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鎖上

“左邊一點!”

“不是了,是右邊一點!”

“纔不是,中間啦!”

“瞎說!聽我的!”

“你才瞎說,我跟你打賭!”

“賭就賭!誰怕誰……”

‘咔’的一聲清脆聲,喧鬧的臥室突然安靜下來。相互爭吵的也不再爭論,談天的人也停下來,吃東西的人也不再吃,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圍在牀邊的四人。

訕訕的收回手,沐昂一臉尷尬的把手背在後面,不好意思的傻笑幾聲,哼着小曲走到桌邊坐下。

宛悅一臉幸災樂禍的看着沐昂,氣人的說道:“叫你聽我的,你不聽!看,現在好了吧!”

我哪裡知道了!沐昂嘟囔了一句,有些憤憤不平的道:“那天下第一神偷是這麼教我的,我怎麼知道會不好使!平常按他教得什麼鎖都打開了,誰知這次就……”一臉的委屈。心道竹籤斷在鎖裡又不是他的錯。

“那神偷幹嗎教你?”蕭逸好奇的問道。

“那神偷偷到皇宮,結果被我抓個正着。我問他是選挑斷手筋腳筋後教我偷術,還是選挑斷手筋腳筋發配奴妓營,結果他就選第一個了!”沐昂解釋道。

這不是逼着人家教嘛!而且還過河拆橋,不,應該說這橋還沒過就動手拆了,然後逼着人家從水裡游過去。衆人搖搖頭,但對沐昂佩服得五體投地。

被人遺忘的牀上的上官爵憤恨的轉過頭,怒視屋中的衆人,發脾氣的大吼:“現在你們還有心情搞盲目崇拜,我要怎麼辦!難不成我要戴着這像狗鏈一樣的東西!哥,你太不負責任了,剛剛你跟我說什麼!說你開鎖一級棒,現在呢?你竟然把鎖眼堵死了!我不要活了!”扯扯脖子上的鏈子,上官爵滿牀打滾,哭嚎起來。

自己比不上地方小吃已經夠叫上官爵鬱悶的,現在脖子上的項圈又解不開,連鎖眼都堵上了,上官爵突感人生是灰暗的。

“爵兒你別這樣,總會有辦法的!”見上官爵了無生氣的窩在牀角玩哀怨,青默看着十分心痛。“找到鑰匙不就可以……”想起因爲剛剛某人的失誤,本就難開的鎖眼已經被堵上,青默沉默起來。

見牀上人可憐的緊,冷介炎對坐在桌邊嗑着瓜子喝茶水的人問道:“這鎖眼堵住就得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吃掉洛肖喂道自己嘴邊的葡萄,楚念澤抿抿嘴,然後意猶未盡含住洛肖的手指吸?吮,直到洛肖的臉紅得要滴出血來才鬆口。“也不是沒有其他辦法,就是……”

“就是什麼?”青默看向桌邊的人。

“就是危險些!一個弄不好可能會出人命!”楚念澤搖頭道。

已經陷入人生低谷的上官爵在聽見楚念澤說有辦法,於是迅速的從谷底爬到崖邊,並拖着鐵鏈跑到楚念澤的腳邊,跪在地上十指交叉,做祈禱狀。“澤少,你是我人生的啓明燈,請爲我指引方向!哦,我不能沒有你!”

被上官爵搞笑的樣子逗得發笑,洛肖伸手護住肚子,靠在楚念澤的身上。

擔心洛肖真的會因爲上官爵搞笑的樣子影響身體,楚念澤便收起繼續逗上官爵的打算,有些嚴肅的道:“危險了一點!”

“我不怕,真的!小的外號大膽!”

吐掉嘴裡的瓜子皮,展令軒戲說道:“是色膽大吧?”一臉的調笑。

白了一眼,上官爵熱切的看着他目前唯一的希望——楚念澤。

咳嗽了兩聲,楚念澤招過一旁的宛悅,耳語了幾句,接着便見宛悅皺着眉,一臉嚴肅的走了出去。沒多久,提着楚念澤那柄黑色的長刀回來。

眨巴眨巴眼睛,上官爵不敢相信的雙手捂住臉頰,瞪大黑溜溜的眼睛,咯了一聲,倒在地上。“楚念澤你這是打擊報復!你明知那兩個棒槌不可能解開鎖眼,甚至還會把工具斷在裡面,你都知道纔會不聞不問,你是故意的!你這個小心眼的傢伙,你盼這一刻已經很久了!”上官爵躺在地上,護住脖子怒視楚念澤。

端起涼茶喝了一口,楚念澤輕輕喉嚨,不在意的說道:“我是等很久了,爲了鑑證這一幕,我整整盼了一宿。你脖子上這項圈還是我給乾爹的!”

“楚念澤!”上官爵揪着自己的頭髮大吼。

時間倒轉,昨天下午的‘恩怨’是這樣發生的……

……

被上官羿打腫了屁?股的上官爵在知道無人可救他後,上完藥便沒心沒肺的眯了一個小覺,洗了一個小澡,換了一件衣服,吃了一口飯。吃飽喝足後邁着四方步視死如歸的去後院見自家老子。

不放心上官爵一個人前去,青默說什麼也要跟過去。說事情再怎麼算也是因他所起,他有必要出面,所以連帶着冷介炎也跟了過去。

冷介炎前去,主要任務就是在衆人攔不住的時候擋在上官爵面前,再怎麼說上官羿還是會給陌生人點面子。

在蕭逸的帶領下,幾人走進後院,便見楚念澤正在毒辣辣的太陽下挨曬。

衝上官爵無言的指指楚念澤站得地方,蕭逸帶着其他人進屋。

“人呢?”正在搓麻將的上官羿擡起頭問道,順手打出一個紅中。

“外面站着呢!”拉住要上前說話的青默,蕭逸走到椅子邊坐下。“楚叔,澤少在外面可站了兩個時辰了,該讓他進來了吧?外面的太陽很毒的。”

打出手中的牌,楚洛楓往門外一望,冷哼道:“我打他你們攔着,我罰他站在外面你們也要求情,我還是不是他老子?”

見楚洛楓打出一餅,明熙喊了一聲碰,打出一張二條,笑道:“外面的太陽是挺大的,他身上的傷口還沒好,最忌諱出汗,你也不想讓他傷上加傷吧?”

兒子是自己,要是真怎麼了心疼的也是自己,想到這,楚洛楓擺擺手,招過伸着脖子從中午望到下午,連飯都沒吃好的洛肖。

看楚洛楓叫自己,洛肖連忙上前,“主人!”

“給他送口水,再給他一把傘,半個時辰後叫他進來。”

“好!”洛肖開心的連忙去倒水,並吩咐一直守着自己的侍從去取把傘,不顧身子急忙端着茶杯小跑出去。

被曬蔫的楚念澤耷拉着頭,沒心情理會身邊給自己作伴的上官爵,但當他聽見熟悉的腳步聲傳來,擡起頭時險些被嚇死。“洛肖,你幹什麼!”楚念澤難得沒有形象的尖叫,他竟然看見洛肖挺着快要臨盆的肚子小跑。

要不是自己被勒令不許離開原地,他一定衝上前。

“肖肖!你的包子……要出鍋了!”上官爵盯着洛肖高挺的肚子,撒丫子跑過去,把洛肖手中的杯子搶過來一口喝掉。“你怎麼知道我口渴?真是善解人意啊!哇,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孕夫的肚子,快讓我聽聽,是不是真的有兩個心跳聲?”說罷,也不管洛肖同不同意,上官爵直接蹲在地上把耳朵貼上前。“真的有兩個心跳!太神奇了!”聽完還隔着衣服在洛肖的肚子上親了一口,氣黑了因爲自己的水被喝,而本就臉色不善的楚念澤。

洛肖僵着身子紅着臉退後一步,看着楚念澤說道:“澤,我……我再給你倒一杯……”

“那水不是給我的?你到是早說啊,我肯定不會喝!”上官爵壞笑道。

“不用了!”楚念澤忍下毀屍滅跡的想法,打發洛肖快去休息。

“肖肖,聽說懷孕人的都性?欲都很強,你挺着一個大肚子要怎麼‘做’?”上官爵一句話說得楚念澤拉下臉,洛肖窘迫的轉身就走。

可就是這樣好巧不巧,上官爵的頭髮鉤在洛肖腰上的配飾上。洛肖一後退,還蹲在地上的上官爵順勢撲倒過去。

關鍵時刻還算上官爵有人性,他一個怕痛又自私的人這回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洛肖的安全。未免洛肖摔倒,上官爵極快的扯斷自己被刮住的頭髮,翻身倒地,成爲洛肖的墊子,讓洛肖仰面砸在自己的身上。

被壓在底下的上官爵右手環過洛肖的腰護住他的小腹,左手穿過摟在懷中人的胸口,嘴巴貼在人家的耳邊,動作時十分曖昧。

懷孕的人身體本就敏感,而洛肖三處最敏感的地方又同時被……再加上剛剛的驚嚇,洛肖腿軟的站不起來。

“洛肖!”楚念澤驚呼一聲,也不管自己的禁令,慌張的跑上前,把洛肖抱在懷裡。“哪裡痛?”見洛肖不說話,只是把頭埋在自己的胸口,摟着自己的手也緊緊握牢,還喘着粗氣,楚念澤心中直打鼓。

以爲洛肖是哪裡受了傷,楚念澤連忙檢查,卻發現一個不該擡頭的東西擡起頭來,“上官爵你給我等着!”一把抱起洛肖,也不管自己會不會受罰,直奔自己的房間。

從地上坐起來,上官爵撓撓頭,看着自己的右手,委屈的說道:“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哈哈哈,笑死我了!我不行了!”從頭看到尾的沐昂等人笑得上不來氣,

而青默和冷介炎則面容古怪。

這個丟人現眼的傢伙!上官羿深吸一口氣,捏碎手中的麻將牌,抄起手邊的特製藤條就衝了出去。“小兔崽子,我抽死你!”

“爹,你聽我解釋!我不是故意……哎呦……疼……”

整整一炷香的時間,院子裡都上演着‘竹筍炒肉’的戲碼。

沒有了武功的上官爵當然鬥不過上官羿,不肖一會兒,他就被打得全身是傷,只能圍着桌子跑。

開始還在看熱鬧的幾人,見上官羿的臉色越來越不善,才發現這人這次是真的打算新賬舊賬一起算了。“靠,皮厚也不帶這樣打得!你們幾個把上官爵拉開!”說完,明熙衝了出去,攔住上官羿,隨後出來的幾人則護住上官爵。

“羿你瘋了,還真下手打!”明熙抱住上官羿的腰,不讓他上前。

“我爲什麼要下不去手!這小王八蛋就是欠揱。我擔驚受怕他有個什麼意外的時候,這小子在幹什麼!打他算輕的!像他這種人就得打殘纔會老實!你們都給我讓開,今天誰護着他我便連他一起打!明熙,鬧翻臉的!”

沐昂、蕭逸、宛悅和展令軒互瞧一眼,抱歉的看了一眼上官爵,往兩邊一撤,還不忘拉開冷介炎與青默。

“這種時候越勸越有事!”宛悅對兩人囑咐道。

知道今天是絕對跑不了了,上官爵連忙跪在地上。“爹!爹!我真的知道錯了!你放過我好不好!就此一次!”十指併攏,高舉頭頂,不停擦蹭。

坐在屋裡的楚洛楓看眼外面,對展廷顯說道:“你不出去攔着?”

笑着搖搖頭,展廷顯心道這上官爵是該好好教訓一次了,不然還不鬧翻天了。

看着眼前不停認錯的兒子,上官羿攥緊手裡的藤條。“原諒?等我揍完這次再說!”手起藤落。

雙手抱頭,上官爵認命的等着藤條打在自己身。

“爹!”門口傳來叫聲,一個白色的身影護在上官爵身上。

不過上官羿手中的藤條已經來不及停下,眼看就要打在護住上官爵的人身上。這時一個青色身影也閃了過來,用雙手緊緊抓住藤條。

“哥!”看清護住自己的人,上官爵感動得眼淚鼻涕一起流。

放下手中的藤條,上官瑾懸着的一顆心的纔算放下。

“二叔,打死上官爵我沒意見,但傷了我家媳婦兒我就死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