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師傅一身在軍營裡,年輕的時候一腔熱血灑在了邊疆,等受傷了也快四十來歲了,也沒有合適的人選,就一直耽擱着。後來在公冶府找了個差事,領着月例過日子。後來,周氏也是在其他九部的推薦下,知道了武師傅,就把他請來,只是爲了讓孫子可以強身健體。
對武師傅來說,公冶霆錚算是他的小主子,又是自己看着長大的,就跟自己兒子差不多。公冶霆錚對自己武師傅也很依賴,很多關於父親哥哥的事情,不方便問祖母,因爲祖母聽了會傷心,公冶霆錚就會問自己的師傅。兩個人地感情就在習武談心中漸漸增強。兩個人都商量好了,習武這件事都先瞞着周老太太,因爲周老太太極力反對,要是說了可能什麼都做不成了。
“祖母,現在每天早上都起來先和武師傅練拳,接着便是用早膳,然後開始夫子的上課。下午的時候我就在書房寫夫子佈置的作業。武師傅現在教孫兒練拳,孫兒覺得每次練完之後,會出一身汗,然後就感覺渾身舒爽。武師傅的拳法很厲害。”公冶霆錚沒說的是,在練拳之前,他還要蹲一個時辰的馬步,這是武師傅給他定的基本功課程。
“錚哥兒,有用就好,祖母就盼着你健健康康的。你要記住,你好了祖母纔好,知道了嗎?”周氏看着懂事的孫子,說着。
“祖母,我知道的,我現在跟着師傅練拳,每天還吃得很多,我的身子會越來越好的。”公冶霆錚知道自己祖母擔心什麼,所以他每次就是保證自己各種都會好好的。
祖孫兩個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話,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子時。
漆黑的夜空中,綻放出五顏六色的煙花,公冶霆錚拉着祖母站在窗戶邊上,看着那轉瞬即逝的美麗。周氏看着看着,眼眶就溼潤了,自己的丈夫,兒子,兩個大孫子,何嘗不是和天空中的煙花一樣呢?那麼耀眼的幾個人,沒有活幾年就離世了。
公冶霆錚看着煙花,他想到的的是小小妹妹那雙明亮的眼睛,也和這煙花一樣光彩奪目。祖孫兩個就站在窗邊,各自想着自己內心的事情,一時除了煙花爆炸的聲音,再無其他。
趙府這邊倒是熱熱鬧鬧。快到子時的時候,趙三老爺就已經把熟睡的閨女兒從牀上抱到了懷裡,提前做好準備,一會煙花鞭炮響的時候,先把閨女的耳朵捂上,不然把閨女兒嚇壞了怎麼辦?
趙靖鬆也學着父親的樣子,把趙小胖抱在懷裡,在妻子的吩咐下,給趙小胖外面加了一件衣服。不過,他知道,這麼做絕對不是怕兒子嚇着了,而是提前做好保暖工作,趙小胖被煙花驚醒,一定會迫不及待跑到院子裡看的。
子時一到,大家準備已經做好,小小姑娘雖然被捂着耳朵,但是煙花鞭炮的聲音太大了,還是被驚得大哭了起來。清水州這邊是玉米富庶之鄉,這裡的有錢人很多,所以新年放煙花鞭炮的人家是很多的。小姑娘在趙三老爺懷裡哭着,哭的很使勁,白嫩嫩的臉上都哭紅了,趙三老爺被閨女兒哭的心都要碎了。
然後他把閨女豎着抱在懷裡,外面裹了小包被,也不怕閨女兒凍着,抱着閨女走到院子裡。小姑娘開始還在哭着,忽然一擡頭,看着黑黑的天空中綻放着五顏六色的煙花,一會換一種顏色,一會換一種形狀的,小姑娘都要被看花眼了。小姑娘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情景,一時被驚呆了。
睜着大眼睛愣愣地看着天空,眼眶裡還涌着淚水,折射出天空中五彩的顏色,臉頰上也嵌着淚珠,趙三老爺可心疼了,拿着棉帕子給閨女兒輕輕地擦拭。好歹閨女兒不哭了,趙三老爺就抱着在院子裡慢慢地走來走去,陪着小姑娘看煙火。
趙小胖在煙花鞭炮響起的一會才醒過來,白天玩的太開心了,晚上睡覺就有點沉。趙小胖翻身的時候,都驚呆了們自己啥時候在爹爹的懷裡呢?但是聽着外面的聲音,啥也不管了,三下五除二的從自家老爹的懷裡滑了下來,然後就衝出去看煙花了。
現在兩個小孩子都被煙花吸引了,趙三老爺決定,明年的時候,自己要帶着閨女兒和孫子去鄉下護城河放煙花,然他們親自放,感受這份樂趣。清水州有規定,在住宅這邊,禁止燃放煙花,因爲在幾年之前,有戶大戶人家在宅子裡面放煙花,結果走火了,偏生又趕上了大風的夜晚,火越來越大,把家裡的住宅燒得乾乾淨淨。從此,便有了這個規定,要是放煙花,就去護城河燃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