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門惜歡臨走時吩咐道:“婷婷這些日子趕路『操』勞,你二人不可胡來。還有今晚定會有人來找她,你們要打起精神好好守候,不論來者是誰,皆不能迴避。最近我總覺得會有事發生,你們一定要近身保護她。”
沈林和南宮長宇都覺得北門惜歡有假公濟私之嫌,可他說得句句在理,有什麼辦法?君婷婷的確很累了,被他和黎毓整夜壓榨能不累嗎?二人忿忿咬牙,卻也只得點頭稱是。
北門惜歡心知二人心中不平,可是沒有辦法呀,僧多粥少。爲了保證自己的福利,只能犧牲他們的福利了。再說,今晚確實會是多事之秋。
君婷婷三人剛剛上牀,就迎來了第一個訪客,黎紹陽。
黎紹陽翻窗進來,首先看着南宮長宇和沈林抱拳說:“二位可否迴避一下,我和婷婷有話要說。”
沈林和南宮長宇互看對方一眼,很酷的齊聲說道:“否。”
黎紹陽想不到他們會是這個反應,微微一愣,陪着笑臉道:“兩位放心,我只是和婷婷說幾句話,還請兩位到院中等候。”
兩人動作一致,做神像狀,不理黎紹陽,也不挪位子。
“你們……”黎紹陽被兩人的態度惹怒。
“紹陽,你有事就說吧。最近江湖不太平,他們只是要近身保護我,沒有別的意思。”君婷婷見狀,心裡想着不趕緊讓他說完,這覺是睡不好的。
“怎麼?他們害怕我會對你不利?”黎紹陽見着沈林和南宮長宇一左一右的伴着君婷婷,臉上醋意盡顯。加上君婷婷的話,好似讓他惱羞成怒,口不擇言的反脣相譏。
“不是這個意思,你誤會了。不論是誰來,他們都不會離開的。”君婷婷耐着『性』子解釋。
“那你能讓他們先出去一下嗎?我想和你說幾句話。”黎紹陽聞言,收斂了剛纔的怒氣,溫言細語的和君婷婷商量。
君婷婷看他那可憐樣,想着他也不會傷害自己,微微點了點頭,對南宮長宇和沈林說:“你們出去吧。”
二人齊齊看向她,不約而同的開口:“大哥說,不論誰來皆不能迴避。”
君婷婷怒,這個家裡一向她最大,即便是北門惜歡不是也要以她爲重?沈林和南宮長宇這樣不留情面的拒絕她,還是當着個外人,這不是讓她丟臉嗎?
“你們不出去,對吧?好,紹陽你等等,我和你出去。”說完,她就披着衣服氣憤的下牀,看也不看沈林和南宮長宇徑直往外走。
沈林和南宮長宇也不阻攔她,而是亦步亦趨的跟在她後面。
“你們……”君婷婷回頭怒瞪二人。
兩人心裡其實不好受,他們生平不怕刀山不懼火海,卻對君婷婷生氣不理他們心有餘悸。可想着北門惜歡的叮囑,再想到在飛燕鎮發生的事情,他們就不能妥協。兩人眼觀鼻,鼻觀心,儘量忽略君婷婷的怒氣,牢牢的跟緊她。
黎紹陽見狀,譏諷道:“婷婷,我以爲你身邊的男人個個都是爲你命是從,原來他們根本不把你當回事。”
君婷婷心裡本來已經燒起了熊熊怒火,聽了黎紹陽的話反而平靜了下來。直直的盯着黎紹陽審視一會,才很肯定的說:“你不是紹陽,你是誰?”
“婷婷,你說什麼?”黎紹陽好似聽不懂君婷婷的話,吃驚的反問。
“紹陽不會挑撥,更不會諷刺我。若是他,只會好生和我商量。你到底是誰?”君婷婷眼中毫無疑慮,信心十足的問。
南宮長宇聞言,眼神示意沈林,便拔劍對着黎紹陽刺去。
沈林會意急忙拉住君婷婷,退出戰局。
按說黎紹陽也是江湖上頂頂有名的無影公子,即便不是南宮長宇的對手,也能應對上百招。可不過短短几招,他便有了落敗之像。
眼看着自己就要被南宮長宇擒住,他拿出幾根金針向君婷婷飛去,南宮長宇揮劍擋針,他就趁着這個空隙跑出了院子。
南宮長宇想追,可又想到君婷婷的安全,只得作罷。
“他想抓我?”君婷婷有些後怕,復又看向南宮長宇和沈林,滿懷歉疚的說:“對不起,剛纔我不應該對你們發火。”
兩人毫不在意的笑笑,都伸手捏了捏她的臉,一左一右牽着她走進房間。
對於他們而言,君婷婷做什麼都是可以原諒的,又豈會和她在這點小事上計較。
君婷婷三人剛剛睡下,便聽到柳香在外面敲門稟報。“小姐,老爺來了,要見您。”
按理說沈林和南宮長宇此時應該回避,他們這種驚世駭俗的關係知道的人當然是越少越好。可這兩人並不這樣想,早在決定和君婷婷共度一生時,他們已經有了拋開一切的覺悟。再加上剛剛纔虛驚一場,他們又怎麼會讓君婷婷單獨去見黎昊。
君婷婷穿好衣服,開門將黎昊迎進屋裡。
看到南宮長宇和沈林,黎昊顯然很吃驚。他一向知道君婷婷的生活混『亂』,只是沒想到她居然絲毫不避諱自己,當即沉了臉,道:“你們二人先出去。”
南宮長宇和沈林看着面前的黎昊,心思各不相同。沈林知道君婷婷並非他的女兒,對黎昊只有提防之心。
南宮長宇並不知道,只當他是自己的老丈人,恨不得長出一條尾巴,跑到他面前使勁搖兩下,以便打好翁婿關係。
既然岳父發了話,南宮長宇怎樣都得聽,便抱拳行禮準備退下,卻見一旁的沈林一臉戒備的盯着黎昊。經過多日的相處,他知沈林一向都是沉穩之人,此番對着黎昊『露』出如此神情。南宮長宇一想,莫非這個黎昊也是他人易容的。
南宮長宇自然明白易容術的破綻在於眼睛,一個人就是在怎樣裝,也無法把眼神改變。可是,他從未見過黎昊,也就無從比較。
一般的易容有『藥』敷和貼皮之分,『藥』敷是用調料和配『藥』覆蓋本來面目,這種方法的破綻在於身上和臉上的皮膚不一致。
南宮長宇看了看黎昊的手和脖頸,再望向他的臉,沒有破綻。
而貼皮之法,用的是人皮貼面,手法再好也會在相接處留下痕跡。南宮長宇看向黎昊,發現他的頭髮全部都貼着鬢角。南宮長宇心裡微沉,以頭髮遮蓋痕跡是貼皮之法的常見手段。
大家都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南宮長宇已經拔出了劍,在空中畫出一個狠厲的弧線,劍光一閃,便衝着黎昊的胸口刺去。
黎昊想不到他會突然出手,一時撤退不及,竟然被劍尖刺到。黎昊從來都是霸道之人,被南宮長宇偷襲,哪裡會問及原因,從懷裡拿出金笛,迅速的還擊南宮長宇。
沈林不知道南宮長宇爲什麼會突然出手,但想到他平時的行事作風,不容多想,肯定是有原因,毫不猶豫的加入戰局。
黎昊的武功雖是上乘,可南宮長宇到底是北嶺一派的佼佼者,再加上沈林相幫。二人頗有默契的左右夾攻他,打了不到一百招黎昊已經漸『露』敗象。
三人正是難分難解之時,聞訊趕到的北門惜歡一下加入戰局,隔開三人。
北門惜歡看向南宮長宇和沈林問道:“你們這是爲何?”
南宮長宇猶豫的說道:“我懷疑他不是黎昊。”
聞言,北門惜歡皺眉,看向黎昊的雙眼,無可奈何的說:“這位確實是黎家的家主,我的義兄。”
南宮長宇聞言震驚的看向沈林,以眼神詢問他。
沈林小聲說:“我不知道,我沒見過黎家主。”
“那你剛纔爲何對他一臉戒備?”南宮長宇有些惱怒的問。
“此事說來話長,稍後我自會向你解釋。”
南宮長宇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剛纔他還想着要討好岳父大人呢,卻被沈林臉上的表情誤導。現在好了,什麼都還沒做就把老丈人氣得吹鬍子瞪眼,以後他在自己女人面前如何做人?想到這裡,他偷偷看向君婷婷,發現對方並沒看自己,他大呼完了,婷婷肯定生氣了。
君婷婷根本沒有注意到南宮長宇的心思,她在想黎昊不會無緣無故來找自己。以前她還在黎家時,他就對自己視而不見,以他對自己避之唯恐不及的態度,今晚肯定是有要事。
想了想,君婷婷開口說道:“你……找我有事嗎?”那聲父親,她還是叫不出口,她的父親是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