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婷婷微微靠近他,凝望着他的雙眼,道:“公子可明白我的心意?”
蕭天行怔愣的看着她,看着她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最後將紅脣貼在了自己的脣上,輕輕吸允。
感受到君婷婷在自己脣瓣上的『舔』舐和輕吸,蕭天行身體微微一震,竟不知該如何動作,只能呆呆的由着她在自己的脣上侍弄。
君婷婷吸允一會,便伸出舌頭輕輕的頂開他的牙關,將舌頭竄進他的口中,勾住他的舌頭緊緊的纏住,不斷攪拌吸允。
親吻是『性』愛的一種表達,親密的兩人就是藉着這種相濡以沫的方式,讓對方感受到自己的愛意。因而,在羧基和蕭天行兩人之間是不曾有親吻的,他們之間不過是一個施虐一個受虐,哪會有什麼感情交融?
這是蕭天行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親吻,那種感覺實在太美妙,兩人舌頭相接的地方全是說不出道不明的酥麻和銷魂。
他由着最終的被動,慢慢開始迴應。雙手也不自覺的摟住了君婷婷,按住她的頭,緊緊靠向自己,好讓自己更加吞啜她的脣舌。
蕭天行漸入佳境,在君婷婷的脣裡輾轉,就是捨不得離去。兩人的嘴角都流下了銀絲,呼吸也愈發的急促,他也渾然不在意。最後索『性』將君婷婷壓在桌子上,猛力的親吻,吻得君婷婷口裡再沒空氣。
君婷婷支撐不住,正想去推開他,卻不想他一下離開了自己的身子。
蕭天行不可置信的看着君婷婷,眼裡的熱度慢慢冷卻下來,最後終是毫無感情的說:“你走吧,剛纔的事是蕭某的不是,還望黎小姐不要怪罪。”
君婷婷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她明明感到蕭天行已是動了情,剛纔他對自己的親吻迴應得那麼熾烈,怎會一下說變就變。若是他一直冷眼拒絕她也就罷了,可他剛剛那麼熱情,怎麼下一秒就如同寒冰一般。
“你……怎麼了?”君婷婷猶豫的問到。
“我讓你走。”蕭天行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也不看她,轉過背對着門說。
“你到底怎麼了?”君婷婷怎麼可能就這樣走了,眼看着明天就是初七,如此大好的機會這樣白白錯過,自己就只有等死的份。
“黎小姐多心了,天行無事,夜深了,小姐請回去休息吧。”蕭天行再次下逐客令,口氣是不容置喙的冰冷。
“我不信,剛纔你明明是有感覺的,一定是有什麼事。”君婷婷篤定的說。
蕭天行當然不可能告訴她自己是因爲突然想到了羧基,想到自己骯髒的軀體,想到那刻骨的仇恨。
這些他都是不願讓君婷婷知道的,他也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在意君婷婷的看法。總之他很害怕,害怕她像魔教裡的那幫下人,當着他的面恭敬無比,私下卻鄙視他是靠着後庭生存的賤貨。
想他堂堂男兒,行,不能光明正大。坐,不能心安理得。他要如何在世人面前自處?若是有朝一日讓她知道自己是如此的污穢不堪,那她又會怎樣的不屑?
與其如此,不如從未開始。所謂得失,有得纔有失,自己若是從未得到過,也就談不上失去。
他這一生,有着羧基給的奇恥大辱,有着活在黑暗裡的痛不欲生,這已經夠了。他無法在承擔別的痛苦,也不願去面對半點的傷心。
君婷婷見蕭天行半天不回答自己的話,各種念頭在腦海裡閃過,她這一番可謂是不成功便成仁,斷然沒有半途終止的道理。
蕭天行的反應肯定是有心結無法打開所致,君婷婷倒不想去觸碰他的內心。一來她怕弄巧成拙,解不開他的心結,反將他惹怒,一劍滅了自己。二來她要的不過是蕭天行爲她解去身上的一生歡,對他事並不是非弄清不可。
君婷婷到這個世界吃了無數的虧後,得出的經驗便是,在男人面前與其強悍對峙,不如柔弱化之。
想到這裡,她打定主意要讓蕭天行同情自己,從而不會趕自己走。
她睜大杏眼,一瞬不移的看着蕭天行道:“你不是也不能人道吧?”
蕭天行聞言霍然轉身,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皺着眉頭頗爲不滿的說:“你一個大家閨秀怎的能說出這種事?”
“這事怎麼了?我可是嫁了人的,而且我夫君也是個不舉之人,這有什麼不能說的?”君婷婷說完就看着蕭天行,只等他的反應。
她是故意將南宮少宇不舉的事說出來的,這個世界,做寡『婦』不可憐,只要願意寡『婦』還可以改嫁。但是做個守活寡的女人很可憐,其中滋味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但凡是有點同情心的人,知道她表面嫁得風光,背地裡卻連正常的夫妻生活都沒有,都會不禁爲她唏噓一番。
蕭天行聽到她這樣說,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聲音有些顫抖的道:“南宮少宇不舉?”
“嗯。”君婷婷很不厚道的把爲了幫她而被荊棘刺屁股的南宮少宇出賣,毫不猶豫的說:“他因爲這『毛』病,私下裡經常做些奇怪的事。”
說到這裡,君婷婷的雙眸中已是水光漣漪,眼看眼淚就要垂下,看得蕭天行一陣揪心。
他想到前些日子君婷婷和北門惜歡的親近,原來是因爲有不得已的苦衷。他不禁開始自責,自己就是被現實所拘泥的人,就是在這紅塵中無可奈何苟延殘喘的活着。
怎就對一個女流之輩如此苛責,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爲了父兄之言,做了兩家利益的犧牲品。本就着實令人同情,還嫁了個毫無擔當,花名在外的丈夫。丈夫還因爲腎虛過度而無法人道。面對如此薄情之人,她的確沒必要爲他守節。
其實此時的蕭天行心裡對君婷婷不過是男人對女人最直接的好感,要說愛意不一定有多深。但君婷婷從來都很會攻心,異『性』間美好的感情很複雜,有好感、有愛慕、還有憐惜。若是一個人對一個異『性』產生這其中的一種感情並不可怕,可如果這些感情全產生,那真的是再難有翻身之地。
君婷婷嬌好的樣子,靈動的舉止,很容易讓男人對她有好感,這其中當然包括蕭天行。他本因着對她諸多行爲的不齒,而忽略她的美好。可這回,他有了爲她辯解的理由,自然心生好感。
月關下一曲心意相通的《交頸》,已是讓他心生愛慕。他是愛簫之人,因爲許多愁苦無法言說只能寄情於簫,而她今日的簫聲真正談得上是知己。
再加上,她這悽楚的生活,讓他只覺同病相憐,同是天涯淪落人。
一時間他就將她擁在了懷裡,把剛纔對自己的告誡拋諸腦後。
在他懷裡的君婷婷心裡有些愧疚的暗道:‘蕭天行,你不能怪我騙取你的感情,我若不這麼做,我就得死。再說,你不會主動放我們走的,我只有讓你對我放下戒備,才能順利逃出去。’
原來,君婷婷雖不懂簫,但在瓊樓時聽得出他是愛簫之人,不然也不會吹得如此動人。但凡這樣的人,最是看重知音。君婷婷和南宮少宇早就商量過,以南宮少宇的簫技並能引得蕭天行的注意,他必然會邀她相談。
事實上和他們想的一樣,蕭天行本就是因爲長期受虐才壓抑本心,他內裡卻是個『性』情中人。以簫聲覓得知音,自然有心結交,不論今晚吹簫的是何人,他也會以禮待之。
而君婷婷進到房後,在品茶時,趁着自己的話觸動蕭天行心神之際,對他施展了類似媚術的引魂,讓他『迷』失在自己的眼眸中。纔會沒有推開她對他的吻。
最後,在他神智回覆後,又故意說自己的可憐之處,引得他的同情。
她的計劃原就是兩部分,一是解了自己身上的一生歡,二是用雙元法力控制蕭天行的神智,問出出去的路徑。
前者是她與南宮少宇合謀的,後者卻是她自己悄悄思量的。她從不把南宮少宇當成自己人,雖然現在兩人關係緩和,但在她看來不過是情勢所趨。如此,她自然不會將自己修習雙元法力的事告訴他,因而這部計劃也只得靠自己秘密進行。
他安靜的抱了她一會,便感覺她擡起了頭。低頭一看,她的嘴脣已覆在他的脣上,輕輕吸允『舔』舐起來。
君婷婷身體柔軟,依靠在他的懷裡,輕啓朱脣,將他的舌頭放了進去。
蕭天行再顧不得許多,摟緊她就與她勾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