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纔好,卻見蚌娘娘領着龜大姐過來急匆匆說道;“實乃可喜可賀,剛纔那一幕我和龜大姐都看到了,將來你們就會在這座靖海別苑裡生活的,至於回靖海也是指日可待之事,在這裡我就不在多嘴了,不過眼下我們要抓住這個大好時機,重新回到岸邊那堆亂石中間。”
聽到蚌娘娘突如其來的話,敖玉一時之間轉不過彎來,開口問道;“什麼大好時機,我們回到岸邊做什麼?”
蚌娘娘聽到敖玉的發問,心裡清楚敖玉並沒有把自己在亂石堆裡面說過的話放在心上,就又說道;“九公主,你有所不知,我方纔在那堆亂石頭中說的話,本來是無法驗證的,可是,現在有了你父王的那道御旨在這裡鎮守,我就有辦法讓在亂石堆裡曾經出現過的那處宮殿現身,這樣就可以逼迫那幾只狐狸背後的主人現身,只有這樣我才能夠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從而洞察他們進入我凌波府的目的,從而變被動爲主動。”
江白和敖玉他們雖然並沒有親眼見過那堆亂石堆上面曾經出現過一座宮殿,不過,當他們聽到蚌娘娘說出來這樣的一番話之後,才知道事情的緊迫性,於是,他二人立刻收斂精神,準備重返岸邊,豈料,就在這時候,他們見蚌娘娘已經拉着龜大姐飛出了水面,敖玉和江白見狀,瞬間也跟着飛出了水面,那消片刻,他們一行四人,又回到了那堆亂石旁邊。
這一次,他們沒有落到石堆邊上,而是直接降落到了石頭堆中間,落地後,他們才發現石頭擺放得井然有序,就好像一座房屋的地基一樣,看到這種變化,江白他們越發相信蚌娘娘的判斷了。
蚌娘娘他們幾個人正站在哪裡四處觀望,準備找出破綻之時,卻不料,在他們對左前方一棵倒地的朽木卻突然燃燒起來,看到這種詭異的現象,他們四個人立刻跳出了石堆,瞬間來到了那根燃燒的朽木邊上,就在他們剛剛站穩腳跟之時,卻見那根燃燒的朽木變成了一座一尺見方的道觀,道觀雖小,卻是門窗俱全,他們正警覺地對着道觀之門察看之時,孰料小道觀的門楣上卻出現了通玄觀三個閃閃發光的字跡。
看到這裡,蚌娘娘冷哼一聲道;“搞什麼鬼,故弄玄虛,還不現身。”
聽到蚌娘娘的話,正覺稀奇好玩的敖玉上前一步,彎腰就想把那座詭異的小道觀拿起來,卻不料,就在她伸手之際,小道觀的門開了,接連跳出來三個頭戴道冠,身披紫色道袍的小道士來。
這三個小道士跳出來之後,齊刷刷地站在一起,看着後面催促道;“天上爲何還不出來?”
道觀裡面傳來一個遲疑之聲;“我在上藥,馬上就好。”
話音落,又過了一會兒,裡面又走出來一個小道士,一樣的打扮,一樣的身材,只不過他的胳膊被緊緊包裹着,就在這時候,敖玉卻是再也忍不住了,他上前問道;“你們四個小道士裝神弄鬼的,別惹煩了我,讓你們現出原形。”
聽到敖玉的話語,後出來的小道士立刻躲在了那三個道士的身後,看樣子,他對敖玉十分忌憚。
就在這時,蚌娘娘接過敖玉的話問道;“你想讓他們現出原形嗎?”
敖玉回答;“當然想了。”
蚌娘娘又說道;“你且退後。”
瞬間敖玉後退了一步,四個小道士想跟着敖玉後退,卻被蚌娘娘輕輕一揮,漂浮了起來,就在蚌娘娘揮手之際,敖玉張嘴吐出來一口水,瞬間,那口水變成了波濤洶涌的汪洋大海,那座小道觀還有那四個小道士,眼看着被大水衝得東倒西歪,這時候,蚌娘娘又一揮手,水面上立刻出現了一團黑霧,眼看着那團黑霧包裹住了那座小道觀和那四個小道士。
瞬間,小道觀不動了,四個小道士也不動了,接着,那座小道觀沉入了水中,那四個小道士也跟着沉入了水中,這時候,敖玉,輕輕吸了一口氣,汪洋大海瞬間不見了,卻見在地上趴着四隻青狐。
敖玉第一個衝上前,一腳踩住那個前肢裹着黑布的狐狸問道;“是不是你在江岸邊追趕一個姑娘?”
那隻狐狸吱吱叫了起來,過了一會兒,才喘息着說道;“龍王饒命,龍王饒命,我並沒有得手,沒有得手,姑娘還是個好姑娘。”
這時候,爲首的狐狸嘆息了一聲說道;“老毛病就是不改,悔不當初,派你去追趕那位逃走的姑娘。”
這時候,那隻受傷的狐狸又吱吱道;“哪兒有貓兒見魚不吃的道理,再說了我們也是!”
“呔,你個敗類,還不快快住嘴,想我青狐一族也是頂天立地的豪傑,怎可言而無信,你不配做我們的兄弟。”
受傷的青狐剛剛說到這裡,就被趴在前面的那隻青狐狠狠地訓斥了一番,就在這時候,蚌娘娘發話了;“我看你們不過是奉命行事,還不快去把你們的主人叫出來。”
“不用叫了,本姑娘在這裡。”
話音未落,一個身材細高,寬肩窄腰,頭戴藍色頭盔,身披火焰藍風衣,手執藍色寶劍的姑娘,對包裹着四隻青狐的黑霧揮劍劈去,劍風起,藍光閃,黑霧退卻,不料站在前面的敖玉輕輕啐了一口,瞬間,被劍風和藍光逼退的黑霧更加濃重了,重新包裹住了那四隻青狐。
再看身披藍色披風之人,見狀並沒有大驚小怪,而是挽起劍花,如同跳舞一般,圍着那團黑霧不斷劈、斬、刺,不過遺憾的是,他的劍風還有從他寶劍的劍尖上面射出來的藍光,始終刺不破那團黑霧。
舞劍之人看到這種情況,不但沒有收手,反而把手中的寶劍揮舞得更加急迫了,舞到後來只能看到一道藍光,不停地射向那團黑霧,過了一會兒,那道藍光突然大盛,瞬間展現出來一副詭異的景象,夜空與星光一色,羣星與藍光共舞。
不過,漫天的藍光不再射向黑霧,而是如同炸開的藍色火焰一般,瞬間包裹住了蚌娘娘他們四人,就在這時,蚌娘娘捏起蘭花指,對着漫天的藍光彈了一下,剎那間,一道白光衝破藍光,接着又聽到噼波一聲,撕裂空氣的震顫之聲。
空氣被撕裂,大地在顫抖,江水翻滾,波濤洶涌,聲樾九天,一時間星光暗淡,青山愁嘆。
戴頭盔,着披風之人,看見白光起,炸開的藍光趨於暗淡,不由得呼嘯起來,卻不料,他的呼嘯之聲不但沒有讓藍光大盛,反而引得那道白光直接飛到了他面前,纏繞住了寶劍射出來的藍光。
這個人見狀,連連倒退,企圖躲過那道白光,不過,那道白光並沒有糾纏他的意思,而是,在他後退之時,也跟着退了兩步,這個人立刻緩了過來,再看他,手握寶劍,奔騰跳躍,舞之蹈之,看那意思他是想要再次催起藍光。
看到眼前的一切,龜大姐驚訝得合不上嘴,站在蚌娘娘身後的江白依然是無動於衷,只不過偶爾會仰頭看看夜空,和蚌娘娘並排站在一起的敖玉,卻是連連晃頭,當她看到蚌娘娘依然是手捏蘭花指站在那裡,並不打算接着進攻之時,不由得輕聲提醒道;“何必白白浪費時間,我伸手就能奪下他的手中的那把破劍。”
蚌娘娘聽了敖玉的話,小聲說道;“要讓他知難而退,我們才能找到晉元。”
敖玉這才理解蚌娘娘的苦心,所以,她就又說了一句;“那我就不出手了。”
就在敖玉說完那句話的時候,瞬間又是藍光大盛,蚌娘娘見狀,立刻收起蘭花指,雙手合十,念念有聲,卻聽不懂她念叨的是什麼,蚌娘娘剛剛唸了幾句,已經旺盛的藍光,瞬間消失,隨後,那個姑娘發出啊地一聲驚呼。
姑娘驚呼過後,先聽到嗖地一聲,再看姑娘手中的寶劍憑空飛起,落到了蚌娘娘眼前,姑娘呆楞,過了一會兒,那個人用顫抖的聲音問道;“你、你們到底是何方神聖?”
無人應答,只不過,夜空下,橘黃色的星星重新閃出熠熠光輝,黑霧不見了,地上依然趴着四隻青狐,江水也恢復了平靜,依然是向東流去。
那個人看見無人回答他,只好上前半步,很疑惑地自語道;“莫非您就是凌波府裡的神仙。”
那個人的語氣緩和了很多,還用上了尊稱,也許是蚌娘娘覺得火候到了,於是,她不緊不慢地說了一句;“姑娘你又是誰,爲何幾番刺探我的凌波府邸?”
那位姑娘看到蚌娘娘終於開口說話了,不知爲何沒有立刻搭話,而是擡頭看了看天空,夜空中恰有一顆流星拖着長長的尾巴朝着他們站立的方向劃了過來,到了他們頭頂上方,又一點點消失了。
昂頭看天的姑娘,直到流星完全消失了,才從披風裡拿出來一顆閃閃發光的夜明珠,走到蚌娘娘面前,仔細端詳起蚌娘娘,並且不停地點頭,稱讚道;“真美,真漂亮。”
然後很慎重地問蚌娘娘;“您就是凌波府裡的那位神仙嗎?”