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rry Ring。
不是多麼高大上動輒數百萬的品牌, 但有它的特別之處。每位男士一生當中只能拿身份證訂製一次,這使得它旗下的鑽戒有着極其特殊的意義。
何奈沒選擇“forever”的系列,而是挑到了“believe”系列。他想“相信”是一個更有想象空間的詞彙, 它的後面可以添加上無數的憧憬與夢幻, 它們想必都有着玫瑰的顏色和馥郁芬芳。
“喜歡麼?”
何奈輕輕把戒指套在了薇曼的無名指上, 她的手指很纖細好看。她乖巧地站在那裡讓他擺佈, 看着鑽石晶瑩的銀白和淺藍。戒指襯的她的手指格外修長白皙, 添了種別樣的熠熠生輝的色彩。
“嗯,好看。”她點點頭,面頰上泛起清淺的紅, 倒是平添了幾分我見猶憐的感覺。
薇曼對把感情大張旗鼓地拿出來宣揚總是有些抵抗的,她更喜歡那些細水長流的小情意, 一點點在時光流轉釀成香醇的美酒使人難忘懷亦難自拔。甚至於她連許多女孩夢寐以求許久的, 大張旗鼓的婚禮都不願意辦, 只想請到雙方的親人和幾個很好的朋友吃頓飯就好。何奈打趣她說“你可真好伺候”,又總覺得缺了那麼點儀式感, 就跑去訂製了一枚戒指給她。
這件事完全在薇曼的意料之外。原先考慮戒指大小的時候何奈總覺得目測不太準,但當真帶薇曼去看又失去了那種驚喜的感覺,於是想出了一個有趣的招數來。某天晚上他假裝要畫個畫,便讓薇曼把手放在白紙上,自己順着手的軌跡畫出一個模板來。她覺得奇怪問他一句, 何奈便順口編出一個“感覺你的手形狀更好看”的蹩腳理由。
因爲是出自他的口中, 薇曼也沒多想什麼。
“戴着戒指, 我們出去逛個街好不好?”何奈輕聲問她。
“真的要戴着出去?”薇曼擡起頭看他, 眼裡像是有閃光的星星。
“當然, 一定要戴。”
薇曼覺察到他神情裡某種詭譎的東西,“你快告訴我, 爲什麼這麼堅持?”她的脣齒間漾開明媚的笑意,那種撒嬌的語氣讓何奈覺得心都要化了。
他伸開雙臂將她擁進懷裡,屋裡分明就兩個人,可他彷彿怕一旁花瓶裡的玫瑰聽到了一般,湊到她的耳邊輕聲說:“我要宣誓一下主權,你是我的,跑不掉了。”
他吞吐的溫熱的氣息讓薇曼的耳朵感到些微的癢。她的頭靠在他的胸口,能感受得到胸腔裡心臟的跳動,均勻沉穩的感覺讓她頗爲安心。她沒答他帶着些許撩人意味的話,只是靠的更緊了些,伸出雙手輕輕抱住他,她希望日子就這麼單純美好地一天天過去——那該有多好。
“那我們明天去領證吧。以後,我馬上就不做運動員了,會有更多時間陪着你的。”
她擡眼看他,嫣然一笑,“我們這樣,是不是算所謂的先斬後奏吶?”
那天晚上張濛正和Tina在商城的一處高級定製取衣服。她們剛剛結束音樂節的表演,因爲音樂節的風格穿的都是隨意的灰襯衫和牛仔褲,所以下了臺直接進商場倒也不至於顯得突兀。張濛吐槽過很多次《小時代》裡穿着長禮服滿街跑的場景,她本人出席重大場合如果穿那樣正式的長禮服裙,都是要自己用手提着後面有人幫忙拿着,來去都是高級轎車接送,只用走紅毯的一段,擺幾個漂亮的pose並美美地坐在椅子上擺造型。再加上那雙常常十幾公分的細高跟,快走都困難,在街上到處跑實在是件莫名其妙容易被當神經病看的事情。
定製的是一條玫紅色的長裙,很顯她的氣色,顯得整個人都有些天仙氣質。張濛很高興,但那種欣喜很快就被偶然目睹的一切沖刷的一乾二淨。她和Tina剛走出店就看到熟悉的人影——是何奈和薇曼。
“我們吃這個冰激凌好不好?”薇曼指着那邊的Godiva門店,很開心地對何奈講。
張濛看到她手指上熠熠生輝的鑽戒。
“太涼了吧,現在吃這個好嗎?”何奈有些猶豫。
“就偶爾吃一下嘛,我都很久沒吃過了。一次,就一次。”
她拉着他的手央求。
“好吧。”他終究敵不過她的央求和柔軟的語氣。
她笑了,“我們分着吃一個,這樣怎麼樣?”
他其實不是很愛吃這種甜口的東西,但還是在薇曼拿着那個巧克力甜筒遞到他嘴邊的時候輕輕咬了一口,巧克力微微的苦和特別的甜在脣齒間化開來,涼意倒是讓人舒服得很。
Tina有點擔心地看了張濛一眼,微微擡起手,已經做好了張濛一旦做什麼過激的事情就一把拉住她的準備了。而張濛臉上卻沒什麼表情,就看着兩個人走遠,然後轉過頭來挽着Tina的胳膊說:“Tina,我們去那邊買冰激凌吧,我們去吃更大的那一種。”
Tina輕輕鬆了口氣說好。張濛仿若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悠悠然一手拎着衣服一手在包裡摸索銀行卡。“走吧,我請客,”她甚至還自然地笑了下,“這幾天成天忙那幾個音樂節,是時候犒勞自己放鬆一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