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只怕你到時賴着不走。”南宮少宇冷哼一聲,面『露』不屑的說。
“有和離書在,就是我要賴也賴不成呀。”君婷婷說着,便走到文案上,備好筆墨,示意南宮少宇坐下寫書。
南宮少宇見她這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心裡反而不好受了。男人的心裡有時候很奇怪,明明是自己不屑的女人,也希望自己能早日擺脫這樁婚姻。可就因爲對方的不在乎,他反而開始在乎,覺得對方的不在乎傷了他的自尊,又懷疑對方不過是欲擒故縱而已。
坐到桌案前,他差點忍不住跳了起來,想要拒絕寫和離書。可看着君婷婷那張輕鬆的臉,他又怎能輸了陣勢,白白讓她恥笑一番。抓起筆來,不容許自己反悔,幾乎是一蹴而就的完成了和離書。
君婷婷從桌上拿起墨跡未乾的和離書看了看內容,上面言簡意賅的寫着‘南宮少宇與黎氏夫妻不睦,終不能相守。不願蹉跎歲月,特此和離。’
“嗯,不錯。麻煩你再寫一份。”君婷婷很滿意的說,又將和離書放到了桌上。
南宮少宇心裡都快慪死了,卻不能發作,悶悶地又照寫了一份。君婷婷拿出紅泥,在和離書上按了手印,又期待的看着南宮少宇。
見她的樣子,南宮少宇也不知道再生誰的氣,一把抓過紅泥,迅速的按了手印,拿着一份和離書氣呼呼的就走了出去。
君婷婷小心的將自己的那份和離書收好,輕輕的挑了挑眉『毛』,現在看來,南宮少宇的人並不像黎辰陽那般心機深沉。說話做事都太過浮躁,剛剛的表現還十分孩子氣,這樣的人要容易對付得多。
北門惜歡見衆人都很忙,想着無人打擾他和君婷婷,晚宴過後送完衆人,便迫不及待的到了君婷婷房裡。
她正坐在案前看書,燭光映在她的臉上,把整個人都顯得更加的柔和靈動。北門惜歡不禁輕輕一嘆,走上前從側面擁住她。
感受到他的氣息,君婷婷放下手裡的書,笑着說:“我正想着去找你呢。”
“嗯?想我了?”北門惜歡有些得意的問。
“不是,是想找你問問雙元法力的事。”君婷婷有些爲無辜的睜着眼睛、歪頭看着他,老實巴交的回答。
“你……就不能讓我高興一下?”北門惜歡有些委屈,心想這小妞真會給我找不痛快。
“好吧,我確實是想你了,這樣可行?”
“哎,真是拿你沒辦法。說吧,想問什麼?”他大方的說着,並趁機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雙手也沒放過任何揩油的機會。
對他的行爲,君婷婷早已習慣,忽略掉他的動作,回到道:“我想問一下,以黎辰陽的心智,我若對他攝魂,有幾成把握?”
“若是單憑你的雙元法力和他的心智而言,你絕無把握。”北門惜歡說得直接。
“聽你的意思,還可以憑藉其他的東西?”君婷婷是個聰明人,一下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嗯。依我看來,黎辰陽對你有愛慕之情,你的勝算就多了一半。且是人就有分心之時,你只需在他神智離體時對他運用雙元法力必能成功。”
“神智離體?”君婷婷開始思量着,不過一刻鐘,她已然打定了主意。
“想到如何對他攝魂了?”北門惜歡看她的樣子,瞭然的問。
“嗯。”
“能告訴我爲什麼要對他攝魂嗎?”
君婷婷看着北門惜歡,竟無法決定是否講實話。
看着她爲難的樣子,北門惜歡低低一嘆,有些悵然的說:“婷婷,你還是不信我嗎?其實你大可不必防我。我知道你的很多事,以前沒有告訴別人,現在更不會告訴。”
“你知道我的什麼事?”君婷婷試探的問。
“你不是黎念,婷婷應該是你的真名吧?”北門惜歡的語氣十分肯定。
“你怎麼會……”
“我怎麼會知道嗎?婷婷,在你的小腹右下方有一顆紅『色』硃砂痣。”
“那又如何?”君婷婷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處。
“那顆痣主的是紅鸞動、親緣離。”
“什麼意思?”
“就是在你的姻緣到來時,必然無法再見親人。那日在石洞南宮長宇叫你婷婷,由此不難猜出你的真名。”
到了此時,君婷婷也不再隱瞞了,索『性』將自己來自現代,又被黎管家下『藥』設計,藉此將計就計的事一五一十說給他聽。
北門惜歡聽了,抱住她柔聲安慰:“你不要太傷心,你的父母雖然沒有了你,但她們自有自己的緣法,萬般都是命定。你只需好好保重自己,他們若能知道,定會寬慰的。以後,我會好好照顧你,不會讓你孤單的。”
君婷婷靠在他的胸前,輕輕的說:“這可是你說的,可不許反悔啊。”
“我不會反悔的,只要你需要我,我一定陪着你。”
“嗯。我會記住你的話的。現在我就有兩件事需要你去做,就不知你願不願意?”
“什麼事?”
“後天就是大擺宴席的日子,你可能在早膳時把賓客引到後院的花園中?”
北門惜歡略略一笑,道:“此事不難,我自會爲你辦到。”他心知問了原因君婷婷也不會回答,索『性』不問。接着說:“那另一件事呢?”
“現在找個僻靜的地方和我雙修。”
“密宗館如何?”也不等她回答,便摟着她就向外奔去。
對於雙修不過一個月的君婷婷而言,能有如此成績已屬難得。
北門惜歡想着這次雙修效果實在太好,便笑着說:“雙修之術是陰陽互補之道,內息和氣流均需通過陰陽交合而貫於全身,陰陽雙魂更要共鳴而吸收萬物精華。內息和氣流的貫通只需注意手法、體位和技巧便能做到,可這雙魂共鳴卻是不易。”
“你的意思是要我們心意相通嗎?”
“嗯,剛纔在你『性』力大開之時可是想到了我?”北門惜歡問得肯定。
“你怎麼……”
“呵呵,我當然知道。這是雙修的最高之法,交合者心意相通,心念對方就爲神交。”北門惜歡接過她的話,解釋說到。
他的話,君婷婷自然已經聽懂,此時她也開始接受北門惜歡。雖執着於報仇之事,倒也不用絕心絕情,她也不打算壓抑自己的情感,一切隨緣吧。想到剛纔他問爲何要對付黎辰陽的問題,事到如今也不必隱瞞了。
“你剛纔問我爲何要對黎辰陽攝魂,現在可還想知道?”
“只要你願意說。”
聞言,君婷婷便幽幽的回憶起來。“去年我到醉夢鎮遊玩,被江湖裡一個叫翠孃的女子暗算,下『藥』賣到青樓。在逃跑時遇到黎毓、黎辰陽和南宮少宇,一時昏頭竟向黎毓求救。”
聽到這,北門惜歡的心一下提了起來,雖是已經發生的事,他還是難免跟着緊張。“他……沒有救你?”
“嗯,沒有。他將我抓住交給了青樓的打手。最可惡的是,南宮少宇立即『奸』『淫』了我,一晚上也沒放過我。天亮時,黎辰陽又接着……”講到這裡,君婷婷的身子已是憤怒的顫抖起來,雙拳更是緊緊的捏着。
“婷婷……”北門惜歡自然能想到她要說的話,心中大慟,伸手將她摟在懷裡,竟無法安慰。
君婷婷在他懷裡慢慢從回憶裡解脫出來,也不說話,任由着他摟着,心情莫名的得到了安撫。
“婷婷,我可以爲你殺了他們。”北門惜歡突然面帶狠『色』的說。
“你……修行之人不是不能濫殺無辜嗎?”聽到他的話,君婷婷有些吃驚。
“我早就不打算成仙修道了,還顧忌這些做什麼?他們作出這等禽獸之舉,又怎會是無辜?就是佛,不是也有降妖除魔的十二金剛嗎?以殺止殺,以暴抑暴,古來有之,有何不可?再說,只要有你相伴,就是墮入魔道也無不可。”北門惜歡講得滿不在乎。
“不,我不用你動手。我會自己報仇的。”君婷婷感動於他的話,但並不想將他牽扯其中,自己也的確想親自報仇。殺人,不是她想要的,她要的是那些人的身敗名裂,生不如死。
“婷婷,你……”北門惜歡將她的頭捧起,看着她滿眼的堅定,也不再往下說,低低一嘆。“也罷。你不想讓我動手,我不動手便是,只是你需記得若有需要我定然會在你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