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虎的人跟在自家老大身後,而那些人則是都跟在齊教授身後,儼然形成了對峙的兩個陣營。齊教授和林老師兩人雖然見多識廣,心胸開廣,但是有些東西,卻還是忌諱的。
他們是正規的考古人員,專家,學者,如今雖然是形勢所逼,但跟這些盜墓賊走在一起也是不舒服的。不過,既然他們又不是那些莽撞的年輕人,當然知道現在的情況,所以只能儘量約束好自己的人,別起什麼衝突,不然晴和是不會給他們留面子的。
晴和跟向蘭蘭走在一起,旁邊是李權和曾波,幾個年輕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時間也算過的快。
李權瞟了眼後邊目光不善的兩方人,小聲問道:“晴和,他們不會打起來吧?”
晴和眼含嘲諷,掃了眼惡狠狠瞪着盜墓賊的人,譏笑道:“你太看得起他們了,你覺得她們能打起來?”
李權開始還沒明白她的意思,可是看了看健壯的盜墓賊,鄙視不屑的看着那些長牙五爪的人,像是看耍猴一樣。再看看面如菜色小胳膊小腿的人,走路都費事了,卻還在瞪人家。頓時恍然,也是,這些人自私的要命,明知道打不過人家,肯定不會去招惹他們,讓自己倒黴的,現在也就是看那些盜墓賊不吭聲,這纔會蹬鼻子上臉的。
晴和沒工夫管他他們的暗潮洶涌,琢磨着還得想辦法回去一趟,剛纔空間裡的石頭顫抖的那麼明顯,證明水池子那裡絕對有什麼東西,結果因爲那些人把老鼠引了歸來,她只好就那麼走了。
向蘭蘭瞥了眼身後隱匿在人羣裡躡手躡腳的人,眼裡有厭惡閃過。沒想到付敏竟然跟那些盜墓賊在一塊,也不知道她怎麼下來的。不過,看她現在混在齊教授身後的人裡,顯然跟那些盜墓賊也沒有多好。
趙虎人高馬大,三步並兩步走到晴和跟前,他早就想來跟他交流一下了。
晴和看到旁邊的人影,也覺得有必要問他些事。
“你們是從哪進來的?”
趙虎看出這個晴和喜靜,不太喜歡跟人說話,就連他們一起的那些人都不怎麼說話,這在籌措着不知道怎麼開口,沒想到,她竟然主動說話了,而且一點前提都沒有,直截了當,正好他也想跟她研究一下這事。
“我們是無意中發現西山的有個山洞的,後來研究確定這裡面一定另有乾坤,所以就準備好這才一探究竟的。”
晴和思索了起來,她當然不會問他們是怎麼研究確定的,盜墓者自有他們自己的一套方法,她也不好多問,可是。
“進來就直接到這了嗎?”
趙虎一愣,有點不明白這話的意思,可還是點點頭:“是啊,進來不久走了兩個多時辰就遇到危險了。”而且,他們不直接到這,到哪啊,這話問的有些奇怪。
這麼說來,這底下絕對有可以出去的路了,他們也並不知道上邊還有一層陵墓的存在。那,付敏又是怎麼下來的呢,她一個人當然不可能跟他們用同樣的方法。
“跟你們一起過來的付敏,你們是在哪碰到她的?”她也是真有本事,一個女生,跑的倒是快,竟然沒被咬死。
“她?”,眼神往後掃了一眼,眼裡的不喜厭惡沒有絲毫掩飾:“我們剛進來不久就碰到她了,聽她說,她是無意中觸動了什麼機關到這的,我們也才知道原來這墓裡已經有一支考古小隊了。”
呵,看他此時的樣子,還有付敏縮在齊教授的身後,看都不敢往趙虎那些人那邊看,看來她是做了什麼事,心虛了吧,那些人看她的眼神也滿是怒氣。不然一羣大男人,怎麼也不至於對一個小女生那麼苛刻吧。不過人家不說,她也不好問。
她剛纔問趙虎是不是直接進到這裡時,他的茫然不是裝的,只怕付敏根本就不知道這裡跟他們之前呆的地方是上下兩層的吧,只是運氣好,碰到了什麼機關,給送到這來了。
見晴和不說話了,輪到他問了:“聽那丫頭說,你們是從沙地那進來的,還知道回去的路嗎?”
搖了搖頭,語氣淡漠至極:“要是知道,就不會在這轉圈圈了,你還記得之前的路嗎,我們可以原路返回?”雖然有老鼠,但是辦法是人想的,那些老鼠應該也有怕的東西吧。
趙虎苦笑一聲:“別說前面有老鼠擋着,就算沒有,那條路也是沒了,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我們之前就已經試過了。”
這個時候了,都知道撒謊是沒必要都,晴和皺着眉,他們進來那麼一會就要出去,肯定是跟他們一樣,發現了什麼寶貝,想要弄出去吧,結果知道出不去了,纔不得不繼續向前走。
趙虎眼神突然有些怪異:“還有件事挺奇怪的,我們一共是八個人的,之前派了一個人去洞口守着,他卻暢通無阻的出去了,可等我們出去時就出不去了。”
嗤,莫非這墓還有靈性不成,人出去可以,不能帶着墓裡的東西,他雖然沒有明說,但是盜墓賊是做什麼的,肯定是拿着東西要出去的,結果就出不去了。想想他們不也是這樣,齊教授指揮衆人把東西擡出去,來時的路就已經消失了。
想了想:“你們確定之前那個人出去了?”
趙虎肯定的點頭:“我們聯繫過,他說他已經在洞口了。”撇了眼晴和:“你不會以爲我是胡說的吧。”這事要不是他們親身經歷過,他們也不相信,怎麼前後就隔了幾分鐘而已,路就沒了呢,跟鬧鬼了似的,呸呸呸,百無禁忌。
“這個時候了,有這個必要嗎?”晴和輕笑。
看她竟然相信自己,趙虎臉上又掛上了特有的迷惑人招牌笑容,憨笑,如同一個山村漢子,可是這次眼神就真誠多了。確實,現在的確沒這個撒謊的必要。
晴和一路走一路打量,眼角掃到趙虎雖然看似沒什麼特別,可是眼神卻同她一樣,邊走邊仔細小心觀察周圍的環境。
如今想要出去,就只能靠他們自己了。她不知道以往一個考古小隊失蹤會不會有人來解救,但是如今的情況,只怕就算有人來解救,也未必能找到他們。晴和現在還不知道,因爲他們的消失,引起了多大的轟動,原本如果只是一支考古小隊消失,還不會這樣,但是奇怪的是那麼大的石門竟然說消失就消失了,如今的人們最喜歡八卦些奇特有的沒的消息,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事情,越傳越玄,自然就引起了廣大市民的注意。
“噔”趙虎跟晴和的腳步同時站定,停止了前進的步伐,兩人都意外的看了眼對方,似乎沒想到對方會發現異常。最後眼神相視而笑,有種識英雄重英雄的感覺。
“虎哥,怎麼了?怎麼不走了?”一人伸着腦袋朝前面喊道。
趙虎一個眼刀子過去,那人立刻靜音了,訕訕的摸摸鼻子,傻笑了一下。晴和失笑,這些人看起來也沒像別人說的那麼窮兇極惡嘛,而且這個趙虎在他們當中,竟然這麼有威信,一定是個真心對待手下兄弟的好老大,不然他們不會對他如此敬重。
只見前面精美俊倫壁畫中,隱隱有兩個小小的凸起,就在一個手指圓扇的仕女眼睛上。如果不是近距離觀察,或者擡手撫摸,根本就發現不了異常。晴和是因爲自己本身的異能,可趙虎也能發現,不得不讓她讚一聲,這個看着五大三粗的人,對事物的觀察實在是入微的很,比女人的心思還要細膩。
趙虎轉頭對手下兄弟招了招手,示意他們站在他身後別動。其實如果他觸動機關,理應讓他們站的遠些,可是這個地方跟他們以往去過的陵墓都不同,還是讓他們站在他身後,如果有什麼事情,他也可以照應到。
雖然他是一個人,但是兄弟們多年的默契,只要他喊一聲,他們絕對能最快速度的反應過來。
晴和也對向蘭蘭使了個眼色,向蘭蘭立刻會意的躲到她身後,她那點三腳貓的功夫就能對付對付普通人,真有大事根本就幫不什麼忙。老實的站在晴和身後,也不逞強,只能不給晴和添亂,讓她還要分心保護自己。
向蘭蘭後退的時候,還不忘拽住了李權和曾波,從晴和屢屢對他們出手相救來看,晴和是不會不管他們的。兩人不明所以的被向蘭蘭拉着,尤其是李權,看到向蘭蘭溫婉柔和的側臉,臉有些紅。
向蘭蘭無語了,這都什麼時候了,她就拉他胳膊一下,用的着這樣嗎。
齊教授身後的人也隱隱注意到了他們的不對勁,不用任何人說,直接跟着站到了晴和身後。晴和雙眼平靜無波的掃了一眼,沒說什麼。向蘭蘭卻是咬着脣不滿了,她平時一向都是儘量跟人交好,絕對不會當面對人撂臉子,所以人緣一直很好。可是隻有她自己知道,她對那些人也不過就是點頭之交,父母早就教導過她說過,出門在外,不能任性,人際圈子也是很重要,現在就是這樣的社會,哪怕你不喜,但是如果別人不惹到你頭上,你也儘量不要得罪人。
可是,自從來到這以後,她真是見到了太多人性的醜陋,這些人怎麼能堂而皇之的在傷害別人後,還理所應當讓晴和保護他們。雖然他們目前好好的,但那也是他們的本事,不代表他們就沒錯了,難不成殺人沒殺成就沒罪了嗎?
向蘭蘭從來都很慶幸,她在大學時代被分到了跟晴和他們一個寢室,這也算是他們的緣分,幾個投緣的人成爲了最好的朋友。尤其是他們一起去救柳芽,這是她永遠難忘的,他們是真心相交的好友,大學時代最寶貴的收穫。她也很珍惜這段友誼,用心的維護,因爲她年齡比晴和跟柳芽都他們大一歲,納蘭雪又是那樣大大咧咧的性子,她就把當成大姐姐一樣,照顧着他們。
現在,看到這些人如此,向蘭蘭罕見的憤怒了,而且第一次不雅的朝那些人瞪了一眼。這隻怕是她從記事起,第一次瞪人。
趙虎跟晴和對視一眼,晴和微微點頭,兩人擡手放在仕女凸起的兩個眼睛上,最後用力一摁。
“轟隆隆,嘩啦啦。”一陣重物的聲音,和鐵鏈的聲音在四周交錯響起。
看到四周的情況後,衆人面色大變,只覺得腿都顫抖了。只見一面面石牆從四面八方向他們壓來,底下是鐵鏈牽引着。
趙虎跟晴和也變了臉色,想到了按下機關會發生各種各樣的情況,可是如今這,饒是他們再有本事,這麼多厚重的石牆擠過來,也絕對會被擠壓成泥的。
衆人突然齊齊往身後擠,晴和蹙着眉感覺到胸口都有些喘不過氣了。再擠也沒有,眼看着石牆就要壓過來了。
晴和猛然扭頭看向身後,只覺得眼睛部位成爲黑洞的仕女嘴角的弧度像是在嘲笑他們一樣,閉了閉眼靜下心來。手突然摸到什麼,趕緊低頭,壁畫底部層層疊疊綻開的蓮花中心的位置,竟然不知道什麼凹陷了進去,剛纔明明是沒有這個凹槽的。
手指伸進去,摸到了一個什麼,使勁一拉。
不斷向他們擠壓的石牆就這麼靜止下來了,鐵鏈子摩挲的聲音也安靜下來了。晴和扭頭看見趙虎的人正把他圍在後面,一腳踢在後面的壁畫上,一手使勁支撐石牆,而趙虎一臉憤怒,伸手搭在支撐石牆的人肩膀上,看樣子是想要把他們拉回來。晴和突然覺得有些感動,這些人竟然不顧自己的性命,在爲趙虎爭取時間,哪怕最後無法,也是他們先死。而趙虎額頭青筋暴起,顯然是對他們的做法不滿,想要跟他們一起支撐。
再看看這邊,心中的漣漪頓時蕩然無存,都擠在她前面,胃都要給她擠出來了,而且石牆明明離他們還有一點距離,可是他們卻沒有一個人想過撐着石牆,紛紛往後擠。而最靠近晴和的向蘭蘭和李權,曾波三人,也是被擠的寸步難行,臉色蒼白,似乎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都讓開。”晴和鐵青着臉,語氣陰沉。被擠成這樣,看完趙虎他們,再看看這些人,心情能好都怪了。
衆人被她如此陰森的口氣嚇了一跳,可是卻都沒有動。反而是伸手推了推石牆,確定不會在動後,這才輕手輕腳的往旁邊讓去。晴和見此,臉色更加黑了。
深吸口氣,又吐出口濁氣,轉過頭去眼不見爲淨。蹲下身仔細觀察露出的一個洞,這是隨着剛纔石牆停止移動的時候,這個只能容一人弓着腰進入的洞同時出現的。
衆人傻眼了,這裡什麼時候多出個洞,他們怎麼沒發現。
晴和看了半晌,拿出手電往裡照了照,對旁邊人說道:“我進去看看,你們在這等着。”
向蘭蘭等人還沒有回話,一人就忍不住急忙說道:“不行,還是大家一起進去吧,沒準是出口呢。”這個可能性非常大,他們本來就跟晴和有仇,如果她走了,做了什麼手腳,他們豈不是要死在這。
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氣,騰的竄了上來,強忍着想殺人的衝動:“好,那你進去,我在這等着。”
那人一聽,連忙搖頭。雖然很大的可能是出口,可萬一不是呢,沒準裡邊是那些變異的老鼠窩呢,他就進去不是找死嗎。
別人進去不行,讓他進去,他還不進,自私的人他見過,可這樣找茬又自私到極點的人她還是第一次見。
他們已經在這裡呆了這麼多天了,晴和再淡定也是個小姑娘,知道害怕沒用,所以一直讓自己鎮定,保持清醒的頭腦。可是在這樣的時刻,任誰心情能好的了,終日來壓制的火氣終於上來了,一發不可收拾。
晴和上前一步,那人見此,連忙往齊教授身後躲。齊教授無奈的搖了搖頭,雖然也生氣,可還是求情道:“晴和丫頭,現在找出口重要,其他的事以後再說吧。”
晴和冷笑一聲,用行動代替說話,越過齊教授,提起那人的衣領就往外拉。
“你放開我,你幹什麼,放開我,齊教授救我啊。”剛纔頭腦一熱,也沒想太多,也是這個女修羅最近太和藹了,讓他忘了這人是什麼樣的了,如今是後悔死自己的口不擇言了。
“我錯了,我錯了,是我不對,我道歉,你放開我,我再也不敢了,咱們是一個隊伍裡的人。”
這話一出,就連趙虎那邊的人都鄙視的看着他,哼,這就是瞧不起他們的正規考古人員,看不起他們盜墓的,你到有點骨氣啊,這還沒怎麼着呢,就叫喚上了,慫貨。
晴和的倔勁也上來了,直接把人帶到這個四四方方的洞口,把人往地上一扔,飛起一腳。
“啊啊。”射門,那叫一個準,只見那人的身體跟火箭似的直接就被晴和一腳給踹了進去,耳邊還充斥他的恐懼的叫喊聲。
如果不是這裡情況特殊,她哪裡會對這些人一忍再忍,如今終於忍無可忍了。她放過他們,幫她們,不感激就算了,還在這沒完沒了的唧唧歪歪,她要不是有心救他們,想要甩開他們輕而易舉,看來,真是好人沒好報。
呼,吐出口氣,舒坦了,雖然情況特殊,可也不能太委屈自己不是。
向蘭蘭見晴和準備進去了,擔心道;“小心點。”
“恩。”點了點頭。
那人的喊叫聲此時已經消失了,看來這條道挺深,晴和想了想,還是腳先進去,聽那人聲音,有點像是滑下去的,這應該是個下坡,她看不像大頭朝下。
一個小時過去了,兩個小時過去了。
上邊的人心思各異,開始暴躁起來,壓抑許久的人也隨着一件小事爆發了。
一人尖聲罵道:“你瞎呀,沒看見老子的腳在這。”
李權被罵的一愣,隨即低頭看去,自己的腳正踩在他伸出的左腳上,連忙點頭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媽的,攀上了那個小賤人就不把老子放在眼裡了是吧。”這人就是剛纔那個死了弟弟的人。
齊教授訓斥道:“行了,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吵架,別鬧了。”他怎麼也想不到,這些平時看着有禮懂事的一個個孩子,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死老頭子你閉嘴,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以爲抓住那賤人她就會救你了是吧,處處上杆子去巴結人家。哼,做夢吧你,人家現在早就自己跑了,還管你死活呢。”
罵完了齊教授,又回頭衝着李權和曾波道,眼神陰毒:“哼,兩個兔崽子,裝個英雄救美,就讓那賤人處處想着你們,行,厲害。你們倒是跟着她去啊,她就一個丫頭片子,有點能耐就以爲i自己能耐了,我告訴你們,她現在要不就是已經出去了,把你們都給扔這了,要不就是已經死了。活該,讓她害死我弟弟,我收拾不了她,自有老天收拾她。”
其他人雖然沒有說話,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一點善意,他們這一路上憋屈的話都不敢多說一句,看一個丫頭片子的臉色過活,還不都是爲了能有條活路。如今有人這麼說,正好是說出了他們的心聲,那死丫頭是肯定不會回來了。
“夠了。”一個帶着怒氣響亮的脆聲想起,只見一向柔美的臉蛋此時橫眉冷對:“你弟弟是你自己害死的,你還有完沒完了。晴和她現在是爲了我們出去探路的,不擔心她沒關係,可在這一口一口賤人的找事,未免也太過分了。剛纔晴和在的時候你怎麼不說,現在倒是跟我們來能耐了,欺軟怕硬的廢物。”
這下可真是把他們驚着了,這罵人的居然是向蘭蘭。那個對誰都笑臉相迎,笑的婉約美麗的少女。
被人說中心思,那人徹底怒了,那個賤人在這,他不敢說什麼,可是現在這個死丫頭竟然也敢跟他這麼說話。當即上前一步,揚起巴掌就要好好教訓教訓這個死女人,跟那個賤人混在一起的,能是什麼好鳥。
李權和曾波兩人一驚,連忙要過去攔住他,可兩人的速度哪裡比的上一個已經憤怒不堪的人。
巴掌聲並沒有響起,向蘭蘭驚訝的擡頭,見一雙鐵手握住那人的手腕,發出咯吱的聲響,而那人痛的一臉扭曲。
直到趙虎把那人把那人胳膊一扔,倒在地上。向蘭蘭纔回過神來:“謝謝你。”
趙虎只是點了點頭,沒發一言,又回到他原來的地方,倒是他身後長的白淨的一個年輕人衝她眨了眨眼:“我們虎哥就這樣,別理他。”爲她緩解了尷尬。受人的尊崇的虎哥被人這麼說,手下竟然都沒有生氣,好似已經習慣了似的。
人家幫了自己,雖然性子冷些,可她也不會不識好歹,當然不會生氣,笑了笑:“我沒事,謝謝你們。”
年輕人怔了一下,一般女生遇到這種事,不都應該嚇的驚慌失措嗎。尤其是她這樣看起來這麼柔弱的,還被虎哥這麼甩了臉子,竟然一點都沒有生氣害怕的跡象,笑的婉約大方。
“拉我一把。”正在衆人僵持着的時候,一道輕柔的聲線傳了過來。
向蘭蘭正好是背對着洞口的,如今聽到聲音,高興的笑了笑,伸手去拉人。雖然面上有喜悅安心,卻沒有一點驚訝,彷彿早就知道晴和不會丟下她,一定會回來。
“怎麼了?”晴和拍了拍身上的灰,覺得氣氛不對,隨意問道。
向蘭蘭眼神在那個握着手腕的人身上掃了一眼,又看了看那幾個心虛瑟縮肩膀的人,沒有說話。別以爲她沒看見,剛纔罵晴和,咒她的時候,這些人可都是一臉的幸災樂禍,恨不得也來罵幾句纔好。要不是有趙虎震住了他們,指不定之前的事又得重來一次。
見沒人說話,齊教授嘆了口氣,自從來到這,只怕他嘆氣的次數比他活了大半輩子還要多。
“丫頭,是出口嗎?”
齊教授剛問出口,衆人瞬間擯着呼吸希冀的看着晴和。就連那個斷手的人都如此,彷彿一點不記得他剛纔是怎麼救人的。
“恩。”
譁,衆人沸騰了,真的是出口,只有那個斷手的人狐疑的問了一句:“剛纔下去的人怎麼沒上來?”
晴和譏笑:“你覺得出口近在眼前,他還會回來接你們不成。”
呃,男人閉嘴了,這話問的有點多餘,要是他,他也肯定直接走了,她不是怕這個賤女人耍什麼花招嗎。
“讓開,讓開,我先下,我先下。”你推我擠的人把洞口都堵上了,面臨死亡這麼長時間了,終於可以出去了,誰還會管什麼謙讓,就連離洞口最近的晴和跟向蘭蘭都被擠到了後面。
向蘭蘭氣呼呼的瞪了他們一眼,晴和毫不在意的繼續拍打自己身上的灰,淡定無比。
終於一個接一個的人下去後,世界清淨了,就連付敏都是趁着晴和他們不注意,偷偷擠在人羣裡找着空隙就鑽了進去,誰她一個女生身材嬌小呢。
曾波扶起被擠倒在地上的李權,兩人走近晴和:“晴和,我們也走吧。”
晴和掃了眼在場的人,齊教授,林老師,眼神拐個彎,趙虎等人一個沒走。而且,趙虎對她笑的意味深長,實在是引人深思。
晴和這才點點頭:“恩,走吧。”率先向前走去。
李權連忙喊住她:“晴和,走錯了,你這不是回去了嗎?”他們剛從那邊過來的。
晴和卻彷彿聽不到一樣,繼續走,而趙虎則是帶着手下一起跟着走去。看的李權莫名其妙,曾波眼神複雜的看着晴和的背影,最後又恨鐵不成鋼的看了眼還不在狀態的李權,懶的跟他廢話,拉着他就走。
唯獨兩個年紀最大的教授看着幽深漆黑的洞口,搖了搖頭,最後嘆一口氣,這纔跟着晴和走。
趙虎則是快走兩步,跟晴和並排,對他豎起個大拇指:“我趙虎從來沒敬佩過誰,你是第一個。”
這丫頭夠狠,常言道,會叫的狗不咬人。他雖然是後來加入進來的,但是也看出些門道了。這個女娃跟他們人有間隙,可還是帶着他們一起走。要是他,他一定會老實的憋着,不管發生了什麼,人家都願意帶着他們一起,心胸已經夠寬廣了,比一個大老爺們都強。
可是他們幾次三番的找茬,看這丫頭的眼神不懷好意,就連他們都看不過去了,可是這丫頭卻從來不吭聲,跟看不見一樣,就連她旁邊那個丫頭都不滿了。
一直隱忍,到了現在終於爆發了嗎,只怕所謂的出口就是一條黃泉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