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們怎樣?你在意?我們只是雙修的伴侶而已,你覺得我應該向你解釋嗎?”君婷婷挑了挑眉,『摸』着頭髮,漫不經心的說。
“我知道。我來找你本就是想弄清自己的想法,並不是爲難你。”對君婷婷不善的問話,他並未多想。
“你的什麼想法?莫不是和我有關?”
“我好像鍾情於你了。”北門惜歡這話說出來,心裡竟覺得無比舒坦,到此他也肯定了自己的心意。
“……”君婷婷這下可大吃一驚,北門惜歡的修爲她是瞭解的,這樣一個快成半仙的人對自己說感情,着實有些像買彩票中大獎,讓人難以置信。
“你不必覺得奇怪,也不必困『惑』,這確實是真的。”北門惜歡見她滿臉吃驚和懷疑的看着自己,有些落寞的解釋。
“你不是一心修仙嗎?怎麼會……”
“修仙只是我平生所願,但感情之事太過奇妙,姻緣輪轉無法定論,既然我對你有情,我便會面對。我是隨緣之人,仙緣也好,姻緣也罷,一切皆有緣法。如今,我心中有你,自然是緣法已到,那修仙之事就不可強求。”
“你的意思是你要和我在一起?”君婷婷還是有些疑『惑』的問。
“當然。我知道你現在心中沒有我,但是你我是有緣之人,有朝一日你定會鍾情於我。”北門惜歡信心滿滿的說。
“那你的仙緣呢?放棄了就不可惜,我雖不太懂修仙之道,但也明白你離大成不遠矣。”
“剛纔我已說過,仙緣和姻緣都是緣法所定。我竟然動了情,只能說明今生無仙緣,若是執着於此,怕是連姻緣也會斷掉,那豈不是太可惜?我不如放開心懷,坦然面對自己的命緣。”
說到這,他看了看君婷婷接着道:“再說,人生一世短短不過百年,所食不過一日三餐,所爲不過轉眼雲煙,若是有個人相伴,那滋味也未必就比神仙差。”
他的話,讓君婷婷有些動容。若是她一開始遇到的是他,那一切都會不一樣。低低的嘆口氣:“你剛纔也看到了,我的生活現在是雜『亂』一團,這樣如何和你相伴終老?再說,我心中尚有執念,不完成我是不會罷休的。”
“我可以等到你完成心願的日子。”北門惜歡神『色』未變,坦然的說。
“北門惜歡,你不是忘了我這個月就要和南宮少宇成親了吧?就算有朝一日我完成心願,你覺得我們還能在一起嗎?”
“只要你願意,我可以爲你退婚。”
“我不願意。”君婷婷很堅決的說。
北門惜歡皺了皺眉頭,想了想又說:“那我陪你去南宮家。”
“什麼?你的意思是要做我的地下情人?”
“地下情人?我不喜歡這個說法。我只是要陪着你而已。你我既然有緣,我斷然不會爲了世俗之見,就放棄這段緣分。”
“呵呵,你如此的好,不如去說服南宮少宇,讓你也和我成親,他做大你做小。”君婷婷笑着調侃。
北門惜歡眼眸一亮,隨即又暗下去,有些苦惱的說:“這倒是一個方法,只是我是他名義上的姑父,若要讓他答應怕是有些困難。不過事在人爲,終有一日我會讓他點頭。”
君婷婷此時就像看外星人一樣看着他,她不過隨口一說,他竟然當了真。如此荒唐的提議,他居然要去做。
“我不過是開玩笑的,你怎麼……”
不等她說完,北門惜歡便打斷道:“爲什麼要開玩笑?你覺得我不好?”
“不是,是……”
“那你討厭我?”
“也不是,是……”
“既然你不討厭我,也覺得我好,那就是想和我在一起了。你放心,我一定會辦妥此事的。”
君婷婷無語了,但拒絕的話卻沒有再說。平心而論,北門惜歡的相貌出衆,年齡也不過三十出頭,比起黎念來是大了些,可她是君婷婷,這個年齡的男人反而適合。再加上他一身的修爲,和傲人的家世,的確是絕好的良人。不論愛與不愛,君婷婷都是希望他能陪着自己的。
想到這,她開口問:“你會後悔嗎?”
“後悔嗎?我知道若是斷了你我的緣分我一定會後悔。”說完,他看着君婷婷,稍顯激動的說:“你答應了?”
“嗯。”
北門惜歡一下高興起來,從牀上抱起她,連轉了好幾圈,才停下來,緊緊的摟住她。
此時,君婷婷纔想正事。“那是不是以後我們不雙修了?”
北門惜歡搖了搖頭,答道:“雙修不一定要成仙,這只是一種修爲方法。你我還是可以雙修的,我可以精進內力,你可以駐顏養身。”
君婷婷放心了,她的雙元法力剛剛有些成就,她更不願意就此放棄,她還要向那些傷害過她的人報復呢。
北門惜歡此時哪管她的那些心思,雙手攬住她的腰,就重重的吻在了她的雙脣上。他的脣舌之間,不同於以往的情慾挑逗,這次更顯得溫柔而熾烈。君婷婷仰起頭張着嘴熱情的迴應他。不一會,兩人都陷入了對方的世界裡。
黎辰陽雖然回來了,但因爲他表面忙於婚禮的事,暗地還要打點在北方的基業,和君婷婷在一起的時間並不多。
黎紹陽自從敗給黎辰陽後,大受打擊,終日泡在酒樓喝得爛醉如泥。在江湖上素來被人評爲優雅有度的無影公子,再無昔日的半點神采。不束髮冠倒也罷了,連頭髮都不梳,凌『亂』的披着。鬍子冒出來也不打理,濃濃密密的遮住了玉面。雙眼更是渙散無神。因着每時每刻都離不開酒,走起路來更是踉踉蹌蹌。莫說踏雪無痕,只要十步不倒就算不錯了。
黎昊終年不問家事,在黎家真正做主的是黎毓三兄弟。他們馭下一向很嚴,下人們從不敢『亂』說話。但黎紹陽提着劍闖入黎辰陽院門後又闖到君婷婷屋裡的事,下人們雖不敢私下議論,卻也早就報給黎毓知曉了。
黎毓雖然不知道黎辰陽和黎紹陽說了些什麼,但也能猜出個大概。這幾日聽到黎紹陽院裡的小廝稟報他整日買醉,心裡是又氣又惱。氣的是黎紹陽不爭氣,自甘墮落。惱的是黎辰陽欺人太甚。他倒不是爲黎紹陽抱不平,他是爲自己抱屈。
仔細想想從遇到君婷婷開始,一直都是黎辰陽從中作梗,才害得他和君婷婷成了今天的這幅局面。
他不知道是基於做大哥的責任,還是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哀憐,終於對黎紹陽的樣子看不下去了。怒氣衝衝的進到酒樓的包房,將坐在桌前的黎紹陽一把拎住。
“放開我,你放開我,拿酒來,拿酒來……”被拎着的黎紹陽早已失了少俠的身手,無法掙脫黎毓的手,只得大聲嚷嚷。
“閉嘴,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真是丟光黎家的臉面。”黎毓喝道。
“呵呵,黎家……呵呵呵,你以爲我願意做黎家人嗎?你以爲我願意嗎?”黎紹陽大笑着,滿眼都是痛楚。
“說什麼胡話。你終日在此買醉,難道不顧及自己的名聲嗎?”
“名聲?名聲值幾個錢?念兒不要我了,她不要我了,拿名聲來幹什麼?呵呵,你要你拿去,什麼都可以拿去,我不在乎。”黎紹陽顯然已經進入了瘋魔的狀態,撕心裂肺的大喊着。
本是來勸人的黎毓,聽了他的話,心裡也難過起來。心想着,婷婷不要你,她又何曾要過我?心裡不禁記恨起來,有些幸災樂禍的道:“她真是瞎了眼,挑了你,活該。”
“呵呵,你在妒忌我?”喝得神志不清的黎紹陽忽然出人意料的開口問。
“我妒忌你?我妒忌你什麼?”黎毓惱羞成怒,大聲質問。
“妒忌念兒她愛我。”黎紹陽有些得意的說,全然忘了自己的痛楚。
“你錯了,不是她愛你,而是她愛過你。”黎毓把過字咬得很重,毫不留情的反擊他。
黎紹陽聽了他的話,又傷心了,開始失態的低喃:“念兒她不愛我了,不要我了,她不要我了……”
黎毓聽到他的話有些心酸,很後悔自己的口不擇言。再聯想到自己的處境,難過的放開黎紹陽,一屁股坐到桌前,端起酒壺就往嘴裡灌酒。喝了一壺還不夠,又叫店家拿了兩大壇。
黎紹陽也坐了下來,兩人一口接一口的喝。喝着喝着,黎毓有了訴說的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