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池肉林’的格局非常奇特,它是由四個院子組成。除了管事們住的南院外,另外三個院子對外都有獨立的大門。方便各自‘階層’的客人方便進入。
這裡的小倌們也分爲四個等級,按照這個劃分在三個不同的院子。
在‘酒池肉林’中小倌們被分爲‘三品’、‘二品’、‘一品’和‘頭品’。
這裡的‘三品’小倌就是冷介炎和軒轅憶然沿路走來,在院子裡看見的那些被當做‘活’擺設品的人。
他們除了在館裡充當物品外,接待的客人也是最下等的,只要你出得起五十文錢,就是一個路邊的乞丐也可以包下一個三品小倌一宿。這一宿你做什麼都行,但要是弄出人命的話就要另算。
當然,除了實在太窮,又想嘗歡的人外,通常包下三品小倌的人都只是爲了玩一些及其變態的遊戲。
在這裡,三品的小倌除了是姿色太差,沒有特長的外,就是館裡犯了錯誤的小倌和過氣的小倌,當然也有大戶人家爲懲罰家奴而把人打個半死後送進這裡。不過‘酒池肉林’對這類免費送進門的人的要求是很嚴格的,都會把這些人的家世查清楚。這也是當初爲什麼青黙沒能被送進這裡,而是進了排名第二的‘君不歸’。
這些小倌們住在北院,除了在晚上接客的時候可以分到獨立的房間外,平日裡都是是十幾個人住在一個屋中,條件非常不好。
相對於‘三品’小倌,‘二品’的要好得多,接待的客人質量要高些,與其他倌館裡的小倌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二品’小倌除了接正常的客人外,一些有‘特殊’喜好,喜歡暴力的客人也要由他們來伺候。
他們住在環境相對好一點西院,每個人有獨立的房間,便於他們接客。
‘三品’和‘二品’的小倌的賣身都是死契,也就是不得贖身的那一種,除非死了,不然就得在這裡待一輩子。與他們不同,在‘酒池肉林’唯一可以自行贖身的就是身爲‘一品’的小倌。
要做‘一品’小倌除了要有極高的‘牀技’外,還要有一技之長,不說琴棋書畫歌舞樣樣精通,起碼要有一樣能拿得出手。因此他們接的客人都是文人雅士,或是附庸風雅的達官貴人。
他們住在東院,每一個人的屋子都出滿的書香氣。
‘一品’小倌的來源主要是‘酒池肉林’裡自小栽培和從軍?妓營和奴隸營裡買來的犯事下貶的官家子弟,只要樣貌和學時突出就可。
較於在軍隊裡做軍?妓和連牲畜都不如的奴隸,大部分人更願意到酒池肉?林做‘一品’小倌。畢竟這裡吃的好住的好,對於那些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的公子哥而言這裡的最好的地方,更何況只要他們賺足了錢就可自行贖身,脫離奴級。
最後要提的就是聞名的‘頭等’小倌,他們不光是‘酒池肉林’裡最有名的小倌,也是最貴的小倌。他們每月只接客四次,每次接客的價碼都是萬兩期價,價高者得。除了不得用牲畜羞辱外,其他皆憑客人嗜好。
‘頭品’小倌不得自行贖身只可客人替其贖身,而且價格高得離譜。除了樣貌優秀外,他們的才情也是一等一。‘頭品’小倌只設四個,實行頂替制。連續三次收入最低的人就會被降爲‘二品’,遊從小就被培養爲‘頭品’的人頂替。而那些被被降級的小倌下場如何顯而易見。
不過‘頭品’小倌只需賣?身三年,這三年只要不犯錯,又無人願意贖買,他們便可以脫離賤級,成爲‘酒池肉林’裡的管事,掌管館裡事物,月薪百兩。也可拿着這三年的鉅額分紅離去自作營生,但這一切的前提是你能活過這三年。
四個‘頭品’雖然也住在東院,但卻有自己獨立的小院,並且有權按照自己的喜好裝飾。
那黃員外爲了拉攏身爲商界第二大世家家主的冷介炎下足的血本,包下了四‘頭品’之一的墨夜。
走到‘飄雪院‘院外,領路的小廝恭敬的跪下,把手中的小盒子打開高舉頭上。“望冷家主今日玩得盡興!”
斜眼看去,冷介炎便看見一枚小巧的純金鑰匙擺在盒子中。回頭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後的軒轅憶然,冷介炎沒有接小廝頭上的鑰匙,大步離去。
見自己的表哥頭也不回,軒轅憶然掏出十兩銀子丟給還跪在腳邊的小廝,拿過盒子追了上去。
不用冷介炎伸手推門,待他一進到裡院,恭敬的站在門外的小廝就主動推開了房門。
正當冷介炎一腳跨進門中時,他突然感到一道熟悉的視線盯着自己。
警惕的轉過身,發現身邊除了低頭不語沒有存在感的小廝外,就是急匆匆跑進來的軒轅憶然。
是自己太敏感了?冷介炎發現自己自從跨進這酒池肉?林起就怪怪的,總覺得有人盯着自己,這種感覺十分不好。
“冷家主你終於來了!”壓下心中的不適,冷介炎一進到裡屋,便見一個滿身肥油,看着就令人作嘔的人迎了上來。
側身躲過來人,冷介炎站到一邊生疏道:“沒想到黃員外竟然爲了冷某如此破費,聽說這小倌是員外花了萬兩抱下來的。”
“不敢當,只是希望伺候好冷爺罷了!這位是?”被稱爲黃員外的肥胖男子困惑的看着隨後進來的人。
“舍弟!”冷介炎不願多言。
黃員外做恍然大悟裝,朝軒轅憶然一拜,“冷公子!”
“我不姓冷!”軒轅憶然打量屋子淡雅的擺設,不在意道。
“您不是冷家主的……”
“表弟!”
“呵呵……”爲掩尷尬,黃員外乾笑了幾聲。“敢問公子貴姓?”
“軒轅!”
冷介炎不願說話,大多時候都是軒轅憶然出言,身爲家主的人坐在一旁閉目養神,只在不合心意的時候纔開口說兩句表示反對。
冷介炎的高姿態弄得那黃員外壓力非常大。
眼看就要談崩,老油條的黃員外馬上轉移話題,吩咐守在外面的小廝上菜。
沒過多久,冷介炎和軒轅憶然便見那守在門外的小廝低着頭進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三人就跟着小廝來到隔壁的房間。
屋內沒有平時用的桌椅,只有三個小桌子擺放在地上,上面有碗碟和酒杯。地上鋪着很厚的席子,席子上擺放這墊子,方便客人席地而坐。
三個小桌中間擺放着一個蒙着紅布的東西。
“這是……”軒轅憶然看着地上隱約像是人的‘東西’。
那黃員外得意的拍拍手,讓小廝上前那些紅布。
當紅布掀開的那一刻,軒轅憶然瞪大了眼睛。只見那紅佈下躺着一個人,一個很漂亮的人,一個很漂亮並全身擺滿食物的人。
“請爺享用!”平躺在地上的人用猶如清泉般透徹的嗓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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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頓飯冷介炎和軒轅憶然可謂吃的是食之無味,也只有那肥得流油的黃員外吃的盡興,沒事還用手中的筷子戳捅地上人敏感的地方,引得用身體盛菜的人呻?吟連連。
自認見多識廣的軒轅憶然在看見這名爲‘人體盛宴’的東西后一直處於震驚當中。他不敢相信這世上還有人可以想出這麼變態的東西。(礙於對客串童鞋墨夜的尊重,和其他不太能接受的童鞋,此處幾百字的詳細描寫略去,口味重的童鞋自行去解決!阿彌陀佛!)一晚上下來沒動幾次筷子,只是呆呆看着地上一動不敢動,任人用東西戳捅的人。
冷介炎本就對男人沒有什麼興趣,而且打從進了酒池肉?林他就覺得全身不舒服。看着眼前不倫不類的東西他是一點胃口都沒有。特別是對面那用淫意目光偷看着自己的噁心傢伙,就讓他大倒胃口。冷介炎現在十分後悔答應過青黙要留着眼前這姓黃的混蛋一條命,不然他早就動手擰斷這人的脖子了。
似乎感覺到冷介炎身上散發的怒氣,一臉橫肉的黃員外討好道:“冷家主可知這墨夜爲何會成爲‘頭品’。”
被問及的某人沉默不語。
臉皮厚打不透的黃員外好似沒有看見冷介炎身上的怒火,討好的說道:“這酒池肉林的四大頭品雖說琴棋書畫樣樣皆通,但卻也各有所長。而這墨夜最拿手的就是琴樂,他的嗓音可是好的不得了。這吃飯的時候還是有些曲子助興比較好,讓他唱上一曲怎樣!”
“好啊好啊!”沒等冷介炎發話,捧着飯碗的軒轅憶然不停的點頭。
瞪了一眼不知死活的,冷介炎覺得自己在這裡多待一刻都是折磨。“黃員外我想今日不適合再談正事,以後再說吧!”放下手中的筷子,冷介炎站起身轉頭就走。
“冷家主,冷家主,請等一下……”黃員外歪歪倒倒的站起來,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眼前人。“這人我已經包下來,要是你不滿意的我可以讓他們去換。”
“表哥,來都來了,聽完再走好不好!”軒轅憶然坐在遠處拉住冷介炎的衣襬。
“要聽你自己聽!”說罷就往門外走。
怕搞砸了買賣回去受罰,黃員外踹了平躺在地的墨夜一腳。
已經有兩次收入墊底的墨夜知道自己如果這次沒有留住客人,那等待他的下場是什麼。於是連忙開口唱道:“看?大江東去,浪花淘盡千古英雄,笑?指點江山,是非成敗俱灰飛煙滅,此地一爲別,青山舊?雨初歇?豪情卻?向誰說……”
已經推開門的冷介炎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看着躺在地上的人,上前一把扯起地上人,任那食物粘在自己的衣服上。“說,這歌是誰教你的!說!”厲聲道。
雖然害怕的臉色蒼白,但墨夜還是馬上冷靜下來,有些顫抖的說道:“是……是……一位公子爺……當初包下奴時教奴的……”
‘包下’二字讓冷介炎攥緊手,一個人包下一個小倌做什麼傻瓜也知道。
“表……表哥……他快被你……”想要上前相勸,軒轅憶然被冷介炎冰冷的眼神瞪了回去。
“這位爺……那爲公子爺包下奴只是教奴曲子,什麼也沒有做……”
“教了你一個月的曲子?”冷介炎不信。
“是……”
“好,今晚我倒要聽聽這一個月他都教你什麼了!”鬆開手把人摔在地上,“出去!”掃過那黃員外和軒轅憶然。
知道這時的冷介炎惹不得,軒轅憶然跑到門外找來守在外面的小廝,命他把屋子收拾乾淨,放下手中裝着鑰匙的盒子後跑了出去。
小廝利落的收拾完屋子,把琴擺好,並在奉上香爐後恭敬的退了出去。
擦乾淨身體穿上一件薄紗的衣服,墨夜焚香淨手後坐到琴邊。“爺想聽什麼?”
“他常唱什麼曲子你就唱什麼吧!”
墨夜想了想,低語道:“公子爺非常博學,不過他最常掛在嘴邊的曲子卻……卻……是十八摸……”
十八摸!當時自己不能動,那人就是一邊唱着這曲子,一邊佔自己的便宜!想到這,冷介炎黑了臉。“除了這個曲子還有什麼!”咬牙切齒道。
“小毛驢和小兔乖乖。”
冷介炎突然覺得自己的頭很痛。
……
“都安排好了嗎?”
“壇主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只要那人……“
“那就好,千萬不能懷了教主的大事。”
“小的明白!”
“到時我看那冷介炎還怎麼囂張,看我怎麼羞辱他!就是可惜了那屍骨未存的單君諾,要知道他的滋味可是好的不得了,不過相信那冷介炎也差不到哪去。我最喜歡的就是折斷他們的傲骨,欣賞他們求死不得的樣子,哈哈哈……”肥胖的身影帶着淫?笑離去。
等一切又恢復平靜後,一個身影從剛剛兩人談話的假山後走了出來,看着遠去的兩人勾起嘴角。“人是垃圾了一點,不過倒是蠻有眼光的!”說完消失在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