成任務了,就會被自己那個變態總裁折磨而死。
他可是一個有爲的大好青年,怎麼能年紀輕輕的就撒手人寰,所以二話不說,趁施小年還沒有打開車門走之前,一踩油門,一路狂奔。
而且,走的是正門!
幸好施小年繫了安全帶的,否則的話她要被安東尼那神魂顛倒的車技給嚇得魂飛魄散。
等豪車衝進去,非常平穩地停在了專用停車場後,坐在後面的施小年已經目光呆滯,一張小臉慘敗。
安東尼,你夠行!
安東尼長期受秦莫閻的耳濡目染,每當總裁被總裁夫人嫌棄了以後都會去飆車,所以他常常作爲一個可憐的陪乘車友,三番五次的被開得風馳電掣的秦莫閻嚇得半死。
如今這種速度已經不在話下,所以當他得意洋洋,帶着輕飄飄的眼神看向施小年呢蒼白的臉時,頓時嚇得一下子就從座位上面滑了下去。
我的媽呀,這下可完了,他竟然把總裁的心肝寶貝給嚇成了那個樣子!
這個時候,他的紳士風度已全然不見,手腳並用地爬了起來,然後伸出哆哆嗦嗦的手,在施小年面前虛弱的晃
了晃,“總裁夫人,你感覺怎麼樣?”
施小年覺得自己的胃裡面翻江倒海,但仍然憋出了一個得體的微笑,“沒事兒,你不用緊張。”
可是安東尼還是不放心地望着她,“真的太對不起了,都是我的一意孤行,非要把你送進來完成任務,卻沒想到你的身體承受不住,似乎有了暈車的跡象,唉,我真該死。”
安東尼又陷入內疚中……
“真不關你的事兒。”施小年從來都沒有自視甚高過,她非常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更沒有擺過總裁夫人的架子,對於糾結過度的安東尼她深表同情。
“你放心吧,我不會怪你的,我知道你都是聽秦莫閻的命令行事,我沒有那麼無理取鬧。”
施小年從來不與底層人民爲難,即使安東尼的身份地位在這個社會上已經極高,完全就屬於富裕階層的精英,可是施小年認爲,在隻手遮天的秦莫閻面前,所有的人都是窮人和庶民。
善解人意的施小年讓安東尼十分的敬佩,要是他現在去接的是其他嬌滴滴的大小姐,出現了這種糟糕的情況,肯定對方已經把他罵個狗血淋頭了,所以他對施小年的觀感又好了一些。
但他卻苦巴巴的說道:“可是總裁那裡……”
“他不會爲難你的。”施小年給他打了鎮定劑。
既然剛纔捅破了那層紙,安東尼得了便宜繼續賣乖,仍然苦兮兮的,“那現在您是要參加老夫人的宴會嗎?”
他的眼神要多可憐有多可憐,一個大男人竟然做出了星星眼。
施小年覺得這樣的安東尼未免有些搞笑,她的嘴角淡定的抽了抽,但她身體有些不適,所以沒笑出來,沉默了一會兒才點了點頭,“既來之則安之。”
安東尼大喜過望,“謝謝總裁夫人了。”
他真是對她死心塌地了。
“不必,”施小年搖頭,“我現在倒是很想見一見那男人了。”
她咬牙切齒,“見到他就把他痛扁一頓,讓他跪在地上給我求饒。”
她又兇巴巴的說:“跪着鍵盤給我唱‘征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