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書院趣事(一)

時光荏苒,歲月匆匆,日子就一天一天這麼過去了。公冶霆錚每天的日常就是去書院,然後下學之後,先去街上買點零嘴兒或者新奇的玩意兒,去趙府看看小姑娘,之後纔回家。

趙小胖跟小姑娘在趙府的院子裡天天開心地耍着,喂兔子,餵羊咩咩,忙的不亦樂乎的。就在他們的遊戲玩樂之間,時光就匆匆而過,一晃,已經是三年之後了。趙小胖和小姑娘依然是稚嫩的胖糰子,比以前不同的是,長高了不少。

趙小胖在四歲的時候,趙三老爺準備把他送進書院,開始啓蒙。但是他死活不願意,非要跟着小姑姑一起。而小姑娘也是,天天跟睿睿玩得感情很深,不想他去書院,不然就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就這樣,在張氏的勸說之下,趙小胖還是在趙府裡陪着小姑姑玩,不過兩個小孩子已經在家裡面開始了啓蒙,每天寫寫打字,讀讀書。

今年趙小胖已經五歲了,他已經到了去書院的年齡,不能再拖了。張氏也知道,孫子能在家裡面多玩了一年,已經是很不容易了,不能因爲閨女兒就讓他耽誤了。

就這樣,趙小胖開始了書院的生活。但是令大家疑惑的是,小姑娘這次知道之後,一點都沒有鬧騰,該吃吃該喝喝,也不哭鬧,讓大家都放了心,覺得小姑娘長大了,懂事了。

就在大家的期盼之中,趙小胖上學去了。趙三老爺和兩個兒子每天都是騎馬去書院,要是下雨的話纔會打傘而行。現在趙小胖要去書院,他還不會騎馬呢,張氏心疼孫子,就給他準備了一輛馬車,每天接送他上下學。

趙小胖上學之後,張氏纔回到小閨女兒的臥房,看看她醒了沒有。進去之後,屋內靜悄悄的,從門口看,被子還是鼓鼓的,估計小閨女兒現在正撅着屁股睡得香甜呢。張氏也沒有喊閨女兒,讓她好好睡覺,自己拿着剪子在修理瓶子裡面新摘回來的花。

就這樣又坐了半個多時辰,張氏看了看屋外的日頭,知道現在這個時辰已經不早了,按照以往,小閨女兒肯定早就醒了,怎麼今天還在睡覺?不會是生病了吧?想到這裡,張氏趕緊把手裡的東西放心,用帕子擦了擦手,就走過去看看小閨女兒。

走到牀邊,掀開被子之後,她就傻眼了:被子裡面塞了枕頭和小閨女兒現在不穿的衣裳,把被子頂得鼓鼓的,張氏剛開始都沒有認出來。

“春荷夏荷,你們小姐去哪裡了?”張氏趕緊向屋外喊道。公冶霆錚一直不喜歡有人近身伺候,每次來趙府都把丫鬟打發出去了,小姑娘也學到了這點,每次都不讓人在旁邊候着,讓丫鬟都回自己屋子,有事情了纔會喊。所以今天才給她和趙小胖鑽了空子。

“夫人,小姐不是一直在睡覺嗎?”春荷夏荷經過三年的調教,現在各種事情都做得井井有條,現在已經是小姑娘身邊的大丫鬟了。

張氏也知道,這不關兩個丫鬟的事情,閨女兒不讓她倆在屋子裡伺候,所以壓根就不知道。“小姐出去了,今天可有人來小姐的院子?”

“回稟夫人,今天早上小少爺過來看了小姐,手裡還拿着個包袱。您知道,小姐不讓奴婢在屋子裡伺候,所以奴婢也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不過小少爺過來沒一盞茶的功夫就出來了。奴婢沒有看到小姐出門。”春荷把自己早上看到的趕緊說了。

聽了春荷的話,張氏就知道,肯定是小閨女兒和孫子竄到好了,兩個人一起瞞天過海。怪不得這段時間閨女兒這麼乖巧,原來是爲了今天。張氏現在已經知道閨女兒在哪裡了,但是心裡還是不免有些擔憂,趕緊吩咐春荷叫個小廝去書院看看。

被張氏唸叨的小姑娘這個時候,正坐在馬車裡面,吃着趙小胖偷偷帶出來的包子和糕點。張氏心疼孫子,這輛馬車裡面有許多暗格,裡面都裝滿了零嘴兒,就是爲着孫子下學回來別餓着了。現在便宜了小姑娘了,吃了一個包子之後就開始吃暗格裡面裝的果脯了。趙小胖的嘴巴也沒有停下來。

“睿睿,一會兒怎麼進去?我會不會被發現?”小姑娘一邊吃一邊問着。現在的她,已經是個“胖小子”了,身上穿的是趙小胖小時候的衣裳,就是今天早上給她送去的。

兩個人在前幾天就一直商議着怎麼不分開,要是逃學在家裡那肯定是不成的,會被發現,那就只能小姑娘跟着睿睿到書院了。趙小胖想着在茶樓裡聽說書的說,什麼“女扮男裝”、“暗度陳倉”、“偷星換月”……全部都想了想,想出了這個法子。

趙小胖的法子就是,在自己去書院的時候,把小姑姑打扮成一個男的。反正小姑姑現在還小,穿男裝也沒什麼,以前兩個人都互換過衣裳穿呢。但是小姑姑不會穿衣裳梳頭髮,又不能叫丫鬟來,不然肯定會露餡的。所以,這段時間,趙小胖都是自己在穿衣梳頭,經過十來天的練習,已經能夠梳得有模有樣了。

徐氏知道兒子現在天天自己動手,心裡十分寬慰,覺得兒子真的是長大了,小小年紀都懂事了,知道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她十分喜歡錚哥兒,小小年紀就比較獨立自主,不依靠別人。現在兒子也在向他學習,真的是讓她欣慰了不少。不得不說,這是個美麗的誤會。

趙小胖在昨天晚上就已經給小姑姑說了,早上早點醒來,他要過來幫她換衣裳梳頭髮。並且那個時間比較早,丫鬟也不會盯得那麼緊,就方便兩個人出來了。他一大早拿着自己的舊衣裳,進來之後,看到小姑姑現在正睡得香噴噴的,嘴角還流着哈喇子。

他想都沒想,直接爬上牀,然後用手捏着小姑姑的鼻子。小姑娘現在正在睡覺呢,感覺鼻子不通氣了,就開始張着嘴巴呼吸。趙小胖看着小姑姑這樣,真的是很無奈,又不能大聲喊她,不然丫鬟就聽到聲音了。

他趕緊用另一隻手捂着小姑姑的嘴巴,在雙重效果下,小姑娘終於醒了。睜開眼睛看到睿睿的大臉,小姑娘正要大哭一番,誰讓睿睿把自己弄醒了。趙小胖趕緊又捂着她的嘴巴,說道:“小姑姑,咱們說好去書院的,別哭了。你要是哭,一會兒丫鬟就進來了,你就別想去了。”

小姑娘眨巴着眼睛,想想好像確實有這麼回事,也不哭了,趕緊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趙小胖這個時候才把手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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