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羽的上任皇帝寒帝是大陸上最富傳奇的帝王之一,也是爭議最多的帝王。
小時候,他名義上雖爲太子但卻只是一個‘擺設’,因爲宮中的衆人都知道他只是當時天羽帝君迫於羣臣壓力而立的太子。
天羽銀色爲尊,皇族裡更是以銀髮爲貴,通常在天羽能登上帝位的皇子都是銀髮。而寒帝小時候的頭髮卻是黑色,所以註定了他以後要把太子之位交出去,因此他在後宮根本無地位可言。
寒帝十三歲的時候,當時天羽帝君最愛的妃子懷孕,國師預言代領天羽走向強盛的帝王即將降臨。寒帝在宮中更無立足之地,後來更被以東宮翻修爲由送到帶着後宮去行宮玩樂的太上皇處。
而事情的轉折就在這裡,六個月後,行宮傳來急救的信號,天羽帝君連忙帶着大批親隨前去救駕。可當他們趕到時,卻被裡面的情景嚇破膽。
滿地支離破碎的屍?身,找不到一具完整的。前夜還熱鬧非凡的行宮,今日已變成一座死寂的宮殿。就在衆人驚得無所適從時,大殿傳來慘叫聲。衆人跑進去後,便見太上皇的被人斬成兩半,一個全身是血的銀髮少年站在大殿中央。而這少年正式那個不起眼的‘傀儡’太子。
十三歲殺淨了行宮之人,逼太皇寫下廢帝詔書,又用強硬的手段逼迫自己的父親把皇位傳給自己。剷除異己,鞏固帝位,十四歲的時候就帶着兵馬在外征討。十八歲返朝的時,天羽已是大陸上軍事最強大的帝國。
廣建宮殿,徵召俊男美女進宮,就在‘寒帝到底是明君還是昏君’的討論在朝野上下爭相談論的時候,寒帝又做出了驚人之舉。遣散後宮,執意迎娶一平凡女子爲皇后,終身只其一妻。
二十年前,寒帝愛妻逝世,他更是爲其愛妻守靈五年之久。直到兩年前,才把皇位傳給自己的小兒子,隨後便帶着自己的長子搬到天羽聖山的行宮居住,極少參與政事。
……
有最討厭的人,就有最崇拜的人,如果小得時候以欺負他爲樂,長大後又以打擊他爲樂的上官羿是上官爵最討厭的人,那寒帝就是上官爵最最崇拜的人。
崇拜他一生灑脫,崇拜他隨心所欲,崇拜他敢作敢爲,就像他最後不畏人言選擇了自己的兒子……但更重要的。還是每次寒帝到上官家的時候都會給他帶去一大堆好吃的。
躺在甲板上,上官爵悠閒的塞着日光浴,一點也沒有要去未知地方去尋找的寶物人的興奮與緊張。這幾日在船上不是吃就是睡,活像養豬一樣。啃着蘋果,見自己的‘抱枕’在身邊坐下,便問道:“你那日跟我家默默說什麼?”
“那天?”
“我趴在草堆裡撿地圖那天!”
冷介炎想了一下,是他和青默約定的那一天。“秘密!”很欠揍的說道。
秘密!上官爵雙眼一眯,三口解決到一個大蘋果,把頭伸到‘阿呆’面前,‘凶神惡煞’的說道:“你跟我家默默有什麼秘密可言!”把人打量一番,“別欺負他!”
冷介炎笑道:“欺負他?你怎麼就不覺得是他欺負我?”
“你會被人欺負?”
“我可以把這當做恭維吧?”
上官爵笑了笑,繼續閉上眼睛曬着日光浴,指着身邊的位置。“有話就說,吞吞吐吐不是男人!”對於這‘鄙視’自己的‘抱枕’會主動老找自己,必是有話要說。“讓我猜猜,是不是想知道那日船上的銀髮之人?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整個大陸上一共就三個人是銀髮,而且這三人還是一家的,多好猜。
冷介炎當然知道那船上的人定時天羽皇室之人。以站在船頭之人的年紀推算,那人就應該是當初的大皇子。但聽說大皇子一直陪伴在寒帝的左右從不離開,那麼那船中的人就應該是赫赫有名的寒帝了!
看那日的情形,這兩人分明是與寒帝十分熟悉,不然也不會連下人都對他們極爲恭敬。本想這傢伙和那澤少只是什麼世家或是教派的少主,但現在看來絕不這麼簡單。“你認識寒帝!”
支起身子,上官爵嚴肅的看着冷介炎說道:“說實話,他是我心中的偶像,我向往的目標!要知道人活這一輩子,能隨心所欲的沒有幾個,但他絕對是其中之一!想要帝位的時候就會自己動手搶來,哪怕逆天而爲!”要知道他原本是一個早亡,沒有皇帝命的人。而現在他的功績足可名流百世。“我爹也說過,最羨慕的就是這人!一輩子活的都是這麼瀟灑,他不是在‘過’人生,而是真正的‘玩味’人生。
“你想像他一樣?“
“呵呵……”上官爵大笑,搖搖頭。“我沒有他的勇氣和魄力。我,只不過是得過且過的混日子罷了!”要知道這份魄力不是什麼人都有的。寒叔叔做皇帝,是因爲他想,所以就算如此這條路不好走,他依舊輕鬆自得。但他爹卻正好相反,想要真正的自由,卻只是畏首畏尾的以各種理由把自己困在哪裡,承擔着本就不再屬於他的擔子。
別人都說他爹嬉笑度日,輕鬆自在。但在自己看來,他爹不過是‘苦中作樂,得過且過’而已。
“這麼說你家跟寒帝很熟?”
“不只,我當初小得時候還說長大後要嫁給他,做天羽的皇后!”上官爵回想起來當日的情景,嘴角翹了起來。
皇后?就這樣!暗自搖頭,“他同意了?”冷介炎有些好奇的問。
上官爵擺擺手,“他還沒來得及答覆我,我就被我爹揍個半死!”聳聳肩。“第二年我跟他說,要不我長大之後娶你吧!結果這次我爹是沒打我,我到是被他兒子打個半死!”已受武之由。上官爵把手一攤,兩人相視大笑。
看着甲板上大笑的兩人,青默攥緊扶着門框的手,連把手陷進木頭中也不知道。
正在喝茶的楚念澤瞧眼外面不知說什麼,但笑得開心的兩人,又瞧瞧站在門邊的人,對摟着自己的洛肖的說道:“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
“又瞎說!”洛肖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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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習武的人來說,練成絕世的武功是他們畢生的夢想,是想誰不願當天下第一。因此,當神秘島水怪一說在江湖上傳開之後,無論真假,馬上引起衆人的注意。江湖上各大門派都甚至是邪教都派人來此一探真假。
上官爵他們的船還沒駛進岸,就見岸邊已經被各家的船隻停滿,上面掛着個世家的旗幟或族徽。那些沒有標誌的或是不入流的小門派只能把船停在遠處,然後划着小船上岸。
看着遠處密密麻麻的船隻,上官爵問道:“澤少,咱們要停在哪裡?”這裡這麼多的人,都沒有位置,他可不要淌水過去。
嘟起嘴,跑到青默的身邊,上官爵躥到人家的背上。“默,這裡太高我害怕!”把頭在青默的背上蹭了蹭,“一會兒你要揹着我,不要把我丟到海里面!”再次裝起死人來。
楚念澤見上官爵又裝可憐,無語的抽了抽嘴角,對這人喜歡裝柔弱的‘嗜好’深惡痛絕,擺明的噁心死人不償命。轉過身,讓船上的水手把船停在偏僻的海岸,吩咐所有人在船上守候,便帶着上官爵幾人下船上島。
沒有像其他武林人士一樣去找地圖上所示的水潭,楚念澤帶着衆人則是往深山裡面走去。並不時的在走過的樹上刻下印記,以防迷路。
“澤少,我們……來這不是……來釣魚的嗎?”人家都在下面的朝水潭,爲什麼他們要往山上爬,而且還是這麼陡峭的山崖峭壁。上官爵大口喘着氣,如果不是由青默和冷介炎拉着,他早就抱成一個球,沿着小路滾下去了。“不行了,我上不去了!”上官爵掙脫出青默和冷介炎牽着他的手,緊緊摟住一棵樹。
呸,這山越來越陡,也越來越高,他纔不要再往上走!如果不是怕自己躺下了就不敢站起身,他早就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走上前,楚念澤恐嚇道:“你要是不走,我就把你一體個人扔在這裡。夜黑風高的時候這裡會變得更恐怖,你又怕高不敢自己一個走,最後就只能站在這孤獨的摟着一棵樹慢慢風化……”
“不要再說了!”上官爵伸手打斷楚念澤,深吸一口氣,緊閉着眼睛拼命往上爬,中途有好幾次差點跌倒。“我將會是第一個爬上山頂的人……哎呦……”就在馬上要爬到山頂的時候,逼着眼睛的上官爵被探出來的樹根絆倒在地,半天沒有爬起來,嚇得青默和冷介炎慌忙的跑上前。
得意的大笑,楚念澤驕傲的看着一臉苦笑的洛肖。“肖,怎麼樣,我把上官爵吃得死死的!”
“你幹嘛老欺負爵少爺,從小就這樣!”洛肖拿出手絹幫楚念澤擦擦汗。
“因爲他欠欺負啊!”兩人看着山頂連拉帶拖的三人,笑了起來。
……
幾人站在茂密的樹林下,仰着頭看着各個都有二十幾米高的大樹,想着怎麼才能上去。
其實楚念澤他們要找的是島上的一種稀有的鳥類,這鳥全身通紅,所以被叫做‘火鳥’,這鳥的鳥蛋就是抑制上官羿身上寒氣的最佳解藥。某次楚念澤在看翻看古書,發現上面有對這事情的記載,所以兩人就商量找到這東西討好上官羿。
至於所謂的深潭‘水怪’,完全是出於上官瑾的私心。深潭裡面是有水怪,吃了它的內膽會不會增加內力說不準,但潭下面有寶藏卻是千真萬確。這是上官瑾在幫楚念澤找火鳥下落的時候,無意中打聽到的。可多次派人下去找尋,結果都是一去無回,於是他就想到了這麼一個‘損招’,借刀殺水怪。
“上去!”楚念澤指着一棵大樹上的鳥巢,“別問爲什麼,你也看見了這樹連個杈兒都沒有,只有輕功特別好的人才能上去,而這裡輕功最好的不是你就是我!”見上官爵要說話,楚念澤伸手把他的嘴捂上,說道:“你是想問爲什麼我不上吧?你看這樹上面附着一層噁心至極的粘液,我可不上!”
哦,你嫌惡心就讓我上,我是什麼?“我懼高,你又不是不知道!”到時上去了東南西北都分不清,還怎麼掏鳥窩。上官爵把頭轉到一邊,誓死不上。
楚念澤盯着上官爵看了一會兒,說道:“那就算了,反正乾爹毒發也疼了二十年了,也不差再……唉,最多回去的時候主動承認踩死他最心愛小花的人就是……你……”
“是你!”
兩個人相互指責。
算了,誰叫那人是他親爹,曾經他倆也好得蓋一條被子,泡一個妞!“沒有支點,我輕功再高也沒有辦法!”
楚念澤打了一個指響,就見洛肖迅速的把一根穿着繩子的箭架在小弩上,‘騰’的一聲射在鳥巢旁邊的樹幹上。
“有你的!”敢情都算計好了!上官爵接過繩子,提氣一躍,蹦到樹幹上。見鳥巢裡面有三顆蛋,貪心的都揣在懷裡。“澤少,你看這鳥蛋和鵝蛋一邊大,這鳥要多大啊?”
想要叫這人趕緊下來,他們好趁天沒黑的時候回到船上,不然就要在這裡露宿。可楚念澤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遠處有兩隻火紅的大鳥飛了回來!“快跑!”這火鳥最是護犢子,要是它們看見自己的鳥蛋被盜,還不……
上官爵聽見楚念澤的話,擡頭一看,連忙跳下來,幾人拔腿就跑。只可惜山路陡峭溼滑,就是有絕頂的輕功也施展不出來。青默這時突然腳滑了一下,在要翻進山坳裡時,離他最近的冷介炎眼疾手快,一把把人扯了回來。
“謝謝!”青默說道
“用不上!”
兩人剛跑沒幾步,就聽身後傳來驚呼聲。四人回頭一看,便見跑在後面的上官爵因爲懷裡的鳥蛋掉下來,在回身去撿的時候摔一跤,眼看就要被火鳥的利爪抓到。
“你怎麼這麼笨!”楚念澤抽出腰上的佩劍衝了上去。可是距離太遠,就算他輕功再好也老不及。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冷介炎撲到上官爵的身上,險險得躲開會鳥鋒利的爪子。可還沒來得及慶幸,兩人便沿着長滿灌木的斜坡滾了下去。
“爵兒!”青默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