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

楚念澤有潔癖,不喜歡和人接觸,所以他也不喜歡熱鬧,從小到大也從不參加什麼燈會或是逛夜市。吃完晚飯之後,楚念澤揮揮手,和上官爵告別之後,就牽着洛肖回到房?中辦事情。

“也不怕抻了腸子!”上官爵不屑的豎?起中指。

回到房中把糖豆豆揣到懷裡,轉過身見青默拿起下午自己寫好的書正在看,抑鬱上前把書本拿開。“我給你寫書,不是讓你忽視我!你要是這樣對我,信不信我把書撕了!”上官爵警告道。“今晚你的任務就是陪我從街東頭吃到街西頭,把好看的花燈都買回來在,在那小子面前好好的顯擺!”

“爵兒,我……”青默不捨的看了一眼被抽走的書。“我馬上就可以……好好,我這就陪你去!”見這人真的是要撕書,青默連忙說道。

這還差不多!上官爵開心的把書丟到一旁,挎着青默,開心的一蹦一跳往夜市走去。

雖然在君不歸過了兩年的非人生活,但就像楚念澤所說的,有些東西是與生俱來的,是抹滅不掉的。

青默人本來就長的俊美不凡,如果說在上官爵帶他離開時,還是精神不振,身體衰落,病痛纏身,那現在的青默雖說不上脫胎換骨,但絕對不是當初那病怏怏,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

在上官爵細心的調理之下,青默身上的病痛好了,人也不再瘦弱。最重要的是這人那硬被人折彎的腰,也終於直了起來,沒有了先前讓上官爵差點噁心死的卑躬屈膝。雖與人總是保持着距離的感覺,但這反倒更加襯托了他的氣質。

看着一路走來,被無數未婚或已婚女子拋媚眼的青默,大口吃着包子的上官爵,越來越氣憤。丟掉手中的包子,戴着面具的上官爵衝上前,把青默護在身後。衝着一個個拋媚眼的那人‘喵嗚~~’大叫,把人都嚇跑!

“敢打老?子男人的主意,找打!看什麼看,沒看見過兩個男人在一起啊,沒見過就去明浩好好看看那個給人當皇后的羿親王!”掐着腰,把四周圍上來的人罵開,氣憤的拉着青默大步離開。

“不守?婦道,在外面勾三?搭四,當我是死的啊!居然跟那些醜女人眉來?眼去,看我回去不把你的那些書都燒掉。這還什麼都沒有呢,就這麼招蜂?引蝶,以後要是發達了,哪裡還有我的位置……”

上官爵在前面囉哩叭嗦的扯着青默的手,後面被罵的青默卻笑了起來,引得無數姑娘紅了臉?,可惜上官爵沒看見。

回握住緊抓自己的手,青默語中帶着笑意道:“爵兒爲什麼生氣?”

“因爲我生氣!你是我的,從裡到外!回去我就弄個面具戴在你臉上!”拐了一個彎,把人拉到牆角處。扶正青默的頭,上官爵吻了上去,把舌頭探進對方的口?中,糾?纏起來。“你是我的,一輩子都是我的!”居然被那些女人窺視。

越想越氣,上官爵扯?開青默的衣領,一口咬了下去,感到嘴裡的有血腥味,上官爵才鬆開嘴。滿意的看着青默脖子上的牙印,伸手摸了摸。“先蓋個章做個印記,證明你是我的所有物!哦呵呵呵呵~~~”掐掐自己愛的要死的俊臉。

拿開在自己臉上‘肆意妄爲’的爪子,摸摸脖子上的咬痕。“我整個人都是你的!”青默看着對面的人說道。

“那這裡呢?也是我的嗎?”上官爵把手放在青默的胸口。

看着胸口的手,青默第一次的主動握住上官爵的手,“是!”

但不是全部!抽回自己都手,上官爵牽着青默走到繁華熱鬧的大街上。“默,我說過,只要在我能力範圍之內,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給你。但前提是我要你的心,一顆只有我的心,除此之外你不必爲我做任何事情。”

“爵兒,我……”青默急着想要辯解,卻見上官爵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默,我剛剛看見那個攤位有賣餛燉的,我們去吃好不好,然後再去猜謎題。你要幫我把那些花燈和獎品都贏回來,這樣我們就可以省錢了,哈哈,我真是太聰明瞭!”上官爵再次化身爲沒心沒肺,好似先前那些話都不是他說的。

……

從某種角度來說,上官爵其實是一個不學無術的人。他天生過目不忘,但卻從不看一本有用處的書,除了認字以外,他就相當於是個半文盲,詩詞歌賦一竅不通。

探索能力和求知?欲到是挺強,但就是沒有想象力,寫了一手好字,畫了一手好畫,可惜都是臨摹。水準到了以假亂真的程度,就即使是原作者也很難分辨出來。但你讓他自己創作,他憋十天也憋不出來。

除了下棋一竅不通之外,上官爵的琴還是彈的不錯了,只可惜彈出來都是青樓楚館裡一些不入流的曲子和YIN詞。

綜上所述,絲毫沒有內在涵養的上官爵,從小到大都是不參加這種要動腦子,要比文采的活動。因爲自爆其短的事情,他是從來都不會做的。但是這回他不是一個人,他身邊多了一個據說很有文采的人,所以這回上官爵纔信心滿滿的站在大廳廣衆之下,即使不是自己親自答出問題,但他也直接把旁人發出的讚歎聲厚臉皮的劃歸到自己的身上。

自從青默幫他連贏三擂後,上官爵就拖着這人一家家的‘踩擂’贏獎品,哪怕獎品只是一盞小桔燈。

瞧身邊人毫不講究的把贏來的獎品掛到脖子上,別在腰上,青默就很無奈。“爵兒,你要是拿不了,就給我!你這樣真是……”看着這人把贏來的獎品用線穿好,掛在脖子上,手上腰上別的都是花燈,青默懷疑這人也不怕把自己燒了。

“不用!”三兩口解決掉手中糕點,把手在衣服上一蹭。“快,去下家!爺爺?的!這石家鎮也真是摳,居然都這麼小氣,沒一家拿銀兩當獎品的。走,去下家看看,看看是什麼獎品。”

“爵兒,那些獎品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我怕都差不多!”青默拉住還要瞎跑的人。

“你個敗家的!”上官爵怒氣衝衝的看着擋住自己的‘財路’的人,理直氣壯的說道:“默,白來的東西就是一根針也是好東西,爲什麼不要!財富是什麼,財富是積少成多!”站在路中間,上官爵大言不慚的教育青默。

看着一羣男男女女往城西擁,上官爵拉住一個一打聽才知道,石家鎮每年燈會都有一個習俗名就是最後燈會解散的時候,一對對情侶都到城西的姻緣廟去求一盞花燈,到旁邊的小河去放船燈,祈求上天保佑,可以讓他們永遠相愛。

雖然上官爵不信這些,但一聽說姻緣廟每次都會請出一盞最大的船燈,而且也是最靈驗的,更重要的是隻要你能搶到,就免費相送。上官爵想都沒想,拉着青默就往城西奔。即使感情這種事情要靠自己,但白送的‘賜福’誰不要!

趕到城西就見姻緣廟的大門坎已經被踩爛,所有人像瘋了一樣往廟堂擁,就爲了搶那神架上的燈。

快速的把身上的‘家當’全拿下來,塞給青默,囑咐道:“默,你在這兒看東西,我去搶!”捲起袖子,上官爵雙腳點地,一個閃身,從衆人的頭上踩了過去!

站在原地,青默看見上官爵把踩着衆人的頭躍到神壇上,把圍上的衆人踹下去,並高舉燈船恐嚇衆人,滿眼全是笑意。

就在青默拿着東西等着上官爵出來的時候,一雙手搭在的青默的肩膀上。

————^_^————^_^————

人呢?人怎麼沒有了?捧着大船的上官爵從人堆裡擠出來,就見自己那些家當被丟在地上,而看家當的人反倒沒有了蹤影。“搞什麼?這人那去了?”抱着東西四處看了一圈,無奈的上官爵只好把船放下,把地上的東西都掛在身上後,才抱着船到處去晃。

最後終於走不動了,上官爵一屁?股的坐到一個攤位上。“等我找你,看我不打?死你!氣?死我了,居然不聽我的話!”上官爵雖然很氣青默離開也不跟自己說一聲,但還是拿起攤子上的筆把自己和青默的名字寫了上去。

“這位公子,貧道看您桃花劫降至,不知公子是否聽貧道一言!”就在上官爵認真寫着名字的時候,一個道士走到上官爵的背後。

桃花劫?我呸!擡頭看看攤子旁掛着‘算命’的旗子,上官爵不謔的看着身後道士。見那道士四十多歲,留着一個八撇胡,身上的道服上繡着一朵大大的粉色的蓮花。真是土的掉渣,上官爵心中鄙視。“不好意思道長,我不信這個!”抱着船起身就走。

“前世情債,今生還!如果有一天公子需要解惑,就請到慶元邊境的清虛觀,貧道道號若蓮!無量壽佛!”拿起掛攤上的旗子,轉身離開。

靠!什麼世道,這年頭道士也弄得神神叨叨的!

一個人無聊的抱着大船走到河邊,呲着牙把周圍的人嚇跑,蹲在地上把寫着兩個人名字的船燈放到河水裡,輕輕一推,看着船燈飄走。啐,真沒勁!看着人家倆倆一對的放燈,上官爵嫉妒的站起身,走了兩步,一甩手把袖中的磷粉揚了出去。

河面上的各個船燈除了上官爵那艘大船之外,所有的船都着了起來,不少人跳下水去撈救自己的燈船,河岸上亂成一片。

吃着手裡的花生,上官爵不開心的踢着腳邊的石頭子,脖子上掛的一串東西左搖右晃。“哼,什麼人!居然把我一個人丟下,你要是敢跑,看我不打折你的腿!”穿過一條條街道,上官爵剛走進一條小巷,只見一個身影向他撲來,扣住自己的脖子。

“別說話,不然我要你的命!”男人扣住上官爵的脖子恐嚇道。“帶我去你的住……”話沒說完,一口血吐了出來。

“我要你的命!”本就一肚子氣,上官爵一把扯過背後的人,直接拋了出去。“我踹死你,還敢要挾我,早死!”往男人胸口連踢三腳,見男人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上官爵才解氣。轉身剛要走,就被人撲到在地。

“丫丫的,找?死!”沒想到男人還能動,上官爵沒有防備的被人壓在下面。把人推開,破口大罵道:“我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看我不……”話還沒來的急說完,男人又吐了一口血,趴到了上官爵的身上。

這……這……這感覺不就是……天啊!

上官爵連忙爬起來,把身上沒有用的東西丟掉,扛起來,往現在他們住的地方奔去。

……

“澤,澤,你快來啊!出大事了!”上官爵揹着人直奔楚念澤的住處,一腳踹開房門,就見楚念澤一臉怒火的快速拉過被子把洛肖蓋嚴。

“上、官、爵!”楚念澤惡狠狠的叫道。

“救人!”上官爵趕緊把人放下。

披上一件衣服,楚念澤看了一眼倒在桌上人的臉,對上官爵冷笑道:“行啊你,一個青默還沒有擺平,現在又找了了一個,這是‘小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