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很簡單,如果說國媚真的在監視自己,那麼他不可能沒有發現。寧曉飛對於自己的身手算不上可以自大狂妄的地步,但是自信,這一點恰恰足夠。
聽完了寧曉飛的這一番話,國媚臉上的笑意絲毫不減,彷彿剛纔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般。這個女人衝着寧曉飛微微一笑,神色甚是真誠:“你以爲姐姐是在打你的那份工資的主意?”
“不是。”寧曉飛搖了搖頭,這個念頭他也只是隨口說說而已,他自然知道這種類似於天方夜譚的事情是不可能的。
“好的。”國媚輕輕點了點頭,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濃了不少,“現在我就來回答你的問題,我沒有監視你,也沒有叫人監視你。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你一定是在疑惑我爲什麼能夠把你的一切都能瞭解的那麼透徹,甚至已經到了讓你始料不及的地步。那好,我現在告訴你,今天的一切,都是我佈置的。”
“你佈置的?”寧曉飛一怔,有些錯愕,有些不解。
“恩。”國媚點點頭,神色自若的說道:“其實今天的一切也算是一個巧合,我碰巧看到了那個女孩,也就是你說的毛茸茸她在學校哭了,我對那個女孩子還是有點印象的,那天你抱着她站在窗臺上,那個畫面我很嫉妒哎。”
“別跑題了。”寧曉飛不溫不火的道。
“不要着急嘛。”國媚嫵媚的一笑:“我當時就跟毛茸茸身邊的那個女孩子說了,讓毛茸茸不再傷心的辦法只有一個,就是找到你。”
“然後,這一切就這樣理所當然的出現了?”寧曉飛很是錯愕的看着國媚。
“沒錯。”國媚點頭,回答的很平靜,那般波瀾不驚,
“可是,可是你這樣做的原因是什麼?”寧曉飛居然有些着急了,他不習慣國媚這般冷靜的和他說話,而且對方的每一句話都聽上去像是話中有話一般,讓寧曉飛甚至感覺如履薄冰。
國媚似乎感覺到了寧曉飛內心那份略帶不安的情緒,這個年紀要比寧曉飛大出整整一輪的女人輕描淡寫的笑了笑,接着,這個女人擡起了腦袋,那對充滿了誘.惑的美眸盯死了寧曉飛,聲音甜膩粘人:“因爲,姐姐喜歡你。”
“姐姐喜歡你。”國媚的這句話說的很簡單,可是落在了寧曉飛耳中,卻是顯得那般的不簡單。
“國媚,你知不知道,我最不喜歡的就是你太喜歡開玩笑這一點。”寧曉飛略感無奈的晃了晃腦袋道。
“那你喜歡我哪一點?”國媚立即就挑出了寧曉飛話中的語病,這個女人一臉欣喜眼中充滿了期待的看着寧曉飛:“是長得漂亮,還是身材好?又或者是姐姐很成熟?”
如果國媚的這些話換成別的女人說,那麼寧曉飛還真就可以愛理不理了。可是現在這些話是從國媚的口中冒出來的,而且不得不承認的是,國媚說的都是實話,都是大實話!
這些本錢,國媚都有,而且很足,足的讓你想不到,深不可測!
“算了吧。”寧曉飛搖頭道:“如果你還打算把玩笑開下去的話,我現在就走了的。”
“你真孩子氣。”國媚怔了怔,隨後立即嬌笑了一聲,一把拉住了寧曉飛的胳膊,心裡雖然對於寧曉飛剛纔的那句話微感錯愕,可那也只是一閃即逝,她現在關心的,在乎的,只是寧曉飛話裡面的意思。
只要自己不再這麼繼續開玩笑,那麼這個男人就會到自己家裡去。國媚很理所當然的把寧曉飛的這麼給理解了。
“我們走吧?”國媚衝着寧曉飛露出了一個足以顛倒衆生讓無數男生爲之抓狂的笑容,隨即她不等寧曉飛回答,徑直拉着寧曉飛進入了在他們面前這棟豪華的讓人不可想象的別墅。
“你是第一個來我家的男人。”國媚拉着寧曉飛進了一個比學校教室要大上足足四五倍的大廳裡面坐着,國媚一邊熱情的給寧曉飛倒了一杯開水一邊笑道。
“我可不信。”寧曉飛搖搖頭,緩緩的喝了一口開水道:“這種話放在伊依說我就會信了,要你,我還真不會信。”
“怎麼?姐姐比不上伊依麼?”國媚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站直了身子立在寧曉飛的面前,這個女人居然刻意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腰枝,無不帶誘.惑性的笑着看着寧曉飛:“是身材?還是相貌比不上伊依?”
“不。”寧曉飛神色不變的說道:“我承認,這些你都要比她出色。可是,這並不就代表在我的心中你比伊依要出色。”
“哦?”國媚坐在了寧曉飛的身邊,神情很是親暱:“悉聽尊便。”
“你沒有伊依的那份純真和率直。”寧曉飛已經習慣了國媚這種大膽的行爲,他乾脆連動都懶得動了,不慌不忙的繼續說道:“這些都是你少的,相對於伊依來說,我很公平的說一句,她比你要出色,要出色許多。”
“率直和純真?”國媚彷彿只聽到了寧曉飛口中的這幾個字一般,她的神色木然,癡癡的笑了笑:“純真麼?那早就不屬於我這個年紀的女人了。至於率直,像我們這種在商場沉浮打拼的角色,怎麼可能會率直的起來?我們有很多話都不能說,都不能明講,寧曉飛,你說的這些,我的確都沒有。”
寧曉飛有些疑惑國媚的情緒怎麼一下子就下降了這麼多,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你怎麼了?”
“想不想聽故事?”國媚不答反問道。
寧曉飛怔了怔,隨後點點頭,不溫不火的回答了國媚:“想。”
“好的。”國媚笑着點了點頭,那笑容之中帶着寧曉飛從未見過的苦澀:“從前有一個從農村裡面走出來的女孩,小時候她很傻,很天真,一直想要好好的讀書學夠知識,賺大把的錢去孝敬父母。然而等到她到了懂事真正能夠明白社會上的事情之後,她的父母卻意外的出車禍死了,從那一天開始,那個女孩的心裡就開始少了一份情緒,那種情緒,叫做感情。”
國媚頓了頓,她的眼中彷彿有了一絲淚光,這個女人深深的吸了口氣,故做輕鬆的笑了笑道:“儘管撞人的事主進行了賠償,可是錢賠的再多也沒有辦法讓那個女孩把心中的陰影很塗抹掉。在那之後,那個女孩學會了恨,學會了如果想要在現在這個魚龍混雜的社會上站住腳跟,站穩腳跟,那就必須得學會和人交際,學會人與人之間的勾心鬥角。爲了生存,這個女孩開始利用賠償得到的那筆錢學習知識,學習更多能夠幫助她日後在社會上站穩腳跟而不是在課本上面死記硬背的知識。她很聰明,她沒有讓自己失望,把該學會的都學會了,不該學會的,她也學會了。”
“慶幸的是,這個女孩的運氣很好,她遇見了一個很有錢心地卻不錯的富人,這個富人並不是她憎恨的庸俗不堪的土財主爆發戶,他是一個很有品位的富人,是一個真正屬於上流社會的富人。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我認識了他,他看起了我的能力,他覺得我是一個潛力優質股,以後可以挖掘出來大把大把的能量。果然,在她在那個富人的身邊努力了整整五年,在這五年之中她不知道付出了多少的心血,學會了怎樣做一個賣笑卻不賣身的僞交際花,儘管她不用身體和別人的商人接觸,不需要和那些低俗的男人上牀,她一樣可以得到她想要的。五年,她耗掉了五年的時間,成爲了天上人間的主管,卻也失去了自己的第一份感情。”
“第一份感情?”寧曉飛自然能夠明白國媚話語中所說的女孩是在指她自己,那個富人應該就是伊東流沒錯了。然而這其中他最關心的,無非就是最後國媚口中的五個字了。
“想聽嗎?”國媚的笑容中依舊帶着苦澀,她淡淡的看了寧曉飛一眼,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神態甚是嫵媚,風姿很是妖嬈:“可是我不告訴你。”
“隨便。”寧曉飛點點肉,並沒有露出驚訝的神情。
看着寧曉飛心如止水的表情,國媚遲疑了一下,語氣之中無不帶着期待味道的問道:“曉飛,我剛纔說的這個故事,是不是很狗血?”
寧曉飛一怔,隨後笑了,對於陌生人一向笑容吝嗇的他居然對國媚露出了一個真誠的笑容,他點點頭,笑道:“是很狗血,但不俗套。”
國媚下意識的一愣,隨後,這個女人也陪着寧曉飛笑了。
從國媚的家裡出來,寧曉飛的心裡居然有些平靜不下來。他謝絕了國媚要送自己回家的念頭,獨自一個人攔了一輛出租車離開了國媚的家回到了學校。一個晚上寧曉飛一直都陪在了伊依的身邊,他不知道毛茸茸有沒有就此回到學校,不過他還是相信那個渾身都充滿了樸素氣質的女孩是不會繼續鑽牛角尖的,腦子裡面一旦想起了毛茸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