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世傑聽的槍聲,趕過來一看,路上躺了一羣兄弟,照着副連長的屁股就是一腳。
“媽的,連幾個人都擺不平,幹什麼吃的?一排的上前,給我用手榴彈!”魏世傑也是夠狠,對自己人如此狠毒,絲毫不顧忌戰友之情。
“轟——”接二連三的爆炸聲響起,何東所在的小院幾乎被夷爲了平地。魏世傑等了一會不見動靜,指揮人手向前摸去。此時的小張早已出了小鎮,在去烏蘭花鎮的路上。小鎮因爲沒有戰略意義,根本沒有城牆,也沒有構築工事,有因爲張志把一連派去羈押謝向榮,所以城外的一連戰士反而很少,因此讓小張順利的出城。
“媽的!這幫王八蛋還來真的!還有活人嗎?”何東從土裡鑽出來,破口罵到,繼而環顧四周,尋找倖存的夥伴。
“老子還活着,沒想到他們竟然用手榴彈!看來是真不想讓我們活着出去了。”一個警衛排戰士也從土裡爬出來說道,推了推身邊的幾位,還有一人活着,另外三人都死了。
“沒想到我們沒有死在抗日的戰場上,反而要死在自己人的手裡,真是悲哀啊!”何東氣的嘆道,正要掙扎着做起來,忽然右腿劇痛襲來,忍不住痛呼了一聲,旁邊兩人要爬過來,也是痛呼起來。
衆人互相打量,何東的右腿被炸的沒了樣子,腿骨白森森的,腿上的肉被炸得一片一片的,鮮血已經被爆炸的炙炎燒焦,黑乎乎的扒在腿骨周圍。其他兩名戰士也基本差不多,一個胳膊被炸沒了,一個小腿被炸斷了,其餘身體各處,彈片與鋼釘不滿。衆人看完之後,沒有悲哀,竟然齊齊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弟兄們,不管他是鬼子還是曾經使我們的戰友,但他們現在要對團長不利,我們絕不能讓他麼從我們這裡過去,除非踩着我們屍體走過,現在我們都成了這個樣子,就算活下去也是個廢人,既然不能報效國家,那我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倒不如今天我們死的轟轟烈烈的!把手榴彈都給我!”何東看都成了這樣,反而輕鬆了許多,伸出手,努力的其他兩外戰友拉到了一起,三人緊緊地靠在一起。看着遠處慢慢摸過來的一連戰士,不僅有哈哈大笑起來。
“笑什麼!再笑老子斃了你們。”一連副連長帶着兵小心的走了過來,見三人都是半條命了,另外三人也翹了。放心了下來,一邊罵一邊走了上來,害老子被連長踢,待會在你們身上找回來。副連長帶着十幾個傢伙慢慢的把三人包圍了起來。
“呵呵,想看看老子懷裡有什麼嗎?”何東笑着慢慢敞開了軍裝。一干圍着三人的戰士隱隱覺得不安,想要後退,但已經來不急了。
“哧!哧——”的一陣引信燃燒聲。何東與其他二人懷裡各一捆,綁在一起的5顆手榴彈正向外散發着燃燒的煙霧。
“不好,是手榴彈。”副連長喊得倒是急,但退的就不夠急了。
“轟!轟!轟——”一顆手榴彈的威力不行,但五顆綁在一起的手榴彈卻是相當於一顆殺傷力直徑5米的迫擊炮彈。三捆手榴彈就相當於三顆迫擊炮彈同時爆炸。
頃刻間,衆人所在的一塊殘餘院牆,被轟然炸飛,土屑石屑上下翻飛,煙霧翻騰。一連圍上來的十幾個戰士,包括副連長,瞬間暴起,凌空向後飛起,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媽的!”魏世傑正在觀望,現實被爆炸聲嚇了一跳,接着狠狠的扔掉手中的駁殼!等煙霧散盡,魏世傑上前一看,哪裡還有什麼活人,副連長等人被彈片插滿了身子。加上在路口損失的,將近兩個排的兵力。魏世傑氣的亂罵,卻沒有注意到,跑了的七人,只剩六個屍體。
再說小張自出了橋城,一路沒命的向西而來。還好周正伍的馬是良駒,否則非跑死不可。小張現在心裡想的是快!快!快!他要趕快找到拓跋營長,就像上次報信一般,讓拓跋營長來救團長。在小張心裡,拓跋昊楠就是無所不能的神一般的存在。
烏蘭花鎮騎兵營營部。
拓跋昊楠在馬燈下看着收集到的抗日新聞,夜已經很深了,但他還是睡不着覺。他心中隱隱的不安,似乎要發生什麼事,前一個小時他給獨立團發了電報,但回電顯示一切正常,只是他總感覺不對,但又抓不到那絲原因。
拓跋昊楠越想越不對勁,放下報紙,走到電報前,接過機要員手中的耳機,他親自上陣。拓跋沒有給獨立團發電報。而是給關鈴兒發報,凌晨2點的時候,是關鈴兒經常活動的時候。
“嘀!嘀!嘀!”規則的電報聲在會議室想起,拓跋昊楠先確認了關鈴兒確實在線,然後他問出了一個問題。“電報給人的感覺不一樣的因素有什麼?”他問的很模糊,因爲他自己的心裡也很不清楚,他有好長時間不搞電訊工作了,對此沒有關鈴兒精通。
雖然拓跋昊楠的問題模糊,但關鈴兒卻基本知道含義,她也知道拓跋昊楠遇到了難題。“電報內容,電報長度,發報節奏,發報力度。一般不一樣的感覺來源於不同的人。”這是關鈴兒對拓跋昊楠的回答。
“發報節奏!發報力度!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拓跋昊楠爲想明白而高興,但旋即又感到麻煩大了,獨立團私換機要員,而瞞着自己。有可能那裡發生了大事!一定是!儘管他在心裡把發生的事情想到最小,但是他的預感與多年的經驗告訴他,謝向榮有危險了。
想明白後,拓跋昊楠顧不得所有,親自跑到一營與二營軍營門口踹門叫人,他還不太信任三營,他要讓三營留守,而且這回自己是私自行動,結果也不好說,絕不能讓賀龍掌握自己的意圖。
“都他孃的給老子起來,有軍事行動!”拓跋昊楠踢開了一所軍營,踹了一下門口的人。叫了幾聲,向下一座軍營跑去。“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看看你們的慫樣子!給老子丟臉!快他孃的起來。”平時不知道,今日有事才發覺騎兵營的警惕性太差,要是遇到自己襲營,有可能都被割喉。這次行動後,一定要提高戰士們的的警惕性與機動性。
“營長,獨立團四營的小張來營部了,說死有急事找您。”通訊員跑過來說道。
拓跋昊楠心裡咯噔了一下,看來自己的預感又一次靈驗了,謝向榮是遇到危險了,想起政委託付自己的事情,心裡一陣不舒服,拓跋昊楠覺得把兩個連叫起來是對的。拓跋昊楠顧不上說什麼,讓騎兵營到城外集合,自己跑去見小張。
拓跋昊楠剛走進營部,門口汗水淋淋的馬匹應證了自己的想法,果然,還沒進會議室,小張大哭着跑出來。
“拓跋大哥,你快救救團長和營長吧!謝軍叛變了,張志那個王八蛋把團長和營長給關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