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元聞聽後搖搖頭,不得已,又說道;“你不信,可以問問身後的蚌娘娘!”
小姑娘嬰喜靈聽到晉元不承認是他使的法術,就想回頭去問問別人,不料,她的脖子彷彿不是她的一般,竟然一動也不能動,就在小姑娘十分驚駭之際,蚌娘娘來到小姑娘身邊,對她說道;“小妹妹,他說的是實話。”
嬰喜靈這才相信,於是,她又帶着疑惑的口氣問蚌娘娘;“蚌娘娘阿姨,你說是誰把我定在了這裡呢,難道說,我不能走進桃姑家的院子嗎?”
蚌娘娘笑着回答道;“小姑娘,是誰定的,我不敢妄加揣測,不過,我猜想,一會兒等到再出現兩個人的時候,你就可以動了”
“真的嗎?”
小姑娘的話音還沒落下,就聽屋子裡面的門吱拗一聲,接着傳來腳步聲和爭吵聲,小姑娘聞聽,立刻大聲問道;“桃姑姐姐是你嗎?”
小姑娘問話的聲音剛剛落下,卻聽噗通一聲,她竟然摔倒在地上,也可能是摔疼了的緣故,小姑娘哇地一聲哭了起來,慌得塗娘娘急忙上前去攙扶她,不過,讓塗娘娘沒有料到的是,她剛剛走到小姑娘身後,卻見小姑娘嗖地一下子從地上跳了起來,然後,就朝院子裡跑去,嘴上不停地喊着;“桃姑大姐姐,我又能動了吔!”
衆人循着小姑娘嬰喜靈的聲音望去,果然是桃姑和桃娘,再看她二人,虎着臉,口中不停地說道;“你還我男人來!你還我丈夫來!”這樣的話,一先一後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這纔是奇而不奇,俗而不俗,真而不真,假而不假!
方纔,明明是在那片桃樹林子裡,兩個女人爲了爭奪一個男人,撕裂了男人,被撕裂的男人,用半個身體被人攙着朝桃林深處走去,兩個罪魁禍首,當即昏倒在地,怎麼這一會兒的功夫,又走了出來,難道她們不爭不搶了,看樣子似乎不像,那又是怎麼一回事情?
無人知道嗎,也不見得,嬰喜靈就在尋找答案,她見桃姑滿臉悲憤地走了出來,對於她說的話,充耳不聞,立刻轉過臉面,問晉元道;“大哥哥,你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情呢,那位晉晚生大哥哥呢?”
小姑娘的話音未落,和晉元並排走出來的江白,不等晉元回答小姑娘的話,他卻搶先說道;“小姑娘,是你想找晉晚生嗎?”
小姑娘嬰喜靈搖晃着小腦袋,想了想,然後回答說;“是,也不是!”
“到底是是,還是不是呢?”晉元又故意問道。
嬰喜靈見江白再次問她,又歪着腦袋看看江白,然後才說道;“其實,剛纔在桃樹林子裡發生的事情,我們都看到了,那層迷霧是擋不住我們的,所以,我才朝你們要晉晚生。”
小姑娘說完這番話,晉元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奧,原來是我們的嬰喜靈小姑娘要找晉晚生,可是!”
晉元故意說半截話,嬰喜靈卻不管那麼許多,立刻反駁道;“你可是什麼,你以爲我不知道哇,一定是你們把晉晚生藏起來了,其實,我是替桃姑大姐姐朝你們要晉晚生大哥哥的。”
聽到嬰喜靈的話,江白又裝作才聽明白的樣子說道;“小姑娘,我聽清楚了,你是在爲別人着想,不過嗎,你想到沒有哇,萬一,那個晉晚生再出來的話,她們二人再把晉晚生給撕扯碎了,那豈不是更糟糕嗎,所以,要我說呀,你應該先問問你的桃姑大姐姐,萬一晉晚生出來了,她還會不會接着搶,還會不會照樣撕扯晉晚生呢?”
江白的話剛落下,就聽小姑娘嬰喜靈嘆息了一口氣,然後說道;“唉,你又不是不懂,她們是兩個人,而晉晚生只是一個人,他又分身乏術,所以,真要是被我桃姑姐姐她們撕裂的晉晚生能夠死而復生的話,也一定會是接着爆發搶人大戰,所以,我說呀,乾脆別問了。”
聽了嬰喜靈的話,江白和晉元俯下身,悄悄說道;“小姑娘,你說的很有道理,只不過呢,晉晚生卻還是隻有一個,這兩個姑娘看到晉晚生還是會搶奪,到時候,要是在發生把晉晚生撕扯成碎片的悲劇可如何是好呢?”
聽了江白和晉元的話,小姑娘歪着腦袋,把手指伸進小嘴裡,裹了幾口,然後說道;“那我不管,反正你們有的是辦法,所以嗎,我只管要人。”
“你要人幹嘛?”這次是晉元再發問。
小姑娘嬰喜靈毫不在乎地回答道;“還能幹嘛,把他交給桃姑大姐姐呀!”
“那可不行,還有桃娘大姐姐呢!”江白故意反駁道。
聽了江白的話,嬰喜靈轉動着她那雙大眼睛回答說;“什麼桃娘姐姐呀,我又不認識她,我管她幹嘛呢!”
“這樣不好吧,我們做事情不能有偏有向啊!”
這句話是晉元和江白兩個人同時說出來的,小姑娘嬰喜靈卻毫不在意地回答道;“什麼好不好的,我就是要把晉晚生交給桃姑,你們又能怎麼樣?”
嬰喜靈說完這句話,立刻雙手卡腰,歪着脖子看着晉元和江白,很有一些愛誰誰的意味,江白和晉元看到小姑娘的樣子,被逗得撲哧一聲笑了,然後又商量道;“小妹妹,你看這樣好不好啊?”
嬰喜靈見江白和晉元換了口吻,就問道;“你們說吧,讓我幫助你們做什麼事情?”
江白和晉元聞聽,立刻笑着說道;“小妹妹真聰明,我們吶,是想讓你幫助我們再問問那兩位大姐姐,看看她們願不願意抓鬮?”
“抓鬮,爲何要抓鬮,你們這樣做不是拉郎配嗎,我可不喜歡,再說了,兩位大姐姐也一定不喜歡。”
晉元和江白聽到小姑娘嬰喜靈的回答,不覺得會心地一笑,這時候,再看桃姑和桃娘,又撕扯起來,於是,晉元就對嬰喜靈說道;“小妹妹,你應該去拉開她們,不然的話,也許一會兒的時候,又會鬧出人命。”
嬰喜靈聞聽晉元的話,點頭說道;“我這就去分開她們,讓她們二人一個站在小溪的這邊,一個站在小溪的那邊。”
說完話,嬰喜靈嗖地飛身而起,來到正打在一處,互相管對方要男人的桃姑和桃娘中間,對着桃娘吹了一口氣,桃娘瞬間飛身而起,來到了小溪的另一側,呆愣愣地看着嬰喜靈。
看到有些發呆的桃娘站在了小溪的另一側之後,嬰喜靈小聲對桃姑說道;“桃姑姐姐,你先別急,你衝着桃娘永遠也要不回來晉晚生大哥哥,你稍安勿躁,我來幫你想辦法。”
聽到嬰喜靈的話,桃姑剛想說,你能有什麼辦法,不料她肚子裡的嬰兒卻先開口說道;“阿媽先別急,也許阿爸一會兒就會現身,不過,你千萬要記住,先出來的那個不是我阿爸,你千萬不能喊叫,不然的話,可就壞了。”
桃姑肚子裡的嬰兒剛剛說到這裡,就聽呱地一聲,嬰兒在肚子裡再也沒了聲音,桃姑和嬰喜靈聽到嬰兒的說話聲,也是一愣,不過,嬰喜靈很快就反應過來,她悄悄拽起桃姑,朝着晉元和江白走去,還沒接近他們二人,就聽蚌娘娘在後面說了一句;“桃娘快看!”
聽到蚌娘娘的話,嬰喜靈和桃姑不由得停住了腳步,轉身回頭,卻見小溪對岸,隱隱出現了一條江流,這條大江時隱時現,時而波濤洶涌,時而風平浪靜,波濤洶涌之時,雲遮霧繞,什麼也看不清,風平浪靜之時,隱隱能夠看到江對岸,有一棵大榕樹,榕樹下繫着一條小船。
難道這又是幻境,桃姑正在尋思,卻見桃娘猛然間擡手,對着小船揮舞起來,就在桃娘揮手的過程中,那條大江一點點靠近,榕樹和小船顯得越發真切了,眼看着沿着榕樹下,有一條小茅道,通往江邊只有兩戶人家的小小漁村,第一戶人家院子稍稍大一些,第二戶人家看外表似乎破狼破虎的,就好像走了人家一般,不過,進到院子裡,卻看見小小的院落裡生長着有一株桃樹,上面正盛開着桃花,圍着桃樹有一圈牡丹和月季還有刺玫和芍藥,也都鬧鬧紛紛地在爭香斗豔。
看到這一幕,站在小溪另一側的桃娘不由得驚訝道;“我家,這是我家!”
卻不料,隨着桃孃的這一聲驚訝,瞬間引來了雷暴之聲,轟隆隆,喀喇喇,只震得天昏地暗,不過,等到雷暴過後,天色卻愈發晴朗,真可謂萬里晴空,風平浪靜,再看在晴空下,一個打漁郎,肩背魚簍,手拿船槳,頭戴斗笠,從小院裡走出來,擡手遮住臉面,說了一句話;“好晴的天!”
話聲過後,那位打漁郎卻沒有露出來臉面,眼看着打漁郎來到了榕樹下,解纜上船,划起小船兒,幾個起伏來到的江中,這時,就聽船中的打漁郎低頭唱道;“大江闊,波浪平,風揚桃花陣陣香。見清溪,碧空底,破浪撒網鰱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