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純用力的咬了咬自己的嘴脣,那對被高檔口紅抹的妖嬈的紅脣被她咬破,沁出了鮮紅的血絲,女孩的目光並沒有寧曉飛希望看到的堅強,哪怕是一絲一毫也沒有,更多的,只有怨恨。
“就是因爲你上次來德成家鬧了一次,雖然我在他們家裡沒了地位,沒有了關心,可我至少還有錢,德成他雖然沒有和我上過牀,但至少還是每個月給了我不少錢,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可憐我,反正我只覺得這種生活很不錯,只要有錢花,對我來說就已經足夠了。”李純越說越激動了些,以至於她的說話聲音不自覺的大了幾分,然而隨後她意識到了這一點,稍微平復了一下心境,這才繼續說道:“可是今天,就在今天,德成那個傢伙居然給我下了藥,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這裡,我想走也走不了了。”
李純忽然笑了,寧曉飛知道她這是怒極反笑,故而沒有說話,只是就和先前一樣靜靜的站在那看着李純,一言不發,靜靜的想聽李純把她的這個不算悲壯不算狗血但勉強能夠和悽慘二字沾得上邊的故事聽下去。
“我一直到剛纔才認命,我知道我來到了這裡就再也回不去了的,除非這裡的人不要我了,不然的話我就得在這裡做下去。這裡是紅七點,我居然忘記了,我一開始居然還很傻很天真的想要逃走,荒謬,我真是荒謬,太可憐了。”李純的身軀瘋狂的顫抖着,臉上的神情甚至有些扭曲,話語也是不由自主的多了一分激動:“我怎麼可能逃得掉,怎麼可能逃得掉……”說到最後已經變成了李純的喃喃自語。
看着眼前這個落得如此下場有着和自己間接性不可避免關係的女孩,寧曉飛的心裡並沒有絲毫憐憫的同情,更多的,依舊是平靜。
“那麼現在呢?你打算怎麼辦?”寧曉飛並沒有多說一句安慰的話,反而是問了一句很實際的話語。
“怎麼辦?”李純彷彿聽到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一般,在這種本應該哭的時候李純反而笑了笑,雖然笑容很苦澀,可這個女孩終究還是忍住了眼淚落下的衝動:“你說我能怎麼辦?逃跑?那種不合實際的事情我可不想去做,或者說我不敢去做。所以說我只能認命。”
“認命?”寧曉飛挑了挑眉頭,對於李純的這個結論他似乎有些不滿意。
“不然呢?你以爲我還能做什麼?”李純悽慘的笑道,做出了一個本應該是帶着無奈含義的聳肩此時卻變成了孤獨的舉動,女孩的聲音很低,甚至說很冷,明明看着她那副富含了情感色彩的臉卻還是不會產生那種錯覺,寧曉飛能夠清楚的聽出來李純話語之中的陰森。
“你是想我做出一個像是《奴隸英雄》裡面的那種富有英雄主義色彩的反抗性舉動,還是讓我不顧一切的和那個叫做高飛的男人上牀,希望可以就此搭上他這根橋樑,我就可以過上風生水起的生活呢?”李純的聲音充滿了嘲諷的味道。
“你的這種想法讓我很看不起,你知道麼?”對於一個已經不在自己朋友範圍之內的人來說,寧曉飛說話是不會有任何的彎子拐的,甚至說是他自己的朋友他都不會有那種委婉的說法,至於李純,那就更沒有這一說了。
“看不起麼?”李純哼了聲,表情帶着自嘲:“我從來都沒有打算過上讓別人看得起的生活,即使當上了有錢人家的富太太我也不覺得虛榮有多好?我倒覺得不如錢來得實在。”
聽到李純這一番估計就是她做爲自己個人的人生價值觀的理論,寧曉飛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他不想去說些言不由衷口不對心的什麼糾正李純價值觀的話,他對於李純的好感早就在那一次和德成發生衝突之後徹底的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他本以爲,這個女孩子是繼伊依之後再次走進自己朋友圈子的人,可是她到了最關鍵的時候卻是出賣了寧曉飛,這不得不讓寧曉飛心冷,心寒,從來都不懂世間人情事故的他到了那一刻才明白了人情冷暖,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這句話的道理。
“小妹妹,你居然躲在這裡?真是的,找的哥哥我好辛苦呀。”就在寧曉飛和李純兩人的氣氛陷入了沉默之時,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顯得極其不和諧的打破了兩人的安靜。
寧曉飛僅僅只是看了一眼那個聲音主人,然後下意識的看了李純一眼,接着心裡最初的有了一個不肯定的結論:過一會,不出手。
有姿色有身材的女孩到哪都是焦點,雖然不能說是十足的一定會受到所有人的歡迎,畢竟有些女人還是會抱着嫉妒心理和有色眼光去看那些姿色比自己出衆的同性的,但是可以值得肯定的是,那個女孩一定會受到所有男性朋友的歡迎,然而麻煩也就此會跟着她走來。
榮譽和危險往往都是成正比的。這句話的道理很中肯,一點也不爲過。在李純進入了紅七點以夜場女孩的身份出現在這裡的時候,她那毫不遜色的相貌和身材無疑爲她加了許多分,以至於在她一出現在紅七點的衆人眼前,幾乎所有人的眼神都瞬間灼熱了,如果李純不刻意的放蕩自己做賤自己的話,就連寧曉飛都可以拍着胸脯說這個女孩的清純僅僅只是遜色於毛茸茸。
你想要在夜場找一個長得純聲音純甚至行動都很純的女孩實在是太難了,這種女孩在如今的社會上都幾乎已經是鳳毛麟角,所以就更別說像是夜場這種提供人們瀟灑取樂的地方了。
或許男性同胞們可以在此找到那些清純學生妹或者鄰家小妹的夜場女孩,不過有一點你得明白的是,這些女孩都是爲了生存爲了顧客需要所以才被老闆包裝成這種樣子,形形色色的外層包裝爲她們打了一個很好很炫目的保護傘。
然而李純,這個相貌就很純的女孩的出現,無疑成爲了所有人的焦點,自從在她出現在紅七點大衆視野的那一刻起,她卻不知道當時就已經有了很多心裡面對她有不純潔想法蠢蠢欲動的念頭的牲口一抓一大把,這些只是她沒有發現,又或者說她更多的只是在緊張去了。
此時跟在李純身後的是一個看上去完全已經超出了寧曉飛他們這種年代的人,迎面而來臉上帶着淫/蕩笑容的是一個大約三十來歲的男人,一身棕色的西裝穿的並不筆挺,完全沒有一點英氣散發出來,更多的,只有邋遢。
更重要的是,這個傢伙的領帶居然多打了幾個結,似乎這個已經跟不上時代的大叔有些不懂得領帶正確美觀的帶法,他的這種領帶打結在一定的意義上是把領帶當圍巾來使了。
對方只有兩個人,而且都是和趙無成那種傢伙物以類聚的人,寧曉飛心裡猜測着李純一會會怎麼辦?
實際上,寧曉飛已經在想這個女孩待會會不會厚着臉皮跑向自己這邊,然後一臉無助的向自己求助?
這一切,就只等幾分鐘以後的結果了。寧曉飛心裡默默嘆了口氣,臉色依舊不變的看着面無表情的李純和漸漸已經向她逼近的那兩個猥瑣傢伙。
“我們認識麼?”李純的眼中透露着說不出的厭惡,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她此時臉上的那副不屑和嘲諷。
既然能在夜場混,而且笑容如此的猥瑣,那麼臉皮應該是和他們的色心成正比的,兩位大叔當聽到李純的這種話並不在意,反而依舊色眯眯的盯着李純胸前那一對在緊身短袖下面無法掩飾的飽滿,繼續蕩笑道:“以前不認識,不過今天晚上我們可以在牀上熟悉熟悉一下,你覺得怎麼樣?小妹妹,你別看哥哥我身材不高大,其實我的朋友都稱呼我爲一夜八次金槍依舊不倒小郎君,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和我們玩玩?錢不是問題。”
李純從來都沒有聽過如此淫/穢的話語,對於一個沒讀過大學卻也懂得禮法兩個字是如何寫的女孩子來說,只要不是那種沒臉沒皮的女孩子,相信都會聽不慣這樣無恥的話語。
李純的臉色被氣的鐵青,兩隻小拳頭緊緊的握着,胸前那一對高峰也是隨着她呼吸的加劇不斷的起伏着,她彷彿努力的張了張嘴,很是費力的罵出了兩個字:“畜生!”
“你生氣的樣子真美。”其中一個頭發掉的差不多了的猥瑣傢伙嘿嘿一笑,厚着臉皮擺手笑了笑道:“就是不知道一會你在牀上會不會更美?”
“滾!”李純大罵了一句,幾乎是用咆哮的語氣吼出來的,在她罵出這句話的時候李純的腳也不慢,迅速的一腳朝着剛纔那個對她口出狂言的傢伙踢了過去。
那位大叔級別的邋遢男人估計是沒有想到李純居然會動手,等到他臉上驚訝的表情還沒來得及散去的時候他的小腹已經結實的捱了一腳,整個人頓時就痛苦的呻吟了一聲,徑直的坐在了地上。
“媽的,你個臭婊子,就一來賣的還敢動手?”倒下的那位大叔的同伴一見出了狀況頓時就怒了,他儼然一副無視掉李純身後一直站着不動像是看一場很平常的鬧劇一般的寧曉飛,伸手一把握住了李純那連續第二發的蹬腿,當感受到了女孩小腿上的彈性之後,這個傢伙下意識的擡頭向上一看,不偏不移,正好透過李純那打扮過後的超短羣配黑絲隱約的看到一條紫色的蕾絲。
“居然穿紫色的,你個****,一會非得把你按在牀上好好操一晚不可。”同樣是打扮邋遢的男人忽然一擡手,沒有任何防備的氣得漲紅了臉的李純直接被來了一個倒栽蔥,要不是那個男人刻意的握緊了她的小腿的話,估計李純早就一頭撞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