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青默的懷裡嗚咽了幾聲,上官爵本想把臉上的鼻涕和淚水蹭在青默的衣服,可當他要把臉貼上去時,卻聞到了身前人身上有女子的香氣,於是微微皺眉擡起頭,打量了青默的一番。“默……”
被上官爵一叫,青默心一緊,“什麼?”
“你身上……算了,沒事!”從青默的懷裡退出來,用袖子抹抹臉,“我跟你有正事說!”怨恨的連瞪冷介炎好幾眼,上官爵賤兮兮的把青默拉到一邊,討好的說道:“青默,咱倆的關係不一般是吧?”
“嗯!”雖不知這人爲什麼這樣問,但青默還是極認真的點點頭。
“那憑咱倆現在的關係是不是有好東西就該一起分享呢?”
“我的就是你!”青默誠懇道。
站在一旁的冷介炎聽見青默的回答,有些懷疑這人的腦袋是不是有問題。
得到青默肯定的回答,上官爵開心的沒了邊,喜滋滋的主動摟上青默的胳膊,說道:“你丫真是豔福不淺,船上居然有這麼一個大美人。上回天色太黑沒有看清楚,今日才發現美人不光臉蛋漂亮,連咪咪也‘漂亮’,就是不知手感如何……”□的把手放在胸口比劃了兩下。“讓兄弟我摸一下好不好?”
看着上官爵,青默以爲是自己產生了幻覺。他還擔心眼前人看見剛剛的景象會有所誤會,擔心的要命。哪知現在聽見的居然是這麼一通話,不但沒有質問他發生了什麼是,而是關心女人的胸,那自己到底是什麼?
青默盯着上官爵,心中酸澀。“爵兒……你是怨我嗎?”
這話怎麼說?鬆開挎着青默的手,上官爵看着青默,想了想,覺得自己這麼說是讓人誤會。不懂是這些人想得太多,還是自己平時給人的感覺是喜歡掩飾情緒。“我沒怨你,真的!”晃晃青默的手臂,上官爵難得真摯一回。“我沒有多想,是因爲我信任你不該做的事情絕對不會做。不問是因爲信任,所以你也不要多想好不好?”
上官爵的話讓青默心中一陣感動,“爵兒……對不起……”握住上官爵的手。
“爲什麼自從咱們見面開始你就一直在說‘對不起’呢?你又沒有真的做過這麼多要說‘對不起’的事情。”
心中感動,青默紅了眼眶,發自內心的笑了起來,保證道:“這三個字以後都不說了!”
滿意的拍拍青默的肩膀,上官爵臉上的誠懇瞬間變成猥瑣,很不要臉的說道:“那我們就當這頁翻過去了,以後都不要提了。所以讓我摸摸美人的胸吧,看起來就軟軟的,摸起來一定更有手感!”
見青默一臉的難以置信,一直站在旁邊看着的冷介炎譏諷道:“你太自作多情了!”走上幾步,提着上官爵的衣領子把人甩到旁邊,把人點在原地不得動彈。“事情都辦完了。”看眼青默。
青默點點頭,望了一眼不遠處的船坊,有些猶豫,然後示意冷介炎到一旁,自己有話要對他說。
被人封住穴道,上官爵欲哭無淚,覺得自己現在真是活得憋屈。想當年哪裡有人能這樣輕易封住自己的穴道,他如今就是那什麼什麼虎……什麼羊的,反正就是他如今落魄了,所以被人更加的鄙視了,現世報!
自己武功高強時都直不起腰板,現今武功盡失,更加直不起腰板。想到自己以後將過着怎麼樣的悲慘生活,上官爵便決定一定要在完全落魄之前吃到肉,所以他一定要摸到美人的胸脯。
“他們在那?”
“船上。”
“你居然還讓那個人出現……可真有你的……這就是你所謂要去辦的事情!”
“本來就是他的。”
“那你先前做得又是爲何。”
面對冷介炎的質問,青默無言以對。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冷介炎更加確信當初青默所遭遇的一切就是自找活該。“你最好確定不會給‘他’帶來任何危險,不然就是他護着你,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青默回看警告自己的冷介炎,嚴肅的說道:“我已經傷害過爵兒過一次,我發過誓絕對不會有下次。我不會讓任何人有機會傷害爵兒!”
“你最好記住自己說的話!”
兩人談完話,便準備帶着上官爵上船,好啓程回明浩。畢竟他們已經晚了兩天,再拖下去很有可能趕不上祭祀。
這場祭祀對明浩的人來說是一個重要的節日,所以身爲明浩子民的冷介炎也要趕回冷家主持大局。
可當冷介炎和青默走回到上官爵身邊時,只見這人正沉浸在他自己的‘遐想’之中,眼睛眯成了一條小縫兒,看着河面上的船坊,嘴角還有類似口水的東西。不用腦子想也知道這人在做什麼白日夢。
握緊拳頭,冷介炎怕自己上前真的會動手,於是站到一邊,讓青默處理。要是他敢妥協,那自己掂量着辦後果。
對於這個給臉上鼻樑的人,今天你妥協讓他摸女人的胸,明天他就敢摟着女人上牀。想管住這種人,就不能給他好臉。
冷介炎明白的道理,青默哪裡會不知道,他下定決心,決不心軟。
上官爵也是聰明人,他知道這事求冷介炎根被沒用,於是把火力集中對準青默,可就算他哭得滿地打滾,引來衆人圍觀,連臉都不要了時,青默依舊沒有點頭。
胡亂的擦把臉,上官爵氣得發抖的指着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的冷介炎和態度堅決的青默破口大罵:“你們兩個,說什麼喜歡我,就是這麼喜歡的!這關係還沒定下來呢,你們就踩到我的頭上,要是以後真怎麼了,你們一個各的豈不是把我當屁了!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你們倆更是壞東西中的壞東西!”
對於上官爵的叫罵冷介炎根本不理會,對青默說了聲‘把人拎上船’,便一人一隻手把掙扎的上官爵提上船。
“哼,我輕功要不是不能用,哪裡需要你們!你們中間還要接力,我可以直接躍上去!”
冷介炎陰森的低下頭,殺氣正濃的說道:“你要不閉嘴,我就先在這放手,你自己愛往哪遊就往哪遊!”
躍到船板上,冷介炎掐掐上官爵的臉頰。“你不是想摸女人的胸嗎?那你就去試一試,看她讓不讓你摸,也讓我見識一下你的氣質!”
男性的尊嚴受到極大傷害,就是臉皮堪比城牆,自尊有如打不死的蟑螂的上官爵也感覺到‘傷害’。於是他整理好衣服,頂着那張千挑百選,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病弱書生臉’要在冷介炎面前證明自己的能耐。
逼着青默說出美人的住處,上官爵哼着小曲往船艙走去,可沒過多久就聽裡面傳來響亮的巴掌聲,接着又是一聲慘叫,上官爵被人打飛出來。要不是青默眼疾手快,上官爵早就摔在地上。
瞪着手提寶劍,追出來的紅衣女子,青默沉下臉。“雲裳!”
要殺了輕薄自己的人泄憤的烈雲裳聽見青默的聲音嚇得一顫,她從沒聽過公子用這樣的語氣的跟自己說話,冷酷無情,甚至帶了殺意。哪怕是剛剛自己試圖爬上公子的牀,這人也沒有生氣到要殺了自己的地步。可如今竟然爲了一個長得其貌不揚的人……
“公子……這淫賊……”
“下去!”
“公子!”
“下去!”
烈雲裳跺了一下腳,含着眼淚委屈的跑開。
冷介炎上前斜了上官爵一眼,哼了一聲。“氣質?內在?今天冷某真是長見識了!”說完,往船艙走去。
“嗚……嗚……默……這個世道變了,倫家不要活了!”想到冷介炎離去時那鄙視的眼神,上官爵趴在船板上大哭。“我被一個抱枕鄙視了,太沒尊嚴了!”
掏出絲絹,青默幫上官爵擦擦眼淚,認真的問道:“爵兒,中午你想吃什麼?”
收住哭聲,上官爵難以置信的看着青默,隨後哭得更加傷心,嘶聲裂肺。“青默……你也當……當我……是傻瓜……我還活着幹嘛……”
哄着上官爵,青默笑得開心!
“君諾,你什麼時候又找了一個,那個讓你魂牽夢思的人呢?這麼快就變心了!”
當青默摟着上官爵輕哄時,一個陌生的男聲插了進來。
怎麼是他?上官爵擡起頭看見來人一愣,轉頭眼帶詢問的看向青默。
“爵……爵兒……鄯傲也在這船上……他……”
從地上爬起來,收起眼淚,上官爵掃了一眼旁邊的男人,問道:“是殘了還是廢了。”抖了抖衣服。“都不知道說你什麼好!”
走進船艙往最裡面走,上官爵便聽見裡面出來摔東西的聲音和叫罵的聲音。推開房門,還沒等進門,只見一個茶杯飛了過來。
躲也沒躲,上官爵任杯子砸在自己的頭上,讓鮮血沿着額角流了下來。
“爵兒!”
青默剛驚呼了一聲,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被上官爵關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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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之後,上官爵從裡面打開房門走了出來,他頭上的傷口也不再淌血,只是留下一道肉眼可見的傷疤。
上官爵一從裡面出來,原天幕教的右使譚碩就衝了進去,就怕裡面的鄯傲有什麼不測。
看房間裡面的人出來,青默也趕緊上前,撩開上官爵額頭處的頭髮,見上面已經沒有再流血。“爵兒,我……怎麼辦……我沒想到……”想到自己纔在岸上說得誓言這麼快就失信,內心十分羞愧。明明自己發誓絕不會讓這人受傷害,哪知又讓這人受傷。
“沒事!已經不流血了!因爲沒有內力,所以身體裡的蠱效減弱,纔會恢復的這樣慢,等明天的時候就連個傷疤也不會有了。倒是你,是不是該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見船上來往的侍從都盯着上官爵摘掉易容的臉瞧,青默拉起身邊人,打算回到自己的房間再解釋事情的經過。
那日天剛矇矇亮,冷介炎和青默就分別從客棧裡面走了出來,一同回了趟別院。再出來後,兩人便各自去忙手中要準備的事宜,並約定幾天後再碼頭見。
青默本是要去處理樓中的事情,順道把手中的權利的交接出去,以便他可以在日後陪着上官爵時不用在操心其他的事情。
但交接的事情並沒有他想得那麼容易,自己提出要離去讓位的事情在樓裡引起了不小的震盪。無論在哪裡都有一些不安於室的人,只要一有機會他們就想作亂。雖然自己早有準備,但還是有些小麻煩。
青默一直很中意跟在身邊的得力助手紫清寧。她雖是女子,但處事果斷冷靜,賞罰分明,更重要的是她知人善用,把勢力交給此人自己也放心。
而青默也相信這人一定可以處理好這裡面錯綜複雜的勢力關係。
對於自己主人的離去,與擔心自己的利益的衆人不同,紫清寧十分想見識一下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可讓自己一向睿智的公子牽腸掛肚,失去冷靜,甚至願意放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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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便提出要送青默一段的要求,而那一直愛慕青默的烈雲裳也是這樣混上了船,不甘心自己心中的人就這樣被他人搶走。
在來的路上,青默碰見了因爲帶着武功具廢,又殘了身體的鄯傲,而被人追殺無處可躲的譚碩。
對鄯傲沒有好感,但面對昔日的朋友,青默還是幫了譚碩一把,全當還了他當年在自己最落魄是相救的恩情。
紫清寧是個聰慧有主見的女子,如果不是爲了青默,她絕對不會沾樓裡這趟渾水。所以當她得知救上的這兩人的身份後,便向青默提出的建議。
首先,這樓中的勢力背就是天幕教以備不時之需時隱藏的力量,由這天幕教的教主接管也名正言順,那些樓裡本就反對青默的閣老也說不出什麼。其次,從小在暗部里長大的紫清寧十分想四處看看,見識一下大好河山,瀏覽美景,她不想再困在牢籠中。而她選擇離去的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她此生只有一個主人,主人離去,她也不會再爲其他人效力。
於是兩人商量了一番,便決定把已經攪亂的攤子丟給這個被迫下臺的教主和亡命的右使。
聽完青默的話,上官爵吐了一口氣。“這招‘借花獻佛’用的好,即甩出了燙手的芋頭又顯示你的大度。那鄯傲不好說,但譚碩一定會心存感激。哪怕真有一天鄯傲又翻臉不認人,相信那譚碩絕不會坐視不管,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他倆能收復那些被你強壓的勢力。不過這樣一來,你就什麼都沒有了。”
“是啊!所以爵兒,如果你不要我,我就真的一無所有了!”青默笑道。
“你這是趁機打劫!”搖搖頭,上官爵看着青默,剛想說話,就聽房門‘砰’的一聲被人踹開,一個身影衝進來,照着青默就是一拳,把人打倒在地。
“這就是你的保證!”冷介炎怒視着青默,隨後又看向要偷跑的上官爵,一把把人揪住。“聽說你躲都沒躲,有夠種的!幸虧那鄯傲武功已廢更因重傷手腳無力,不然有多危險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